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多年前,還是周王君臨天下的時候,可是,隨著鎬京的一場烽火,數百年的基業化為烏有,后雖有平王東遷,但周王族再也沒有了昔日的榮光。
史書中只記載了周王族的劫難只是因為周幽王昏庸無道,寵信王后褒姒,甚至親手迫害當時還是太子的周平王。
更是為了博褒姒一笑,上演了一出烽火戲諸侯的鬧劇,使得周王王權的威信降到冰點,以至于在外族的兵鋒下,數百年的基業化成了一片焦土。
周王族的衰落似乎就是因為面前這位東皇太一的父母而起。
但這只是史書,嬴政又怎么會相信這些所謂的史書。
周幽王廢黜當時還是太子的周平王固然是自己先亂了自家的法度,自己先做了父不慈的事情,但周平王就真的無辜嗎?
史書中將周平王記載成一個撥亂反正的中興之君,但達到嬴政這般地位的人又豈會真的相信那些史書。
莫說史書,只要是知曉了當年事情的人,恐怕就會對當年所謂的史書產生懷疑。
找有望固然昏庸,但周平王引犬戎之兵,攻破鎬京,逼得自己的父親周幽王自殺,祖宗傳下的基業被犬戎劫掠,自家的子民被異族欺凌,能夠做出這樣事情的人,真的就那么善良嗎?
昏庸的父親不曾殺子,英明的兒子反而殺了父親,這樣的周平王竟然還能夠在史書上留下美名,不得不說,不是每一位史官都想魯國的那三父子兄弟那般有節操的。
至烽火戲諸侯的事情,那更是玩笑,在那個時代,所謂的真的能夠調集天下的大軍嗎?那根本不可能,只不過是后人的牽強附會而已。
周平王,引外族之人,霍亂自己國家,攻殺自己的父親,還在史書中污蔑自己父親的身后之名。
不得不說,周幽王周平王父子可謂真的是父慈(辭)子孝(笑)。
“難怪你會如此看重燕國一脈。”從姬姒的言語中察覺到當年的事情另有說法的嬴政道。
“當年的一場烽火摧毀了太多,輪到血緣之近,燕國當是與我最近的一脈。”姬姒回答道。
對于嬴政能夠知曉自己原先在燕國一脈上做出的計劃,姬姒一點也不驚訝,若是嬴政不知曉這件事情的話,那么,接下來的交易,她反而要好好斟酌斟酌了。
“只是,如今,你已經放棄了燕國一脈,可是又找到了別的目標?”嬴政問道。
“是,我又找到了別的目標。”姬姒回道。
她想從嬴政身上得到的東西有很多,為了達到這個目的,她自然會選擇與嬴政坦誠相待,只有如此,她才能讓嬴政感覺到她的誠意。
說到底,還是她有求于嬴政,而不是嬴政缺了她不可。
“我意外的發現,我已經做了五百年的事情,也許可以就此終結了,這一切都是因為大王而起。”姬姒說道。
“孤?”嬴政啞然道,這位周王族公主還真是厲害,這是已經察覺到自己的底牌了嗎?
“是,因大王而起,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秦國歷代秦王相傳的那個盒子已經被大王解開了其中的秘密,而大王能夠在不過弱冠之年的年齡就達到宗師之巔的境界,也是因為那個盒子。”姬姒微笑道。
“確實如此,作為那個盒子曾經的主人,你能知道這一點,孤并不意外,不過,孤想知道的是,公主殿下想從孤這里得到什么?”嬴政問道。
隨著嬴政對時空仙術掌握的愈發精深,回溯時光的外拐更是運用的爐火純青,從一件器物中尋找它曾經的主人,可謂只是小事而已。
面前的這個人,就曾經是那個盒子的主人,而且還是完整的蒼龍七宿的主人,在西周王朝還存在之時,可沒有七國的說法,完整地蒼龍七宿都在周王手中,而眼前的女子作為當年周幽王最寵愛的女兒,自然也曾接觸過完整的蒼龍七宿。
“我想請大王給我一個機會。”姬姒答道。
“交易額條件呢?”嬴政問道。
“陰陽家。”姬姒沒有任何遲疑道。
“陰陽家,這個調教確實很誘人,公主殿下想要什么機會?”嬴政問道。
“跳出這個世界的機會。”姬姒說道。
“在這個世界中,我永遠都不可能走出那一步,所以,我必須要找到一個能夠離開這個世界的機會。”姬姒道。
這個世界是一個殘缺的世界,宗師之境已經是人類能夠達到的巔峰,若想突破宗師之境,已經不是人類自身的問題,而是這個世界的問題了。
在這個世界中,存在這兩種力量,一種力量封死了人類進軍宗師之上境界的道路,另外一種力量,而抹殺所有進入宗師之上境界的人。
“這般看來,這個世界的真相,公主殿下也是知道的,不過,公主殿下為何只想著逃出去這一條道路呢?”嬴政問道。
“大王也知道這個世界的真相?”嬴政的話讓姬姒在進入咸陽宮后第一次露出了震驚的神色,即使是之前被嬴政叫破身份也不曾出現一絲動容的姬姒,此時確實根本掩飾不住心中的驚訝。
“公主殿下說的是我們頭頂的這片天,還是我們腳下的那條龍?”嬴政不帶任何情感地說道。
“大王您竟然真的知道?也是,能夠打開那個秘密的您,知曉這些也不算什么奇怪的事情。”姬姒呢喃道。
在來之前,她已經盡可能地高估嬴政了,但當嬴政的這句話說出口后,她才發現,自己還是小看了對方。
“大王既然知道了,應該知道,若想在宗師之境突破到更高的境界,在這個世界中,根本就做不到,即使能后逆天而行,做到這一點,那等待著命運也只是死路一條。”姬姒說道。
“孤當然知曉,宗師之上的力量是我們腳下的這條龍想要復活的唯一力量來源,而我們頭頂的這片天,唯一的任務就是組織我們腳下的龍復活,夾在兩者中間的我們,只能是兩者斗爭的犧牲品。”嬴政悵然道。
這就是這方世界人類的無奈,姬姒有著五百多年的智慧而不能走出最后一步,荀況空有境界而不敢修習功法,當年的莊子只能以元神自娛自樂,這一些只因這蒼天之上與大地之下的爭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