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伏特加循著聲音,謹慎向這邊靠近。剛快到地方,他忽然瞥見一道人影。
伏特加頓時警覺,倏地轉身縮到墻后,與此同時,他余光看見那道人影以不慢于他的速度縮回了另一堵墻后,那鬼鬼祟祟的模樣,看上去竟如此眼熟。
“嗯?”伏特加逐漸有點疑惑,“難道我剛才看錯了,那邊那個不是人,而是擺著一面鏡子?”
他遲疑地探出半只腦袋,就見對面那堵墻后面,也慢吞吞地探出了半只戴著黑禮帽、鼻梁上架著黑色墨鏡的寬方腦袋。
“果然是鏡子!嚇我一跳。”伏特加松了一口氣,旋即撓了撓頭,“但是總感覺細節之處不太對勁,難道是長期擺在路邊,風吹雨打,鏡面變得扭曲了?”
他一邊心里唉唉唉犯嘀咕,一邊打算繼續趕路。然而就在這時,伏特加腳步猛然一僵。
等等,我今天壓根沒穿那身常用的裝束啊!為了避免引起烏佐的注意,這幾天我單獨行動的時候穿的是常服……所以對面那個一身黑衣、長得跟我一樣的家伙是誰?!
他一身冷汗地往那邊看去,然而那里已經沒有人了。
伏特加:“???”
怎么回事?
大白天的撞鬼了?!
“……嚇死我了。”
另一邊,豬冢三郎悄悄退遠。等撤出足夠安全的距離,他這才松了一口氣。
“橋本那家伙突然找我,肯定沒什么好事——雖然不知道這趟任務究竟要做什么,但直覺和經驗告訴我,最安全的做法就是避開這里的所有人,不跟他們碰面。”
因此剛才,發現橋本摩耶要進的廢棄大樓里隱約有一道人影,豬冢三郎當即眉頭一皺,悄然退至后方。
原本他還擔心這個舉動被橋本摩耶察覺,然而不知為何,那位一向精干的同事像是非常緊張,居然沒能察覺到他的動向。
“待會兒就告訴他我迷路了好了。”豬冢三郎蹲在墻角,變換位置小心躲避著周圍的人。
突然,他察覺到什么,倏地回頭,看到了一臉不善的橋本摩耶。
“!”豬冢三郎騰地站起身,“我,那個,我剛才發現附近有埋伏,所以留下來幫你清理了一下現場!”
橋本摩耶費勁地扛著兩個不省人事的殺手,眼角直跳:“……”呵,把臨時跑路說的這么冠冕堂皇。
他很想給這小子兩拳,讓這個長得像伏特加的家伙好好感受來自同事的憤怒……可惜現在顯然不是合適的時機。
最終,橋本摩耶只能深吸一口氣,把手上剛剛找齊的兩個殺手丟過去:“帶著,馬上撤退。”
看著忙碌搬人的豬冢三郎,橋本摩耶冷哼一聲:“……”天真的家伙,你還不知道吧,烏佐大人的考核可是末位淘汰制。
“你以為你茍的很好?”他推推鼻梁上的墨鏡,心中暗道,“早晚有一天讓小子你親身感受到‘烏佐部下’這個行業有多可怕。”
他渾身幽幽冒著冰紅茶般的殺氣,指揮著豬冢三郎把人扛上了車,然后迅速逃離了現場。
沒多久,在某位高中生偵探的努力下,分散得七零八落的一行人終于又重新聚在了一起。
只是似乎少了一個人。
江夏看向伏特加:“那位橘小姐呢?”
我哪知道,問你自己啊!
安室透看了他一眼:“我跟江夏離開以后,那里應該只剩你和她,所以她人呢?”
你別當波本了,干脆摘掉代號去給烏佐當小弟吧,你這家伙看上去簡直比他的小弟還要忠誠!
他敢怒不敢言地哼了一聲,卻也不敢繼續裝高冷,只能隨口道:“我往你們那邊看了幾眼,等回過頭身后就已經沒有人了。可能是她回憶起了什么,自己離開了。”
“這樣啊……”江夏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又看向了愛爾蘭,“愛德華先生,剛才你太沖動了,萬一你追趕的那個人持有兇器,或者有其他同伙怎么辦?——說起來,你身上怎么這么多土,剛才你獨自行動的時候究竟出了什么事?”
愛爾蘭嘆了一口氣,順勢道:“你說對了,那人的確有同伙——跟我們同行的那個失憶女人居然就是他的同伴,從她的話來看,她似乎是一個職業殺手。”
他拍打著身上的塵土,像是心有余悸:“剛才我聽到她呼救,于是闖進廢棄大樓想要救人,誰知她卻忽然襲擊了我。我跟她進行了殊死搏斗,漸漸力量不支,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了你在外面找人的聲音——可能是迫于你的威名,她倉促逃走了。”
安室透:“……”呵,不要臉,為了騙江夏去給你當反烏佐工具人,居然連這種話都說得出口……可惜你的陰謀注定要敗露,稍后我會好好向他科普你的危險性。
伏特加目不忍視地轉向旁邊:“……”愛爾蘭這家伙怎么也演起來了,居然還演得這么自信,你以為你演技很好嗎?
“不得不承認,確實不錯。”伏特加心里幸災樂禍地冷哼一聲,“但很遺憾,你就算沖擊了影帝也沒用,因為對面就是給你發派劇本的導演。”
而這位導演,似乎也不介意在必要的時候客串演員。
江夏聽了愛德華先生的遭遇,不算意外地嘆了一口氣:“其實我也覺得她的身手和體格不像一般人,但因為她確實失憶了,所以難免對她放松了警惕……
“其實仔細想想,她的行為的確符合殺手該有的特征——乘坐公交車是為了在暗殺現場遭到警方追查的時候,盡可能減少關于自身的線索,只是她運氣不好,途中遇到車禍、不幸失憶……”
車禍?車禍算什么,要我說能證明她運氣不好的最佳方式,是她遇到了你。
話說回來……
伏特加摸摸下巴,有點疑惑:雖然一切歸根結底都是烏佐的錯,但那個殺手恢復記憶以后為什么要攻擊愛爾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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