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這兩年我一直誤解你了,沒想到你一直都在為妹妹而努力,你一直都沒放棄過這個家……”
哭了良久,劉清芳總算情緒平靜下來。
她抱著蘇乙,把腦袋貼在蘇乙的胸膛上,喃喃地說道。
她伸手摩挲著蘇乙的臉頰,眼中滿是心疼:“其實你要是跟我講實話,我就算不信,但至少也知道你一直在為我們母女努力,你沒有放棄我們,我可能就不會這么難熬了。”
“我有想過。”蘇乙道,“但那些人之所以肯放過我,就是因為我對他們來說是一個廢人。他們若是知道我跑去學法術,就算他們不信這個,但為了以防萬一他們也不會放過我的,我不怕死,但我死了,你們母女怎么辦?”
劉清芳恨聲道:“他們當年把清源推出來做替罪羊,已經害得咱們家成這樣了,他們還想怎樣?真的要逼死人嗎?”
蘇乙道:“兩年了,妹妹都已經八歲了,她不能再這樣下去,所以我不想再隱藏下去,我也不想妹妹以后長大了,覺得她的爸爸是一個無情無義又懦弱的廢物。”
“妹妹一定會以你為榮的。”劉清芳眼中泛淚道,“老公你知道嗎?這兩年我想過無數種結果,但每一種都是壞的。現在的我好像做夢一樣,我真怕這真的只是一場夢。老公,我愛你。”
蘇乙低著頭,看著這個含情脈脈的少婦,心說這誰能遭得住?
造孽了。
四瓣嘴唇不知怎么就碰到了一起,衣服不知不覺越來越少。
下半夜的時候,兩人已穿好了睡衣,交頸而眠,盡管全身心都放松下來,但兩人都沒有睡意,在低聲聊著天。
“妹妹這一覺睡得好香哦,我們之前那么吵,我還一直擔心吵醒她呢,沒想到她一直睡,老公,我從來都沒見她睡得這么沉!而且她今天也一直都沒做噩夢。”劉清芳道。
“我在她身上施法,她耗費了些精神,所以需要好好睡一覺補回來。”蘇乙道,“她之所以沒做噩夢,我想跟我施了清心咒有關。接下來至少七天她都會保持一個好心情的。”
“那七天后怎么辦?”劉清芳下意識問道,但隨即失笑道:“我都傻了,現在老公可以隨時回家了我還問這種傻話。”
蘇乙微微一嘆道:“接下來一段時間,只怕我還是不能陪著你們。”
劉清芳沉默一下,略帶緊張道:“你是不是……還有什么別的顧慮?”
“那倒不是。”蘇乙道,“我剛才在妹妹身上施了三個咒,但都沒發現妹妹身上的問題。”
“可妹妹已經好多了呀。”劉清芳道,“只要堅持下去,說不定她會一天一天好轉起來。”
“符咒法術不是吃藥打針,這是個很快就會見效的東西,有用就是有用,沒用就是沒用。”蘇乙搖頭道,“現在出現這種情況,我覺得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以我的本事還不足以解決妹妹身上的問題。”
“那怎么辦?”劉清芳擔憂問道,“如果像你所說的,妹妹不是自閉癥,那也就是說,看正常的大夫肯定是沒用咯?”
“沒用。”蘇乙給她一個肯定的回答,“其實我這次回來也只是試試而已,我自己本身就沒多少信心能夠解決妹妹身上的問題。不過我打聽到了一個真正的高人的下落,我打算去求教這位高人,看看他能不能幫到我。”
“高人?他在哪兒?”劉清芳問道。
“港島。”蘇乙道。
“港島?”劉清芳有些詫異,微微沉默,道:“我記得你是有護照的吧老公?我明天就去辦我和妹妹的護照,最多一個禮拜就能辦下來,到時候我和你一起去港島。”
“護照你可以先去辦,不過你要等我電話。”蘇乙道,“我打算先去探探路,先找到那位高人,確定他能幫到妹妹,再給你打電話。”
“你好不好請假?”劉清芳問道。
“不用請假。”蘇乙道,“這趟是公差。”
“公差?”劉清芳十分詫異,她知道老公現在被發配到了一個毫無前途的清水衙門,這樣的部門,還有去港島出公差的機會?
這個問題也是黃火土所在的中正第一分局局長納悶的問題。
上面一哥突然指派分局中的外事部警員黃火土去港島交流學習,為期三個月。
像這種外派交流學習的差事一向都是肥差,基本上都是拿工資去旅游,吃喝玩樂三個月回來,舒舒服服,要多爽有多爽。
一般情況下,都是在灣灣本省各城市去“交流學習”,就這警員們都要要擠破頭也要搶這種名額。
但這次居然要去港島交流學習,要出省去港島!
這等于是公家掏錢請你去港島玩三個月,這么好的機會,別說是一般警員了,就算是局長都心動不已。而真正能搶到這種名額的,肯定是局里最有關系、后臺最硬的人。
可沒想到,一哥竟直接把這個名額欽定給了黃火土!
那個被整個警隊排擠的廢物黃火土!
為什么?
局長怕自己聽錯,又問了兩遍,得到的依然是上面肯定的回答。
他就徹底搞不懂了,小心翼翼揣測道:“領導,這次去剛到學習交流,是不是有什么貓膩?是不是要背黑鍋的?”
他只有這個猜測,否則根本沒辦法解釋,為什么是黃火土。
但上面直接否定,不耐煩道:“別亂猜了,誰知道一哥為什么心血來潮想起了這個黃火土,又為什么安排了個去港島學習交流的名額給他。總之你不用管了,通知到他本人后,這件事就跟你無關了!”
“領導,這個黃火土兩年前可是……你懂的,現在又把他放出來,會不會給局里的弟兄們造成誤會,覺得咱們要重新啟用他?那讓大家怎么想?搞得人心惶惶就不好了。”局長想得很多。
“天塌不下來!”領導不耐煩掛斷了電話。
局長愣了半響,罵罵咧咧掛斷了電話。
與此同時另一邊,蘇乙正穿著在衣柜里放了兩年的西裝,打算去上班了。
妻子做的早餐很簡單,牛奶煎蛋面包火腿,但他吃得很舒服。
出門前,妻子轉頭見孩子正悶頭吃飯,于是勾住蘇乙的脖子來了個近兩分鐘的熱吻。
見妻子氣喘吁吁雙目噴火的樣子,蘇乙膽戰心驚,要知道早晨起來他還被纏住要了兩次。
這樣下去,金丹大能都要被榨干。
不勝腰力……
“呃,清芳,時間來不及了,我得快走了。”蘇乙急忙擺手,“晚點我會去你上班的地方找你,再給你幾張清心符,留給妹妹備用,讓她可以一直保持好心情。我多畫幾張好了,你也可以用。”
妻子留戀撫摸著蘇乙的臉,又摸著他的脖子,來回摩挲著。
蘇乙感覺自己的脖子都硬了。
這女人是真的厲害。
“我和妹妹都靠你了老公,你一定好好好的喲。”妻子叮嚀道。
“放心。”蘇乙笑了笑,抱住妻子在她額頭親吻,但下一刻就被妻子吸住了嘴。
五分鐘后,蘇乙狼狽掏上車,低頭苦笑看了看自己的雙翼怒龍,喃喃道:“這誰能遭得住?”
搖搖頭,蘇乙發動了汽車。
回到警局后,蘇乙進門的時候收獲了所有同事詫異的目光。
大部分目光有不加掩飾的惡意和鄙夷,更有甚者甚至見了他就往地上吐口水還罵臟話。
蘇乙充耳不聞,往自己辦公室走去。
到了門口才發現門開著,門口還掛著一大串鑰匙。
蘇乙皺皺眉,走了進去。
只見李豐博正皺眉站在自己的辦公桌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回頭看了眼蘇乙,問道:“你昨晚回家了?”
蘇乙點頭:“回了。”
“你怎么想通的?”李豐博問道。
“腦子轉了個彎。”蘇乙道。
李豐博眼神有些復雜:“又收拾辦公室,又回家住,看來你真的轉彎了。希望你別再做傻事了。人這輩子,其實犯了錯還能爬起來的機會不多。”
蘇乙點點頭:“謝謝。”
“跟我客氣麻痹啊!”李豐博罵了句臟話,“狗屎!特碼的,你小子腦子轉彎,運氣也轉彎,真不知道這世道是不是發瘋了!”
“怎么了?”蘇乙大概猜到幾分。
“跟我來!老大找你!”李豐博沒好氣地道。
他一把摟住蘇乙的脖子,壓低聲音道:“吶,別怪我沒提醒你,待會兒老大要是罵你,你就當他放屁,總之就是裝孫子!裝了孫子才能拿到好處,否則到手的好處飛了,你別怪我。”
蘇乙看了他一眼,道:“好。”
“你還真是變了。”李豐博感慨道。
兩人一前一后來到了局長辦公室,局長揮揮手,示意李豐博直接出去。
等李豐博出去關上門后,局長上下一打量蘇乙,開門見山問道:“你跟一哥有什么關系嗎?”
“沒有。”蘇乙搖頭。
“你最近求了誰辦事嗎?”局長又問,他提了幾個名字,這些人都是警隊高層,分屬不同派系。
蘇乙依舊搖頭。
“那難道是見了鬼了?”局長罵了句,面色不善盯著蘇乙,指著他警告道:“黃火土,兩年前我放你一馬,是因為豐博求情,說你有老有小,說你是一時湖涂。我特么的要不是看在豐博的面子上,看你可憐,又肯悔過,你早在牢里被那群犯人捅爛皮炎了!”
“你記住你是怎么活下來的!你最好也記清楚,我們能讓你活,也能讓你再死一次!不要以為攀上誰的高枝,你就能有恃無恐了!我告訴你,你要是還玩兩年前那一套,老子特么照樣整死你!不過下次,你就不可能再這么容易脫身了,誰說話都沒有用了,明白嗎?”
“明白。”蘇乙笑了笑。
局長冷哼一聲,道:“事情你知道了?”
“知道。”蘇乙道。
局長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沒好氣道:“我會給財務室打電話,你去領錢。機票你自己訂,訂好了把航班號發給上面外聯部,讓他們跟港島那邊去接洽。就這樣!”
“謝謝局長。”蘇乙微微點頭,轉身出去了。
局長盯著蘇乙的背影,等他關上門,又惡狠狠罵了句。
李豐博就在門外等著蘇乙,見蘇乙出來有些詫異:“這么快就過關?”
“不然怎樣?”蘇乙露出笑容,“我懶得跟他一般見識。”
這是實話,李豐博撇了撇嘴,想要罵什么卻最終沒說出口,只是道:“這件事你低調點,遭人恨!這幾天你干脆不要上班了,免得有人找你鬧事。”
“我今天就走。”蘇乙道。
“這么急?”李豐博皺皺眉,但旋即施展開來道:“也好,省得節外生枝。火土,這回你要是能東山再起,真的別再做傻事了。”
“放心吧。”蘇乙對他笑了笑。
李豐博松了口氣,在蘇乙肩膀上捶打一下,笑道:“還記得咱們以前的志向嗎?要是有機會去港島,咱們兄弟一人一條槍,淦翻缽蘭街!”
蘇乙怔了怔,嘆道:“年少輕狂啊。”
“我是沒機會去了,但你要幫我淦回來!讓港島女人知道咱們灣灣男人的厲害。”李豐博道。
“我女兒都八歲了,你讓我去嫖妓?”蘇乙道,“而且咱們是警察!”
“淦,又不是讓你養小三,出去嫖一嫖算什么?逢場作戲,花錢買舒服嘛!”李豐博切了一聲,“再說警察怎么了?警察就沒有需求嗎?你就當去臥底了,喂,我聽說真有技女在比利藏毒的,你正好去探探底,就怕你探不到……”
我靠,這種粗魯下流的家伙是怎么當上警察的?
又是怎么成為朋友的?
蘇乙看著擠眉弄眼的李豐博一陣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