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個天真女孩驚喜的模樣,由良間呵呵一笑,目光隱晦地在她胸口滑過:“當然。”
“去吧。”江夏拍了拍已經開心起身的毛利蘭。
琴酒往這邊看了一眼,再度端起咖啡,終于有了幾分魔術觀眾該有的樣子。
正悄悄往那邊張望的橋本摩耶悚然一驚,觸電般收回視線:“……”為什么,為什么車上會有這個人。這可是愛爾蘭先生的仇敵……不過仔細想想,我現在是烏佐大人的部下,這些仇怨應該跟我沒有關系吧。嗯,沒錯,一定是這樣。
一邊亂七八糟地想著,橋本摩耶一邊低頭喝湯,看上去恨不得把自己整個人埋進湯鍋,就此消失。
雖然有些觀眾心不在焉,但大多數人仍在專心地觀看著魔術。
由良間沐浴著觀眾們的視線,一撩自己那頭王子造型的卷發,轉頭望向了毛利蘭。
他伸手在毛利蘭肩上一點,下一瞬,女高中生那件隱隱勾勒出了身形的外套,驟然變得寬松——眾目睽睽之下,她風衣腰部的束帶竟然一下子消失了。
“嗯?”毛利蘭低頭看了一眼,有些驚訝,她摸了摸空蕩蕩的腰扣,“怎么回事……難道我今早穿外套的時候忘了系上?”
“呵,當然不是。”由良間抬起一只手,忽地張開。一根米色布條隨之從他手中垂落,飄蕩在半空——正是那根失蹤的風衣腰帶。
“哇!”觀眾們驚訝地送上掌聲。
由良間笑了一聲,心里罵了一句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一點小把戲,諸位不用急著驚訝——好戲可還在后面呢。”
說著他伸了個懶腰,側頭對毛利蘭道:“對了,你覺不覺得,身上突然變得松快了很多?”
“松快?”毛利蘭原本沒有這種感覺,如今被人這么一問,她努力體驗,到真的有了一種周身松快起來的錯覺,“好像是有一些。”
“那是當然的,因為——”由良間閃電般一抬手,手指掠過她身后,提起一只內……
內……
由良間看著自己的手,以及手上那只正在跟他無辜對視的貓:“???”
他,他剛才要抓的明明是這個女孩的內衣,可現在手上怎么毛茸茸的……這只見鬼的貓是從哪冒出來的?!
車廂正中,魔術師手上高高提著一只黑白相間的貓,愣在當場。
而旁邊的觀眾們不明所以,再度爆發出激烈的掌聲。而在一片潮水般的歡呼聲中,那只貓皺著眉頭,一臉嫌棄地低頭看了看,突然阿嗚一口。
“嘶!!”由良間手上多了一道血口,他猛一甩手,把貓往車窗摔去,然而那只貓靈活一扭,在墻上蹬了一腳,精準跳到了琴酒身旁。
然后它看看琴酒的口袋,又仰頭看著琴酒。
琴酒盯著這只眼熟的東西:“……”
“混賬,你知道一雙完美的手對魔術師有多重要嗎!”魔術師回過神,憤怒沖向那只罪魁禍貓,然而等跑到地方,卻只看到了一個悠閑喝著咖啡的可惡同行。
“我知道了,是你搞的鬼!”由良間的怒氣立刻有了出口,余光瞥見一旁匆匆趕來的列車工作人員,他話音一轉,“臥鋪禁止攜帶寵物,馬上把那只貓交給工作人員處理!”
——能配合主人表演魔術的動物,本身就是魔術師的寶貴財富。最常見的配合者往往是鴿子和兔子,馴服這種性格溫順的動物尚且有些困難,而如果是貓……呵,這同行一定在馴貓一事上下了很多心血吧。既然敢暗算自己,他就讓對方失去這只珍貴的助手貓!
暢快地說完這句話,他等著對方驚慌狡辯,配合交貓。
然而那個黑衣同行只是擱下杯子:“什么貓?沒看到。”
“你!”由良間很想一把抓住這人的領子,再從他身上的口袋里翻找一通,直到找出那只可惡的貓為止。
然而剛要伸手,乘務員匆匆跑來:“你誤會了,這位客人不是魔術師,只是普通乘客。”——而且人家還有包年vip卡,你這個蹭車宣傳的家伙想對我們尊貴的vip用戶做什么?
由良間:“可是他帶貓上車了,這不符合規定吧。”
乘務員剛剛也在場,看得清楚:“那只貓是被你甩開以后,隨機跳到這里的,現在肯定已經從桌子底下跑了,你怎么能訛詐這位無辜的乘客呢?”
琴酒捏著杯子的手一頓:“……”真沒想到無辜這個詞有朝一日能用到自己身上。果然是烏佐的劇本,惡趣味至極。
有了乘務員阻攔,再加上旁邊的經理也點頭哈腰拉著架,由良間冷哼一聲,不情不愿地放棄了找茬。
經理看到他的手,焦急道:“我帶你去包扎一下,傷口還挺深的,可別影響到接下來的演出。”
由良間也怕自己這雙手出事,他放了句狠話,狼狽離場。
乘務員見事態平息,也并未多留。
等魔術師團隊離開,餐車重歸平靜,琴酒伸手進口袋里一掏……什么都沒掏出來。
那只貓居然已經不知何時溜走了。
琴酒:“……”
狡猾、可惡又機靈,和它那個讓人殺氣直冒的主人一模一樣。
不遠處,另一伙人也正在討論那只突然出現又悄然消失的貓。
“它長得好像小黑啊,體型也像。”毛利蘭想起了那只總在各家出現,四處串門的烏云踏雪貓,想著想著她面色微變:
“難道是小黑鉆進我的行李里,溜上車了?——糟了,得想辦法找到它帶回去,否則它到了不熟悉的區域,變成流浪貓怎么辦。”
鈴木園子撓撓發卡:“不會吧,你的行李一向收拾得整整齊齊,混進貓肯定一眼就能發現。而且如果真是小黑,它那么聰明應該會來找我們,可它卻朝著那位帥……咳,那位黑衣先生去了。”
說到這,鈴木園子靈光一閃:“沒準是他養的——不如我去要個聯系方式,問問那只貓被他藏到了哪?”
柯南見鬼了似的看著她,脫口而出:“不行!”拿琴酒當普通帥哥搭話,你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