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員端著一只精致的瓷盤,停在了高中生一行人的桌邊。
“您好。”她露出了甜甜的微笑,“這是你們剛才點的玫瑰沙拉。”
“玫瑰沙拉?”鈴木園子好奇地望過去,就見工作人員放下的深口瓷盤底部,鋪著一層翠色的生菜,生菜上面擺放著一團團剪去枝干、含苞待放的玫瑰花。
“好漂亮!”跟他們拼桌的高木警官撓了撓頭,“不過這能吃嗎。”
江夏看向同桌的人:“是誰點的?”
毛利蘭從這道浪漫的餐點中回過神,搖了搖頭。
然后她驚訝的發現,其他所有人也在搖頭,居然沒有任何人認下。
眾人沒必要在點餐這種事上撒謊,也就是說……
“送錯了?”鈴木園子抬起手,打算喊住走遠的服務員。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人影停在了他們桌邊。
幾人錯愕抬頭,看到一個穿著白色制服的列車員。
女乘務員帽檐壓的很低,聲音清脆:“抱歉,打擾了——只是羅伯特說,他想向每位客人都道一聲早安。”
橋本摩耶警惕地看著她:“什么羅伯特?”
女人笑了笑,沒有說話,她身側的口袋卻忽然蠕動起來。
眾人凝眸望去,看到一只棕黃頭發的小木偶嘿咻嘿咻地從她口袋里爬出。
很快,這個一副外國人長相的木偶啪嗒蹦到桌上,抬起木頭小手朝眾人打了個招呼:“早上好,昨晚睡得怎么樣?”
“咦!”鈴木園子被這個精致的小玩具可愛到了,“好厲害,簡直像是活的一樣。”
“……”橋本摩耶無聲往后縮了縮,腦中悄悄蹦出一個詞,“地獄的傀儡師”。
……以及喜歡拿活人當做演員操控的“烏佐”。
這讓他下意識地想抬頭看向那個女人,可又擔心看清對方的臉,會給自己惹來麻煩。
正糾結著,桌邊的女人忽然笑了一聲。她收起小木偶,摘下帽子,露出了一張年輕活潑的臉。
“打擾各位啦。我是幻想魔術團的見習魔術師,殘間里美。”
年輕女孩一邊笑著,一邊揚聲對餐車里的所有客人道:“接下來,幻想魔術團將為諸位獻上一場魔術秀——敬請欣賞!”
說完,她鞠了一躬,轉身離開。
“還真像你說的一樣。”佐藤警官喝了一口咖啡,望向高木,“這么看來,昨天那個送玫瑰的人,果然也是這個魔術團里的一員了。”
鈴木園子耳朵微動:“什么像他說的一樣?佐藤小姐,是不是有什么我們不知道的事?”
車上有個魔術團,這種事沒什么好瞞的,佐藤美和子簡單把昨晚高木說過的話復述了一遍。
提起這個,高木警官興致勃勃地補充:“這個魔術團是5年前成立的,即使沒有媒體宣傳,他們也漸漸在海內外有了些名聲——聽說其中最著名的表演項目是‘活生生的人偶’,剛才那個小木偶,應該就是這個壓軸項目的簡化版本。”
“原來如此。”鈴木園子心情大好,“我正擔心路上無聊,沒想到就好運地碰到了魔術團——剛才那個見習魔術師都表演的這么好,真不知道團里的臺柱能演成什么模樣。”
正說著,一個頭戴黑色禮帽、穿著一身黑袍的男人敲響了車廂的門,然后十分禮貌地走了進來。
柯南抬頭望去。看到那一身黑,他心里咯噔一聲,一道念頭冷不丁閃過:難道是黑衣組織的人?
“嘖,想什么呢。世界上穿黑衣服的人多了,江夏就每天從頭到腳一身黑,這么常見的顏色,怎么可能人人都是組織成員。”
柯南按了按自己的額角:“雖然我總感覺這輛車里的空氣讓人窒息……不過我又不是灰原,沒有什么所謂的組織雷達,應該是水土不服帶來的錯覺吧。”
假小學生盡量放平心態,認真觀察起了走進車廂的人。
“歡迎各位搭乘魔術列車。”面無表情的黑衣人突然開朗,他張開雙臂,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根頂端鑲嵌寶石的手杖,“我是幻想魔術團的團長Gentle山神!——接下來,請盡情欣賞我們幻想魔術團帶來的演出!”
團長變了個平平無奇的魔術,拄著手杖退場。而繼他之后走出來的,是一個身材高大、穿著性感,帶著長至上臂的黑絲手套的女人。
她手腕一翻,掌中多出一只細長的高腳杯。眾目睽睽之下,空著的杯子突然有噴泉涌出,涓涓水流很快填滿了杯身。
而在到達杯口之后,隨著女魔術師用魔杖輕輕一點,滿溢的水噴涌而上,成了一汪懸在空中的迷你噴泉。
“我是魔術團里的‘人魚姬’,夕海。”每個魔術師似乎都有符合自己特長的藝名,女人把鬢角的卷發撩至耳后,魅惑笑道,“和水有關的魔術,全都是我擅長的領域——歡迎明天來尸骨原觀看。”
人魚姬在人魚好奇的注視下款款離開,接下來登場的是一個穿著粉色西裝,帶著粉紅領結,滿臉喜象,一看就是飾演滑稽角色的中年男人。
他似乎格外擅長道具魔術,表演詼諧幽默,一半是演魔術,一半像是在演小品。
這人離開后,登場的是個額帶頭巾,涂著雪白的粉底,畫了巨大紫色眼影的男人。
“我是幻想魔術團的靈媒師。”男人用飄渺宛如幽魂的語氣道,“我變的不是魔術,不過如果大家想看,我不介意展示一二。”
聽到“靈媒師”這個詞,江夏撈過亂飄的鬼們抱住,抬頭看了過去。
對面的“靈媒師”卻沒怎么往這邊看,目光更是不曾在別人的鬼上停留。
江夏認真看了兩眼,發現他并不是裝的,而是真的不在意,心里頓時明白了:又是一個假靈媒師。
假靈媒師手腕一晃,掌心多了一只人頭大小的玻璃球,球中罩著一只玻璃杯。
魔術團的經理小跑過來,幫他放下一張桌子。
假靈媒師把罩著玻璃球的水杯放到桌上,一撩長袍,坐在了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