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的一張臉,火辣辣。
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氣急敗壞,哪怕是面對自己正妻嚴氏的熱情相邀,也一樣是沒有太多的熱情。
禁不住自己正妻的一番軟磨硬泡,無奈之下提槍跨馬,卻也只是稍稍沖殺的一會兒,便了事了。
這樣與往常相比,反差很大的反應,令的嚴氏很是擔憂。
一方面是擔心自己夫君的戰斗力嚴重下降,是因為自己夫君在外面勾搭了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另外一方面又擔心,自己夫君的戰斗力,從今之后,恢復不到原來的水品。
那可就真的是令人難受與悲傷了。
“夫君,莫非這一次在孟津渡那里的戰斗,異常激烈?
導致夫君傷了氣力?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修養好?”
一番滿是著急的胡思亂想之后,嚴氏終于是忍不住的開了口,帶著急切與濃濃的擔憂和關切。
呂布的一張臉,本來就火辣辣的,現在被自己妻子嚴氏這樣一說,就更覺得火辣辣的了。
畢竟,一向將自己的武力視作驕傲源泉與資本的他,最不愿意聽到的話,就是別人說自己的戰斗力不行了!
哪怕是說這些話的人,是自己的妻子,也一樣是不成!
若是在以往,按照呂布的性子,一定會被自己妻子的話,給刺激的翻身而起,重整兵馬再戰了。
但是現在,他卻依舊是躺在這里沒有動彈。
他現在是真的沒有這方面的心情。
他此時的絕大部分心思,都在孟津渡那里發生過的戰事身上。
平心而論,呂布覺得自己率領兵馬在孟津那里的表現還是很可圈可點的。
自己得到緊急命令之后,就立刻點起兵馬,一路急沖沖的朝著孟津渡那里飛奔而去。
過去之后,穩住了孟津渡那里的防線,還將過河的白波賊人,給重新打回到了河北岸。
并且,自己還率領兵馬,數次沖擊到了孟津渡北岸,打死打傷諸多白波賊兵馬。
如果是放在以往,短時間內能夠打出這樣的戰績,已經是很不錯了。
事實上,當初劉成帶兵來到孟津,而呂布帶著一些氣憤從孟津這里離開的時候,內心深處,對于自己打出來的戰績,還是有著不少自信在的。
畢竟孟津渡口那里的條件在那里擺著,他不相信劉成劉克德能夠在那樣的情況下,將仗打出一個花來!
結果,就在今天他得到了消息,說是就在他從孟津渡那里離開的當天晚上,才率兵一路疾馳到孟津那里劉成,直接就將立下營寨,盤踞在孟津北岸的白波賊給徹底的擊潰了!
是真的擊潰了,白波賊之中,很是主要的人物,胡才的腦袋都被砍了下來。
而作為白波賊之中,最為難纏的徐晃,也被劉成這個家伙給生擒了!
白波賊死傷無數,劉成帶領的兵馬,在獲得了大勝的同時,也斬獲了無數的收獲……
面對這樣的結果,呂布如何會不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如何還會有心思,在這里理會與自己正妻之間的戰斗?
以往的時候,沒有對比也就算了,自己還可以用那賊子劉成不過是運氣好了一點,被外放出去,打仗了而已。
若是自己不在洛陽這里守著,同等條件下,自己也一樣是能夠打出劉成那樣的戰績之類的話,來安撫自己,不斷樹立和加強自己的自信。
但是這次卻不成。
畢竟這一次,盤踞在孟津那里的白波賊,他可是先動手與之進行了一波的交鋒的,深知他們的難纏與棘手。
結果,就是這樣一批令自己感到難纏與棘手的存在,遇到了那劉成劉克德之后,卻變得如同土雞瓦犬一般!
那劉成劉克德,直接就帶著兵馬,給推了過去……
前后之間這樣大的差距,怎么會不讓一直心高氣傲的呂布,感到極大的打擊?
如何會不讓呂布感到分外的難受?
“這該死的張遼張文遠!這個吃里爬外的東西!”
這樣過了好一陣兒之后,被劉成的一番作為,給打擊的極度難受的呂布,忽然咬牙切齒的出聲,大聲罵起了張遼。
正在那里通過自己的努力,想要自己的夫君,再度恢復以往那種昂揚氣勢,卻怎么都沒有成功的嚴氏,聽到自己夫君這咬牙切齒的怒罵,不由一愣。
旋即心中就變得了然與震驚,原來是這張遼,將自己這往日里極其昂揚的夫君,變成如今的這副樣子!
隨后,心中就是不由大怒,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為張遼!
“這該死的張遼!這個吃里爬外的東西!”
在這一瞬間,一下子就明白和想通了許多東西的嚴氏,也握著拳頭,跟著自己丈夫,對著張遼咬牙切齒的怒罵了起來……
呂布在這個時候罵張遼,是因為他覺得,張遼這個歸他統領的將領,在隨著他與白波賊作戰的時候,沒有出死力氣。
反倒是留在那里,協助那劉成作戰的時候,死命拼殺,直接就身先士卒,率先打開了白波賊正面的防御……
面對這樣的情景,心中正被劉成隔空打擊的不像話的呂布,如何會不咬牙切齒的念叨張遼的名字?
反倒是聽到自己妻子嚴氏的怒罵之后,呂布很是驚訝。
我罵張遼是因為張遼隨自己作戰之時,不出死力氣,從而導致了自己被大大的落了面子,您這個時候也開口罵張遼,是所為何事?
這里面似乎蘊含著很多的消息……
“你倒是與我說說,這張遼是如何吃里爬外了?!”
呂布猛地轉過頭去,看著自己妻子嚴氏,出聲詢問,表情顯得很是嚴肅……
李儒沒有在知識的海洋之中暢游多久。
因為,有急促的敲門聲,以及顯得著急的話語一起響起,將他給強行打斷了……
“我馬上就去!”
雖然心中對于自己學習被打斷,很是不滿,但在聽說是自己的老丈人,有極為緊急的事情,要召見自己之后,李儒還是沒有什么含糊,立刻將事情應下。
他迅速而又小心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書桌,然后就從皇叔椅上站起身來,迅速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就快步出了房門,乘上馬,一路飛快的朝著董卓所在的地方而去……
幾乎是同一時間,帶領著幾十兵卒,一路從孟津那里,飛馳而來的呂陽,來到了洛陽。
來到洛陽之后,他立刻就按照劉成的交代,開始準備起來。
先去購買了幾匹紅綢布,將之撕開之后,掛在兵卒,以及兵卒牽著的馬匹腦袋上,就連兵刃上,一樣是沒有放過,全部都給弄上了紅綢布進行包裹。
只這一番的裝扮下來,喜慶的氣氛,一下子就出來了!
裝扮完了了之后,呂陽就吩咐這些兵卒,分成五隊,前去采買各種定親之類所需要的物品。
并且,在讓這些人離開之前,呂陽還特意對他們進行了一番的交代,說是讓這些人在采買的過程中,遇到別人打聽了,一定要說,這是劉皇叔與蔡侍中女公子的好事將近,說的時候,聲音一定要大……
安排了這些事情之后,呂陽覺得五十人的規模有些太小,弄出來的動靜不夠大,不能夠讓人許多人知道這個事情。
于是,在稍稍的思索之后,呂陽就朝著淘寶酒樓那里而去了……
沒過太久,洛陽城中,就再一次的多出了兩百身上披紅,為劉皇叔與蔡侍中女公子的好事,而忙碌不已的人。
同時,掌管淘寶酒樓的劉水,也刻意走到了前面來,向著眾多食客,宣布了他兄長與蔡侍中女公子的好事。
同時宣布,要在這個大好日子里,為所有就餐人員,進行免單!
這樣的消息傳達出來之后,立刻就引得前來就餐之人,一陣兒喝彩。
祝福之聲不斷。
隨后,就有為數不少的仆役、家丁之類的存在,從淘寶酒樓這里離開,四散而開,急匆匆的朝著各自的家中而去,去將這個忽然冒出來的、驚天消息稟告給各自的家中當家之人……
隨著淘寶酒樓在洛陽的一炮而紅,如今的淘寶酒樓,已經成為了洛陽的達官貴人們,外出用餐之時的必選之處。
許多達官貴人之間相見之后的問候,都由原來的您吃了嗎,變成了現在的您淘寶了嗎?
當然,淘寶酒樓能夠迅速的打開局面,在洛陽風靡,成為洛陽的一道極為靚麗的風景線,除了菜樣確實新穎,味道很是不錯,服務也讓人覺得很是舒適,以及這酒樓乃是短短時間之內,在洛陽名聲大噪的劉皇叔開的之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則是洛陽這里,隨著靈帝身死,大將軍何進又被宦官害死之后,在政治之上,發生了翻天覆地一般的變化。
到了現在,董卓專權,獨攬朝綱,導致洛陽城中,出現了許多政治上失意的人……
這些政治上失意、生活上壓抑的人,很多都會選擇用歌舞、美酒、美食這些東西,來消愁。
這些人,手中大多都是有錢財的,有他們在,使得淘寶酒樓這里,分外的熱鬧與繁華。
當然,一開始的時候,不少自認為是正派人士的、諸如益州牧劉焉長子劉范等人,在得知這個酒樓是劉成家的之后,是堅決不來這里吃的。
有些人,甚至于還當場發下毒誓,說自己就算是餓死,從洛陽城墻上跳下去,也絕對不會去淘寶酒樓吃飯。
結果到了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了濃濃的真香……
洛陽城中,隨著呂陽回到洛陽之后的這一番動作,立刻就變得熱鬧了起來。
許多人都知道,蔡侍中那個許下了人家,結果還沒等嫁過去,未來夫婿就因為參加了白波賊,而被牛大中郎將給砍了,從而順利的成為望門寡的女兒,如今好事將近了!
而且,這個將要與其成就好事的,還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存在,而是最近一段兒時間,名聲大噪,打出了極大威風的劉成劉皇叔!!
當這樣的消息傳開之后,很多想要將自己的女兒或者是別的什么女性親眷給送到劉皇叔身邊的人,頓時就是一陣兒捶胸頓足的羨慕嫉妒恨!
這樣一個好的機會,為何偏偏就沒有落到自己頭上?!
若是那劉皇叔能夠看上自己的女兒,不,哪怕是看上自己枕邊人,自己也一定將之給送過去……
在心中對那蔡侍中,以及蔡侍中的那個望門寡的女兒,很是羨慕嫉妒的同時,不少人也都想到了一個事情。
這個事情就是,在傳出蔡侍中女兒的未來夫婿,被砍了之后,現任益州牧的長子劉范,很快就來到了蔡侍中那里,進行了提親。
據說當時劉范的話說的很客氣,但在這很是客氣的話語之中,所表達出來的意思,卻一點都不客氣。
意思就是,想要將蔡侍中那望門寡的女公子,迎回家,納做小妾。
在最初得到這個消息之后,很多人都很是羨慕蔡女公子。
畢竟那劉范乃是益州牧劉焉的長子!
正兒八經的漢室宗親。
而這蔡女公子,卻是一個還不曾過門,就已經是將夫婿給克死的存在。
此時,有益州牧的長子,原意納其為妾,已經是天大的榮幸了!
其實不僅僅是他們,就連益州牧長子劉范本身也是這樣認為的。
不然的話,他也不會在這樣的節骨眼上在,親自跑到蔡侍中那里,說這個事情了。
然后……
然后事情的發展,就出乎了許多人的預料,令人大跌眼眶的事情發生了。
蔡侍中并沒有同意這在許多人眼中,都極為般配,甚至于說是,他們蔡家有些高攀的婚姻。
在跟著蔡侍中學習的親傳弟子、劉成之弟,汜水亭侯劉水,抱起蔡侍中最為喜歡的那張琴,呼在了劉范的腦袋上,將琴都給呼斷兩根弦之后,一向儒雅祥和的蔡侍中當場勃然大怒,直接跳了起來,對著那益州牧長子口吐芬芳!
親自帶頭,將腦袋上被呼出來了一個大疙瘩、臉上被琴弦蹦出了兩道血痕的劉范,給趕出了府上……
眾人以往都覺得這蔡侍中是瘋了,直到這個時候,他們才意識到,瘋的不是蔡侍中,而是益州牧長子劉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