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天。
朱霖和小十月還有何姐,她們終于在駱濤幾通電話的催促下,火急火燎趕回了京城。
也沒有去參加過幾天舉行的金雞獎。
下了火車就見何姐身上掛著大包小包足足有四個,朱霖也拿了兩個小一點的。
小十月背著自己的小書包在前面帶路。
包有可能偏重,他老是在用手動那個背帶。
一家人整整齊齊列迎接她們。
“咯咯!”
小丫頭這陣子也沒有閑著,在一家人老人的教導下,除了爸爸媽媽之外又學會了“咯咯”。
雖然這聲哥哥不是那么標準,但意義是非凡的。
起碼以后小十月,會好好陪妹妹玩,就為了那聲哥哥。
車站內人聲鼎沸,小丫頭那聲奶音根本就傳遞不到他哥哥耳朵里。
駱濤在四位老人夸小丫頭的時候,先他們一步小跑著迎了上去。
“何姐,來把包給我。”
見駱濤來幫她分擔,她內心十分感動,那雙有力的雙臂,又用上點勁提了提四個背包。
“駱先生,俺沒事,您幫朱老師拿,她身子弱。”
這一幾句地道地豫南口音,聽著特別入耳,還非常能帶偏別人說話。
“不中,給我。”
駱濤飆了句豫南話,就從她左手臂卸下了兩包。
不提不知道,一提可是不輕,這兩包也不知道帶的什么,大約莫也有五十多斤多。
她手臂都被背包的提手勒出了幾條紅印。
這女人再一次使駱濤肅然起敬。
她這是把自己當做駱家的仆人,來服務駱家的每一個人。
她在發愣,眼睛有點發紅。她內心也是被駱家人給暖地滾燙。
駱濤笑著說:“怎么了何姐,回家還不高興了。”
她聽之就笑了起來,這聲“回家”她半生是第一次聽著這么暖心,以前每一次都帶著殘酷。
“俺高興。”她見蘇桂蘭他們往這來,提著兩個包,步子漸快。
迎了上去,“蘇老師,您看朱老師給你們帶了什么?”
駱濤提著包跟最后走的朱霖并肩走。
還嘲笑她,“就這么一小包東西,就累這樣了。”
她臉色沒一處和顏悅色,口吐芬芬,小聲道:“滾!”
本來見駱濤跑過來還非常高興,以為是來幫自己,沒想到他奔向了何姐。
這就是女人的小醋壇子。
這兩人好久不見面,駱濤居然還趁機嘲諷自己,叔可忍嬸子不可忍。
“嘿嘿!開個玩笑嘛。來,給我一個,我幫你拿。”駱濤也知道這時候自己必須要懂得憐香惜玉,不然今晚就不能運動了。
她對駱濤的討好,視而不見,梗著脖子往前走,有多傲嬌就有多傲嬌,像是一只斗勝的母雞。
駱濤看她這般模樣,只好搖頭苦笑,這娘們出去一趟有點小飄。
今晚不治好她,以后自己在家那就沒地位了。
腦子胡思亂想著,小跑跟上,一路挑撥了她好幾次,直到她喜笑顏開。
接她們三位回家,也沒有做飯,還是喊了一桌菜,給她們接風洗塵。
小十月這一趟南下可是有一點曬黑,不過看著倒好看了不少,多少有點男子漢的氣質。
他見一桌子好菜,也是不改本色,也不和大家聊天,就顧著吃。
這菜大人倒沒急著吃,都在聽朱霖說這次參加百花獎的事。
“霖兒,你得的獎杯呢?拿出來給我們看看。”朱母為自己的女兒得獎,特別高興,這嘴已經有好幾天沒合攏。
她雖然不會像蘇桂蘭那樣逢人就說,但當人聊起這事,她還是會湊上去,然后巧妙的點出得獎的是自己閨女。
她現在也開始對朱霖演戲有了很大的改變,從不允許,到現在的以女兒為榮。
朱霖站起來走到她面前笑著說:“媽,咱吃過飯聊這事兒,好不好?”
把小丫頭抱了過來,“小禎兒,有沒有想媽媽啊!”
丈母娘只要來駱家,她準會抱著小丫頭不撒手,有時連小十月都抱怨外婆不疼他了。
“咳!你這丫頭,我不就是想看看嗎?”
“閨女不是說了嗎,吃過飯看。”朱父忙勸道。
又笑著對駱少逸說:“來,老駱咱哥倆喝酒。這三十年陳的汾酒不錯,喝起來干凈。”
“來。”
老哥倆這小酒盅一碰,一呡就結束了。
駱少逸說:“是真不錯,茅臺喝多了也就那樣。要說喝酒,還得喝這汾酒。”
汾酒歷史之久遠,有四千年的歷史。在南北朝時期,汾酒作為宮廷御酒受到北齊武成帝的極力推崇,被載入廿四史,使汾酒一舉成名。
晚唐著名詩人杜牧一首《清明》詩吟出千古絕唱:“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
是當之無愧的“最早國酒”,國之瑰寶。
汾酒是中國清香型白酒的代表,口碑非常好。
“我還是這個習慣,酒要喝的,但不多喝,汾酒很純正,我愛喝……”
這段話就點出了汾酒最重要的一點,那就好“純正”。
中國白酒泰斗秦含章就十分推崇汾酒。
素以入口綿、落口甜、飲后余香、回味悠長特色著稱。
聽說茅臺酒釀造工藝就源于汾酒,因此有“茅臺老家在山西”的說法。
駱濤現在給西昌酒廠定的目標就是爭取早日能達到汾酒七成的能耐。
老哥倆喝的正高興,朱父突然來了一句,“濤子,你們釀造的那酒,跟這個比可是差了點意思。”
這被自己老丈人吐槽,多少有點小小的尷尬。
不過他說的也是事實,于公于私自己也沒有反駁的理由和權力。
笑著稱是,并承諾會早日迎頭趕上。
“咯咯!”小丫頭這嘴閑了下來,見胡吃海塞的哥哥,也許就是血脈的聯系,就十分突然又喊了這么一句。
當她在火車站喊了那句后,一路上全家人就逗她還喊一句,她倒沉默了起來,惜字如金。
又再一次喊,大家都看著她,是有點驚喜。
小十月啃著雞爪,猛抬起了頭,瞪大了眼,看著這個和自己分開了一星期左右的妹妹。
還傻傻的問他媽,“媽媽,剛才是妹妹叫我嗎?”
他這話引得全家哄堂大笑,此時的他的就是傻的可愛。
朱霖笑著用手絹擦了一下他的嘴角上的油漬,說道:“妹妹不是叫你,還能叫別人。”
他一想媽媽說的對,就趕緊把雞爪放下,特別積極逗妹妹。
他拉著小丫頭的小手,一雙大眼睛眨巴著,十分渴望妹妹在自己的引導下還叫自己一聲哥哥。
“妹妹,我是哥哥,快叫我。”
“咯咯!”
小丫頭太可愛了,發著不標準的奶音。
見哥哥逗自己還笑了起來。
“呵呵呵!”
屋子一下子就被她天真的笑聲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