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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維心里有一團火。
這團火從他今天一來到波音大廈就燒著,起初只有對辛格越界的不滿,到后面漸漸多了對陳安和的憤怒,而到現在已經徹底演變成了滔天怒火。
他的火氣越來越大,情緒也越來越壓抑。
他難以釋懷。
戴維深吸一口氣,他冷冷的看了霍福德一眼,極力的壓制著自己的情緒,想讓自己盡可能的保持理智。
他不想讓自己也變的情緒化。
他沉默了十幾秒,而后從辦公桌里取出一部手機,在聯系人里面翻了好一會兒,才從通訊錄里翻出了卡戴珊的電話號碼。
他打了過去。
而且直接開了免提。
霍福德臉色微變,但還是保持著鎮定。
只是目光越來越閃躲。
嘟嘟嘟……
電話接通了。
“喂,親愛的,你終于給我來電話了,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呢?”電話另一頭傳來女人嬌滴滴的聲音。
卡戴珊一來就是撒嬌,語氣還帶著些許激動。
戴維已經很久沒有聯系她了。
戴維面無表情,冷聲的道:“上周三,你跟霍福德在艾丁文別墅里做了什么?”
話音剛落,手機里直接沒聲了。
大約過了幾秒。
電話另一邊才傳來略顯驚惶的回復。
“沒……沒干什么啊。”
“那天我朋友組織了一個聚會,我去參加了,在聚會上喝了點酒,你知道的,我不會開車,正好在路上遇到了你的保鏢,我就讓他送我回別墅。”
“然后……然后他就走了啊!”
“有……有什么事嗎?”
卡戴珊很快的說完,只是聲音有些結巴,很不自然。
有種別人揭穿的感覺。
她的心理素質,自然是無法跟霍福德比的。
戴維微微瞇眼。
他掃了眼霍福德,閃過一抹戾色。
他毫無感情的道:“你對上周三的事記得這么清楚?”
卡戴珊又故作嗲狀道:“是啊,你知道的,我記性一向很好的,怎么了嗎?”
“你沒有騙我?”戴維道。
“當然沒有,我哪里敢騙你,而且我跟那個霍福德又不熟,我還不至于為了他騙你,你可是我男人。”
“你確定?”
“當然確定,我說的都是實話。”
說到后面,卡戴珊的語氣也變得肯定起來。
“哦?那為什么霍福德告訴我,去了艾丁文別墅后,是你拉著他,不要他走,還不要臉的主動脫起了衣服。”
“你還敢說你沒有騙我?!”戴維突然怒喝。
他的音量一下提的很高,不僅是辦公室里的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高音嚇住了,電話另一頭的卡戴珊也同樣被嚇住了。
她是真的懵了。
一聲高吼之后,戴維明顯安靜了下來。
他在詐卡戴珊。
他還是不愿相信自己被人戴了綠帽。
他要親耳聽到卡戴珊和霍福德說自己真的出軌了。
手機里一下又沒聲了。
良久。
才傳來一陣急促的呼吸聲。
顯然,卡戴珊的心緒很不平靜。
戴維躺在椅子上,冷聲道:
“說吧。”
“我要知道那晚發生了什么?”
“你跟霍福德獨處的兩個小時究竟做了什么?”
“我要你全部說出來。”
“只要你實話實說,我可以選擇不殺你。”
“我的時間很寶貴!
戴維一邊說著,另一邊卻死死的盯著霍福德。
而霍福德臉色已經不對了。
他要撐不住了!
幾秒種后。
電話另一端傳來一陣哭腔,卡戴珊終于是忍不住說了出來。
“嗚嗚嗚。”
“親愛的,跟我沒有關系啊,是他強迫我的。”
“他看我喝多了,嗚嗚嗚,強迫我的,我怕你生氣,怕你不要我了,才不敢跟你說的。”
“嗚嗚嗚,霍福德他是個王八蛋,他就是個禽獸。”
“他禽獸不如。”
“他后面還經常威脅我。”
“他……”
到了這時,卡戴珊全招了。
戴維面色鐵青,他前面耍詐,說是卡戴珊主動的,然而卡戴珊卻說是霍福德主動的,只不過變成了是她被強迫。
但這重要嗎?
不重要。
重要的是這兩個賤人真的做了。
他被人戴了綠帽。
綠自己的還是自己的手下!
戴維徹底壓不住心中怒火了,啪的一聲,直接把這個手機砸的稀巴爛,然后拿著槍,槍口對準了霍福德。
他扣在扳機上的手都在抖。
他氣的發抖!
噗通!
到這時,霍福德終于撐不住了,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他大聲的解釋著。
“老板,事情不是她說的那樣。”
“她在撒謊。”
“那明明是她先主動的!”
“那天我送她回家,我原本想走,是她拉著我不讓我走,她在屋里罵你有眼無珠,說你就是一個偽君子,罵你不該喜歡其他的賤狐貍。”
霍福德的語速很快。
他現在不敢有任何的隱瞞,全部都說了出來。
他知道。
他要是敢說慢一點,子彈就會直接穿體而過。
沒有任何意外。
在霍福德的解釋下,這件事又變成了卡戴珊主動,她在失寵后,情緒低落,又沒人安慰,從戴維這里得到的錢也越來越少。
借著酒勁,她就想報復戴維。
她要給戴維戴綠帽。
最后在半推半就下,兩人就結合了。
這就是霍福德說的情況,聽起來很接近真相,也很符合邏輯。
戴維越聽越氣。
無論他們怎么解釋,他們綠了自己的事都無法反駁。
他們確實給自己戴了綠帽子。
陳安和說的是真的。
“說完了嗎?”戴維突然打斷了霍福德的話。
“老板,老板我錯了,饒了我吧。”霍福德跪在地上不斷哀求著。
然而戴維現在只想發泄。
他抬起了槍。
看到這把槍,霍福德如夢初醒,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面露驚恐的大喊道:“老板,別開槍,別開槍。”
“這槍有……”
槍響了。
戴維抬手就是一槍,根本不給霍福德辯解的機會。
他已經忍夠了。
他受不了了。
一點紅心從霍福德眉間綻放。
最后擴散至整個面露,霍福德的腦袋直接被一槍打炸。
戴維開著一槍,甚至都沒有裝消音,就是直挺挺的開的槍,槍聲傳遍了整個房間。
但沒一人敢質疑。
在場的所有保鏢,全都低埋著頭,滿眼凝重。
一槍斃命。
然后戴維依舊不解氣。
他最近又在提防陳安和,又要時刻注意辛格的小動作,結果這些他都解決的很好,結果后院卻被自己的保鏢點火了。
一槍殺了霍福德,他絲毫沒覺得解氣。
他拉開抽屜。
從里面找到一個消音器,很冷漠的裝上。
然后把槍頭對準霍福德是尸體。
一槍。
又一槍。
又補了一槍。
就在第五槍的時候,一陣火光從槍身上閃現,戴維只感覺手掌一陣刺痛,而且這股劇痛很快就傳到了神經。
“啊!!!”
戴維直接發出了一聲慘叫。
手掌更是飛速的把手槍甩了出去。
槍炸膛了!
手槍炸膛的幾率很低,而且戴維使用的搶更是保養的很好,鮮少使用,結果在開第五槍的時候,槍管炸膛了。
“老板!”
辦公室里傳出一陣驚呼聲。
十幾名保鏢全都懵了。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就在電光火石之間,戴維的槍竟然炸膛了。
這太突然了。
他們其實已經料到了霍福德會被槍殺,畢竟人有逆鱗,觸之必死,對于戴維而言,臉面就是自己最大的逆鱗,霍福德的舉動,嚴重影響了戴維的聲譽。
他一定會死!
但他們怎么也想不到,戴維的槍會炸膛。
這是預料之外的事。
“老板。”
“老板你怎樣了?”
“老板,你沒事吧?”
眾保鏢連忙沖上去,戴維的幾名心腹也是伸手想把戴維拉起來。
戴維左手捂著右手,癱靠在沙發上,額頭上滿是細汗,面頰慘白,右手更是血淋淋一片,雖然手指都還在,但已然是血肉模糊。
手槍炸膛的威力雖然不及步槍,但對持槍者的傷害還是極大。
很容易致殘。
若是炸膛的碎片崩進了眼睛,那更是慘烈。
“老板,你的手。”
“還愣著干嘛,快去下面安排車,送老板去醫院!”
“快!!!”
心腹保鏢一邊吩咐,一邊把戴維給攙扶起來。
“疼!”
戴維倒吸一口涼氣,嘴里不斷喊疼。
十指連心。
這股疼是鉆心的疼。
戴維從來沒有受過這種罪,即便是以前最落魄的時候,也沒有受到這種傷害,而自從發跡以來,更是沒人敢傷他。
他的身份就是護身符。
辦公室一片雜亂。
不過戴維的保鏢很多都有入伍經驗,在短暫驚慌之后,很快就冷靜下來,一人把自己的襯衣脫了下來,直接包在了戴維的手上,并打了個結。
簡單做了一下止血。
心腹保鏢沉聲道:“你們拿幾個人去清理電梯,另外幾個人把辦公室處理一下,其他的人等會跟我走,都擋著點,不要讓外面的人看見。”
很快。
這邊就有條不紊的組織起來。
他們都是專業的,都知道自己該做什么。
他們心里很清楚,這種傷勢簡單的處理肯定是不行的,必須要去醫院進行深度檢查,而且時間要越快越好。
在簡單吩咐了幾聲之后,戴維就被攙扶著,扶出了辦公室。
而在門外,不少波音員工正翹首望著。
戴維辦公室的槍聲他們自然是聽到了,畢竟沒裝消音器,房間的隔音效果再好,也難免隔絕不了全部聲音。
不過。
他們也沒有走近去看。
戴維以前其實很少來公司,一直都深入淺出,就最近波音出事,他才開始頻繁的往公司跑,而眾人這段時間也基本認識了戴維。
戴維近期跟公司CEO辛格的矛盾激化很嚴重,幾乎水火不容。
他們自然不會在這時主動湊上去。
戴維的那些保鏢,一個個人高馬大的,很有威懾力。
他們也不想惹上麻煩。
在戴維被攙扶進入電梯的時候,辛格也是姍姍來遲。
看著臉頰發白的戴維,辛格面露輕蔑。
不屑道:
“戴董事,這里是波音公司,不是你家。”
“請你注意一下影響。”
“現在外界關于波音的節奏很多,你又在公司到處生事,我很懷疑你的居心,近日我會向董事會建議,撤掉一切非任職人員在公司的工位和辦公室。”
“現在公司財政困難,需要縮減開支。”
“這些不必要的東西全都應該剔除,波音需要一個干凈的生態環境。”
“我們波音是服務大眾的。”
“不是服務個人的。”
“這里不是公共旅館,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你作為股東,安心等著分紅就好,公司的事我辛格可以去做。”
“我才是波音的CEO!!!”
辛格絲毫不掩飾自己對戴維的厭惡。
這段時間戴維一直在想方設法的把自己踢出公司,他早就忍不了了。
他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既然戴維想把他趕出去,那他就先下手為強,把戴維轟出公司。
波音是他的!
戴維蒼白著臉,目光陰冷的看了眼辛格。
一聲沒吭。
他跟著保鏢進到了電梯。
他從來都沒有把辛格放在眼里。
即便他現在是波音的第三大股東,也同樣如此。
若非這段時間他一直在提防陳安和,騰不出太多時間,不然早就把辛格趕出去了,但他也是沒想到,辛格竟然這么不識趣,還敢當眾呵斥他。
他這是在找死!
他對辛格的不滿已經達到了極點。
很快。
戴維就被送去了醫院。
另一邊,加州酒店。
陳安和等人卻是閑情逸致的喝酒閑聊。
經過這十來天的準備,他們已經布置好了一切,現在只需要靜等開花結果。
陳安和說戴維會進醫院,眾人是深信不疑。
因為……
這一切都是他們布置的。
戴維的一切舉動,都在算計之中。
龐建生紅著臉道:
“那個霍福德估計到死都不知道,是我們把他做的這些事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如實的告訴給了他,另一部分則是告訴給了戴維。”
“他估計還在想是誰泄的密。”
“不過他應該想不到了,因為戴維不會放過他。”
“他會被戴維一槍斃命。”
“砰!”
龐建生吹了吹手指,仿佛是在吹冒煙的槍口。
隨即,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問道:
“陳先生,你為什么要讓霍福德動戴維的槍呢?”
“殺人一槍就夠了啊?”
“而且五槍是不是太多了?”
“萬一,他沒有打那么多槍,我們的布置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