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土高原,七大始祖聳立
陰冷之風呼嘯,七根不詳物質組成的觸手探入土壤間,蠕動著,注入養分
在始祖們的身后,同樣有古棺掀開一角,原初物質組成的濃煙滾滾,將整個埋棺地都籠罩,顯得晦澀暗淡
古棺內,銀紋主祭者發出無聲的嘶吼,縱使頂級至高的身軀也被莫名的火焰點燃,在扭曲
原初物質分散的根須徹底將祂覆蓋,點燃了肉身,點燃了魂光,點燃了本性靈光,將祂化作了一捧火炬,焚盡所有,順著骨灰搭建的天梯登臨祭道
另一邊,黑白兩位主祭者就要平靜不少,付出了四器近乎崩毀,與他化圣祭源源不斷運轉的代價,成功保住了意識,雖然也受到了些許影響,但不會偏移根本
兩位至高的軀體同樣被點燃,逐漸向著原初物質靠攏,一者轉化為白煞,一者轉化為黑血,不詳氣機格外濃烈
熊熊!
原初物質釋放的火光暗淡而晦澀,像是一切之反面,萬物之下欲念的集合體,很詭異
甚至能夠隱隱聽聞到內里深沉的嘆息聲,如夢似幻,就是始祖們也無法確定其來源。
厄土中央,成片的生靈聚集,祂們遙望被迷霧遮掩的高原,神色出奇的一致
永恒未知處,迷霧崩散,光焰沖霄,種種漣漪波動格外的劇烈,但卻始終不曾傳遞出去,僅在此地迸發
“原初物質,縱使不曾沸騰的狀況下也有些難纏吶。”荒輕觸眉心,一縷黑白相間的莫名霧氣被抽出
噼啪!緊跟著雷池顯化,直接將這霧氣吞沒打滅
“三世銅棺之主的骨灰,畢竟是自祭都燃不盡的事物,若是其沸騰起來,恐怕四器都要徹底崩毀了。”王騰張口吐出兩團霧靄,莫名的呢喃之語響起
霧靄登時便化成了兩片不詳宇宙,內里重重詭異生靈誕生,一者皆是黑血猙獰,一者皆是白煞扭曲
作為源頭,祂承擔的壓力是最大,竟是有原初物質的根須順著聯系蔓延了過來
唰!一抹火光乍現,圣祭符文環繞而出,直接將兩片霧靄宇宙籠罩灼燒
僅僅是根須而言,對祂們還造不成太大的阻礙
也許是祂們高估了四器的強度,或是低估了原初物質的強大,亦兩者皆有,出現了些許變化,但在周全的種種準備之下,還是順利完成了計劃
接下來,只需等待黑白兩位始祖歸位即可,到時候便有了兩位最強大的臥底
“屆時現將花粉帝接引歸來,避免發生什么變故,有兩位始祖分散高原之力,我們在旁協助,祂也能擺脫舉步維艱的局面。”荒淡笑,這樣以來后續計劃就能順利進行
為了提防高原產生意識的種種可能,祂們選擇先接引花粉帝歸來,這樣就算有什么變故,也有能應付的后手
“至于接引之事,可以讓被控制的無上,主祭者,厄土生靈組成大陣,助力兩位始祖接引。”王騰頷首,這種時候的確不能大意
相對而言,引誘始祖出來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祂們寧愿龜縮在高原中,也不愿出一點差錯,給兩人機會
在高原古關前,縱使戰力逆天兩人也無法打進去,這是最大的阻礙
至于始祖,都永寂了四位,就算全部歸位也有兩個是自家人,說不上是什么大麻煩。
“我建議,先分出一具化身,傳遞完整戰力,以之代替進入高原征戰,吾等也可盤坐在外,知曉究竟發生了什么,這樣亦有回轉之余地。”
荒目光閃了閃,道出了想法,這樣一來縱使分身在外征戰不歸,本體修養數個古史便可恢復實力,也不會受到牽連
但祭道者皆有手段,對于始祖聯手而言,以分身追溯主身之法也不算難,只不過這樣顯得更穩妥些
王騰略略思量,這樣渡出戰力的化身的確實力與本體基本相當,己身只需修養數個古史便可將實力損耗恢復,正好高原三位始祖蛻變也有空窗期,有空閑時間來準備
兩人又交談了片刻,算得上是將能用上的手段都用上了,這樣以來縱使出現了變故也有兩條后路,能應付大多數局面了。
若是真的出現了不可預知的變化,祂們也不吝死戰,到了這一層次,可不會有什么恐懼,后退的念頭。
緊接著,荒開始按照自己鉆研出的化身之法,孕育出一道分身,將祭道級數的戰力悉數度過去,己身的氣息則開始衰落
但這樣的衰弱只是暫時性的,只需一段歲月便可重修回來,并不影響境界
王騰則取出了在一世帶回來的東皇鐘、光陰刀、輪回印,以祭道光焰將之包裹升華,要融為一體,歲月化輪回,再鑄新器
帝璽早在末劫中便升華過了,只是動用的很少,祂更習慣于雙拳轟殺,在登臨仙道領域之后尤其如此。
“嗯?這時空之道倒是有些特殊。”正在度化戰力的荒回眸,感受到了東皇鐘與光陰刀的不同
那像是道另一面的體現,更加注重神異與概念的演繹,與大千諸天有些差別
“諸世之外的虛無中,類似大千諸天的強大文明并不少,亦有更甚者,雖然離得極其遙遠,但也并非不可尋覓。”王騰笑了笑,提及了一二
荒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諸天之外的諸天,倒是廣闊無邊
熊熊!圣祭火光璀璨,三件彼岸神兵逐漸聚攏,特殊性,概念分別顯照而出,以歲月化輪回這一概念為基點開始演變融匯
“大道三千,殊途同歸,首尾互聯便為起始,是歲月,亦是輪回。”
王騰低語,目光格外深沉,那火光中的三器之外,竟是隱隱勾勒出一道圓盤般的虛影,轉瞬即逝
那像是玉碟,又像是歲月輪回的盡頭,得見唯一真實
帝璽微微顫動,垂落無量氤氳,仿佛祭祀重器,囊括一切法理,所有玄妙,沉浮在圓滿寶光中
荒沒有在意,祂的器同樣也有兩件,仙劍與雷池,到了祂們這個地步,己身早已強大過兵器,所謂的唯一器已然不是絕對。
歲月就這般流逝,像是一部古史翻頁,一個紀元向前
無聲無息間,數十萬年歲月流逝
諸天內的生靈們依舊繁盛,雖鼎盛大世有所衰落,但璀璨不減
尋求路盡契機的準仙帝們輕嘆,縱使漫長歲月過去,還是無法沖破那一層桎梏
不少叱詫風云的強者沉默,從準仙帝到仙帝,這一關實在太難,所謂的有望,也僅僅是有望
“大蛻變即大涅槃,每個人的路,都不同。”神皇望向諸天萬界,像是憶起了曾經的蛻變歲月
破繭化蝶,或許便是登臨仙帝果位之時
與此同時,高原厄土中
聳立了漫長的歲月的七大始祖再度誦念起了莫名的經文,帶著妖邪之感,宛如葬歌在回響,夾雜著莫名的嘆息之聲
轟隆!
突然,轟的一聲,天崩地裂,大道規則焚燒,秩序歸于永寂,萬物開始凋敝,不知多少宇宙在暗淡,瞬間解體爆開了。
埋棺地巨震,有著三道模糊的光影沖天而起,將一切霧靄都撕裂了
厄土內的生靈被震動,紛紛望去,那竟是銀紋、白煞、黑血所化的橋梁,原初物質展露無量威能
所有人都是心中一震,露出狂喜之色,祂們像是知曉了接下來要發生什么,皆是匍匐,向著高原上三口古棺的虛影叩首膜拜
“祖!始祖!三大始祖將歸位!”
陣陣膜拜之聲回響,讓幽靜無聲的厄土震顫,掀起了最狂烈的暗紅之風
大道樹簌簌搖動,道則都被渲染了,呈現出黑白銀三色
咣當!
一聲劇烈的撞擊之音響起,有棺柩被開啟,滾滾濃煙霎時涌現,將視線,將念想,將心靈都遮蔽了,什么也觀測不到
在這片莫名的霧靄中,漸漸的有腳步聲響起,像是有某種凌駕大千之上的龐然巨物在靠近,自沉眠中復蘇
那是三道模糊不可視的身影,渾身都散溢著祖境祭道之光,強大的令時空都崩裂了,世外之地被漣漪擊穿,坍塌收縮
黑血沸騰,白煞飛舞,銀紋璀璨
三大始祖歸位,徹底自與原初的交融中復蘇,踏足了祭道領域,空前強大!
“好,今日十祖齊現,歸位無缺,諸天萬界又如何,當如上蒼一般幻滅!”新任天戈始祖猙獰一笑,殺氣凜冽
當初祂們未曾齊出,給了荒與騰從容的時間,甚至永寂了一位始祖讓祂們聯手無法圓滿,但現在不會了,一切都將改寫
“厄土···諸天··”黑白兩位始祖目光顯得有些渾渾噩噩,略微空洞,直到一點本性靈光凸顯,才逐漸恢復正常
銀紋始祖低吼,肆意揮灑著祭道之光,彰顯著自己的強大
祂渴望這個境界太久了,終于在今日達成,成為了高高在上的始祖,以往厄土高原的真正統治者!
緊跟著,七大始祖齊齊邁步,與祂們三人并列,像是組成了某種事物,徹底圓滿了一般,登時傳遞出了不可想象的漣漪波濤
十大始祖橫立古史源頭之前,令歷史進程改道,無數可能性被吞沒,成為己身的一部分,似乎一切都在向著祂們的本質靠攏
嗡隆隆!
在轟鳴聲中,諸世共振,大千世界,無盡宇宙時空,都在哀鳴,都在瑟瑟發抖,亙古亙今將要傾塌了。
“十大始祖齊出,天下無不克之地,無不敗之人,兵鋒所向,亙古亙今,從無變局。”
天際盡頭,詭異族群中一位路盡級生物低語
這樣超越至高的生靈,數尊走出就足以踏平古今所有大世界,打滅一切神話,更遑論是十尊!
“始祖們悉數歸位,吾族亙古長青!任那兩人再強大,也終究無力回天!”
“不止是始祖,就連主祭者也悉數歸位,甚至打破了鼎盛時期的界限,出現了更多的至高存在!”
厄土中央,族群沸騰了
無數扭曲不詳之物仰天嘶吼,在發泄著心中情緒
甚至在那至高的隊列中,都出現了新的身影,但莫名的是,祂們顯得有些陌生
但在另一側,不少主祭者的軀體間都有淡淡的幽霧環繞,顯得很是神秘
高原盡頭,一縷幽霧顯照,隱隱勾勒出面孔般的形體,不帶絲毫情感的觀望著大千諸天
祂注視的是無盡的未來可能性,曾干預偏移,而今也說不清對那邊有利,但至少八大始祖永寂,兩大始祖神秘失蹤的完敗局面不會再出現
“十大始祖齊聚了。”
同一時間,永恒未知處的王騰與荒皆是有所感應,黑白兩位主祭晉升始祖,將所知所見悉數傳遞了過來
兩人身前,赫然也盤坐著兩道一模一樣的身影,皆是散發著全盛時期的恐怖氣機
而祂們兩者氣息則有所衰弱,但并不在意,有分身在自然能夠代替祂們闖入厄土征戰
同時間,王騰身前的符文火海收攝,顯露出一方萬道之源,輪回盡頭般的玉碟
其通體煥發白玉光澤,璀璨而神圣,與帝璽交相輝映,渾然若一體
祂抬手一招,這三生玉碟般的古器便散開渺渺波光,朦朧而夢幻,像是連通向了無盡歲月輪回之所,通往無量諸天
“是時候開始準備了。”荒見祂器成,略略驚異于那股輪回之意的厚重,旋即便將目光轉向了厄土
同時間,附著于花粉路祖根上的花粉帝亦是復蘇,投影出了模糊形體
在玉碟成形之時,王騰目光似是空洞了一瞬,想起了什么一般,旋即便恢復過來,點了點頭
莫名的,荒覺得祂有心事,莫非是在未來的可能性中見到了什么?
祂沒有問,因為祂知道,若是王騰想說,祂早就說了,既然不說,那便是不希望被問詢。
“黑白始祖的力量,足夠散開那股一直鎮壓著花粉帝的高原之力了,在我們深入厄土前,祂應當有著歸來的機會,但時間恐怕就不會短了。”
王騰點點頭,將意念沉入了高原厄土那邊,與黑白始祖的本性靈光相觸及
祂意外的發現,高原始祖們正在密謀如何針對兩位祭道者的圍獵
顯然祂們也認識到了這兩人疊加在一起的可怕,遠不是兩位祭道聯手所能形容的
“嗯?不讓我沾染原初物質,怕吞噬祂們?”王騰挑眉,聽到了始祖們的話語,有些莫名其妙
不過照祂們這個模樣多半是將圍獵的目標放在了荒身上,甚至還想污染祂,造就終極始祖
但所謂的找尋落單時機又豈是那么容易,兩人基本不會分開,始祖們也并沒有什么手段能干擾到祂們,故而才有了商議
“如此,倒也能讓荒的分身尋個由頭外出走動,反正始祖們不知曉我們知曉了祂們重歸十位,以為尚是六位,外出行動也不會顯得突兀與有意。”
王騰暗自念想著,這便是情報的差距與重要性了
始祖們以為祂們不知曉,但事實上祂們都知曉,這個盲點便是最大的機會!
到時候荒的分身負責牽制始祖,黑白兩位始祖則趁機散開對花粉帝的鎮壓之力,讓祂得以有歸來之機
而后便可里應外合,將分身接引進去,直接自厄土掀起動亂
緊接著,祂感受了一番黑白兩位始祖的狀態,雖然有時候會顯得渾渾噩噩,但并不影響力量與意志,足夠支撐后續行動了
而四件古器上的裂紋不可逆,已經到了崩滅的邊緣,讓祂有些可惜,但成功了便是值得的
永恒未知處,荒望著王騰呈現出來的畫面,不由撫掌而笑,這樣的手段效果的確不同反響
雖然付出了不小的代價,但也收獲了更多
“祂們想要圍獵我,那便讓我的分身走上一遭,去祭海深處的祭壇上,那里曾有銅棺之主留下的痕跡,亦是詭異族群舉行大祭的場所,足夠祂們聯想了。”
荒淡淡一笑,自信強勢,始祖們來圍獵祂的分身,到最后能否完好回去還是兩說,說不得也有幾位得永寂在祂手上
只要到了那里,不需祂們想理由,祭臺的特殊性會讓始祖們忍不住為祂們腦補理由
畢竟,又有哪位祭道者會閑著無事跑去哪里呢?還是詭異族群歷代大祭之地,與銅棺之主有關,想不在意都難!
更何況祂們如今十祖匯聚,正在找機會,巴不得有一位祭道者落單
雙方的信息差才是這之間最大的變數,一些遮掩的,存在的,忽略的,或許將改變最后的格局,不可想象
花粉帝形體朦朧,不言不語,只是聽著兩人的準備與商議
十萬年后,王騰與荒兩人試探性的向高原方向投去目光,意念降臨,仿佛在試探著什么,而厄土始祖也很配合,始終只出現六人,保持著曾經的模樣
又十萬年,大大小小的試探有來有往,雙方都默契的展露出“狀態”,在等待著對方的下一步動作
終于,在鋪墊醞釀的三十萬年后,荒的身影出現,乘坐三世銅棺漂流祭海,向著漆黑祭壇的方向行去
而同時間,厄土的始祖們也露出獰笑,所有占據的未來可能性匯聚,倒映出一幅幅畫面
“唔,我看到了荒身軀染血的模樣,祂的確是孤身一人,前往了大祭祭壇上。”金鱗始祖開口,帶著一絲嗜血之意
祂們也很謹慎,眼見不一定為實,縱使先前有了數十年的交錯與引誘,祂們也沒有喪失基本的警惕心,依然在觀測未來
若是祂們想也不想,一股腦的就沖出去,那才不正常
“呵呵呵,我知曉了,祂想在吾族大祭的祭壇上找尋那個人的痕跡;簡直癡心妄想,吾等獻祭了無數紀元都不見祂的身影,還能為外人做嫁衣不成?”
紫霞始祖冷笑,推斷出了荒的目的,顯然是想找出進入高原的辦法,便將目光放到了銅棺之主所留的事物上
但可惜,這一次祂們可不是六大始祖
試探三十萬年后,這樣的舉動無疑讓始祖們有所猜想,尤其是在未來的破碎畫面中觀測到王騰出現在古地府的模糊光影時,祂們更加肯定了這個想法
兩人必然是兵分兩路,四處尋找著銅棺之主遺留下的痕跡
這一次,終將被祂們找尋到時機,圍殺荒!
幽藍物質繚繞的始祖沒有開口,而是看了看黑白銀三位新生始祖,祂們目光偶然間有些渾渾噩噩,似乎還在適應著原初物質的種種變化,讓祂隱約有些在意
先前高原意識呈現的未來祂們可是有目共睹,有兩位始祖似乎被提前扼殺,不見蹤影,莫非便是這三人之間?
祂留了個心眼道“你們三人踏足祭道領域不久,可先準備準備,調整一番狀態,由我等七人先行去布置,切記莫要驚動諸天內的騰。”
黑白兩位始祖對視一眼,有些意外,祂們可不曾見到幽霧給始祖們映照的未來畫面,也只當是在防止祂們三個新始祖出現意外,便點了點頭,應承了下來
“好。”銀紋始祖沒有奇怪,祂們融合原初物質時間尚短,想迅速達到原來始祖那樣的高度有些不切實際,還需要時間來沉淀。
緊跟著,祂們十大始祖便聯手攪亂歷史進程,將當世種種,未來幕幕遮掩,難以觀測
同時間,祭海中的荒也踏足漆黑祭壇了,祂攜著三世銅棺深入了進去!
七大始祖二話不說,直接合為一體,化作一大片不詳霧靄,如若至暗時空一般降臨在了漆黑祭壇外,結成了某種古老的陣勢
厄土內銀紋始祖盤坐了一陣,調動起體內的原初物質,在沸騰,令得雙目都射出了截斷古史的銀光
“你們如何了,可需我候上一陣?”祂看向黑白始祖,顯得有些躍躍欲試
兩人知曉,對方這是初入祭道,迫切的想要展露實力,便順水推舟道“你且去,吾等隨后便至。”
銀紋始祖不疑有他,直接穿梭而去,加入了霧靄中,令之愈發晦澀深沉
而此時,厄土內,四位主祭者,一眾無上匯聚,來到了黑白兩位始祖的身旁
兩人沒有拖沓,開始收縮高原外的力量,那股一直鎮壓著花粉帝的束縛緩緩減弱,停留在了一個臨界點上,足以趁著始祖大戰時,靠祂自己的力量與本體那邊去打破
若是在此時悉數粉碎,很容易引起其他始祖的察覺
緊接著,兩位始祖,四位主祭者,一眾無上圍成一圈,中央不詳物質與圣祭符文顯化,緩緩勾勒出一條接引通道,在開啟門戶
嗡嗡!
可怕的裂縫張開,這處神秘猙獰的厄土,終于第一次向外界敞開了懷抱
緊接著,門戶成型,卻不曾有身影走出,原地的光華轉瞬即逝,只跌落了一口石罐
這石罐平平無奇,甚至看不出有什么特殊,一位主祭者上前把玩了一陣,便滿臉失望的將之丟棄在了厄土深處
直到此時,感受到了石罐上那股同源氣息,高原內那股冥冥中掃過了無數回的視線才緩緩消散,不再關注此地
銅棺之主的骨灰罐,曾葬在高原中,又有始祖與主祭者及諸無上接引,自然不會有差錯。
緊接著,黑白兩位始祖眼底的渾渾噩噩隱沒,直接化作白煞與黑血沖天而起,順著七大始祖留下的通道降臨在了漆黑祭壇外
十祖會面,紛紛露出了志在必得之色
優勢在我!
漆黑祭壇內,‘荒’扛著三世銅棺,內里卻顯得有些空蕩,祂狀若凝神般在這里搜尋著,不時向著棺中灌注偉力,要籍此喚出些什么
到了最后,祂竟是取出始祖本源之力來,要灌入祭壇中
“哼!拿我等的力量獻祭,好大的本事!”
此刻,十人眾陣勢成型,再也不隱藏,直接就殺了進來
轟隆!
剎那間,十道恐怖身影降臨,僅僅是存在就讓世間固有的幾條進化路各自崩斷了一截,余波無邊!
荒持著三世銅棺,赫然回眸,在見到足足有十道身影時,不由“露出了一絲意外之色”
“十位始祖?”祂低語,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手中所持的銅棺符文密布,閃爍起祭道輝光
“不錯,這就是我們給你準備的盛大葬歌,十祖圍殺,你也不虛此生了!”
“自始至終,我們都是十位始祖,縱使永寂亦可再現!”
“荒,我們等這個機會等了太久,你終究是大意了。”
“你不必想著將騰吸引過來,此地是大祭給那個人的場所,縱使祭道者交手,波動也不會傳遞出祭海。”
“直至此時,我們仍愿給你一個機會,接納原初物質,加入我們,成為終極始祖!”
天地傾覆,古今像是倒轉了,十大始祖一起向前邁步
祂們在開口,祂們在嘲弄,祂們依然在拋出橄欖枝,仍舊不放棄對于祭道之上的道路探尋
這樣一個機會,十大始祖圍獵荒,近乎是必勝的局面!
祂們自己易位相處,都想不出荒只身一人翻盤的可能
怎么輸?沒法輸!
“看來你們真的懼怕了,不惜始祖聯手來阻擊,你們在恐懼我!恐懼我的潛力,害怕日后我將你們一一斬盡!”
荒持三世銅棺,如握仙劍,祂神色自信飛揚,縱使十祖當面也絲毫不懼
緊跟著,祂邁步,如踏萬古紀元,竟是向著十大始祖走出了一步!
“十人而已,那便來,看看今日有幾位始祖要永寂!”
轟隆!三世銅棺震蕩,浩瀚祭道之光橫掃天上地下,無盡古史,如在回應著荒天帝的話語
“殺!”沒有什么多余的話語與舉動,十大始祖殺心甚堅,齊齊邁出一步
圍獵荒天帝,要在此終結祂的絢爛!
與此同時,高原中,厄土深處
一口平平無奇的石罐微微放光,隱約顯露出內里的兩個倒影,像是兩層棺柩,又像是兩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