李寂慢悠悠地說道。
“本王和太子帶來的那些錢糧,已經差人發放下去。
但這樣做只能解一時的災情,想要來年不再出現洪災,還是得修建水渠和堤壩。”
羅允眼睛一亮!
他從去年剛到伏安縣上任時,就想要修建水渠和堤壩。
因為他知道,只有這樣才能從根本上解決洪澇帶來的問題。
只可惜高縣丞不愿把錢花費在這種與他而言沒什么好處的事情上,縣衙內所有人都站在高縣丞那邊,他這個縣令的命令根本傳達不下去。
導致修建水渠堤壩的計劃一再擱置。
這一直都是羅允心中的遺憾。
此時昭王說的話,等于是給了羅允一個彌補遺憾的機會。
他急忙附和道。
“王爺所言極是!
修建水渠和堤壩與本地百姓而言,不僅能大大減少洪澇帶來的損失,還能幫助本地百姓灌溉田地。
一旦水渠修建成功,將會大大地造福百姓!”
這種福利可不只是短時間內的,它可以延續很長時間,說有百年都不為過。
李寂將自己的想法徐徐道來。
“我們從高家、鄧家、曹家搜出來的藏銀共計五十萬兩,應該足夠你們伏安縣修建堤壩和水渠了。
這件事短時間內完成不了,本王又不能在這里久留。
本王現在將這件差事交給你,希望你不要讓本王失望。”
羅允心中無比激動。
這種激動比他被洗刷冤屈、死里逃生還要更強烈。
他重重地給昭王磕了個響頭。
“昭王殿下為伏安縣百姓做的一切,下官銘記于心,永世不敢忘記!
待堤壩和水渠建成之日,下官定要為您立下石碑,用以紀念您的大恩大德!”
若換成是別人,聽到這種話肯定是要拒絕的。
因為要顧及到太子的感受。
萬一太子心生嫉恨怎么辦?
可李寂向來我行我素,從不顧及別人的感受,再加上他如今跟太子撕破臉了,他就更加不會在意太子心里會怎么想。
他甚至還有幾分期待。
不知太子得知伏安縣百姓要立碑感謝昭王的時候,太子會是一副什么樣的嘴臉?肯定會很精彩。
李寂笑瞇瞇地說道:“那就這么說定了。”
待羅允被人攙扶著離開了,花漫漫這才從屏風后走出來。
剛才昭王和羅允的對話,她全都聽到了。
她用一種充滿崇拜的眼神看著昭王。
“王爺您真是個大大滴好人!”
沒想到昭王平日里總是一副冷漠無情的樣子,現在居然主動關心起了伏安縣的民生問題。
李寂掃了她一眼,立刻就知道了她心里的想法。
他往后一靠,懶洋洋地說道。
“本王只是懶得運那么多銀子回京而已,太麻煩了。”
花漫漫才不管原因如何,反正結果就是昭王做了件造福百姓的大好事。
她笑瞇瞇地說道:“伏安縣的百姓們一定會很感激您的。”
李寂對此并不是很在意。
那些人感激他,僅僅只是因為那些人從他身上得到了好處而已。
倘若哪天他無法再給予那些人好處那些人就會棄他如敝履。
趨利避害這便是人性。
太子原本是打算將那五十萬兩白銀帶回上京的。
他想以此來彰顯自己的功績,讓父皇和群臣都看看,他不僅查明了貪墨的案子,還追回了贓款他這個太子是很有本事的。
然而昭王卻連問都不問他一聲就直接把那五十萬兩全都撥給了伏安縣。
李澄得知此事后,登時就大發雷霆。
他氣勢洶洶地沖去找昭王理論。
這會兒李寂正在檢查花漫漫的功課,兩人挨得挺近。
見到太子忽然沖進來花漫漫識趣地往旁邊挪,準備起身向太子見禮。
然而李寂卻伸出手一把摟住她的腰,不讓她走。
花漫漫:???
昭王這是想干嘛?
李寂想的其實很簡單他就是想讓太子親眼看看花漫漫是他的女人讓太子少打她的主意。
李澄見狀心里更氣了。
他正在為五十萬兩銀子氣急敗壞昭王這家伙居然還有心思摟著女人尋歡作樂?
簡直是豈有此理!
李澄開口便是毫不留情的責問。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
你只是父皇派來保護孤的安全的你有什么資格越過孤做決定?!”
李寂顯然早就料到太子會因此而震怒。
他不疾不徐地說道。
“那五十萬兩本就是朝廷撥給伏安縣修建堤壩水渠的錢款如今將它重新用到伏安縣的百姓身上有什么問題?”
李澄冷笑連連。
“說得好聽像你這種殺人如麻的家伙,怎么可能關心尋常百姓的死活?
你不過就是想借此在百姓心里博個好名聲而已!沽名釣譽!虛偽!”
李寂早就被人罵習慣了比這更難聽的話他也聽過不少。
他一點都沒生氣神態依舊散漫閑適。
“我就是沽名釣譽你又能拿我怎么樣呢?你有本事現在就去把那五十萬兩銀子搶回來呀。”
銀子都已經給出去了百姓們也都已經知道此事了。
所有人都在為此而高興激動。
若太子在這個時候去把銀子搶回來讓百姓們怎么想他?
他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李澄恨得咬牙切齒:“你明知道孤不可能把那筆銀子再要回來。”
李寂笑得很是開懷:“那我就沒辦法了。”
李澄伸手指著他。
因為太過憤恨,手指都在顫抖。
“你別太得意孤遲早要讓你為自己的狂妄自大付出代價!”
李寂挑眉一笑:“你是三歲小孩嗎?居然還跟小孩子似的放狠話。”
李澄也知道放狠話無濟于事。
可他現在除了放狠話也做不了別的。
直到這時他才注意到花孺人的存在,為了找回場子,他口不擇言地道。
“你以為你比我好得到哪里去?你連自己的女人都管不好,連她給你戴了綠帽子都不知道!”
李寂低頭去看花漫漫,語氣危險地問道。
“你給本王戴了綠帽子?”
花漫漫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躺槍。
她立刻就戲精上身,化身為茶藝大師,眼眶迅速變紅,并集聚起朦朧水霧。
她哽咽著說道。
“妾身伺候王爺這么久,妾身是什么樣的人,王爺心里難道不清楚嗎??
您怎能因為別人的一句話,就懷疑妾身對您的忠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