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身上可能被裝了竊聽器?”
鈴木園子和毛利蘭對視一眼,恍然大悟:“難怪剛才我打救護車的時候,對面總說聽不清……還好我早就和他們加過通訊,掛斷電話以后直接發去了定位。”
毛利蘭:“我一開始也是這樣,但后來忽然能聽清了……”說著說著,她突然意識到什么,拳頭啪的一錘掌心:“難道竊聽器被裝在了園子身上?!”
身為一位身邊環繞著無數偵探的女高中生,毛利蘭對竊聽器的副作用有所耳聞——手機發出的無線電波會和竊聽器的信號互相干擾,因此離竊聽器太近的時候,打電話會聽到雜音。
而目前看來,干擾源的源頭……
結合兩次信號波動,眾人的目光,齊刷刷落向了鈴木園子。
“嗯?我?……真的假的。”鈴木園子愣了愣,難以置信地摸向口袋。
伸手進去稍一翻找,她突然瞪圓了眼睛。
片刻后,眾目睽睽之下,鈴木園子用指尖一夾,緩緩取出一枚紐扣一樣的東西。
鈴木園子:“……”
——她這里……居然真的被人裝了竊聽器?!
“走吧。”
聽著ktv里的發展,外面的街道上,赤井秀一徹底放棄了“跟蹤結束任務的橋本摩耶、找到對方老巢”的計劃。
——如果再這么繼續執行下去,別說抓人,他和朱蒂恐怕也要像詹姆斯一樣被叫去警視廳開茶話會了。
旁邊,身為跟烏佐有過不少隔空接觸的人,朱蒂顯然也對這一點心知肚明。
她當機立斷,一腳油門,把車開遠。
與此同時,看著后視鏡里遠去的ktv,以及暴露在了眾人眼皮子底下的竊聽器,她不由佩服地對赤井秀一道:
“難怪你沒用我們常用的型號,而是隨便買了一個便宜貨,這樣一來就算竊聽器暴露,警方也查不到我們頭上——我之前還以為你也被詹姆斯扣資金了,沒想到你其實是另有準備。”
頓了頓,她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了什么,不滿地嘀咕:“所以他為什么只扣我的資金?我不就是不小心泡毀了一輛跑車,又不小心害他私藏的咖啡被沒收……呃,好吧,節儉是美德,正好我也覺得我最近開銷太大,是該平衡一下。”
旁邊,赤井秀一沒有接茬。
剛才的事,讓他他驗證了自己的某個猜想。
“果然,和尋常的組織干部截然不同,在那個人的舞臺上,任何違法行為都會被他利用,變成刺向自身的武器。”
赤井秀一想起那些本該是他的盟友、此時卻異常礙事的東京警察,無聲嘆了一口氣:“簡直像另一種意義上的犯罪教科書——并不是教導別人犯罪,而是對犯罪者的行為和他們會受到的對應懲罰了然于心,如同另一種意義上的主宰……”
按照這個架勢,他甚至懷疑就算自己哪一天走大運遇到了落單受傷的烏佐,那么追趕對方的時候他也會因為闖紅燈而被警方扣下,甚至被交警團團圍堵,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悠然走遠,耽誤掉抓捕的最佳時機。
“居然拿一個國家的暴力機關當成自身的武器……這么下去太被動了,必須想個辦法。”
“對了,不用走太遠,找個路口停下,只要不被對方圍住就行。”赤井秀一回過神,屈指敲了敲旁邊的筆記本電腦,對朱蒂道,“竊聽器還在工作,這段時間不夠他們追蹤——反正都已經被發現了,不如物盡其用,聽到信號被隔斷為止。”
Ktv里。
目暮警部沒有想到,只是普通通的信號不好,居然牽扯出了一只竊聽器。
而旁邊,橋本摩耶則看著鈴木園子,面色復雜:
和鈴木園子同行的這段時間,應該沒人有動機和機會往她口袋里塞竊聽器——也就是說,最晚在觀看魔術展的時候,這枚竊聽器就已經被藏到鈴木園子身上了。
“八成是那群fbi裝上的。還好我足夠小心,沒在她附近說過什么不該說的話。”
想到這,橋本摩耶后怕地流了一背冷汗。與此同時,他望著鈴木園子的目光也不由變得幽怨起來:被人裝了竊聽器,卻居然毫不知情……這個警惕性奇差的同事差點坑了他們所有人!
“可惡的關系戶。如果換個正經外圍成員,大意到這種程度,你恐怕早就已經投胎去帝丹小學了。”橋本摩耶暗暗在心里嘀咕,“以后得離她遠點,否則難保不會被她牽連。”
“話說回來,出了這么大的紕漏,這個家伙這會兒受到的驚嚇,應該不比我少吧。”
這么想著,橋本摩耶帶著一點幸災樂禍,以及一絲對難兄難弟的期待,悄悄抬眼望了過去。
然后震驚地發現,鈴木園子非但沒有任何恐懼,反倒在打量那枚竊聽器片刻之后,眼睛噌的亮了。
“居然是沖我來的,這么說,那個跟蹤狂也是在跟蹤我了?”
鈴木園子捧著手心的竊聽器,有一種誤入了故事世界、并一躍成為主角的激動:
“小時候看到電影里的少爺小姐們被綁架,然后有人跳出來英雄救美,我還期待了好一陣,并且預想了無數種親……咳,應對方式,可誰知長到這么大都沒派上用場……事到如今,終于有人發現本小姐的魅力,打算對我下手了?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是金子總會發光!”
橋本摩耶:“?”
他腦中自動略過這團胡言亂語,警惕又謹慎地觀察著鈴木園子的神情。
片刻后,他確定了:這個女人并不是在裝瘋賣傻緩解壓力——她竟然真的沒有絲毫恐懼,也并不后怕,只有一絲發自內心的快樂和激動。
“怎么會這樣?”橋本摩耶一時難以理解,“難道……難道她早就知道了竊聽器的存在,卻一直假裝無事發生,打算讓我和柯南說漏嘴,抓住我們的把柄?”
一瞬間,他腦中仿佛浮現出了鈴木園子在烏佐面前嚶嚶告狀,嘟囔著說什么“我只是沒有發現竊聽器,他們倆可是說漏了嘴啊”的可惡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