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漫漫扭開臉,當做沒聽到花卿卿的話。
她覺得自己這幅樣子肯定很無禮,很符合自己的腦殘人設。
然而落在花卿卿的眼里,卻是二妹妹害羞的表現,當真可愛得緊。
溫昭容不甘心被忽視,開口刷存在感。
“難得這么巧遇見,不若我們找個地方一塊坐下,喝杯茶聊聊天?”
花卿卿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我有些私事想跟二妹妹單獨聊聊,外人不便在場呢,姐姐應該能理解的,對吧?”
溫昭容被將了一軍。
她隨之噎了下。
但很快她就恢復冷靜,笑著說道。
“你們可以先去聊,我在旁邊坐會兒,等你們聊完了再來找我,我不介意多等會兒的。”
她都已經計劃好了。
等到了望月軒,她只要隨便吃點東西,在裝作肚子疼的樣子,要求把劉太醫喊過來。
劉太醫早就被她給收買了,她手里還捏著劉太醫的把柄,劉太醫肯定會幫她說話,將所有的罪責都推到花昭容身上。
到時候人證罪證確鑿,看花昭容怎么翻身?!
而溫昭容自己則可以趁這個機會,博取皇帝的憐惜,讓皇帝加倍地補償她。
然而事實未能如她預想中的那般發展。
花昭容始終堅持不肯帶溫昭容回望月軒。
雙方僵持不下。
花漫漫忽然靈機一動。
她微微蹙眉,裝作很不舒服的樣子:“我頭有點暈,可能是早膳吃得太少了。”
花卿卿信以為真,立刻扶住她,急切地道。
“你先跟我回去,我讓人請太醫過來給你看看。”
花漫漫點頭說好。
見她們兩人要走,溫昭容心里著急,趕忙伸手去攔。
“等等……”
花卿卿心系二妹妹的安危,哪里還有心思跟這女人虛與委蛇?當即將對方的手推開,不讓對方當自己的路。
她這一下用的力氣并不大,誰知溫昭容竟然就順著她的動作,踉蹌著摔倒在地上!
溫昭容疼得臉色煞白。
她按住自己的腹部,蜷縮起身體,發出痛苦的呻吟。
緊接著,一縷殷紅的血液順著她的褲腿往下流淌。
周圍響起宮女們的驚呼聲。
場面頓時亂作一團。
御書房內。
皇帝正在跟幾位大臣商議事情。
李寂坐在旁邊聽著。
聽著聽著,他就忍不住開始打哈欠。
當他打到第三個哈欠的時候,皇帝終于忍不住了,扭頭看向李寂,溫聲問道。
“你是累了嗎?要不要去休息會兒?”
李寂單手撐著側臉,懶洋洋地說道:“多謝陛下關心,微臣就是有點困了,沒事的,你們忙你們的,不用管微臣。”
皇帝欲言又止。
他其實沒想到李寂會突然進宮。
原本他還以為李寂是有什么要事,結果李寂進來后什么話也不說,就往旁邊一坐,看起來就好像是專門來聽他們商議政事了。
弄得在場幾位大臣都有些忐忑不安,生怕這位煞星又要鬧什么幺蛾子。
李寂每打一次哈欠,大臣們就會忍不住看他一眼。
這種頻繁走神的狀況,很影響商議政事的效率。
所以皇帝才會提議讓李寂去隔壁休息會兒,想把人支走。
可惜皇帝沒能如愿。
李寂不肯走,依舊一個哈欠接著一個哈欠。
大臣們頻頻走神。
眼看這會議是開不下去另外,皇帝只能提前散會。
大臣們告退離開,臨走前還不忘悄悄看了昭王一眼。
他們實在是搞不明白,昭王平日里一向都是不管事的,今兒不知道是抽什么風了?居然跑來旁聽議事,難不成昭王這是想要插手朝廷政務了?
大臣們前腳剛走,左吉后腳就急匆匆地跑進來。
“啟稟陛下,大事不好了,溫昭容流產了!”
皇帝神色一變。
他立刻坐直身子:“怎么回事?”
左吉將自己打聽來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都說了出來。
“聽說是溫昭容在散步時,碰巧遇見了昭王妃。
兩人聊了會兒,隨后花昭容便找來了。
三人之間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溫昭容忽然就摔倒了。
具體過程奴婢也不清楚。
反正溫昭容是見紅了,孩子很可能保不住了。
陛下要不要過去看看?”
李寂聽到這事兒跟自家王妃有關系,困意一下子就全沒了。
他騰地站起身,急切地追問道。
“昭王妃有沒有受傷?她人在哪里?”
左吉忙道:“昭王妃沒事,她和花昭容都去了沉香閣。”
沉香閣就是溫昭容的住處。
在溫昭容摔倒后,她立刻就被送回到了沉香閣。
花卿卿本來是想把花漫漫送出宮,再去應付溫昭容的,但是被花漫漫拒絕了。
花漫漫故意裝作驕縱的樣子,哼道。
“我才剛進宮,連杯茶都沒喝,我才不要就這么離開,你休想趕我走!”
她記得在《宮謀》原文里面,溫昭容也曾流過產,還將此事推到了女主花卿卿的身上。
為此花卿卿被迫蒙上不白之冤,吃了很多苦頭。
雖說后面事情被查明,洗清了花卿卿身上的冤屈。
但在此之前她受過的苦楚,卻已經無法再逆轉。
花漫漫不想讓溫昭容的詭計得逞。
她作為案發時的見證人,必須要留在宮里,為花卿卿作證明。
當皇帝和昭王趕到沉香閣的時候,正好聽到臥房內傳出溫昭容的哭喊聲。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這聲音實在太過凄慘,聽得皇帝無比揪心。
花卿卿和花漫漫上前見禮。
然而皇帝卻連看都沒看兩人一眼,就急匆匆地往臥房走去。
花卿卿垂下眼睫,看似失落,實則心底一片平靜,無波無瀾。
李寂見到漫漫安然無恙,終于可以放下心來。
他沉聲道:“不是讓你小心點嗎?怎么還是被那種人給纏上了?”
在說到“那種人”時,他的語氣充滿嫌惡,像是在說什么不干不凈的東西。
花漫漫趕緊拉了下昭王的袖子,小聲提醒道。
“人家好歹也是圣人的嬪妃,你收斂著點兒。”
他們兩人還在人家的地盤上呢。
就算要說人家的壞話,也該回到家里關起門來悄悄地說。
哪有他這么張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