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樞峰中
王騰邁步,他在觀摩,一沙一石,一草一木,有溪水濺起,潤濕三兩地。
一株株經年的古木,年末里或長青依舊,或黯然凋零,不變的,或許只有那滄桑與悲涼。
萬物生衍,陰陽輪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這一夜。天樞峰上的銀月尤其明亮。
山巔,王騰觀明月如盤,一顆白雪堆積的古樹前,他似有所悟。
持如履薄冰心,行勇猛精進事。
銀輝如水般灑落,他靜靜佇立,遙望無言。
翌日,大比起,這一天的朝陽比往日里都更早一分。
天心道,今日也是格外的熱鬧
七峰七脈匯聚一趟,皆是來到了天樞峰山頂
年末大比,便在此舉行
早早的,此地就立起了一片高臺,通體黝黑,看起來堅固異常。
其中劃分出了兩片區域,通脈境與先天境。
先天境的區域中,皆是一片湛藍長袍,為七峰七脈的真傳弟子,登臨先天。
很多弟子神情肅穆,感受到了那一股沉重的壓力,這是一場盛大的舞臺,囊括七峰七脈。
代表的不只是自己,還有自己峰脈的臉面。
相較而言,年末大比亦是一次機遇,一次歷練,不少弟子都是由此崛起,締造輝煌。
同境界的交手,能帶來更多的感悟,令他們查缺補漏,更上一層。
“聽說了嗎,搖光一脈的華師兄出關了,傳聞他蒙峰主傳授秘術,欲在此次大比上再與王騰大師兄戰上一場!”
“嘶,上次兩人真意比拼他落了下風,這是心有不甘,要找回場子啊。”
“那王騰大師兄可是掌門弟子,天人般的資質,說不得此時又有突破呢。”
一些相熟的弟子三三兩兩的圍在一起,小聲交談著。
七峰七脈諸多弟子,當中潛藏著多少高手,實在難以說清,遑論一年未曾交手,當中未必沒有人得到奇遇,或者說一朝頓悟,功力突飛猛進。
不過,相比而言,能夠被諸多弟子掛在嘴上的,還是離不開那幾位驚艷的人物。
天樞峰王騰、天璇峰薛言、天璣峰蔡淵、天權峰孫崇羽、玉衡峰姜瑜恒、開陽峰諸葛清、搖光峰華憐星。
這七位,皆是一峰一脈中的最強者,俯瞰同輩。
“嘿嘿,去年大比時,開陽峰的諸葛師姐可是在華師兄手上吃了虧,聽聞開陽峰的弟子說道,諸葛師姐可是準備了很久,要與他清算呢!”
有弟子笑瞇瞇的開口,這些頂尖人物的恩怨,或許就是他們的談資了。
“哦,那恐怕諸葛師姐很難如愿啊,那位華師兄可是融匯了三峰真功,實力足以位列前三。”
“唉,可惜啊。”
不少弟子聞言,皆是開口,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
那位諸葛師姐冷艷清麗,七峰七脈中不少弟子都追捧的緊。
言及這些弟子中的頂尖人物,他們也是艷羨的緊,雖同為天心道門人,但彼此間的差距卻是越來越大。
直到最后,遙望不可及。
咚!咚!咚!
伴隨著大鐘敲響,越來越多的弟子到來。
一些長老,執事,也紛紛入場。
他們所在的自是另一片區域,為兩片擂臺之中,可以眼觀八方,耳聽六路。
天樞峰山腰處,一行行雜役弟子忙碌無比,接引著各個弟子入場。
噠、噠、噠
漸漸的,有腳步聲傳來
沉穩有力,如黃鐘大呂般敲響,洗滌心靈。
雜役弟子們望去,那是一位英武少年,著華貴青袍,有紫金鑲邊,周天星斗位列其上,華麗的緊。
“王騰大師兄!”
有弟子喃喃低語,竟是真的見到了這一位人物。
自這位來到天心道,可是一天都未曾消停過,日常震驚宗門。
“大師兄!”
有雜役弟子上前,要接引王騰入場。
“嗯。”
王騰微微頷首,邁步向前,往場內行去。
那雜役弟子在先領路,心中倒是激動無比。
身后那位可是掌門大弟子!當今天心道最有潛力之人。
作為一路締造輝煌的天驕,王騰自天心道以來的事跡自然都是被弟子們知曉。
這是一位傳奇,堪比祖師的傳奇。
“七峰七脈,真傳弟子到了多少?”
山道上,王騰登階,眸光俯瞰四方。
“回大師兄,七峰七脈的真傳弟子已經皆齊,入了場中,正在等待大比開始,就連那六位也已經到達。”
領路的雜役弟子恭聲回應,提及了另外六峰的頂尖人物。
天璇峰薛言、天璣峰蔡淵、天權峰孫崇羽、玉衡峰姜瑜恒、開陽峰諸葛清、搖光峰華憐星。
王騰微微頷首,看來自己來的,正是時候。
噠、噠、噠
腳步沉穩,山道綿長
天風寂寥,人聲喧囂
“嗯,那位是?”
山巔,有弟子回首,瞥見了那道青袍人影,衣著華貴,不似凡俗。
“真傳弟子不是都到了嗎?那位又是誰,為何此時才到?”
不少弟子心中疑惑,似乎未曾見過這位師兄。
不知是哪一峰哪一脈的。
“大師兄,這邊請。”
那雜役弟子手臂一指,將王騰引向了諸位長老執事的席位。
掌門大弟子,未來天樞峰的繼任者,地位不低于任何長老,自是有資格坐到一桌上。
“什么,那人到底是誰,竟然坐到了長老席位上,莫非是那位隱修的執事不成?”
有弟子咂舌,定定的望著那道青袍身影,很意外,有些不解。
“你傻啊,沒見那掌門弟子的衣袍嗎,那是王騰大師兄!天樞峰的那位!”
一旁,有玉衡峰弟子瞪了他一眼,連掌門弟子的衣袍都不識得,你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天心道的弟子。
“原來是王騰大師兄,難怪。”
那弟子面龐微紅,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他也很無奈啊,這都多少年沒見過掌門弟子的衣袍了。
掌門繼位以來,這么多年也只收了王騰大師兄這一位弟子,他連見都沒見過,又怎么識得出呢?
“大師兄,請入座。”
長老坐席龐,雜役弟子為王騰指了一個座位,在主位下首,兩邊皆是長老與執事。
王騰眸光掃過,與諸位長老執事對視,淡漠而平和,就那么座了下去。
上首主位那是掌門之座,他為徒,自是要位列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