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自己那些遭搶的寶石,確實也是一筆不小的財富,而自己最近財政正緊張,児島千尋嘆了一口氣,只好先把精力放回正事上。
她回頭朝江夏一笑:“那先來看看監控吧。”
佐藤美和子:“……”
江夏點了一下頭,跟著她走向后面的辦公室。
走了兩步,發現灰原哀沒跟上。這里人多腿雜,小孩亂跑容易被踩,江夏回過身朝她揮揮手:“走了。”
灰原哀:“……”
她看看江夏,看看墻上店長照片里那一只眼熟的貓,又看看児島千尋。
想起剛才這個女客戶對江夏的態度,表情一瞬間變得有點驚恐。
被江夏一喊,灰原哀小跑著跟上他,欲言又止:“……你平時那些要用到貓的工作,到底是在干什么?”
江夏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就是幫委托人找貓啊。”
灰原哀:“……”不不不,她總覺得有哪里不太對勁……說起來,再怎么是偵探事務所,那也畢竟是一家組織成員開設的事務所……江夏的那個黑皮老板,私下里到底開設了些什么奇奇怪怪的業務啊!
灰原哀雖然大受震撼,但她畢竟是個情緒內斂的人,沒表露出太大的異常。
児島店長帶著一行人進到辦公室,回放監控。她纖長的手按著鼠標一拖,精準略過一些內容,畫面定格在了劫匪的臉上。
“就是這個人。”她說。
先一步趕到的警方,之前已經來回看了幾遍監控,沒太在意她的快進行為。
后來的這幾個人,注意力確實更多地放在了綁匪的相貌上。
佐藤美和子仔細看了看:“沒錯,就是幸田正夫……他為什么忽然做這種事?”
“找到人,問一問就知道了。”
江夏看著監視畫面中,那一張毫不避諱攝像頭的人臉,感覺有委托人在直鉤釣魚:“應該不算難找吧。劫匪通常都會遮擋面部,或者刻意避開攝像頭。但剛才的畫面里,幸田正夫轉動視線時,明顯看到了監控所在的地方,但卻完全沒有在意……”
佐藤警官輕蹙著眉:“也就是說,他不怕被我們認出來?”
她思索片刻,先給巡查的警員們發去消息,讓他們留意有沒有人自首。
旁邊,児島千尋抱過一本精致的商品冊,在上面給江夏畫圈:“這個、這個,還有這個……”她圈出十幾顆寶石,“都被盜走了。”
頓了頓,忍不住好奇地問:“你們認識那個劫匪?”
“剛認識不久……”
在江夏今天第二次復述自己的委托時。
警方那邊,忽然有了消息。
——這家珠寶店,店門口同樣裝有監控。
幸田正夫搶劫時騎著的摩托車,被清晰地拍了下來,包括牌照。
順著這個十分明顯的線索搜查,警方順利在米花站附近,找到了幸田正夫的摩托。看上去他似乎丟棄摩托,改乘了電車——在下到月臺的臺階上,還掉落著一枚顏色暗沉的寶石,正是珠寶店失竊的寶石之一。
佐藤美和子嘆了一口氣:“棄掉摩托改乘電車……總不可能是要放棄找妹妹,搶一筆錢回鄉下老家。一定還有別的目的……”
一群刑警還在等著聽從指令。
佐藤雖然覺得事情不簡單,但也只能先按程序來:“在環狀線幾個能換乘的站點設卡,重點搜查,動作快一些。其他站也派人過去看看。”
說完,她下意識地看向江夏。
按照經驗,在破案時遇到這種想不明白的事,問問江夏,一準沒錯。
江夏察覺了她的注視,但卻眼神一飄,別開了頭。粘在他旁邊的児島店長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地往旁邊一挪,正好擋住了佐藤美和子的視線。
佐藤警官:“……”
先不說某個槽點過多的店長……這個小偵探是不是有事瞞著她?
她想問,但又覺得如果江夏刻意隱瞞,恐怕問了他也不會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佐藤美和子摸著下巴,第一反應是:江夏已經推理出了幸田正夫的下落,此時正想瞞著警察先一步過去,搶時間把人揍一頓。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江夏雖然喜歡毆打犯人,但一般都是碰巧撞上了才打,而不會刻意瞞著警方。
應該是有別的事……
佐藤美和子重新梳理了一下事情的前因后果,飛速思考著什么。
柯南發現了江夏和佐藤警官之間短暫的交互,心里隱約有了猜想。
——從幸田正夫的行為來看,他尋找幸田早苗的舉動,絕對是發自內心,而且動力很足。
這種時候,突然跑來搶劫珠寶店……總感覺兩件事之間,或許會有某種聯系。
……搶走寶石時不遮掩面部、不避開攝像頭,說明幸田正夫沒打算逃避懲罰,也不介意因此被抓。那輛并未遮掩號牌的摩托也是同理,此外,還有那顆“不巧”掉落在站臺臺階上的寶石。
這些舉動,與其說是在“逃走”,倒更像是故意把警方的視線引向米花站,制造出幸田正夫要“畏罪潛逃”的假象。
而實際上,從米花站出發,除了去其他站點換乘,其實還能前往另一處地點——杯戶町,綿貫義一的家。
幾件事結合在一起,柯南覺得,自己或許明白了幸田正夫的計劃——他想把搶到的寶石,埋進綿貫義一家院子里。之后警方要想搜查贓物,就必須把綿貫義一家的院子翻開。如果院子里真的埋著尸體,屆時也一定會曝光。
想到這,柯南看著正在思索的佐藤警官,猶豫了一下,同樣什么都沒說。
……最麻煩的“持槍搶劫”,如今已經發生。
既然這樣,再加上一個“溜到別人家院子里埋寶石”的罪名,其實也無關痛癢。
雖說這樣對綿貫義一不太公平,但從另一個方面想,如果幸田正夫真的因為妹妹失蹤,而有了精神障礙,進而變成了一個長期跟蹤騷擾綿貫義一的跟蹤狂,那挖開院子讓他看看里面的情況,雖然憋屈了些,卻也是可能擺脫這種局面的方法之一。
江夏估計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才什么都沒說。
同一時間。
沖矢昴和少年偵探團的三個小朋友擺擺手,目送他們離開。
然后直起身,暗暗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