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靈姬一直以為秦王宮論劍術第一,當屬驚鯢,但直到現在,她才發現,秦王宮的劍術第一另有其人。
即使是驚鯢與她合力奮戰,也在另外一種名為藏器于身的劍術之下被殺得丟盔棄甲而潰不成軍。
幽幽醒來的焰靈姬活動了一下眼珠子,隨即又閉上了眼睛,還順帶著朝蠡測挪了挪,直到擠進熟悉的地方,才停下來,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隨即身子一扭,鼻間呼吸著熟悉的氣味慢慢睡了過去。
已經醒來的嬴政看著擠進來一臉的慵懶嫵媚之色的焰靈姬,不由有些好笑,如果說驚鯢最美的時刻是在她持劍之時的話,那獨屬于焰靈姬的美則是在此時。
意動的嬴政深處手指點在焰靈姬的額頭,順著鼻尖的方向慢慢劃過鼻梁,越過紅唇,來到下頜處。
緊接著填平了一道溝壑,來到平原之處,在平原之處的盡頭,是不可測之地。
察覺到什么的焰靈姬不由動了動身子,盡可能地用身體去鎮壓那支正在攪動山河的怪手,可惜,一切只是徒勞。
“大王,我還想再睡一會呢。”未能將敵襲拒之于門外的焰靈姬只好壓制住睡意,睜開眼睛祈求道。
“驚鯢早就去演練劍術了,你還準備睡到什么時候?”嬴政看著面前慵懶的焰靈姬,笑問道。
“我又不用練習劍術,自然要睡到自然醒了。”焰靈姬回答道。
“而且,無論驚鯢再怎么練習劍術,她也只能當秦王宮第二了,我才不學她嘞。”焰靈姬嬌哼一聲道。
“你也要好好修煉,盡快在那個世界強大起來,只有這樣我才能盡快去那個世界。”嬴政說道。
“大王也要去那個世界?”焰靈姬瞬間來了精神,再也不見一絲困意。
“我若是不去,等你日后的力量強大起來,豈不是要翻天了。”嬴政好笑道。
“我才不會,頂多翻個身而已。”焰靈姬笑嘻嘻道。
“所以盡快強大起來吧,那個世界的秘密有很多,只有你強大起來了,我才能讓你去做那些事情。”嬴政囑托道。
“大王放心,我一定會讓我擁有足以在那個世界保護你的力量的。”焰靈姬斗志高昂道,
她甚至已經想到了在危險面前,嬴政乖乖躲在自己身后為自己家助威時的樣子,一想到嬴政可能會作出那樣的舉動,焰靈姬忍不住笑了起來。
那應該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焰靈姬不由添了一下嘴唇。
好期待。
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不可自拔的焰靈姬絲毫沒有注意到嬴政漸漸發黑的臉色。
對焰靈姬十分了解的嬴政這個時候多少也能猜到他是在想什么。
她既然想過將驚鯢壓在身下,可保不準可在自己身上生出同樣的想法,有些事情必須防患于未然,要不然焰靈姬的小尾巴還不要翹上天去。
焰靈姬的尾巴能夠翹到什么地步,嬴政不得而知。
但遠在薊城的雁春君的尾巴是真翹到天上了。
當他被刺殺時,他想到的是盡快將兇手找出來,以報那一錘之仇。
可隨著追查兇手行動的展開,雁春君卻未能從中找到哪怕是丁點的蛛絲馬跡。
但正所謂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在雁春君追查兇手之時,查到了曾經的政敵,突然間明白了什么的雁春君在追查兇手的行動中很自然的轉換了目標。
一番操作之下,雁春君將與自己有著齷齪的政敵大多數牽連進刺殺案件之中,短短的時間內,
在燕國朝堂上有些舉足輕重影響力的數位忠臣因為此時而被去職議罪。
至于低級官員因此而獲罪的更是不計其數。
由雁春君在燕國上下掀起的腥風血雨使得他在燕國的權勢迅速上升,隱隱間有了燕國第一重臣的聲勢。
但盛極必反本就是世間常態,在雁春君自以為得勢的情況下,他卻不知,他已經將許多本來可以成為朋友的同僚推到了燕丹那邊。
而這一切,卻都在燕丹的謀劃之中。
這位資質不俗只是受限于格局的燕國太子在經過新鄭的劫難之后,他在嬴政‘好心’的幫助下為自己打開了一座新的大門。
雁春君看似得勢,看似如日中天,實則都在燕丹的預料之中,他甚至在其中還發揮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好在,一切都如同計劃中的那般。燕丹收起手中來自燕國一位三朝老臣的書信,露出一副從容的笑意。
火侯差不多了,只要再加上幾把火,差不多就能除掉雁春君了,沒有了雁春君,對于他的父親燕王喜來說,無疑是一個重大的打擊,而他燕國太子丹則會在繼遼東的軍權之后,得到真正可以左右燕國朝堂的力量。
如此,才算走出了掌控燕國的第一步。
相比于燕丹的志得意滿,此時藏身于燕丹府中的信陵君的心情就沒有那位美妙了。
他的合縱大計才剛剛展開,卻猛然間發現,自己的基本盤出現了崩潰的趨勢。
秦國攻占衛國以立東郡的消息此時已經傳到了他的書案前。
看著手中的竹簡,信陵君知道,自己差不多可以離開燕國了,從秦國立下東郡的那一刻起,五國合縱的計劃就已經破產了。
東郡實在太過重要,向東可去齊國,往北可深入趙境,而西南則是魏國,秦國將這么一根釘子釘在三國之間,哪一國敢輕易將重兵派往國外,而要留下重兵地方秦軍有可能從東郡發動的襲擊的三國即使發動了合縱,也不可能派出太多的兵馬。
而一旦五國不能全力以赴,那所謂的合縱還有什么意義,無非是為秦軍的士卒送人頭而已。
“秦王,燕丹。”想著今日以來生的種種事情,信陵君不由長長的嘆息道。
但反給他一個公平的環境,他何至于如此窘迫。但秦國實在太強了,并在朝著更加強大的目標奮進著。
三年來秦王深居于王宮之中,可并不是什么事情都沒看,無論是馳道,還水利,哪怕是在新鄭的學宮,無疑暴露著秦王的心思,他的蟄伏只是為了在將來能夠鯨吞天下而已,而一旦讓秦王將秦國內部整合完畢,再無弱點的秦國會爆發出什么樣的戰力,簡直不可想象。
可無論是魏王還是楚王燕王,甚至了齊王,對此卻視若無睹,他們絲毫不從韓國的滅亡之中吸取教訓,反而一廂情愿的認為,秦國即使要動手,也是要對趙國出兵而已,至于他們還是安全的。
可他們難道忘記了,當初的韓王安也是這么想的。
他們賣了韓國,現在正在賣趙國,當趙國被賣得干干凈凈之后,他們還能賣什么?
被看不到希望的未來的信陵君不禁自問:到底如何才能打敗秦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