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在不方便提筆記錄,但赤井秀一還是快速且嫻熟地在心中整理出了一份嫌疑名單。
一秒鐘后,他突然沉默:“……”這幾天好不容易削減下去的名單厚度,怎么好像又有增加回來的趨勢?
這個念頭在腦中轉了一圈,很快被王牌探員拋到了一旁:這次
Fbi來東京的人手還算充足,他的那些同事們閑著也是閑著,不如行動起來多加調查,這也是一種歷練。
而且如果只靠耗費這些勞動,就能抓到那個人的蛛絲馬跡,這筆買賣簡直再劃算不過了。
Fbi成員們背后莫名劃過一股涼意的時候。
銀行里,破案還在繼續。
——雖然大堂經理把一切推給了那個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神秘人,但看起來,偵探并不覺得眼前這個“見義勇為的英雄職員”是無辜的。
江夏:“那部手機只是證據之一,另外還有一樣東西。”
他忽然轉向赤井秀一:“這位先生,我記得從監控來看,大堂經理曾經給過你半包糖?”
赤井秀一拉拉口罩,低調低點了一下頭。
畢竟也是經歷過不少案件的人,沒等江夏多問,他已經取出那半包沒吃過的糖,遞了過去。
江夏沒有接,只是回頭看了一眼,旁邊帶著手套的鑒識科警員立刻明白過來。他快步上前伸手接過了那包潤喉糖,裝進物證袋仔細打量:“這也是物證之一?”
江夏應了一聲:“搶劫發生之前,大堂經理把這包糖給了這位感冒的先生,另外……”
他往現場最混亂的地方走了幾步,指指狼藉桌椅中的一團包裝紙:“這是歹徒丟掉的東西。”
目暮警部好奇地湊近看了看:“這……等等,這好像也是潤喉糖的包裝紙,而且也只有半包?!”
雖然還沒完全想明白發生了什么,但這種巧合,已經讓目暮警部隱約有了預感。
江夏點頭:“這是市面上很常見的牌子,稍一觀察就能發現,大堂經理送給那位先生的半包糖,和歹徒口袋里的半包糖紙,其實是同一個牌子——進一步說,它們甚至有可能是同一包糖。”
他示意高木警官回放剛才的監控,邊看邊道:
“從監控錄像來看,歹徒有過一段頗為異常的舉動。他在咳嗽了幾聲之后,開始伸手摸自己的口袋——這個動作,應該是在找他之前裝進了口袋里的潤喉糖。
“但或許是他的嗓子實在難受,也或許是在外面等待時機的過程太過無聊,他身上的那半包糖早就已經吃完,現在只能摸到一個空包裝。
“所以他煩躁地丟掉了包裝,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緊接著他就坐在了其中一張搭著衣服的凳子上,開始伸手往下摸索。”
佐藤警官看著江夏暫停下來的監控畫面,突然發現了一件事:“這件披在椅背上的外套……好像是大堂經理的衣服?”
江夏點了點頭:“歹徒的這個動作,不是為了偷竊,而是在找大堂經理口袋里的潤喉糖。
“從這一點來看,由于雙方都有些輕微的感冒,他們一起商量搶劫計劃的時候,曾經平分了這一條潤喉糖——歹徒想起了這一點,所以才會摸大堂經理的口袋,只是另外半條糖被大堂經理隨手送了出去,所以他沒能找到。”
說到這,假偵探抬起頭,看向那兩截包裝紙:“這兩張紙的缺口,應該正好能彼此吻合。另外,如果他們商量搶劫計劃的時候掉以輕心,沒用手套遮掩指紋……”
戴著手套的赤井秀一:“……”
他若無其事地轉過一個角度,遮掩住自己的雙手:平時戴著手套也沒什么,但和這起案件聯系在一起,這種裝扮好像就一下就變得可疑了起來。
“利用種種‘意外’案件,讓被他盯上的目標顯得可疑、最終一點點失去警方信任……看來這就是那家伙愛用的手段之一。”赤井秀一心中暗暗警惕,“朱蒂就是前車之鑒,我必須在類似的事上足夠小心。”
“話說回來,也不知道那邊的校園祭怎么樣了。朱蒂的那個計劃的確有些新意,所以我才沒有反對,可現在,她劇本中的主角,‘新出醫生’被困在了這里……”赤井秀一想著想著,不禁蹙起了眉。
Fbi悄悄走神的時候。
旁邊,大堂經理看著擺在眼前的證據,嘴唇微顫:“其實這糖,是那個神……”
“別什么事都推給神秘人!”佐藤警官聽不下去了,她打斷道,“又送手機又送糖,這叫什么神秘人,叫圣誕老人算了——你聽聽你這些話,哪有一點邏輯。”
目暮警部熟練扮演紅臉:“現在坦白交代,還有機會爭取到寬大處理。”
大堂經理努力想編故事,一時卻又像是沒有靈感。被眾多警察這么盯著,僵持片刻,他終究敗下陣來,噗通跌坐回了身后的椅子上。
“真沒想到,偵探這種東西竟然能把情況還原得像是自己親眼看到了一樣。”
大堂經理苦笑著抹了一把臉:“沒錯,就像他說的一樣,今早我和佐伯商量搶劫計劃的時候,因為他不住咳嗽,咳得我也喉嚨發癢,所以他把那條糖掰給了我一半。
“我們兩人是在賭場認識的,雖然職業不同,但我們的人生軌跡出乎意料得相似——起初憑著運氣小賺,于是忍不住投入大把金錢,然后開始小虧。為了把虧掉的錢賺回來,我們漸漸壓上了全部身家。
“當然,所有錢都沒能落回口袋,我們從小有資產變成了窮光蛋。之后賭場老板就給我們介紹了高利貸——為了還清那一筆筆巨額利息,我們不得已策劃了這場案子。”
貝爾摩德聽著聽著,漸漸沉默:“……”按照烏佐的愛好和習慣,你們該做的難道不是再結識一位賭場受害者,然后三個人一起去賭場老板或者高利貸放貸人家里做客,做完客賭場老板暴斃身亡嗎?
“今天這案子果然有貓膩。”貝爾摩德心中暗道,“這一定是烏佐為了阻攔我和小蘭同臺,或者為了坑害赤井秀一,特意改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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