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漫漫問起刑部的事情。
“慶王世子中毒的案子查得怎么樣了?”
李寂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還挺關心慶王世子的。”
花漫漫沒聽出對方話里的醋意,只覺得這家伙思想有問題。
她沒好氣地道。
“我就想知道慶王世子為什么會被人盯上?我好引以為戒,免得將來重蹈覆轍。”
李寂對這個答復還挺滿意。
他不再逗她,而是慢悠悠地說道。
“你之前不是懷疑下毒之人就在慶王世子身邊嗎?本王今日特意去了一趟刑部,將另外那五個世子全部提升了一遍。”
花漫漫好奇追問:“他們招供了嗎?”
李寂笑了下:“當然沒有。”
那五個世子又不傻,怎么可能承認自己給人下毒了?
不管攝政王怎么盤問,他們都表示自己未曾給任何人下過毒。
如果換成是普通嫌疑犯的話,攝政王可以讓他們將牢獄中的所有酷刑都體驗一遍。
但那五個世子不行。
他們是各地藩王的下一任繼承人,同時也是攝政王牽制藩王們的籌碼。
在削藩之事還未落定之前,這些世子一個都不能有事!
李寂既不能殺他們,也不能對他們用刑。
花漫漫很失望。
“那怎么辦呢?”
一日不抓到真兇,她的安全也很難得到保證啊。
李寂輕勾唇角,神秘一笑:“他們雖然咬死了不認,但本王已經知道了他們之中誰才是下毒的人。”
花漫漫很驚喜,急忙追問:“是誰?”
李寂看了眼侍立在旁邊的椒桂。
花漫漫立刻對椒桂說道。
“你先下去吧。”
椒桂猶豫了下,想到這里是譽王府,攝政王還在旁邊看著,世子爺應該鬧不出什么幺蛾子。
于是她老老實實地退了出去。
房門被關上。
但椒桂卻并未走遠,而是立在門外,同時豎起耳朵,想要聽屋里的人都說了些什么。
屋里,李寂端著茶杯的手朝房門方向晃了晃,意有所指地道。
“要小心啊。”
花漫漫早就知道椒桂跟自己不是一條心。
這也沒什么。
她自己本就不是譽王府的人,對譽王府沒有任何歸屬感,譽王府里的人會對她有所顧忌也很正常。
大家都不過是在小心試探、互相利用罷了。
花漫漫:“不用管她,您快說說下毒的人是誰?”
李寂朝她勾了勾手指,
“你過來點。”
花漫漫聽話地湊了過去。
李寂看著她越來越近的漂亮面容,眼中笑意更濃。
“再過來一點,這事兒我們得悄悄地說,不能讓被人知道。”
于是花漫漫又湊過去了些。
眼看著她的臉頰就快觸碰到他的鼻尖了,忽然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李洵的小腦袋硬生生擠了進來。
他就像是隔斷牛郎織女的銀河,橫亙在兩人之間。
他眨巴著眼睛,小臉上滿是好奇。
“你們在說什么秘密?我也想知道。”
李寂:“……”
臭兒子果然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克星!
他沒好氣地將人往外推。
“小孩子家家的,瞎湊什么熱鬧?離遠點!”
李洵最討厭被人當成小孩子了。
因為他爹總愛拿這一套說辭來壓他。
要換成是平時,他肯定要張牙舞爪地跟他爹鬧上一場。
可這會兒娘親就在旁邊看著。
他不能敗壞自己在娘親心里的乖巧形象,于是他一扭頭,就撲進娘親的懷里,嗚嗚嗚地假哭起來。
“娘親,父王又兇我!”
李寂:“……”
臭小子告狀的技能是越來越熟練了!
花漫漫摸摸小孩的腦袋,對攝政王說道。
“您別兇他,他還只是個孩子。”
李寂被氣得不輕:“你居然幫他不幫我?!”
憤怒的語氣里,竟然還藏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委屈。
明明當初漫漫最在意喜歡的人是他,可如今漫漫居然幫著別人來說他。
果然,有了兒子之后,他這個夫君就得靠邊站了嗎?!
李洵卻高興得很。
他故意沖他爹呲牙:“聽到沒有?娘親讓你別兇我。”
李寂伸手要去揪他耳朵。
“臭小子找打!”
李洵趕忙往娘親懷里縮,嘴里還在叫嚷:“娘親救我!”
花漫漫被這父子兩人吵得一個頭兩個大。
她揮開攝政王伸過來的手,然后放開懷里的小孩,讓他好好坐著。
花漫漫頭疼地道:“行了,都少說兩句。”
這一天天的,日子過得真夠鬧騰的。
她強行將兩人隔開。
最后李寂坐在左邊,李洵坐在右邊。
花漫漫坐在中間的位置。
她輕咳一聲,打斷父子兩人的互相瞪視。
“說回正事吧,下毒的人到底是誰?”
李寂緩緩吐出兩個字。
“李祁。”
花漫漫一下沒反應過來這人是誰。
李寂主動解釋道:“李祁就是正王府的世子。”
花漫漫這才想起來,正王府世子就是那個體型最胖的。
原來他的名字叫李祁。
沒想到他長得圓滾滾的,看起來很好相處的樣子,私下里竟然干得出給人下毒的事。
花漫漫很好奇:“您怎么知道是他下的毒?”
李寂自然是通過讀心術知道的。
他故作神秘地笑了笑。
“等以后你就知道了。”
花漫漫以為他是不想回答,于是跳過這個話題轉而問道。
“您有證據嗎?”
李寂懶洋洋地道:“本王要是有證據的話,早就將他給定罪了。”
這事兒就是因為沒有證據,還不能用刑,所以才會棘手。
花漫漫:“難道這事兒就這么算了?”
李寂:“在本王這里,就沒有算了的事情,等著看吧,再狡猾的狐貍也會有露出尾巴的時候。”
看著他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花漫漫猜測,他應該已經有了安排。
她識趣地沒有追問下去。
反正她只要知道真兇是誰,以后多做提防就行了。
其他的事情都跟她沒關系。
她的注意力被另外一件事吸引過去。
“慶王世子叫李逾,正王世子叫李祁……是不是所有的王府世子都行李?”
李寂給出肯定的答復:“嗯。”
花漫漫指著自己的鼻尖。
“那我為什么姓陸?”
李寂笑了起來:“因為你們譽王府是所以藩王之中,唯一的一個異姓王。”
這件事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也就只有失去記憶的花漫漫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