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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瑯也不是傻子,他非常清楚全旭用他們這些鄭芝龍的舊部過來攻打日本的真正曠目的,在他看來,全旭簡直就是一石二鳥。
借著日本武士的刀,來消滅鄭芝龍的舊部,經過這次血與火的洗禮,會有一大批的鄭氏海盜,從微末之位,升為將領,同時也洗掉了鄭氏的痕跡。
盡管如此,重大的傷亡是難以避免的。
可惜,施瑯已經還是沒有想到的是,第一波一千五百余名登陸部隊,加上第二波,僅僅三千余人馬,直接把三倍于己的日本武士打得崩潰了。
無論怎么樣,結果是讓大家非常滿意的。
那些狼狽而逃的日本武士,對于滿身罪孽的海盜來說,簡直就是他們的贖罪靈符。一顆首級,可以減少一年勞改期。
他們這些海盜,重者十五年,多數部分都是十年,或者七年。了不起多砍幾顆腦袋而已。
就這樣,那些海盜追上去連砍帶刺,逮到一個就撂倒一個。
不少日本武士逃著逃著身體就僵住,再也跑不動了,低頭一看,靠,胸口多了一截血淋淋的刀尖呢。
破軍刀拔出,他們倒在地上,還沒來得及蹬上幾下小腿,就被一刀砍掉了腦袋。
海盜們手里提著血淋淋的人頭,揮舞破軍刀瘋狂追殺著日本士兵,有些嫌跑得太慢甚至連鎧甲都扔了,赤著上身追殺逃敵。
這一幕看得前田光高、有馬直純等藩主眼皮狂跳,一股涼氣從腳底沖直,直透脊梁。
以前他們一直覺得漢人很懦弱,很麻木,早已失去了漢唐時代那尚武好戰的傳統,不再值得敬畏了。
現在他們才發現,狼始終是狼!
也許那個民族會被平淡的生活磨掉棱角,也許那個民族會被某些天才統治者以種種不可思議的奇葩政策廢掉尚武之風,但是兩千多年來,征服的血液一直在這個民族的血管里流淌,一旦被喚醒,周邊國家和民族的末日就到了。
比如說現在。
當然,在后世很多人都會說,俄羅斯人是戰斗民族,戰斗民族怎么著,怎么著。
那中國呢,華夏民族呢?
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的土地都是充話費送的?當然,事實上中國的領土不止是九百六十萬,準確來說是973萬4230平方公里,即使不算某些國家與我們有爭議的地方,也有963萬平方公里。所以,960萬平方公里是一個約數,也是一個低調的數字。
當然,低調是中國人的性格。
五千年前,華夏民族還是一個黃土高原上的小部落,慢慢征服了遍布沼澤密林的湖南湖北,征服了廣東廣西連綿千里的大山,征服了河套平原,最強大的時候甚至將戰旗插到北海,西至里海。
兩千年來屹立不倒,這樣的民族竟然被人認為是軟弱的,不好戰的,這簡直就是老天爺跟全世界開的最可怕的玩笑。
不好戰,不嗜血,漢族憑什么成為世界最龐大的民族?
不好戰,不嗜血,如此遼闊的疆土哪里來的?充話費送的嗎?
從被泛濫的黃河逼得別井離鄉,踏上生死未知的征途的那一刻開始,征服的血液便在我們遠古先民的血管里燃燒,幾千年來不曾斷絕,每一個王朝都是以開疆辟土拉開序幕。
即便是被認為比較軟弱的宋朝,也發了瘋似的從周邊民族那里搶奪生存空間,所以才有了河湟開邊的功績。
不過,跟歐洲那種把別的國家打下來,將那片土地上的一切據為己有的掠奪式征服不一樣,中國的征服是直奔對方的土地而去,就是要將那塊土地打下來變成自己的土地,至于那塊土地上的民族……
要么徹底消失了,要么被迫遷到更荒涼更貧瘠的土地去掙扎求活,等哪天那頭嗜血的狼發現這塊看似荒涼貧瘠的土地也能種莊稼了,他們還得面對相同的選項。
滅亡,或遷徙!
此時,博多灣的日本人肯定不相信,大明人是懦弱的,是不嗜血的。
一名勇猛的日本武士,揮動著武士刀砍向一名明軍士兵,明軍士兵此時手中的破軍刀正砍在另外一名日本武士的肩膀上,由于用力太大,刀砍得非常深,被骨頭夾住了破軍刀。
擺在這名明軍士兵面前只有一條路,要么棄刀逃跑,要么等死。
然而,事實上這名明軍士兵松開了刀,卻撲向這名日本武士,用腳一個側踹將這名日本武士踢倒在地上,不等這名日本武士爬起來,用胳膊摟住日本武士的脖子,撿起地上的武士刀,一手摟著日本武士的脖子,一邊追擊著另外一名日本武士。
不過,最終這名明軍士兵沒有來得及追上逃跑的日本武士,憤怒之下,一刀砍下那名被他勒死的日本武士,撿起鮮血淋漓的腦袋,直接掛在腰間。
沒錯,這種鉤子就是全家軍士兵的獨特裝備,全家軍士兵也是以首級作為戰功的檢驗標準,他們為了掛更多的首級,就弄了一條特質的腰帶。
這種以鋼鉤串在牛皮帶的腰帶,可以掛四到六顆首級,幾乎不怎么影響身體的靈活性。
前田光高感覺不寒而栗:“虎狼秦人!”
如果單純地從血緣上來說,生活在甘陜秦地的百姓,其實并非真正的秦人后裔,至少他們的血緣以及被稀釋得差不多了。
這些海盜大都生活在福建、廣東,他們身上的秦人血脈反而更濃厚一些。
這場登陸戰已經沒有了任何可以扭轉的可能,越來越多的明軍士兵開始上岸,而明軍艦隊可沿著海岸線,開始炮擊日本人在沿海的定居點。
至于那些登上岸的明軍士兵們,繼續追殺著那些狼狽而逃的日本人。
在這個情況下,潰敗的日本武士開始分散逃亡他們各自的城堡,福岡藩就逃進了福岡城,唐津藩就逃進了唐津城。
事實上沒有用,正所謂跑得了和尚,跑不廟。
他們只是暫時安全了而已。
在全家軍面對,再堅固的城池,也非常容易攻克,他們躲進城內,對于他們來說,不僅僅沒有安全,反而是加速了他們的死亡。
博多灣終于恢復了平靜,那些被俘虜的日本人開始在皮鞭和棍子的監視下,修復博多灣碼頭。
在這個情況下,臨時充當監工的人,就是那些德川忠長的家臣,他們在德川忠長被逼自盡之后,淪為浪人,依舊對全旭賣命,獲得了重回日本的機會。
隨著全家軍登陸九州島,終于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有這批大名,全家軍控制九州的速度非常順利,事實上日本人就是狼心狗肺,越是對他說,他越是反噬,越是對他們殘暴,他們越是老實。
與對馬島相比,九州島至少可以繳獲一部分物資,施瑯上岸之后,派出人給楊延棟尋找日本美女。
然而,不等施瑯尋找,當那些日本親全大名聽說是給全家軍海軍第二艦隊副總兵楊延棟尋找侍妾的時候,一下子打了起來。
經過翻譯的詢問,施瑯這才知道,他們這些人都想給楊延棟搭上關系,各家家族都把自己族里最年輕,最貌美的處女送過來。
楊延棟望著自己面前,呼呼啦啦跪著的足足上百名八九歲甚至十來歲的所謂美女,他快要瘋了:“你這是什么意思,把我當成什么人了?”
如果全旭在這里,他一定不會奇怪。
日本這個奇葩國度,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們做不到的。
就像現在,前來接洽全家軍的是薩摩藩的島津光久。
他的父親是島津忠恒,母親,也是正室則是島津義久的女兒龜壽久保,也是島津忠恒的堂姐,她的堂姐,先是嫁給島津忠恒的大哥島津久保,島津久保則成了當時的島津氏的繼承人,在島津久保死后,龜壽久保再嫁給島津忠恒,島津忠恒就成了島津氏的繼承人。
看著有些迷惑,事實上就是堂姐嫁給大哥,大哥死后,改嫁為小叔子,轉來轉去,都是沒有出三代的直系親屬。
“你來做什么?”
“我來尋求合作!”
島津氏曾經有過統一九州的夢想,在島津義久,也是就他的祖父時代,差點獲得了成功,不過被豐臣軍的豐臣秀長領十五萬軍隊,打得狼狽不堪,而且將其七十萬石的封地,削減至三十萬石。
島津家庭想恢復族上的榮光,在全家軍登陸博多灣的時候,馬上就派出了島津義久,連系全家軍。
遇到這種事情,楊延棟自然不敢做主,好在全旭擁有遠程電臺,通過電臺可以聯系到全旭。
就這樣,正漂航向呂宋島,也就是菲律賓的全旭接到了楊延棟的請求。
“這事還用想嗎?”
全旭通過電臺直接告訴楊延棟:“當然是同意了,反正打日本就是下雨天打孩子,閑著也是閑著,告訴島津義久,讓出小琉球,我們可以結盟!”
“他們要求求購我們的火銃!”
“賣,為什么不賣!”
全旭笑道:“我們倉庫里還有不少老實的火銃,他們要可以,每桿十五兩銀子,要多少有多少!”
全家軍的火銃早已淘汰了火繩槍,當然,那種從后世采購的無縫鋼管,只是民用材質,經過兩三年的使用,基本上在報廢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