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洛陽通往潼關的道路上,呂布帶領著兵馬一路狂奔。
此時的呂布,看上去整個人都顯得暴躁。
憔悴了很多,臉上的肉也少了許多,眼中布滿血絲。
臉上那因為喝酒醉駕赤兔馬而被摔的、現在還沒有好干凈的傷疤,都顯得很是猙獰。
僅僅是從這上面,就能夠看出來,呂布這一次在黃河那里駐扎,也一樣是不曾見到龍馬。
就算是夢到龍馬,也一樣不會得到龍馬馱上來的東西!
憑什么啊!
憑什么那劉成賊子都能夠得到神龜青睞,讓神龜送上水泥神方。
自己這個要比劉克德更為優秀的人,卻偏偏得不到?
這上天怎么就如此不公呢?
心里面想著這些事情,呂布只覺得整個人都快要爆炸了!
如果不是做不到,他都想往洛水或者是黃河里面倒入毒藥,將這些神龜、龍馬這些,都給藥翻了了事!
亦或者是將洛水、黃河的水給弄干,讓神龜、龍馬無處藏身,直接就將它們給捉拿了!
憋了一肚子氣的呂布,在馬上想了這個事情很久之后,最終將心思轉移到了別的地方。
夢到神龜卻沒有得到天書,龍馬那里,更是連面都不曾見到。
一番忙碌下來,都是白費功夫。
好在他還有一個事情,值得期待。
這個事情就是王允王司徒主動送上來的義女貂蟬!
想起貂蟬,呂布心里面就不由的一陣兒火熱。
尤其是在如今這種諸事不順的情況下,他心里面就更加的火熱。
更想早點見到那極為撩人的貂蟬。
好好的與其溫存一番,泄泄心中火氣!!
騎著赤兔馬一路疾馳的路上,他都已經是在心里面想好了多種發泄心中火氣的辦法與姿勢。
心里面想著這些,呂布催動赤兔馬催動的就更快了。
只恨不得立刻就來到潼關,見到貂蟬,將心中想法施行。
對于貂蟬這時候就在潼關那里等著自己,呂布是半分的懷疑都沒有。
畢竟之前的時候,王允對他所說過的話,還在他的耳邊回響。
貂蟬望著自己,整個都被春色所包裹的樣子,也都清晰的印在呂布的心中。
這對于呂布來說,簡直就是煮熟的鴨子。
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絕對不會出現什么差錯。
可比神龜、龍馬這些,確定多了!
赤兔馬一路奔騰,帶著火急火燎的呂布,來到了潼關。
“王司徒遣人送來的女兒在何處?”
剛一來到潼關,與帶兵守關的成廉見面,稍稍的說了一些話,呂布就迫不及待的開口詢問起成廉,關于貂蟬的事情。
成廉聞言不由一愣,馬上搖頭道:“不曾有王司徒的人來,王司徒的女兒,就更不在這里了。”
呂布聞言頓時愣住。
這怎么會是這個樣子?
“確定不曾送來?”
他帶著不甘心,與一些不敢相信,再度出聲,進行確認。
“溫侯走后,末將一直帶兵駐守在潼關,不曾外出半步。
溫侯走之前,又曾專門交代過,若是王司徒送女至,要好生招待,末將又如何敢怠慢?
一直都在小心留意此事,一直到現在,都不曾見到……”
成廉開口解釋。
呂布聞聽此言,瞬間就有想要炸毛的趨勢。
神龜龍馬這些東西戲弄自己也就算了,怎么現在就連王允這家伙,都敢戲弄自己?!
自己的方天畫戟,捅不到神龜龍馬,莫非還捅不到王允嗎?
“或許,是王司徒派遣的人,正在路上,亦或者是有別的一些事情給耽擱了。
王允乃是當朝司徒,讀書很多,應該不會在這事情上故意戲弄主公,給他自己找不痛快……”
邊上有人,趕緊出聲對呂布進行勸諫,讓呂布稍安勿躁,不要如此暴躁。
這人乃是郝萌。
聽到郝萌言語,呂布也稍稍的冷靜了下來。
他深吸一口氣,在郝萌肩膀上拍拍:“言之有理。”
隨后寫下一封書信,交給郝萌,讓郝萌帶著這書信,與呂布的拜帖,從潼關這里出發,一路匆匆往長安而行。
前去拜訪王允,詢問這個事情。
呂布則顯得焦躁的在潼關這里等著。
郝萌一路行至長安,徑直來到王允府上,送上呂布拜帖。
王允此時并不在府上,但其府上管事的,在得知郝萌乃是呂布手下,持著呂布拜帖而來之后,對待郝萌很是熱情。
直接就將郝萌請入府上,對郝萌,以及隨著郝萌一起前來的手下,熱情相待。
說是司徒公之前就已經交代了,但凡是溫侯手下前來,一定好好好相待。
這樣的舉動,令的郝萌心中覺得很是舒服。
他從對方的這個行為之中,感受到了對方對自己家主公的尊重與熱情。
與王允府上的這管事的,聊了一會兒之后,郝萌就忍不住開口詢問貂蟬之事:
“之前司徒公請我家主公到府上相聚,酒酣耳熱之際,曾將女兒許配給我家主公,說之后擇一良辰,就親自將女兒送到我家主公那里。
如今已經過去半月有余,卻遲遲不見司徒公女兒的蹤影,主公等的心焦,因此上遣在下前來詢問一番,是不是還沒有選定時間。
亦或者是遇到了其余方面的困難……”
郝萌此人,名字很是萌萌噠。
不過整個人卻是一個壯漢,臉上還長滿了絡腮胡子。
但說起話來,還是很有理有據,能夠拿到臺面上來。
不是高順那個領兵打仗很是靠譜、卻是一個悶葫蘆的人能夠比擬的。
也是因此,這一次呂布才會派遣郝萌前來。
郝萌的話說完,王允府上的這個管事,面色就不由僵了一僵。
郝萌看的也是心中一沉。
“這事情,說來有些話長。”
王允府上的管事,嘆了一口氣說道。
“并非日子沒有選定。
我家司徒公,對于溫侯可是敬佩的緊,對于這樁婚事,也極為的看重。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也不會親自請溫侯到府上,直接請溫候入后堂,與內眷相見了。
日子都已經訂好了,就在五月二十三,也就是溫侯從長安這里離去的第五天。
為了將事情給辦的漂漂亮亮的,司徒公還派人抓緊時間,在長安城中采購物資,當做嫁妝。
結果……”
說到這里,王允府上的這個管事的,聲音一下子就低沉了下去,整個人又再度忍不住的嘆息。
嘴巴張了幾張,方才繼續開口:“就在這個時候,那劉皇叔也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得到了什么消息,知道了我家司徒公有這樣一個貌美女兒,就派前來索取,要將之納為妾……”
聽到王允府上這管事的,說出這話,郝萌心中不由就為之一愣。
在此之前,他絕對是沒有想到,這事情居然是跟劉成劉皇叔牽扯上了!
“司徒公就沒有阻止?就這樣將女兒送了過去?
就沒有告知劉……劉皇叔,我家主公,已經與之有了婚約?”
郝萌身子坐直,語速不由加快。
王允府上的管事的,情緒也變得激動起來,臉上都是苦澀。
“司徒公自然是說了,只是那攜帶著劉皇叔信物而來的人,格外強硬。
直接就說了,劉皇叔雖然定親了,卻還不曾結親,身邊缺少一個侍奉之人,就看中我家女公子了!
態度極其強硬。
司徒公雖然據理力爭,但奈何對方武人出身,根本就不與你講道理,直接就動手搶了……
那劉成如今乃是相國手下一等一的紅人,又是相國的親孫女婿……”
王允府上管事的說出這話,郝萌聽到耳中,先是猛然一驚,但旋即又覺得有些在情理之中了。
自己家的主公,與那劉皇叔越來越不對付,這事情,郝萌自然是知道的。
之前在潼關的時候,自己主公與劉皇叔之間,弄出來的事情,就是最好的見證。
這時候,劉皇叔出手搶奪了自己主公尚未過門的小妾,倒也不算太過于驚世駭俗。
畢竟小妾與正妻這些,可是有著極大不同的。
小妾的地位低下。
有不少富貴人家,相互換著小妾嘗試滋味,以此來增進感情。
為了拉攏人心,或者是獲得其余的一些利益,將自己的小妾送人,也是常有的事情。
根本不用王允府上的那管事繼續多言,郝萌自己就基本上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這一次的事情,看起來是劉皇叔搶了自己主公未過門的小妾,實際上乃是自己主公與劉皇叔之間矛盾的一種體現。
如果所料不差的話,這事情乃是劉皇叔專門而為。
畢竟這王允的義女一直都在王允身邊,劉皇叔應該早就知道才對。
結果之前的時候,一直都不曾有所行動,偏偏等到自己主公與其有了婚約、王司徒將要送給自己主公的時候,才派遣人手,極其強硬的從王允這里,將王允義女、自己主公未過門的小妾給搶走了!
時間如此巧合,這其中所透露出來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這事情,是不是劉皇叔故意的?
在搶奪司徒公義女的時候,那劉皇叔手下之人,可曾的說過一些別的話?”
已經看透了所有一切的郝萌,壓低聲音,望著王允府上管事的,這樣這樣出聲詢問。
正在那里按照王允交代,想著該如何更好的忽悠郝萌的管事,聽到郝萌此言,心中不由一愣,這家伙怎么如此上道?
當下在心里面迅速的組織了一下語言,出聲說道:
“有些話,本不欲說與將軍聽,但將軍既然是這樣問了,也不好再繼續隱瞞下去。
那人曾說,劉皇叔搶的就是溫侯未過門的小妾!
不然的話,依照皇叔平日里的為人處世,又怎么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說罷,這管事的又連忙出聲道:“這話,還請將軍不要與溫侯言,免得溫侯與皇叔鬧得太僵,兩個都是手握重兵之人,若是鬧得太僵,只怕……”
郝萌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輕重。
同時,心里面也不由的升起了一種智珠在握的感覺。
這事情,果然不出自己所料!
“將軍回去,還請轉告溫侯,對于此事,司徒公心中也覺得很是慚愧,覺得愧對于溫侯。
好好的一樁婚事,變成了現在這幅樣子,還平白跟溫侯招惹了這樣大的麻煩……
若不是事情牽連的太多,司徒公又覺得無顏面見溫侯,不知道該如何與溫侯說這件事情,司徒公早就將這事情告知溫侯了……
還請溫侯息怒,司徒公已經在物色其余合適人選了,到時間,一定會親自做媒,給溫侯再說一樁親事。
找一個身份地位,才貌人品這些,都遠超貂蟬的人,給溫侯做妾……”
王允府上的管事,這樣對郝萌說道。
隨后又帶著郝萌,去看了王允派人給貂蟬備下的嫁妝……
正說之間,王允也從外面回來,得知郝萌前來之后,就親自與郝萌相見,說了不少的話……
“ε(′ο`)))唉!”
出了王允府上,郝萌忍不住的長嘆一口氣,整個人都顯得很是疲憊。
忍不住伸手揉揉自己的腦袋,只覺得腦殼疼。
這都是什么事啊!
怎么就不能好好相處呢?
就非要打架呢?
劉皇叔,還有自己的主公,都是那種脾氣很強硬的人,這時候就這樣剛上了,這……
這接下來的事情,可就真的讓人感到為難,感到心驚了。
誰也不知道,這兩人今后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站在這里滿是惆悵的想了一陣兒,郝萌再度長嘆一聲,策馬從長安這里,一路往東疾馳而去,去將這個事情告知自己的主公……
一陣兒風吹過,將庭院里面的樹葉,吹的嘩啦啦作響。
坐在書房之中的王允,望著窗外。
這樣看了一陣兒之后,悠悠開口道:“起風了……不知道將會吹掉多少樹葉……”
潼關這里,呂布在這里等待著。
對于這個事情,他心中雖然比較急躁,但對于貂蟬能不能到自己手上,還是不怎么擔心的。
畢竟自己的身份地位在這里擺著,王允不可能、也沒有理由戲耍自己。
在他的等待之中,從長安疾馳回來的郝萌,出現在了他的視線里。
呂布握著方天畫戟,挺直了身子,等待著郝萌給自己帶來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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