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崎嶇,行人寥寥
數圣王道臨瞪大了雙眼,只覺今日格外的詭異
他甚至有些不敢再望一眼王騰掌中所呈現而出的卦象,太過離奇
天帝!
他竟是天帝?!
有這么巧合?老夫在玉皇山偏偏算出個天帝來?數圣有些心虛,也不顧王騰的目光,猛地一掐法訣,周身易數光點環繞,化作一道不可捉摸的流光
竟是直接遁走,如若天地間那遁去的一,消失在了玉皇山中
不多時,山腳下的中古傳送陣亮起,這位江東王氏的老祖已然離去,頭也不回
竟是掉頭就跑??
堂堂數圣,竟是被卦象嚇跑了???
王騰望著一溜煙消失不見的數圣,面上的笑容逐漸凝固,有些發懵
我就笑了一下你怎么跑了啊?
不至于吧···
“這家伙不會來玉皇山打著什么其他主意吧,心虛了?”半響,他反應了過來,頗有些好笑的望了一眼數圣離去的方向,這份性子倒是比王思遠差上了不少,全放在人前顯圣上了
搖搖頭,又孤身一人向著山巔走去
道阻且長,踽踽獨行
遠處,傳送陣亮起
數圣的身影顯而出,面色微紅,發足狂奔,心虛不已
在玉皇山中遇到了天帝?這是什么概念?這不是送貨上門嗎!
老夫雖然向來愛人前顯圣,卻是不想今日栽了,反叫人給顯圣了一回
月傾極西,太白高懸,清晨的輪廓模糊呈現于山腰。
王騰悠然而起,邁開步伐,踏入峰頂云海,步步往上,如若迎主歸來;白云自發排開,形成了一座懸空之階。
沿著臺階行走,熟悉的感覺愈發濃郁,四周隱有波光蕩漾,處處有坍塌的殿閣等冒出。
這是一片找不到完好之物的遺跡,但時光的沖刷似乎沒有出現于此,神識的展開也受到限制。
王騰走了幾步,繞過幾堆山丘般的殘骸,前方霍然開朗,一座大殿只剩下大門,屹立中央,四周仿佛有流水潺潺,帶來高渺威嚴的感覺,似乎昔年天帝就曾經站在這里,與某些強大的彼岸者交手。
“三清,如來···當初一戰如此之多的彼岸者,最終也只是得到了一句,道果不假外物。”他望著這坍塌的樓閣,分外感慨
好似昔年那一戰歷歷在目一般,可見種種超越想象的偉力
天庭墜落,又在靈山一戰后,三清之中的元始天尊出手,強行打開時光根源,截斷了真實界并所有宇宙的時光長河,將這段歷史直接抽出,衍化成另外一個真實界
故而這段歷史才會失落,只有傳說及以上大能才有印象,有所記載
此刻,伴隨著王騰的到來,朱紅大門無風自動,為他而敞開
內里的一尊古老神像萬劫不朽,就這般與他靜靜對視
“天帝執念。”王騰幽幽一嘆,看到了這座神像深處的事物,但并未出手,反倒是邁步向前,靜靜盤坐其下,仿佛置身在了歲月的淵海漩渦之中,一時之間竟是墜入了浩瀚長河,隨之而動
在其深處,一口碧清長刀凸顯,蕩漾粼粼波光,環繞而來
神像內的天帝執念復蘇,深深注視了王騰一眼,便合身撲上,徹底與他融為了一體
轟嚓!
在這一瞬,虛空生雷鳴,像是一口口無形的長刀在開天辟地,衍生所有
周身穴竅宇宙不斷開辟拓展,在執念的作用下飛速提升,化作了一個個深邃無垠的宇宙和世界。
五臟六腑衍化,九竅入神,眼耳口鼻等輕靈往上,緩慢衍化著諸天,前陰后陰沉淀,演繹九幽。
境界不斷拔升,踏足地仙頂峰,沖擊向天仙領域
三日后
玉皇山山腰處
有赤足與青石碰撞所帶出的脆響傳出
山路間,只見一位灰袍僧人緩緩登臨。
他身材瘦削,面容枯槁,愁眉苦臉,本來不錯的長相已被風刀霜劍與這種愁苦徹底破壞。
這不是旁人,正是魔佛阿難!
準確的說,他現在還不是魔佛,是入世輪回法里的某一世,雖然對正常彼岸者來說,只要身登彼岸,之前的自己就已經是彼岸,能跳出時光長河,沒有弱小之時
頂多因為種種緣由,或留下投影或繼續扮演,維持著過去經歷,沒試圖改變歷史,引來其他彼岸者的干涉,但不管是魔佛,還是阿難尊者,目前都只是烙印而已,他過去現在未來都被佛祖鎮壓,只留烙印,維持著歷史的正常發展。
佛祖慈悲為懷,若不如此,對歷史的改變將會極其巨大,不是收束與修正可以維持的,真實界本身都無法承受,或許會直接泯滅。
對彼岸大人物而言,存在的狀態已經超過了真實界,半超越了時光長河,要想靠斬殺他們于弱小時來扼殺危險于萌芽,那是癡心妄想,現在戰勝不了他,回到過去也一樣戰勝不了。
當然,不是說回到過去就一定無法影響彼岸大人物,因為不同的彼岸大人物對過去的回溯層次是不同的
初入者往往僅回溯統一到自身最初一世,而元始天尊這最古老的彼岸者可以回溯到一切之始,如果多元宇宙剛剛誕生,元始天尊就選擇滅世,后續的彼岸者也就亡于搖籃之中了,靈寶天尊的重新來過也許就是這么個意思,可惜的是,最古老的彼岸者并非只有他一位
不是那般容易掀桌子重新來過
換句話說,彼岸大人物越強大也就越“古老”。
而對彼岸大人物來說,共通的弱點是未來,未來有著種種可能,無數分支,不成道果,也就無法全部占據,給敵人留下可趁之機
等到事情過去再想回溯彌補,敵人哪會愿意?不經過合縱連橫或提高“古老”程度,哪是輕易彌補得了的?
妖圣登臨彼岸后,就因為這個緣由,在靈山狠狠地栽了一次。從魔佛也未試圖改變靈山之劫的進程看,當時在場的多半還有其他彼岸者。
能制約彼岸者的只能是彼岸者!
對身處苦海的眾生來說,彼岸者某種程度已經違背正常邏輯了,自然無法抗衡,即使靠著彼岸者虛弱、沉睡或其他外在條件,僥幸贏了一局,等到彼岸者恢復,回溯過去,改變歷史。
一樣是“輸”字,就連自身也不會留下曾經贏過的記憶,只會記得開始就輸了。
此刻,山腳下,與截教傳人任秋水交換了誅仙四劍劍經,匆匆告別的孟奇正來到了山中,還遭遇到了回歸的數圣王道臨
聽他所言,似乎要去尋找之前所見的一人,將一件事情問明白
中古佛土,一方神奇所在
這里廣袤無垠,有著諸多佛國,非是凈土佛國,而是人間佛國,善信成眾,王者統御。
而在無數佛國中央是一片白蓮凈土,清凈解脫,禪意雋永。
凈土核心有須彌山,山頂有一寺,金碧輝煌,極盡奢華,沒有匾額。
主殿上首有九品白色蓮臺,躺著一位肚皮高脹的金色佛陀,正笑容可掬
他遙望著凡俗世間種種,似見到了未來種種變化,笑而不語
另一邊
任秋水與自家背后的大能匯合,知曉了孟奇的替代品在羅城被魔門擊殺一事
這才明白,原來他背后站著的大能是梅山大圣袁洪
“事涉傳說,你不知道很正常,袁洪是經歷過封神的妖族大圣,彼時與我截教一脈交好,后來帶著殷商后裔占據了金鰲島,等妖亂大地結束,便藏起了東海盡頭,隱世不出。”
大能以蒼老的聲音解釋了一句,“昔年他就是傳說頂峰,如今恐怕步入了造化,此事得從長計議。”
玉皇山
灰袍僧人阿難踏著臺階,往半山亭登臨
孟奇知曉,此刻的他只是一道烙印,僅能根據歷史的進程做出相同的應對
數圣依舊有些無語的坐在原地,沒有絲毫形象的攤著兩手兩腳
他想不明白,最近究竟是怎么了
之前在玉皇山算出一位天帝,今天又在玉皇山算出一位元始天尊
這究竟是他有問題,還是玉皇山有問題?
還是說,天帝與元始天尊有問題?
雖說有著實打實的天仙修為,可也遭不住這般莫名其妙的變化啊,那可都是鼎鼎有名的大人物,非是傳說造化一流,不可不震撼
足足過了百息之久,數圣方才平復心境,站起身拍了拍古袍,理了理如雪銀發,笑瞇瞇走出半山亭,攔在阿難身前,行了一禮道“這位大師,不知如何稱呼?老夫想要問路,問通往天庭遺跡的路。”
阿難保持著滿臉的愁緒,雙手合十道“身也空,名也空,施主如何稱呼貧僧都可以;若要前往天庭遺跡,便隨貧僧來吧。”
片刻后
一行三人攀至山巔,越過重重被歲月淹沒的樓閣,終于來到了墜毀的凌霄寶殿之處
眼前一幕景象沖擊而來,令數圣與孟奇都瞪大了雙眼
“道長?!”
“天帝!?”
天庭遺跡內,王騰端坐朱紅大門之下,身后天帝神像隱去不顯,雙眼半開半闔,高渺莊嚴,宛若真正的天帝。
就在這時,灰袍阿難也頓住了腳步,直直的望向了天帝神像下的王騰,如若注定,恍如必然
孟奇見狀卻是神色一震,不對啊,阿難只是烙印,根據歷史進程做出不同應對,此時此刻,看見不屬于原本歷史的道長,他不是應該無視嗎?
還是說他當初確實在這里遇到了什么事情,或者道長出現于此本就是之前歷史的一部分?
想到這里,因果循環的猜測讓孟奇腦袋有點發脹,難以明晰
嘩啦!
突然,王騰眼睛睜開,內中仿佛有一條虛幻長河潺潺流動,讓四周的時光都為之放慢。
他緩緩起身,在時光流速襯托下顯得非常快速,剎那間已然屹立,目光淡漠威嚴,和阿難對視于半空。
波光被激起了漩渦,四周時空變得紊亂,即使人仙陷入,亦會飛快消耗掉壽元。
王騰踏前一步,無形大勢勾連天庭遺跡撲面而來,高渺威嚴道“你為何要背叛吾?”
為何要背叛吾!
聲音厚重但不失輕盈,就像載滿了歲月塵埃的流水
這,與道長不同的韻味……難道是天帝的聲音?難道道長被天庭遺跡內的天帝執念附體了?孟奇悚然一驚,察覺到了不一般的變化
上古五帝之首,橫壓神話時代的大人物竟然還有執念殘存?
與數圣的疑惑不同,孟奇清楚明白地知道,天帝不是在問阿難,而是在問雷神!
灰袍阿難靜靜聽完了質問,滿臉的愁苦忽地消散,那種高僧大德、菩薩羅漢的感覺變得稀薄,體內似乎有什么東西得到了釋放,因為這個問題而復蘇。
他勾勒嘴角,輕輕一笑:
“因為……”
話音未落,他已是顯出阿難金身,巨大的琉璃佛掌探出,層層佛國降臨,籠罩住了王騰。
天地被一只呈現暗金的琉璃佛掌籠罩,四面八方皆有朵朵金色婆羅花開,一花一世界,一葉一宇宙,內中皆坐滿了三生佛陀、諸天菩薩、萬方羅漢,衍化出層層凈土。
而在凈土的核心處,一尊暗金佛像端坐,身下蓮臺清凈,四周明王簇擁,頭頂大鵬展翅,
腦后佛光如月,一輪疊一輪,照耀了所有凈土,正是阿難金身。
萬佛朝宗,共渡兇頑,此掌落下,鎮壓一切!
王騰神態威嚴如天主,看似附身,實則圓融無比,始終是‘我’,此時的阿難修為在他的感應中只有天仙頂峰的層次
在放不下執念的情況下,入世輪回法一世弱于一世,印記漸漸消散,如果按部就班,他此世也就止步初入傳說的水準,到了下一世,成就傳說都將是奢望
而沒有傳說境界的情況下輪回,印記將徹底崩散,難怪阿難這一世放出了雷神遺蛻,試圖養一條雷神之魚,然后與這具佛門身相合,突破界限。
可惜他實力太弱,被霸王斬滅過去,強行掙脫,將來還會與他雙雙踏入傳說,等到費盡心機,逼得霸王自爆后,阿難見前路斷絕,超脫無望,終于徹底入魔,逆轉了如來神掌,成為了中古大劫之源。
“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宏大莊嚴之聲回蕩,琉璃佛掌以無可阻擋的姿態蓋落
“汝不言,吾自來取!”
王騰袞袍飛揚,踏前一步,目光變得淡漠威嚴,如同俯視著時光長河的主宰,沒有偏袒,沒有憎恨,沒有厚愛。也沒有涼薄,至大至強至瀚至廣的感覺直沖九霄。
嘩啦啦,清澈水聲響起,伴著驚天動地的刀吟
他手中不知什么時候多了一口歲月沉淀的碧清長刀,絕世神兵光陰刀,神秘莫測第一!
這口諸天萬界唯一,過去未來唯一的長刀猛地揚起,隨著他踏出的這一步,逆斬往上!
轟隆!
宛如星海決堤,天塌地陷,一條首尾互聯成環虛幻長河隨之呈現,延展出無數條支流外顯,層層堆疊,匯聚成更大的圓環
一層層,一道道,猶如無限衍生之圓,過去未來同在,永恒一體,自在不墜
這般圓環長河布滿了天地間每一個角落,將層層凈土盡數淹沒,將佛陀明王壓蓋,將清凈之意淡去
令萬古滄桑!
天帝踏光陰,橫壓這一世!
一刀之下,五彩斑斕皆淡去,唯有黑白光點四溢,浩渺波光升騰
只見琉璃佛掌失去了暗金之色,只余黑白,凈土少了清凈,多了凝固,尊尊佛陀菩薩陷入了停滯,變做水墨畫卷。
轟隆!
天地震蕩,大日恒星寂滅解體,星辰一顆接著一顆炸開,光焰環繞璀璨,金色婆羅與黯淡水光向著四面八方散逸,余波橫掃了天庭遺跡。
死寂凝固的黑白蔓延,一朵朵金色婆羅花帶著重重凈土,以沉重無比的姿態亂飛,夾雜著星辰爆裂之光,格外的混亂,像是走到了末世盡頭的天地,將要毀滅
嘩啦!
刀光沖破了凈土,充塞了佛國。填滿了天庭遺跡每一個角落,孟奇與數圣感覺自身像是踏入了深海,四周昏暗沉重,隱約能見粼粼之光,僅能勉力支撐,無法自若行動。
被天帝執念附體的道長竟然也從地仙拔高到了天仙頂峰?
這一刀“天帝踏光陰”堪稱強絕,沒有傳說境界或者彼岸特征、誅仙劍法、無極印等涉及時光的功法和絕世神兵法寶,根本無法抗衡!
阿難若是巔峰時的水準,這肯定是小菜一碟,如今的他怕是得付出點代價
孟奇念頭剛生,忽然發覺周圍“深海”劇烈搖晃,凝固的天地寸寸破裂,一只琉璃佛腳轟地伸了出來。
一尊龐大巍峨的暗金佛像手中結印,步步踏出,踩碎了波光,凡有觸及,皆是成空。
物質為空,地火風水為空,一切皆空,都是假合!
帶著淡金色的琉璃佛光照亮了天庭遺跡,隨著佛像的步步向前,一截截斷木,一塊塊碎石,一處處遺骸,同時失去了重量,漂浮了起來,其中就有三本玉冊閃爍著熒熒光輝。
看著這神話時代佛陀降世般的場景,數圣表情突然變化,嘴唇翕動,喃喃自語
“斷肢殘臂,血染凈土,天地頹喪,伏尸遍地,洞天破敗,大劫開啟,無人幸免……”
這個剎那,契機牽引,他似乎看到了一兩萬年后的大劫場景,看到了不詳的結局,語氣竟然有著幾分顫抖。
孟奇側頭看著他,沒有感覺到天地的修正,看來數圣確實是在玉皇山初次窺見魔佛之劫,后來才一步步驗證,尋找讓王家安然渡劫的辦法。
天庭遺跡似乎化作了凈土佛國,現出金身,施展著如來神掌的阿難單手合十,右手探向了那三冊玉書。
就在這時,一道刀光從淡金琉璃之中無聲無息斬出,飄渺高遠,亙古不變,淡漠至極,時光沖刷般斬出。
光陰如刀,刀刀催人老。
濛濛刀光斬落,龐大的暗金佛陀剎那萬年,腐朽由內而發,金身染上了衰頹。
天若有情天亦老,佛如現世佛也滄!
王騰緊隨其后的自刀光中走出,一刀橫天,所向披靡
他的腳下,無數成環,圈圈輻射的歲月長河激蕩,內里的一道道身影皆是一刀劈出,腐朽萬靈,滅渡諸天
“如是我聞···”阿難忽然盤腿坐下,雙手結出了涅槃印,身后枯榮菩提蔽天,非生非非生,非死非非死,光陰之刀再難將他撼動。
喀嚓!
波光長刀展斬落于枯榮菩提之上,激發了無窮無盡的涅槃之意,一冊玉書被卷入其中,先是斑駁,繼而寸寸成灰。
轟隆!
枯榮菩提崩散,片片樹葉飄落,遮蔽了孟奇與數圣的感官,只能繼續抵御余波的影響。
等到樹葉落盡,孟奇看見阿難一手拈花,一手抓住了剩余兩冊玉書,金身上竟是出現了大大小小的裂紋,有淡金色血液淌出
“原來如此。”王騰望著被他拿在手中的兩冊玉書,明白了六道輪回空間內天帝玉冊的來歷,這是注定
在斬出這一刀后,他體內的天帝執念終于徹底消散,化作如水般的時光精華融入四肢百骸
在得到玉冊后,阿難沒有絲毫停留,只是神色復雜的望了一眼黑暗中的天帝神像,便金身化作琉璃光芒,直接遁出了天庭遺跡。
見狀,數圣“誒”了一聲,頂著洛書,匆匆忙忙就追著阿難而去,似乎想弄清楚剛才所見的大劫景象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騰刀尖斜指地面,靜靜立在凌霄寶殿前,體味著本質的變化,他的氣機自天仙頂峰回落,逐漸降至了地仙頂峰,在時光之力的簇擁下,一處處穴竅宇宙開辟圓滿
足以在剩下的力量推動下踏入天仙,升華己身
他倏爾回眸,望了一眼立在不遠處的孟奇道“你的機緣與因果,不在此處,回歸之路,在于青帝。”
說罷,王騰便頭也不回的走入了天庭遺跡中,靜靜盤坐了在了天帝神像之下
如水般的波光遮掩,顯得此地愈發神秘古老,如若超出時空之地,莫名之斷點
“青帝?”孟奇似有所悟,亦是感受到了一條冥冥中的因果軌跡,便轉身離去,出了玉皇山。
周末加更,乘著假期多更點,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