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的人,還真就是林師兄。
現在可以基本確定蘇乙的猜測是對的。
林師兄為了接近五美,策劃了這次電梯事故,想要達到英雄救美的目的。
結果蘇乙也上了電梯,他的計劃失控了。
當他意識到不對后,果斷撤走。
但還是遲了,他沒想到蘇乙居然猜到了他的存在,并且很快從當時的監控中鎖定了他。
“這個人叫林靖,是一家證券公司的職員。”大劉在電話里道,“他是昨天承租了你所在小區另一棟樓的一套房子,簽完合同后當晚就搬進去了。監控顯示他是你出事前十五分鐘去你們那棟樓的十六樓,上樓后一直呆在樓梯間里,電梯出事的時候,他從樓梯間里走出來,似乎想要跟你們溝通說話。”
“但就在這時候電梯發生了急墜,林靖在原地呆了一會兒后,便從樓梯間下樓跑了。”
“警察問過他去那棟樓的原因,他的解釋是,他有個老同學叫關雎爾,也就是和你一起被困電梯中的其中一個女孩,他是去找她的。”
“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表明是他給電梯做的手腳,他既沒有作案動機也沒有作案時間,并且他對自己的行為的有關解釋也都能說得過去。警察在詢問過你們后,如果沒有進一步的證據指向他,也沒有任何證據表明他是針對你去的,應該會直接放了他。”
警察當然不會找出任何證據來。蘇乙搖搖頭。
而且林師兄也的確不是針對他。
雖然蘇乙很清楚這次自己只是遭遇無妄之災,而且他不但破壞了林靖的好事,還因禍得福竊取了人家的果實,算起來不但沒什么損失,反而收獲不小。
但他心里還是挺不爽。
好處再多,他也是被動的,也是拿命拼回來的,也改變不了他距離死亡只差一線距離的事實。
如果蘇乙性格懦弱些,亦或是行動力差一些,那他現在會是什么后果?
你一大男人關鍵時候什么也指望不上,至少會在五美面前大大減分。
所以好處是蘇乙自己拼回來的,跟林無關。反而蘇乙的麻煩和危險,是林帶來的。
一碼歸一碼!
這個林師兄劍走偏鋒的行事風格,讓蘇乙很是不喜。
你追女孩子沒錯,但你先制造危險再扮演英雄出來救美,賤不賤?
“那這個姓林的有沒有解釋,關雎爾在22樓,他在16樓樓道里呆那么久干什么?”蘇乙問道。
“他說他記錯了。”大劉道。
這借口找的……還真沒法證明他是瞎掰。
“好,這事情我知道了。”蘇乙回答道。
掛了電話,蘇乙思索著,眼神微瞇。
他沒辦法利用自己的背景去影響警方的決定,除了違法,他也拿林師兄沒辦法。
但這件事蘇乙不打算這么算了,得給這個人一個教訓,讓他知道做錯事一定要付出代價的,而不是糊弄糊弄就能過去。
警方請了林師兄去協助調查,應該很快就會來醫院問話……
想到這里,蘇乙收起手機推門而出,來到了隔壁的房間。
此時的病房中,曲家父女正圍繞在安迪身邊,小聲地交流著什么,另一邊,2202的三個女孩站在窗前也在說著話。
看見蘇乙曲父隨意揮了揮手會又轉過頭去,微弓著身子陪安迪說話。
曲筱綃背對著這邊,沒看到蘇乙。
蘇乙徑直走到邱瑩瑩他們這邊來。
“白先生。”
“陽哥。”
三個女孩紛紛打招呼。
蘇乙微笑頷首算是回應,然后看向關雎爾,直截了當問道:“關小姐,林靖這個人,你認識嗎?”
三個女孩都是一愣。
“林靖……”關雎爾想了想,“如果你說的林靖和我認識的人是同一個的話,那他應該是我的高中同學,他比我大一屆,是文學社的社長,我們都叫他師兄的。”
“那就沒錯了。”蘇乙道,“那這個林靖知道你的具體住址,或者說,他有辦法打聽到你的具體地址嗎?”
三個女孩面面相覷,都意識到不對了。
“我跟林師兄自高中畢業后,就再沒見過,這都四年多了。”關雎爾的神色變得緊張起來,“最近我一個發小閨蜜把握拉到一個高中同學群里,這個群好像就是他建的。他昨天還給我打過電話,約我參加這周五的同學聚會,我才知道他也來魔都了。”
“但是,我沒告訴他我在哪兒住,他也肯定不會知道我住在這兒。”關雎爾語氣確鑿道,“除了我爸媽,就只有你們知道我的具體住址,連我公司的人也沒人知道我住這兒,除非有人看我的入職檔案。”
“我那些高中同學,沒有一個知道我住在這兒的,所以林師兄只要跟你們沒有交集,也沒有問過我爸媽,他肯定不可能知道我在哪兒住!”
說到這里,關雎爾頓了頓,問道:“白先生,你是怎么知道林師兄的?你為什么知道他?”
這也是邱瑩瑩和樊勝美想知道的。
“警察調監控,發現咱們在電梯出事的時候,這個林師兄正好在咱們那棟樓的16樓樓道里。”蘇乙解釋道,“他是提前十分鐘到的,然后就一直在那里等著,剛巧,咱們的電梯就在16樓出故障了。”
三女聽得毛骨悚然,各個眼珠瞪得渾圓。
“不會吧!怎么會有這種事情?”邱瑩瑩驚恐道,“不是,這到底什么意思啊?”
“難道警察懷疑是這個姓林的給電梯動了手腳?”樊勝美倒吸一口涼氣不可思議道。
“這,這怎么可能?林師兄為什么會在16樓?”關雎爾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邊的動靜,吸引了安迪的注意。
曲父很江湖地跟她商業互吹,讓安迪很不適應。
其實她很反感這種以擴展人脈為目的的社交,或者說是結交,如果不是看在曲筱綃的面子上,她早就直接告別曲父了。
現在這邊三女各個很驚詫的樣子,正好給了她脫身的借口。
“那邊好像出了什么事。”她打斷曲父的滔滔不絕,“不好意思,我得過去看看。”
“當然,當然!”曲父愣了一下急忙道,“盡管請便。”
“那不好意思,失陪了。”安迪笑了笑,立刻往這邊走來。
“我也去!”曲筱綃急忙追上。
曲父有些尷尬,聳聳肩,也走了過來。
“說什么呢?”安迪問道。
“安迪,剛陽哥說了一件特可怕的事情……”邱瑩瑩立刻繪聲繪色學了起來。
“小關,你確定這個林師兄,不知道你的住址?”安迪聽罷后,也敏銳察覺到這個很奇怪的點。
“我、我有些不確定了……”關雎爾結結巴巴道,“會不會是我媽告訴他了?”
“還等什么,立馬打電話去確認啊!”樊勝美急忙催促道。
“哦哦!”關雎爾立馬慌慌張張掏出手機給媽媽電話,當著大家的面,再三確認這個問題。
最后她放下電話道:“我媽說她也好幾年沒見過林師兄了,她跟任何人都沒說過我的地址,我爸也是。”
頓了頓,關雎爾道:“會不會只是巧合啊?會不會,林師兄就是住在十六樓?”
蘇乙搖頭道:“警察查到他昨天的確搬進了歡樂頌小區,但他租的房子不是我們這棟樓,而是16號樓。”
“16號樓離咱們這兒還遠呢。”邱瑩瑩道,“那他跑我們這兒干嘛?”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蘇乙嘆了口氣,看向關雎爾,圖窮匕見,“這位林師兄告訴警察,他是來找關小姐的。”
所有人都驚悚瞪大了眼睛。
頭皮發麻,不可思議!
“其實警察現在沒有證據表明這個林師兄給電梯做過什么手腳。”蘇乙道,“他既沒有動機,也沒有時間,所以他也許真的跟電梯故障沒有關系。但他出現的時間和地點都太巧合了,而且警察說,咱們電梯發生急墜的時候,這個林師兄在16樓的電梯門口看了一眼,然后就慌慌張張跑了。”
“跑了?”幾女齊齊不可思議道。
“難道不應該是第一反應報警嗎?”樊勝美道,“他跑什么跑?見死不救,還是心虛?”
“不管是什么原因,這都是個人渣啊!”曲筱綃一臉見了鬼的表情。
“這個人太可疑了。”安迪皺眉道,“他就算和電梯的事情沒關系,但對于小關來說,都是一個威脅。”
“就是,想想都可怕!”邱瑩瑩道。
“這個林師兄現在被警察控制住了。”蘇乙道,“警察待會兒應該會過來問話,我覺得我們最重要是搞清一件事,這個林師兄,到底是怎么知道關小姐地址的?”
“對!必須搞清楚!”邱瑩瑩保住關雎爾的手臂,立刻道。
“你覺得這次電梯事故,會是人為嗎?”安迪突然開口問蘇乙。
蘇乙微微沉吟,笑了笑搖頭道:“不會。”
片刻后,警察果然來問林靖的事情。
早有心理準備的關雎爾立刻拋出了自己的疑問——林靖是怎么知道她地址的?
她向警察說明了情況,這個情況立刻引起了警察的重視,警察立刻打電話回警局,讓局里的同事詢問林靖。
兩邊實時連線,林靖給出的回答是——聽一個高中同學說的。
這個謊言在警察的再三逼問下,很快就被戳穿。
林靖改口,說是無意中聽關雎爾母親嘀咕的時候說的,而且后者是無意識嘀咕的,她自己可能都不知道。
他還說,他是在大街上碰到關雎爾母親的,關雎爾母親沒看到他,他也沒打招呼,就是聽關雎爾母親無意識嘀咕出了關雎爾在魔都的租住地址。
你就說巧不巧吧?
這個答案牽強到根本不會有任何人相信。
原本只是來走個過場的警察,立刻對林靖這可疑的情況重視起來。
他再次詳細問了情況,并還做了筆錄,這才匆匆離去了。
臨別前警察告訴所有人,保持開機,近期最好不要離開魔都,以便可以隨時聯系到大家。
警察一走,眾人又就林靖的事情討論了一番。
其實討論不出個所以然來,但邱瑩瑩和曲筱綃腦洞大開,推測出幾個可能跟講恐怖故事似的,讓所有人聽了都不寒而栗。
林靖永遠也沒法向警察解釋清楚,他之所以知道關雎爾住在歡樂頌,是因為他知道劇情。
只要他解釋不清楚這一點,那他就永遠都是可疑的,他來歡樂頌的目的,就永遠有風險性。
蘇乙只抓住這一個核心漏洞,就絕對能讓林靖被坑得欲仙欲死。
一番忙碌后,直到下午三點多,眾人才得空散去。
曲筱綃要和父親回家去吃飯,安迪決定去找老譚商量什么事,于是蘇乙和五美約定好了下午吃飯的時間和地點后,便跟2202三個女孩一起打了一輛出租車,趕回歡樂頌了。
與此同時,在曲父的豪車中,他疑問地對曲筱綃道:“你不是說這個姓白的小伙子,就是個草根嗎?我怎么看著不像啊?”
“當然不像啦……”曲筱綃嘆了口氣,當下給父親講述起來。
曲父越聽越心驚,聽到最后,表情已非常凝重了。
“跟譚宗明關系很好,但在商界卻寂寂無名……”他緩緩道,“我大概猜到他什么身份!”
他看向曲筱綃,表情凝重地指了指天。
曲筱綃瞪大了眼睛。
“不會吧?”曲筱綃不可置信地道。
“不會?太會了!”曲父篤定地道,“至于他為什么這么低調的原因——呵呵,可能是背景不能見光,也可能是其他原因,總之,我們最好不要深究,連問都不要問。”
曲筱綃眼珠骨碌碌直轉。
曲父看了她一眼,告誡道:“對這位白先生,敬而遠之吧。他的水也許會很深,筱綃你還年輕,你把握不住的。”
就在蘇乙和譚宗明“強強聯手”,組織了五美飯局的同時,另一邊的趙啟平,也剛通過作弊的方式,做了一臺正骨手術。
身心俱疲的他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心痛地直撮牙花子。
“一臺手術就花費我那么多粉絲值,我這天天幾十臺手術……造孽啊,這什么時候是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