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的冰冷眼神看得李逾一個激靈,猛地回過神來。
他瘋狂在心里唾棄自己。
我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明知道對方是個男的,居然還被對方的美色給迷住了眼!
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了,外人還不知道怎么想他呢!
李逾用力打了自己的腦門,提醒自己保持冷靜,眼睛不要再亂看。
他努力忘掉剛才那些讓自己深感尷尬的事,努力裝作自然的樣子。
“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中毒的,這兩天我都是跟大家一起吃住的。
如果是食物和水有問題,也不該只有我一個人中毒了。”
其實他也曾懷疑是不是攝政王讓人給他下的毒。
但現在仔細想來,攝政王完全沒必要這么干啊。
攝政王把他們這群世子叫來上京,是想利用他們的身份牽制住各地藩王。
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攝政王的計劃就泡湯了。
攝政王完全沒必要干這種虧本買賣。
花漫漫從攝政王身后探出腦袋,追問道。
“你有沒有背著別人偷吃什么東西?亦或者是有人悄悄往你的食物里面下了毒?”
李逾看到她時,心跳不由自主地又加快了一拍。
他努力穩住心神,不斷地在心里提醒自己。
對方是男的!是男的!!
大概是心理暗示發揮了作用,李逾的心跳逐漸趨于平穩,腦子也隨之降溫,恢復到了冷靜的狀態。
就算對方長在了他的審美點上,也還是個男的。
他不可能對一個男的有什么特殊想法。
李逾:“我們這兩天從早忙到晚,累得要死要活,怎么可能還有精力去偷吃東西?
再說了,在那種破地方,要什么沒什么,能有什么可以吃的?
至于你說的有人偷偷給我下毒,應該不可能。
我吃飯時都是和朋友們一起的,想要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悄悄往我碗里下毒,那太難了。”
花漫漫繼續猜測道。
“萬一是你身邊的人呢?
他就坐在你身邊,趁你不注意時往你碗里下毒。
因為挨得近、而且大家都很熟悉。
不管是你還是在場其他人都不會太在意。”
李逾毫不猶豫地一口否認。
“這更不可能!
我和我的朋友們關系很好,他們不可能害我!
就算你有意巴結攝政王,也不要用這種拙劣的謊言挑撥我和朋友們之間的關系。
我是不會上當的。”
他心里很失望,沒想到譽王世子長得好看,心思卻那么壞,竟然還想挑撥離間。
果然,人不可貌相。
越是好看的人,就越是要警惕戒備。
接下來花漫漫又提出了幾個猜測,但不管她說什么,李逾都不肯再回答。
他對她的戒備心已經拔到最高程度。
花漫漫沒辦法,只能看向攝政王,想看看他準備怎么做?
結果就聽到攝政王面無表情地問了句。
“你們說完了嗎?”
剛才李逾就一直盯著花漫漫看,眼珠子都快黏到她身上去了。
后來花漫漫又不住地跟他搭話,兩人一來一往聊得好不熱乎。
李寂心里的醋意咕嚕嚕往外冒。
他都快被活活酸死了。
花漫漫不明所以:“我沒什么要說的了啊。”
李寂:“那就走吧。”
說完他便干脆利落地轉身走人。
花漫漫和李洵趕緊追上去。
飛鶴真人生怕自己會被人扣住,趕緊背上醫藥箱,腳步飛快地跟上去。
等他們一走,屋內便恢復了安靜。
侍女瑟瑟發抖地站在旁邊,低垂著腦袋不敢吭聲,她生怕世子會責怪自己辦事不力。
可是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世子說話。
侍女小心翼翼地抬頭望去,卻見世子正捂著自己的腰傻笑。
李逾:“嘿嘿,他剛才碰了我這里。”
但隨即他又想是想到了什么,抬手抽了自己一下,沒好氣地罵了句。
“傻逼!你看清楚點,人家是男的!”
他往后栽倒在床上,唉聲嘆氣。
“怎么會是個男的呢?怎么就是個男的呢?”
侍女看得一腦門問號。
她家世子怎么了?
難道是腦子被毒壞了嗎?
回去的路上。
李寂全程不發一言,臉色陰沉沉的,很是嚇人。
花漫漫和李洵互相交換眼神。
花漫漫用口型無聲地問道:你父王怎么了?
李洵同樣用口型無聲地回答:不知道,可能是狗脾氣又發作了吧。
李寂:“……”
你們以為不發出聲音,我就看不到你們的嘴巴在動嗎?
李寂伸手揪住臭兒子的耳朵。
“你說誰是狗脾氣?”
李洵疼得哎呦直叫:“娘親救我!父王又打我嗚嗚嗚!”
花漫漫想要伸手救人,卻又覺得這是人家的家務事,她一個外人不好插手。
她只能干巴巴地說道。
“他一個孩子,王爺別跟他計較。”
李寂冷笑:“我這不是在計較,我這是在教訓自家兒子,我得讓他知道什么叫做尊敬長輩。”
說完他還抬手往臭兒子屁股上打了一下。
李洵叫得越來越大聲,像是真的疼得不行了。
“娘親救我嗚嗚嗚!”
花漫漫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她就是見不得李洵被欺負。
心急如焚的她,再也顧不上別的,撲上去將攝政王的手扒開,一把將小孩拉到自己身后。
她用身體將小孩護住,大聲道。
“就算王爺要教訓孩子,也該好好地教導,怎么能動孩子呢?
萬一要是把孩子打壞了,您難道就不會心疼嗎?”
花漫漫說這話時完全是出于一腔沖動。
等沖動過后,她就開始害怕。
以攝政王那種說一不二、不容別人置喙的性格,肯定會被她的話激怒。
他會不會打她一頓?
或者也把她罰去修路做苦工?
就在花漫漫忐忑不安的時候,她見到面前的男人縮回了手。
李寂很是不滿地哼了聲。
“我心疼他做什么?他反正有的是人心疼。
反倒是我,連一個心疼的人都沒有。”
花漫漫呆住。
李洵從娘親身后探出腦袋,問道:“娘親不會心疼你嗎?”
李寂不屑道:“她剛才跟人家聊得那么開心,連看都不看我一眼,怎么會心疼我呢?”
說完他還故意看了花漫漫一眼。
那眼神簡直了。
就好像是在看一個當著丈夫面前劈腿養魚的渣女。
花漫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