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我看到了誰?”
在燕丹等人的注目下,一路從燕國駛來的車馬長龍緩緩從其眼前經過,而在其中一輛并不起眼的馬車中,月神難道在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看到月神閣下現在的笑意,莫不是看到了秦王嬴政。”云娘嘲諷道。
她對于月神的問題卻是一點興趣都沒有,不僅是對月神的問題,此時的她對于所有的東西都已經沒有興趣了,除了她腹中還未出生的孩子。
“秦王?”月神默念道,她必須承認,隨著咸陽的日益臨近,她的心中莫名的有些緊張了,那可是一位足以比肩陰陽家首領東皇太一的人,更何況,他還是秦王,不久之后更是將會成為天下唯一的王的男人。
面對那樣一個男人,即使是以月神的算計與心性,也是忍不住有些緊張,這也是她與云娘開玩笑的原因所在。
“秦王我是沒有見到,我倒是見到了燕王。”月神整理了一下思緒道。
“燕王?”云娘木色的眼神中猛然爆發出已經很久不曾存在的神采。
“此言當真?”云娘連忙問道,隨后有補充道,“月神大人。”
“是假的。”月神冷聲道。
“是假的嗎?也應該是假的,也只能是假的。”云娘眼中的神采迅速暗淡了下去,這個時間,在這個地方,怎么可能能夠見到他。
“燕國都已經不在了,哪里還有什么燕王,我只是看到了一個名為燕丹的喪家之犬而已。”月神不懷好意地說道。
“燕丹?”
“你是不是在想,燕丹出現在這里是在想著如何營救你?”月神不懷好意道。
“可能嗎?”云娘抱著一份期望道。
“當然不可能,他現在想的只能是如何保全自己,至于你,你認為自己值得燕丹為你冒險嗎?”月神真正地目的暴露了。
“不值得。”云娘眼睛中的希望迅速暗淡下去了。
“秦王宮才是你與你女兒真正的歸宿,燕丹是保護不了你們的。”月神說著已經再次挑開了車簾,前方就是咸陽,一個真正實現她夢想的地方。
“秦王宮也是月神你的歸宿嗎?”云娘整理了一下思緒道。
她已經輸掉了很多東西了,此時的她不想再輸了,因為她已經沒有什么可以輸的了,現在,她僅有的東西已經不能再輸了了,那是她要保護的東西,哪怕為此需要付出自己的一切。
但這次月神沒有回答云娘的問題,秦王宮從來都不是她的歸宿,她的歸宿只有她自己,容不得別的東西,但秦王宮卻是她不得不去的地方,因為只有在那里她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而在月神期望已久的地方,此時卻并不像月神想象中的那樣,那個能夠讓她畏懼但又忍不住想要挑釁的人,此時卻罕見的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尷尬之色。
“小言兒,你怎么跑出來了”比起嬴政還能繃得住的臉色,此時紫女的狀態無疑要糟糕上許多。
若出現在她面前的是別的話,她或許還不會如此,但此時出現在紫女面親的可不僅僅只是一個驚鯢,她還要面對一個才不過兩三歲的小孩子,紫女真的很難做到無視。
“我不想和娘親一起住了,我要和父王一起。”嬴言對于紫女的問題,嬴言并不像回答,此時的她只想在自己的父親這里得到庇護,她的娘親實在太可怕了,她想要逃離那個地方。
“驚鯢這是虐待小孩子了?”紫女聞言,不由笑了,被自己的女兒控訴,相比此時的驚鯢一定相當的郁悶。
但無論是驚鯢,還是嬴言,此時顯然都沒有理會紫女的意思,她們母女此時出現在這里,可不是為了紫女,而是為了讓嬴政對一件事情做出裁決。
“來。”嬴政朝著自己的這位大公主招了招手道。
紫女的問題可不僅僅只是自己的好奇,嬴政同樣也很好奇,是什么能夠讓嬴言對自己的母親驚鯢唯恐避之不及呢?
在嬴政的記憶中,驚鯢對嬴言的關心可是遠在自己之上,如果說這個世界上誰最關心嬴言的話,那非驚鯢莫屬了,畢竟,在驚鯢身上,可是有著慈母的屬性。
一個能夠為了自己的女兒對抗自己不能對抗的羅網的女殺手,你很難想象,她能讓自己的女人害怕。
“言兒已經三歲了,我準備教她練武,可是她自己卻不想學。”驚鯢此時這是皺著眉頭道。
顯然,對于自己這個不聽話的女兒,此時的她也是束手無策,如若不然,也不會順著嬴言的意思,將她帶到了嬴政這里。
既然,自己嬴言不聽自己這個作娘親的話,那就只能讓嬴政這個作父親的出手了。但即使如此,此時的驚鯢心情也是相當的不好,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嬴言。
但女兒的不理解與在嬴政這邊的告狀,顯然讓這個從小不曾體驗過親情而重視親情,希望自己幼年是不曾得到的東西,能夠讓自己的女兒充分擁有的驚鯢深受打擊。
“練武?”聽到驚鯢的話,無論是嬴政還是紫女都愣住了。
讓還不到三歲的嬴言去練武?這種事情還真的是只有驚鯢才能做的出來。
自己三歲時是在做什么?無論是哪一個三歲,嬴政都很難將自己與練武之間聯系起來。
“是練武,我在三歲時,已經在師父的教導下,開始接觸武功了。”驚鯢說道。
但是你與嬴言不一樣啊,嬴政這般想著,當然,這些話不能這么說,或者說不應該用這樣的方式說。
“小言兒未來的路不一定只能走武功一途。”嬴政抱起嬴言道。
驚鯢自身的情況是特殊的,并不具有普適性,況且,嬴言作為秦國的大公主,還真沒有必要必須擁有一身好武藝,嬴言自身用不到,而嬴政也不需要一個武功高強的女兒。
“一個女孩,若是什么都不會,將來她能做什么?”面對嬴言的教育問題,驚鯢認為自己必須與自己從來都不會違抗的大王好好談一談。
驚鯢幼年的經歷以及因為這些經歷而產生的不安全感,讓她即使知道在嬴言的這個年齡就開始練武是一件很苦的事情,也必須這么做。
因為別的東西她都不會,武功是她唯一一件能給女兒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