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么可能！”
賽蘭迪絲滿是震驚地看了看手上的靈能利刃，回身死死地盯著阿巴瑟。
阿巴瑟的身影若隱若現，看著呆在原地一動不動，卻無法捉摸，就仿佛它并不在此處一般。
幾乎就像是藍使那神秘莫測的虛化異能一樣……
“讀取不到任何信息。”
凱莎第一時間開啟洞察之眼，什么也看不到。
她簡直要郁悶到吐了，好像自從見過沈君之后，洞察之眼就沒讀取到過任何數據。
其實不光是洞察之眼，就連洛哈娜都沒能看出端倪來。
“阿巴瑟有這種能力嗎，為什么以前打合作的時候從來沒有聽說過？”
沈君疑惑的想到。
“等等，地上的那是！”
因為賽蘭迪絲越過了阿巴瑟的身軀，與沈君等人將阿巴瑟夾在了中間，所以她看到了阿巴瑟身后的場景。
那是一團血肉模糊的巨大神經，連接著利維坦的神經中樞。
而那模糊的血肉之中，隱隱約約能看出一顆臉上覆滿角質層的頭顱，臉上依稀能看出類人型的五官。
那將頭顱和身軀連接到一起的大量混雜著蟲殼的血肉組織，就猶如被萬蟻啃食過一般，布滿了鋸齒狀蟲牙的傷口。
可見這只異蟲在生前一定遭受過非人的折磨，硬生生地被人活著啃食而死。
伊茲莎。
賽蘭迪絲認出了她的身份。
也就只有伊茲莎的身軀是連接在利維坦的神經中樞之內，同樣也就只有伊茲莎的臉是最接近人類五官的存在。
“你吞噬了伊茲莎，為什么？”
賽蘭迪絲冷聲問道。
“伊茲莎……刀鋒女王制造生物，主巢心智中樞，位格崇高，但……不夠完美。”
“伊茲莎拒絕進化，主巢心智無法增強，蟲群不能接受這種失敗產物……”
阿巴瑟緩聲說出了自己的理由，它從來不吝嗇告訴別人自己的真實想法，更古怪的是它還會真真切切地將自己的想法付諸行動。
甚至往往還能完成的相當出色。
每一個對蟲群領導階級有了解的人，都知道阿巴瑟從不屑于說謊，無論多么匪夷所思、殘忍血腥的話從阿巴瑟的口中說出來，那就意味著真實。
事實上，類似阿巴瑟這一類最古老的腦蟲，它們的大腦幾乎就沒有謊言這一概念。
對蟲群而言，謊言本身就是一個毫無意義的概念，因為在主巢心智的覆蓋之下，蟲群的思維高度一致。
無窮無盡的異蟲，其實只不過是主宰意志的執行者，刀鋒女王和腦蟲只不過是主宰意志的延伸。
只不過當蟲群有了刀鋒女王之后，以人類之身被改造為異蟲的凱瑞甘第一次為蟲群引入了欺騙這一概念。
其所制造的蟲母相比腦蟲多了一個名為狡詐的特點。
顯然，阿巴瑟并不在此列，也正因此它的思維并未被以伊滋莎為中樞構建的主巢心智所覆蓋。
沒人能知道阿巴瑟的真實想法，除非它親口說出來。
所以直到死伊滋莎都沒有看出阿巴瑟對她的殺意。
阿巴瑟是真的打從心底里看不上伊茲莎，認為她是一個失敗的造物。
根本不配作為主巢心智的中樞！
主巢心智在蟲群中的地位實在太過重要了，能夠不費吹灰之力掌控所有異蟲的行動，即使遠隔無數星系都能夠實施進行細微的操控。
阿巴瑟認為如果讓不夠完美的異蟲承擔這個重任，無疑是整個蟲群的災難。
至于新的主巢心智中樞由誰來承擔，自然是阿巴瑟自己！
這不是自大，單以智慧而論，沒有任何一只蟲母能取代阿巴瑟的地位。
當初在扎加拉統領蟲群的時代，哪怕阿巴瑟明目張膽地修改了多批異蟲的數據，最后引發了與人類和星靈兩族的沖突。
還對所謂的共處計劃極盡反對，扎加拉都沒有殺死阿巴瑟，依然讓它主導著蟲群的進化。
總而言之，賽蘭迪絲極為厭惡阿巴瑟殘害同胞的行為，而且還是伊滋莎這樣重要的存在。
她再一次忍不住向阿巴瑟發起了攻擊，這回她加大了靈能的輸出，然而結果也毫不例外，賽蘭迪絲還是如若無阻地穿過了阿巴瑟的身軀。
回到了沈君三人的這一邊。
“星靈們……等待蟲群的歸來吧……”
阿巴瑟沒有與沈君等人糾纏的意圖，留下一句威脅之后就消失了。
就仿佛，它留在這里的唯一目的就只是跟沈君見上一面，確定其是否具備研究價值而已。
“洛哈娜，檢測周圍空間數據。”
“大主教，空間波動顯示正常，沒有檢測到任何折躍或者蟲洞跡象。”
“剛才發生的事記錄下來了嗎？”
沈君只好退而求其次。
“已經記錄完畢，隨時可以查詢。”
“好，將剛才的記錄以及有關阿巴瑟的所有資料全部發給凱拉克斯，看看他能不能研究出那是什么技術。”
“是的大主教，已經傳輸完成。”
阿巴瑟剛剛展現的能力實在太過可怕，雖然沒有嘗試過更強的攻擊，但顯然是能夠免疫幾乎所有的傷害的。
雖然它沒有顯露出攻擊的能力，但地上伊茲莎的尸體已經說明了阿巴瑟本身也是具備極強的攻擊性的。
畢竟，阿巴瑟能夠咬斷利維坦的神經中樞。
僅僅這份咬合力就足以對所有星靈產生致命的威脅了。
而且，沈君還想起了大半年之前，死歌書院那里莫名犧牲的十一名黑暗圣堂武士。
連尸體或者殘余氣息都未曾剩下，訊息也沒有傳送出去。
回想起進入利維坦生物氣囊的時候，他們并未檢測到阿巴瑟的生命信號，奇異的“虛化”能力也能反克黑暗圣堂武士。
至于阿巴瑟有沒有掌握禁錮靈能通訊的手段，不用考慮肯定有。
“難不成當初殺死他們的就是阿巴瑟，黑暗圣堂武士被進化大師給吞噬了，其實卡爾早就跟埃蒙串通一氣？”
“但卡爾又說薩爾納加并不是虛空的全貌，那他的合作對象應該不是埃蒙才對……”
沈君沉思許久，覺得里面疑點頗多。
塔薩達爾和賽蘭迪絲也有同樣的感受，幾人商量無果，便回到了大本營艾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