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村悠介沉重開口:“這個樂隊是我的生命。我本來以為其他成員也都很愛它……可是剛才,演唱結束,我經過樓梯口的時候,正好看到友紀子在樓梯拐角,和間熊先生分開。
“其實我以前就聽到過一些跳槽的傳聞,但都沒太在意,以為那是假的。沒想到……”
那時,渡邊友紀子答完話,就近去搭電梯時。
中村悠介憤怒又震驚地攔下了她,問她是不是真的要像傳聞中那樣離開樂隊。
渡邊友紀子忽然看到隊長,怔了一下:剛才她就是為了不讓挖角的事被別人看到,才特意要求跟間熊篤分開走。沒想到這么快就暴露了,還正好是被隊長看到。
她先是有些心虛,緊跟著卻又理直氣壯起來,冷笑著回應:“是啊,不行嗎?”
中村悠介聽到她的語氣,怒從心起:“你以前就是因為只顧著搶一切機會出風頭、讓唱片公司注意到自己、無視團隊合作,才被不斷遭到解雇的吧……當時你加入我們的時候,是怎么保證的!”
“隊長你現在幾歲?真是天真,面試時候說的話能算數么。”渡邊友紀子冷哼一聲,撩了一下垂至腰際的頭發。
忽然被戳穿狼狽跳槽的往事,她心里也壓了一團火:“再說了,要不是我,你們這個垃圾樂隊能撐到現在?——你們能成為我出道的踏板,應該感到榮幸!”
然后……
這段話就成了她的遺言。
眾人面前。
中村悠介說到最后,啪嗒跪地,痛苦地捂住了臉:“我一直以為,他們都和我一樣愛著這個樂團。誰知她竟然……”
他憤怒地捶了一下地面。
警員們循著剛才聽到的線索,去各處補充取證,收拾殘局。
毛利蘭看著被戳破詭計后憔悴的中村悠介,又想起之前那個看上去十分友善的他,嘆了一口氣。
她在現場簡單做了筆錄,然后打算跟幾個同伴一起回家。
不過四處找了找,只找到了正躲在角落、不知道在跟誰打電話、看上去頗為開心的柯南。
江夏和“竹中小姐”則不見了。
毛利蘭:“……?”
旁邊,佐藤美和子看到她四處張望的樣子,猜到了毛利蘭在找什么:“剛才那位小姐拉著江夏,說要去散心,他們約好了做筆錄的時間,然后就離開了。”
頓了頓,想起江夏那些敲人飆車之類的不良愛好,再想想剛才那個一身破洞露臍裝、漁網襪、染著奇怪發色、身上還有些淡淡酒氣的年輕女人……
佐藤警官沉默片刻,忍不住低聲問:“那位竹中小姐是你們的朋友?以前沒見過呢。”
……難道江夏不僅喜歡“不良嗜好”,連對人方面,都更喜歡“不良”的款式?
毛利蘭一怔,笑著擺了擺手:“是江夏的朋友。我今天也是第一次見她——雖然忘記問了,不過我猜她是江夏的助手!就像福爾摩斯旁邊的華生那樣。”
……這是佐藤警官未曾設想的答案。
她花了好幾秒,也沒能把看上去漂亮高挑、還穿破洞漁網襪的“竹中小姐”和“華生”對上號。
最后只好很懵地眨了眨眼:“……啊?”
此時的假福爾摩斯,和不良華生,已經走在了飆車的路上。
“打算去哪?”貝爾摩德坐在副駕駛——這是她的車,不過現在是江夏在開。
剛才在現場,江夏忽然低聲說他要去兜風,然后讓貝爾摩德邀請他一起去……貝爾摩德當然沒有拒絕。她想起了此時不知身在何處的毛利小五郎,心里總覺得這兩件事大概有關——烏佐很可能是導完一場案件,不太盡興,所以帶她去開下一場,也就是毛利小五郎那邊的那一場。
另外,就算不是……
貝爾摩德想,自己也肯定會跟過來,觀察一下烏佐的情況。
——這種獨處的機會可不多。何況現在都還沒到十點,這個夜晚還很漫長。至少對她這個夜貓子來說,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不過,說起兜風……
貝爾摩德看了一眼飆起車來不比飆摩托差多少,甚至有幾次經過橋洞時、還蠢蠢欲動想把車開上墻的烏佐,沉默了一下,心里有點疑惑:
琴酒最新給的資料里,不是說烏佐不喜歡開車,所以至今都沒買車嗎。
怎么現在……
難道這也是間歇性的?
“……”當然,也不能只聽琴酒的一面之詞。貝爾摩德總覺得,這只是因為琴酒生性多疑,所以把一些本來沒什么意義的細節放大曲解了——或許烏佐不買車,只是單純地因為他更喜歡摩托和公共交通工具,畢竟前者是個人愛好,而后者能讓他偶遇更多“有趣”的人。
旁邊,江夏搭著方向盤,目光偶爾掃過兩旁飛逝的景物。
聽到貝爾摩德問起目的地,他隨口說:“去一個風景不錯的好地方。”
“……”貝爾摩德望了一眼窗外漆黑的天色,這個時候能看的風景,再加上烏佐駛去的方向……
她想起一處景點:“東都海灘大橋?”
那是一座幾百米長的大橋,上下兩層構造,除了本身作為“橋”的功能,它在設計之初就也被同時賦予了“景點”的功效。到了晚上,各色燈光隨著季節變化,不少人喜歡在兜風途中路過那里,停下來賞景暢談,然后再繼續旅程。
貝爾摩德也出于各種各樣的原因去過幾次。
“算是吧。”江夏點了一下頭,語氣里藏著一點很淡的期待,“看橋,也看些別的東西。”
一段時間后。
貝爾摩德終于看到了那個所謂的“別的東西”。
抵達觀景點之前,江夏降低了車速。
夜色中,這輛原本引人眼球的跑車,變得無比低調,悄無聲息地混進了看風景的人群當中。
貝爾摩德視線在周圍一掃,目光很快凝滯在前方。
——十幾米外,停著一輛小轎車。
一男一女倚在車邊,正歡笑著聊天。
有車燈和街燈照亮,不難看清兩個人的臉。女人很陌生,貝爾摩德并沒有見過。
但那個正在哈哈大笑的男人,她一眼就認出來了。
——正是之前被烏佐盯了好一陣的毛利小五郎。
感謝大佬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