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旁邊還跟著一個穿著簡單的白襯衣,長相普通卻不容小覷的年輕女人,女人見他一直在看文件,時不時還揉一揉太陽穴。
她一直面無表情的臉上多了一絲波瀾,彎腰從置物處拿出條毛毯輕輕地搭在了男人虛軟無力的腿上。
然后開口輕聲道:“陸總,休息下吧。”
“嗯。”陸執嘴上應著,身體卻沒動,蒼白修長的手指又翻過一頁,繼續閱讀上面復雜的條款。
簡妗看著他近乎自虐的工作方式,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喉嚨又發不出聲音來。
她知道陸執為什么要不顧白天黑夜的努力工作,他想證明自己不比那個人差,也想變得更好讓sun看見他。
可是真的有用嗎?
簡妗不知道有沒有用,她又重新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再次扮演起緘默不語守護者。
車窗外的街景如往常一樣快速倒退著。
然而,這份平靜很快就被打破了。
前面開車的司機低聲道:“陸總,簡助,好像有車在跟我們。”
簡妗額角青筋跳了兩下,傾身往前靠,疾言厲色道:“指給我看。”
從后視鏡里,陸執瞥見后面有幾輛車正風馳電掣般地沖了過來,那車速明顯超出了正常范圍,透著一股來者不善的味道。
還沒等司機來得及做出反應,那幾輛車便迅速包抄,“嘎吱嘎吱——”幾聲尖銳的剎車聲,硬生生地把他們的車給攔停在了馬路中間。
這是非法區最繁華的商業區的最中心主干道,他們的車被攔下以后,四周的車輛卻跟沒看見這里發生的‘事故’。
很有紀律性的繞開中間被的隔停出來的區域。
沒人停下來。
甚至沒人降下車窗看熱鬧。
只因為這里是非法區。
陸執瞇了瞇眼睛,對這種人情冷漠和各方勢力無法無天的傾軋習以為常了。
他喉嚨低沉的輕聲道:“你說她那么喜歡z國,就是因為這里總是這么不太平不安靜麼?”
簡妗聽不太清楚:“什么?”
陸執閉了閉眼睛,不再回答:“沒什么。”
簡妗也來不及去管他在說什么,她緊張地通過窗外看見對面車上的人跟潮水一般涌了下來,各個都是滿臉戾氣,那眼神里透著的狠勁兒,就差把“找茬”倆字寫在臉上。
還沒等簡妗回過神來呢,這幫人便揮舞著家伙什兒,氣勢洶洶地朝著他們的車撲了過去,大有要把這車砸個稀巴爛的勢頭。
這種來人不報姓名。
上來有目的性的砸車就是沒得談。
簡妗當機立斷按亮戴在耳邊的通訊器命令后面跟隨的越野車。
“下去把人攔住。”
然后對司機道。
“你也下去。”
這些人都是跟了陸執許多年的隨從,個個都是身手精干的老手,司機摸出槍揣在兜里就第一時間下了車。
由他走在前面,簡妗轉身推著輪椅上的男人下車。
這輛勞斯萊斯經過私人訂制有專門方便輪椅行動的斜坡,簡妗一個女人也能輕松推著一米八幾的男人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