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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深夜。
入秋的第一場冷雨沒有止歇的跡象。
路邊樹木的枝干在寒風的吹刮下東倒西歪,在路燈光的映照下,歪斜扭曲的樹影一直延伸,宛如爪牙般的狹長末端顫動著,搭在居民樓三層某個透著米黃色燈光的房間窗戶。
陰影在玻璃上劃動,仿佛是在書寫著什么
房間內,換上睡衣的陸儀剛從浴室出來。
路過窗邊,瞥了眼外邊街道的情況,窗戶上倒映出一張白皙的臉龐,他的五官稱得上是英俊,面部輪廓深邃,屬于走在街上自帶回頭率的那部分人。
唯獨那雙眼睛,仿佛冰天雪地中的極光,透著沒有絲毫溫度可言的寒光,叫人難以直視。
抬手拉上窗簾。
床頭柜上的銀灰色智能音箱定時開啟,廣播伴隨著一陣輕快的音樂響起,
“寂寞的夜,寂寞的你”
“這里是鄴城廣播電臺,我是你們的好朋友,阮慧。”
“很遺憾的告訴大家,今天我們得聊些沉重的事情,近期鄴城頻發的失蹤事件引起廣泛的關注,請各位聽眾入夜后務必關緊門窗,如發現異常,請立刻致電”
電臺廣播仍在繼續。
陸儀手里拿著杯溫熱的牛奶,慢條斯理的分成幾口喝干凈。
手表忽地傳來提示聲音,時間為‘22:00’。
放下杯子,陸儀脫掉拖鞋,走到同樣是定時打開的電視機前。
里邊正播放一個教觀眾們練習日常舒展活動的節目,22:00是節目的開播時間。
“二十分鐘的伸展活動,對于提高睡眠質量有著極大的幫助哦”
“好的,大家跟我一起來,張開雙臂”
陸儀模仿屏幕上的動作,跟著美女教導員舒展雙臂,一絲不茍的完成接下去全部的伸展動作。
然而與節目中的美女教導員不同的是,陸儀在進行各種動作時,身上的睡衣的時常會有些緊繃,身體各處的肌肉輪廓清晰可見。
電視機在節目結束的同時自動關閉,陸儀轉身走到床前,掀開被褥躺進去。
床頭柜上的廣播節目正巧進行到最后。
“讓我們用加繆的一句話來結束本期電臺:人生的意義,在于承擔人生無意義的勇氣,如果你一直在找人生的意義,你永遠不會生活。”
“我是阮慧,晚安,祝好夢。”
“晚安。”
音箱頂部的指示燈黯淡,陸儀躺在床上,嘴唇無聲的蠕動,緩緩閉起眼睛。
重物砸在墻壁上的聲音讓陸儀瞬間驚醒。
他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情緒,甚至嘗試著再度閉眼。
悶吼聲從隔壁傳來,很快又變成各種嘈雜的碰撞聲響,陸儀皺了皺眉頭,睜眼起身。
先從另一邊的床頭柜上拿過來一副黑框眼鏡戴上,再打開手機,點開很早之前就下載的視頻。
“人在微笑時,雙頰的肌肉會自動往上提,帶動眼角周圍的紋路”
看完視頻,隔壁怪異的聲音還沒結束,陸儀面無表情的起身穿上外套,走到玄關處,腳步稍頓,目光落在放著短柄和長柄傘的傘架。
短暫的思考后,他抽出了長柄傘。
多少有些尖銳的金屬傘尖頓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您好,現在已經是晚上的十一點,我認為這個時間觀看恐怖片并不是一個好主意。”
推開門,陸儀邊往順著走廊往隔壁房間走,邊輕聲自語道,
“您好,我明天還要工作,能否請您保持安靜,早點休息對您的身體也有益處,您認為呢還是這句話比較好,很友善。”
在對方的門前站定,陸儀摁下門鈴,面朝著房門,臉頰兩側的肌肉向上提起,帶動眼角周圍的紋路,嘴巴也抿出一個弧度,展現出標準的笑容。
門后傳來沉重且混亂的腳步聲,陸儀保持著微笑。
手中的長柄傘往前探出一小段距離,傘尖點在地板上,方位對準房門口,他感覺這個房間的房客今晚出乎預料的暴躁,待會兒或許要用到一些不那么友好的手段。
下一秒,房門倏然打開。
暗紅色的光線從屋內投射而出,濃郁的血腥氣伴隨著一陣惡臭沖蕩入過道,出現在陸儀面前的是個身上穿著件半透明雨衣的中年壯漢。
他的雙臂垂在身側,雙手戴著塑膠手套,叫上穿著雨靴,手臂和雨衣上滿是尚未干涸的鮮血,順著指尖以及衣角滑落,在玄關處滴出一圈血跡。
“這么晚了,有什么事嗎?”
中年壯漢仿佛對自己身上的血跡渾然未覺,他瞪著滿是血絲的眼睛,咧嘴笑道,
“我剛才在殺人,你知道的,這是個力氣活,聲音可能會有些大待會兒我還準備做更進一步的處理,如果你覺得太吵,可以過來跟我一起,這樣你就不會有太多感覺了。”
“不用了,我還有些事情,先走一步。”
視線越過中年男人的肩膀,看見屋內滿地的血液,過道的末端是一顆披散著長發的頭顱。
尸體周圍的家具散落滿地,地板和墻上以暗紅色液體刻繪出大量怪異的符號。
陸儀悄然攥緊了傘柄,佝僂脊背,顫抖著轉身。
“我允許你走了嗎?”
看著眼前這人因恐懼而發顫的背影,中年壯漢臉上的的表情逐漸扭曲,抬手抓向青年的脖頸。
他在享受這種將他人的生命拿捏在手中的感覺。
然而幾乎是在他的手掌搭上青年肩膀的瞬間,眼前便有一截金屬傘尖瞬間放大!
背對著壯漢的陸儀舉著長柄傘,傘尖徑直貫穿壯漢的右眼眶,沒有絲毫的猶豫,小臂肌肉繃緊,陸儀轉身再踏前一步,試圖將傘再往前送。
可就在這時,戴著塑膠手套的手掌卻是先一步握住傘尖。
“你找死啊!”
還沒等中年壯漢把話說完,陸儀已然放開傘柄,整個人貼近壯漢,一記膝撞直接命中前者雙腿間的重點部位,收腿的同時又一拳擊打在壯漢的下顎,動作凌厲且酷烈!
一旦動手,那便不留任何余地!
強悍的力量迫使他的頭顱后仰,又撞上門框,發出一聲悶響。
連續的重擊使得壯漢精神恍惚,原本攥著傘尖的手掌下意識的松開,陸儀沒有錯過這個機會,右手再次搭上傘柄,左手一記擺拳,猛擊壯漢的太陽穴。
可就在此時,陸儀的腹部卻是陡然遭到重擊。
‘他是怎么反應過來的?’
口中噴吐著鮮血,陸儀弓著身倒飛出去,思考的間隙,鏡框后的雙眼瞳孔陡然收縮。
一條表面滿是黑色剛毛,沾滿了血漬的粗壯臂膀映入眼簾,前端的利爪更是直奔陸儀的頭顱。
突如其來的襲擊,剛落地勉強穩住身形的陸儀緊盯著飛撲而來的猙獰身影。
那是一頭半顆右眼耷拉在眼眶外,渾身披著茂密的黑色剛毛,呲牙嘶吼著的狼人!
千鈞一發之際,陸儀近乎于本能般的矮身撇頭,可還是慢了一步,左側肩膀被指甲劃過,睡衣瞬間破碎,傷口外翻的皮肉中,鮮血迸濺而出!
妖怪?惡魔?
陸儀從來都是個堅定的無神論者,然而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和肩膀處火辣的痛感卻是無比真實的證明他現在并沒有出現幻覺。
死亡的危機近在眼前,陸儀沉默著面對已然沖至身前的狼人。
‘樓道寬度只有兩米,雙方距離太近,轉身逃跑等于自殺!’
‘這里是三樓,跳下去或許能暫時保命,但行動能力必然會喪失,面對這狼人,死!’
‘正面搏殺,它的力量,身體素質,攻擊力都要遠超自己,手上
凌晨時分。
沿海城區的某處餐廳內。
高坂玲剛抿了口酒水,視線越過店內高舉著酒杯歡呼的人群,落在懸掛在右上角的電視屏幕。
“就在剛才,京海城成功守住了海岸線!”
“這是一場無比艱苦的戰斗,我們仍舊獲得了最終的勝利!”
“百年難遇的海獸潮京海城官方守護民眾的決心在此戰中展露無遺”
有關于海獸潮的最新播報從二十分鐘前開始舊占據了京海城內的所有主流媒體,整個過程被描述為戰術上的卓越勝利,戰斗意志的充分體現,戰爭科技的絕美演出。
為了對抗這前所未見的恐怖海獸潮,京海官方果斷的放棄了海防堡壘,收縮防御,又用提前準備好的分段阻擊計劃消耗掉海獸潮中的大部分戰力,最終將它們成功阻攔在海岸邊。
戰斗中涌現出了各種各樣的英雄,此刻他們也在鏡頭前發表著各種演講。
“哼干別的不行,宣傳起來倒是一套一套的。”
掃了眼手機屏幕上由她提前安裝在海濱別墅附近的攝像頭拍攝到的畫面,現在已經被按下了暫停鍵,只是剛才海灘邊上的景象她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京海城確實早有準備,在各處城區集結了大批軍隊,然而面對由數十乃至上百頭入侵級海獸帶領的海獸潮,防線從一開始就搖搖欲墜。
更別提還有隨著海獸潮涌進來的還有數十米高的浪頭。
要不是有海量的無人機以及智能武裝機器人做支撐,恐怕防線會在海獸潮涌上來的瞬間崩潰。
然而出乎預料的是就在雙方接戰后不到半個小時,占據著全面優勢的海獸潮卻是突然爆發出內亂,相當一部分海獸直接掉頭返回大海不說,更有一些本就生性殘暴的家伙悍然對周邊的海獸發起攻擊,短短十幾分鐘內出現的傷亡甚至比京海官方之前半小時造成的還要多。
最奇怪的是那些入侵級海獸,按理說這種級別的海獸就算不到陸地上,只是在海里面進行遠程攻擊,也能夠給沿岸城區造成大面積的破壞。
可它們反而是最開始撤離的,就連一些正與軍隊內的超凡者戰斗的入侵級海獸也是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撤離,徹底喪失了戰斗意志。
京海官方就是在這種前提下獲得所謂的“完全勝利”。
不用想,肯定是海獸潮襲擊的某個環節出了問題,高坂玲其實很想知道海上究竟發生了什么,因為直覺告訴她出現這種意外十有八九跟自己的那位合作者有關。
只可惜手機一直沒能聯系上,只是自己不停的在向對方報告位置和岸邊的情況。
“找到了,我已經進入第五科的內部資料庫,請問您有什么想知道的嗎?”
高坂玲的身旁坐著一個身穿淺灰色制服的男人,捧著手機,正滿臉癡迷的看向前者問道。
“啊是嘛,拉夫特先生,您總是這樣令我感到驚喜。”
放下酒杯,高坂玲微笑著看向對方,這兩天她也在忙著完成任務,而她的運氣著實不錯。
海獸潮引發的危機牽扯了京海城官方政府太多的注意力,以致于當她進入第五科情報分局并跟一位剛升職,尚未被植入電子腦的芯片的部長聊天時沒有任何人察覺到異常。
事情出乎預料的勝利,當高坂玲將這位主動把情報庫內的資料全部調出來的‘朋友’送走時,外邊的雨勢已經小了許多。
隨著戰事的基本結束,沿岸城區解封,原本被疏散的居民們重新返回,隨處可見在空中穿梭而過的空艇,高坂玲嘆了口氣,撐著傘站在店門口,視線還是回到仍舊沒有回復的聊天框內,低聲自語道,
“要是回不來了,我昨天冒這么大的風險去探聽情報又是為了什么。”
“看來你這兩天的收獲也不錯啊。”
熟悉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那是,有我出馬,什么搞不定”
下意識的應聲,話才說一半,高坂玲便面露驚喜的轉過身去。
果不其然,一直沒怎么回復的徐玖就站在旁邊,抬頭打量著后邊的餐廳,側過身笑著問道,
“這家店里的東西好吃嗎?”
在深海區晃悠了幾個小時的徐玖現在正餓著,于是剛吃完出來的高坂玲只得進去陪他再吃一頓。
不過高坂玲對此絲毫沒有不耐煩,正相反,徐玖的返回讓她感覺到的只有安心而已。
“海上到底發生了什么?”
點完菜,高坂玲見徐玖坐在那兒把玩著茶杯,不時的抬頭看一眼電視屏幕,像是很輕松的樣子,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造成這場海獸潮的并非是臺風‘驚濤’,你在這兒應該也能看到一部分,有一頭邪祟在深海區通過某種方式控制著海獸潮的進攻,它依靠這種方式收割數以十萬計的靈魂。”
手中的茶杯緩緩飛起,在一道無形氣流的控制下懸空打轉,徐玖壓低聲音,有些心不在焉的說著自己剛才的發現。
內視自己胸膛內的腦海中也不由得回憶起之前的情況。
那片在深海區的沼澤以及從異空間出現的恐怖邪祟給徐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盡管他成功的拿到了圣哲之晶的碎片,但前提是的有三名龍門境使徒不惜一切的幫他攔截那頭看著他進入祭祀儀式時幾近瘋狂好吧,它本來就是極端瘋狂的家伙。
當然,提及這個不是說徐玖想感謝他們,事實上他奪下晶石碎片的行為反過來還救下了不知道多少京海城的民眾。
徐玖真正在意的儀式場地中央窟窿內升起的那座建筑雕塑以及它正面的那座雕像。
雖說徐玖是最后進場的,但他還是能夠明顯的感覺到那頭邪祟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完成那個儀式,而能夠讓這種階位的存在如此不惜一切的去進行的儀式
它究竟想要召喚什么?
“徐玖?喂?你有在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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