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和走過去。
只見盧卡聳了聳肩,無奈道:
“剛才那個人遞給我了她的名片,還要我若是在這邊有事可以找她,看這樣子,她應該在這邊還有點地位。”
陳安和就這么看著盧卡。
盧卡被看的有點不好意思,又補了一句。
“她叫我離你遠點。”
“說你很沒有禮貌,順帶貶低了一下華夏內陸。”
陳安和無語的搖搖頭。
說道:
“這女人還真是讓人無語,前面都那么數落她了,還在這往冷臉上面貼,真不知道是多厚的臉皮,也不知道是真蠢呢,還是崇洋媚外的心理深入骨髓了。”
“可悲!”
“那這名片?”盧卡指頭微微撥了撥,那張寫著‘喬·朱麗葉’的名片就在他指尖飛繞。
陳安和白了他一眼。
沒好氣道:
“這是她給你的,你自己處理。”
“我現在已經被人打上了‘壞人’的符號了。”
盧卡笑了笑。
沒有把名片扔了,而是收了起來。
他可沒有陳安和這么隨意,而且他的確也需要在這邊認識一些人,一直跟著陳安和也是有些不合適。
畢竟……
陳安和是有女朋友的。
等這兩人相聚,他總不能去當一個燈泡吧?
他雖然想。
但很明顯,陳安和不會允許。
他也不是很喜歡喬·朱麗葉,但架不住這人熱情啊,而且還是本地人,他可以借著喬·朱麗葉認識一下這邊的人。
喬·朱麗葉只是一個跳板。
陳安和顯然知道盧卡是怎么想的,也沒有多說什么。
淡淡道:
“走吧,去酒店,好好倒下時差。”
“以前全球到處飛的時候,都不用擔心時差問題,現在飛一兩地還要倒時差。”
“唉。”
陳安和默默吐槽一聲。
然后飛快的訂下了瑰麗酒店的住處。
當然。
也順便訂了接機服務。
這邊的接機服務一趟是幾千塊。
很快。
一輛價值一千多萬的勞斯勞斯幻影就來到了港都機場。
陳安和跟盧卡也沒猶豫直接坐了上去,一路飛行,兩人身心都是疲憊不堪。
而在陳安和兩人坐上勞斯萊斯幻影的時候,一處偏角,喬·朱麗葉也正在一旁候車,只不過她的身邊停的是一輛豐田埃爾法。
她一直在暗中觀察陳安和兩人,自然是看到了兩人上車。
一旁接機的男子笑著道:
“小雪,別看了,那是瑰麗酒店的貴賓車,除非是定了它們家一晚幾萬的頂級客房,不然根本不會來接機,這一趟接機就要將近一萬塊。”
“這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起的服務。”
喬·朱麗葉點點頭。
她作為港都本地人,自然認得這是瑰麗酒店的車。
只是令她感到驚奇的是,盧卡竟然訂的起這樣的車,這說明了,盧卡現在非富即貴。
她在暗處看的分明,自己把名片遞給盧卡后,他沒有拒絕,后面也沒有扔掉,而是直接收入到了兜里。
她心頭一陣燥熱。
至于陳安和,她直接無視了。
一個趨炎附勢的小子罷了,也就仗著盧卡不會中文,不然哪里配跟盧卡這么親近?
汽車一路平穩行駛。
很快。
載著陳安和兩人的勞斯萊斯幻影就停到了坐落于九龍半島維多利亞港畔的瑰麗酒店。
港都的瑰麗酒店是瑰麗旗艦店的一家。
這邊平均一間客房的價格就高達三千多元。
不過酒店的落址的確很好,坐擁維港和港島天際盛景。
每層樓的布局都會根據人所處位置的不同而變化,讓住客體驗到動感的天際線體驗。
物超所值。
對于自己的住處,陳安和向來不會小氣。
自然是訂了最頂級的海景客房。
這是由世界知名的KohnPedersenFox建筑事務所設計完成的。
一間客房面積為123平米。
在這套客房中,可以在任何角度眺望動人海港全景,能夠將整個維多利亞港和港島的風景盡收眼底。
到了瑰麗酒店。
陳安和跟盧卡也是一人一間。
不過就樓上樓下。
兩人一路飛行,身心都很累,自然是沒有心情去看附近的海景,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就躺在松軟的大床上睡了起來。
一睡。
就是半天。
等再次醒來,已經是半夜。
陳安和起床。
叫了一份晚餐,簡單吃了一下,就看起了夜景。
不得不說。
瑰麗酒店的選址真的很好。
位于維多利亞港,在這兩百多米的高樓上,一眼就可以將整個維港和港島風情盡收眼底。
陳安和坐在沙發上。
目光很隨意的眺望著遠方。
一艘艘游輪、游艇依舊通宵達旦的運行著,游艇上燈火通明,霓彩燈光更是尋常。
港都同樣是一座不夜城。
這邊的發展進度其實在某些方面是遠勝內地,不過近些年發展趨于停滯,但往年積攢下來的優勢還是很明顯。
繁華不減。
不多時。
就有服務員把熱菜熱飯端了上來。
陳安和也不講究。
把東西放在桌上,望著遠處的夜景,慢慢吃了起來。
國內的飲食終歸是好于國外的。
雖然國外也有中餐。
但那并不能被稱為真正的中餐。
只能被稱為美式中餐。
那些中餐缺少了華夏本地的風味,也少了很多鄉土的氣息。
吃著美味的中餐,望著夜景。
一切都那么美好。
陳安和沒有把盧卡叫上來,沒有這個必要。
盧卡這次只是順道跟過來,其實到港都這邊還是各玩各的,一直捆綁著,對盧卡而言有些不公平。
而且
盧卡也需要有自己的社交。
吃完飯。
陳安和看了看手機。
手機里倒是多了不少信息,是國內運營商發過來的,主要是介紹了一些港都的情況,以及祝他在這邊旅途愉快。
至于其他的,全是垃圾短信。
陳安和也挺無語的。
他的國內號碼其實很少綁定東西,但隔三差五還是會收到一些莫名其妙的騷擾短信和電話。
關鍵還不知道是哪里泄露的個人信息。
陳安和看了看微信群。
里面沒人說話。
龐建生、齊志強、蘇冰怡等人都在他之前回了國,而且是提前了好幾天,久沒回國,突然回來,自然是有很多事想做,也有很多人想聯系。
他們全都忙著自己的事去了。
群聊變得很安靜。
突然生活變得靜謐下來,陳安和倒是有點不適應。
他伸了伸懶腰。
給自己倒了杯紅酒,就這么坐在沙發上,透過落地窗靜靜的欣賞著港島的夜色。
他沒有去睡覺。
也睡不著。
他就這么靜靜的看著港島,看到天亮。
清晨。
陳安和打了一個哈欠。
他起身,揉了揉脖子,扭了扭腰,稍微活動了一下筋骨,而后把手機拿到手機,點起了早餐。
在點完早餐之后,他打了一個電話。
嘟嘟嘟
電話里就響起了連接的聲音。
很快。
電話接通了。
“喂,是陳先生?”
電話另一端傳來一道低沉,還帶著幾分驚疑的聲音。
“是我。”陳安和淡淡道。
“陳先生,好久沒有聽到你的消息了,你在海外近來可好。”李在友深吸口氣,感覺嗓子有點發干。
他其實也剛起床。
只是他怎么也沒有想到,陳安和竟會給他打電話。
陳安和已經銷聲匿跡很久了。
魔都事件之后,陳安和就跟人間蒸發一樣,突然就從大眾的視野里消失了,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他們再次得到陳安和的消息,已經是幾個月后。
那時候陳安和已經身在海外。
當時很多人都有猜測。
有人以為陳安和是受到了魔都各大巨頭的聯合打壓,最后迫于形勢,只能選擇遠遁海外躲避麻煩。
還有人猜測陳安和是因為當初言語不遜,得罪了如日中天的阿里,被阿里背后的勢力給趕到了海外。
還有人猜測陳安和年少得志,太過狂妄,多次對各地的同盟會表示不屑,最終引起了國內一眾巨頭不滿,最后眾巨頭聯手施壓,把陳安和轟出了國內。
當然。
還有一些知道內幕消息的,認為陳安和是在遭遇了那次車禍后,心理出現了問題,所以選擇遠赴海外去治療心理創傷。
各種猜測眾所紛紜。
但無一例外都指向了一個說法,陳安和是被迫遠赴海外的,他并不被國內的上流社會看好和接納。
現在距離陳安和遠赴海外,已經過去了整整半年,半年的時間,已經足以讓人忘記陳安和了。
他本來就是突然崛起,又突然落寞。
他就是曇花一現。
這個觀點不僅李在友認可,國內絕大多數的商業巨頭也都認可。
實在是陳安和前面風頭太盛,他太狂、太傲、太目中無人,一個人就壓過了江南和魔都兩地。
而且還多次口出狂言。
聲稱同盟會不過是自欺欺人,阿貍也不過是秋后蚱蜢。
這實在太狂妄自大了。
“海外?”陳安和笑了笑,“李老板,你這可是猜錯了,我已經回國了,剛回國,現在在港都。”
“海外好,海外,嗯......”李在友下意識的附和了兩聲,但剛說出口,就立馬瞪大了眼,驚呼道:“港都?”
“陳先生你......你回國了?”
聽到李在友這么大反應,陳安和臉色眼皮微微一跳,他不就正常的回國,至于這么驚訝嗎?
而且......
他回國有這么讓人意外嗎?
陳安和疑惑道:
“怎么?”
“我不能回國?”
“不......哪里,陳先生是華夏人,回國那是......天經地義,只是......只是陳先生日理萬機,我一直都以為陳先生會在海外多待一段時間,你這突然回來,讓我有點始料未及。”李在吞吞吐吐道。
他現在有點懵。
陳安和就這么回來了?
他這才出去不到半年啊,半年,時間也太短了吧?
他心中惴惴不安。
陳安和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他不就是去海外辦點私事嗎,李在友至于這么緊張嗎?
他又不是逃犯。
陳安和也沒有太放在心上,繼續道:“我記得你說過,在新春之際,港都這邊有一場慈善高爾夫球賽,我打電話過來就是想問問,時間定下來沒有。”
李在友點頭道:“定下來了。”
“這場高爾夫慈善賽定在一月二十八日,地點在九龍島那邊。”
“陳先生我原本是想親自給你發邀請函的,只不過前段時間你沒在江南,這份請柬也就一直沒有發出去。”
“現在陳先生你在港都,那就正好不過了。”
“我到時也會去港都,到時我再親自把邀請函送到陳先生你手上,陳先生你看如何?”
“嗯。”陳安和點點頭。
李在友長吐一口氣,試探道:“陳先生你現在是在港都?”
“嗯,怎么了?”陳安和不解。
“沒什么,只是陳先生你去海外這么久,一回國就去港都,這份對工作的熱忱實在令人欽佩。”李在友恭維道。
“我不是來這邊工作的,我是來旅游的。”陳安和道。
“旅游?”李在友低語一聲,眼中閃過一抹若有所思的神色,隨即點點頭,笑道:“陳先生果然瀟灑。”
陳安和臉皮抽了抽。
他感覺今天李在友怪怪的。
但已經得到了肯定答復,陳安和也沒有興趣繼續跟他閑聊,簡單說了兩句,就掛掉了電話。
另一邊。
李在友笑著,等著陳安和掛斷電話。
等到陳安和真的掛斷,臉上的笑容猛的一收,隨即臉上就浮現了一抹憂色。
陳安和回來了?
他竟然真回來了?
雖然現在他只是在港都,并沒有回到大陸,但已經能夠說明一些問題了。
李在友皺眉。
“看來陳安和是妥協了。”
“不然江南和魔都兩地的巨頭不會這么輕易的放過他,只是不知道他付出的代價會多大。”
“唉。”
“不管陳安和付出多大代價,依舊不是我能反對的,去港都后還是謹言慎行吧,上層的水太深,像陳安和這種資產的人,都能夠被輕易的按下去,我這種要是摻和進去,那就真是找死了。”
李在友幽幽的長嘆口氣。
他現在心里無比的后悔,當初為什么要承諾讓陳安和參加港都的高爾夫慈善賽,陳安和這次分明是想借著這個機會,高調宣布自己回歸。
陳安和是高調了。
而他卻要被一下子架到火上了。
“唉,我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