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的時候,鄭芝龍其實擅長使用火船,使用人海攻勢。荷蘭人的戰船,同樣高大,火炮犀利,當然,比現在的全家軍水師還要差點火侯。
鄭芝龍對付用火船就可以輕易把荷蘭人逼到談判桌上,每年十二萬法郎的保護費,可不是一筆小數目,而是相當于一百多萬兩銀子。
荷蘭人為什么要向鄭芝龍低頭?
關鍵是穿鞋的害怕光腳的,鄭芝龍不在乎死多少人,反正他拿出錢和銀子可以招募大量的水手和死士,哪怕是一百個人拼掉荷蘭人一個人,他們都扛不住了。
然而這一套對付全家軍的時候,就不靈了。
鄭芝龍發現,他無論準備多少自殺船,都難以接觸全家軍的戰船,雖然火藥船的威力大,可問題是,全家軍的火炮太犀利了。在這種情況下,他退而求次,派火船上場。
火船產生的大量濃煙,可以阻擋全家軍炮手的視線,降低命中率。
作為玩自殺船玩出花樣的全旭,他只是淡淡的下令:“我們撤退,讓他們燒!”
火船有一個無法解決的問題,那就是燃燒時間有一定的限制,并不像全旭打造的那種自殺爆炸船。只要上面的水手還有吃的喝的,就算耗盡了自殺船上的飲水和食物,還可以用小船進行補給。
可是,鄭芝龍的這種火船,最多半個時辰,就是自動燃燒干凈。
隨著全家軍緩緩后退,這些歐洲十五國聯合艦隊終于松了口氣,終于不用面對該死的火炮齊射了。
在這些歐洲水手眼中,全家軍的艦炮不僅射速快,而且打得遠,他們通常火炮對射的距離是四百米,在這個距離上,可以保持相對的射擊精度。
可是全家軍海軍壓根就不跟他們按照常理出牌,兩千米就開始射擊,而且精度相當不錯,這仗怎么打?
全家軍的主力戰船雖然在撤退,他們也在用火炮不時的轟擊那些火船。
風帆戰船,肯定沒有內燃機輪船那么靈活,這個時候,戰船上的火銃手也過來作為最后的防線,他們手中的火銃對于火船無法造成什么影響,不過卻可以居高臨下,擊殺那些操作火船的死士。
直到現在不得不承認,全旭與鄭芝龍的戰斗,死傷最慘重的居然是日本人,雙方一直都拿日本人當死士和炮灰用。
隨著緊隨撤退,全家軍海軍各艦不可避免地出現一些混亂,戰船上的水手或者海軍陸戰隊員,舉著槍瞄準那些火船的死士。
火槍阻止火船靠近是強人所難,不過打擊操控火船的死士,那還是可以辦到的,不過火船上的濃煙確實是影響了海軍陸戰隊的視線。
“砰砰砰……”
爆豆般的槍聲響起,不少死士身上爆開一朵朵血花,要么栽進大海,要么仆倒在火船上,失去控制的火船頓時沒了準頭,從全家軍水師戰艦中間的空位鉆了過去。
但是這種法子畢竟不是萬無一失的,還是有死士拼死駕著火船猛沖過來,迎著彈雨撞向全家軍水師的戰艦,而且專找大的啃!
還記得杭州灣的那次海戰嗎?鄭芝龍用了六千多艘自殺船,撞沉了全家軍最外圍的老舊炮船,多達二十幾艘炮船被撞中,其中十幾艘直接沉沒,也有十幾艘失去了維修價值。
可以說,這種自殺船并不是不能取得戰果,全旭從孫承宗手中要來的山海關登萊水師艦隊,基本上損失殆盡。
然而,遼闊的臺灣海峽,這種自殺式的攻擊,效果不是非常明顯。特別是用力火燒全家軍的戰船,效果更差。
“嘭……”
一艘全家軍的主力戰船被一艘火船撞中,強大的沖擊力將好幾名水手給甩進了海里,這是僅有的戰果。
全旭新建的主力戰船,用料扎實,由于鋼鐵變得越來越廉價,全家軍的戰船在關鍵部位都包裹著鐵皮。
這艘火船很快就被戰船上的水管澆滅,雖然這個時代還沒有自動抽水機,不過,在最高層的甲板上造船一個水塔,這平時是儲存淡水的水塔,可以供應整個船上的水手喝水和洗澡。雖然數量不多,大該一百多噸而已,但是用來熄火應該是足夠了。
有些火船上面裝的是猛火油,不怕水澆,沒有關系,接著幾枚手雷彈扔向那些靠近的火船。
手雷彈在平地上可以扔三四十步,但是在高達三層樓那么高的戰船上往下五六十米也跟玩一樣。
隨著手雷彈的爆炸沖擊波,那些火船四分五裂。
別說只有二百多艘,就算有六千多艘的時候,鄭芝龍仍舊沒有把全家軍戰船怎么樣。
臺灣海峽可不是鄭芝龍預想的海壇海峽,如果是在海壇海峽里交戰,那三到五公里的范圍,全家軍水師根本就沒有轉向調頭的空間。
至于臺灣海峽,則不存在這種問題。
這場遭遇戰被火船這么一耽擱,根本就沒有進行下去。
不過,在最關鍵的時刻,三娘率領她紅娘子號從側翼插進入,這一次她的女兵們倒沒有發揮上一次的光輝戰績。
然而,四百料炮船上的六門銅質火炮威力確實是太小了,為了增加上面的火力,加裝了前后各一座三聯裝的神火飛鴉四型火箭彈。
神火飛鴉四型是目前全家軍最先進的自制火箭彈,彈體采取馬口鐵制成,僅火箭彈爆炸戰斗部就是八十二公分,內徑約78.6毫米,爆炸有效殺傷半徑高達二十四米。
哪怕是一千噸級別的戰船,只要命中一枚,就算不死,也會半殘。
紅娘子號發射的火箭彈命中一艘蓋倫船的船舵,這艘蓋倫船來不及換備用船舵,只能掛起白旗投降。
“侯爺,我們贏了!”
全旭放下望遠鏡:“現在說贏了還早,那些西洋人的戰船還沒有受到什么損失,等他們的戰船全部擊沉,我們才是真正的贏了!”
三娘繳獲了一艘蓋倫船。
與她的習慣一樣,這艘船被她直接命名為“蘇娘子”號,蘇娘子,自然指的是蘇音,三娘興奮的道:“等我再俘虜了一艘船,就命名為顧燕娘號,咱們姐妹,一人一艘!”
全旭聽到三娘話,有些無語。
全旭給三娘的編制是一個獨立加強團,了不起一千多人,養活一千多名女兵,一年的費用差不多一萬多兩銀子。
全旭花得起。
然而問題是,三娘這個娘子軍雖然號稱是一個團,把有十七個局,比四個團還一個局,全旭在三娘的懇求下,最終還是沒有堅持原則。
這十七個局五千多人,要是真有五千多艘船,那就牛逼大了。
“哎呀……什么鬼!”
不遠處的這艘蘇娘子號上,從船艙底部俘虜了幾十名黑鬼,倒把女兵們嚇得一跳,第一次看到黑人,可把那群女兵嚇得夠嗆。
就差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了。
不多時,這幾十名黑人被帶到了全旭的旗艦鄭和號上,三娘見過不少威尼斯白人,對于白人倒沒有意外,看到黑人,好奇的盯著黑人看。
三娘圍著這幫倒霉的黑叔叔轉悠,瞅瞅這個瞅瞅那個,驚奇的叫:“這些人怎么這么黑啊?跟塊木炭雕的一樣!”
“人家本來就是黑人,能不黑嗎?”
三娘拍了拍一個七八歲大的黑人小孩那光溜溜的腦袋,格格直笑:“看上去好好玩哦!”
“要不抓幾個小黑奴,閹了送你當奴仆?”
三娘趕緊搖搖頭道:“我才不要,丑死了!”
海倫娜終于找到了機會,給三娘介紹道:“非洲,有很多黑人,這些黑人又勤快,又能干,是最好的奴隸,三娘,這些奴隸你如果不要,可以賣給我!”
“多少錢?”
“十五,二十兩銀子!”
三娘雖然不知道黑奴的價格,可是看著海倫娜那狡猾的目光,就知道這個番婆子肯定沒有說實話,三娘望著海倫娜道:“五十兩,要不然,我送遼東去挖礦!”
“這不可能,一個強壯的黑奴才值三個法郎!”
在這個時代的法郎還是挺值錢的,一法郎就是一磅白銀,也就是相當十二兩銀子。
“愛要不要!”
就在這時,一艘新型飛魚戰船向鄭和號靠近,棧橋搭建起來,還沒有等棧橋固定好,就看到一個人敏捷的跳上鄭和號。
李信跳上鄭和號,望著袁宗第道:“侯爺呢?”
“在前面甲板上!”
李信快速朝著全旭所在的方向走去,海倫娜與三娘一邊講價,一邊走著,結果沒有看到李信到來。
三娘不小心撞到李信,李信詫異的望著三娘。
三娘倒倒不蠻橫,趕緊道歉:“不好意思,沒看到你,撞傷了嗎?”
李信微微一笑:“沒有!”
三娘都走遠了,李信還在愣在那里。
袁宗第走到李信身邊,冷冷的道:“李議長,別看了,那可是侯爺的侍妾!”
“哦哦哦!”
李信感覺心中有些莫名失落,不過很快,他就想起了自己的真正來意。
“門下李信拜見侯爺!”
全旭看到李信,有些好奇:“你怎么來了?”
李信一臉嚴肅的道:“侯爺,戰事這么激烈,你為什么不先離開戰場,去臺灣也好,去呂宋也罷,這炮火連天的,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不測,萬一你有什么三長兩短,我們就算取得再大的勝利又有關什么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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