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格萊亞浮空城堡上的觀眾有點心煩……巨幕上只有烏爾蘭特的夸夸其談以及那幾位黑發女孩的眼神交鋒。
不死族并沒有將他們的密謀直接放在巨幕上……在開始商量以后，他們就關掉了那邊的直播。
這倒也正常。
雖然說來到托瑞爾以后，不死族之間的競爭因為威廉的干預變得少多了……但要說沒有，那才有鬼。
更別提，其實一直有一小撥人是自己玩自己的……不是一個國家的，除了世界任務時那些家伙會待在角落里跟著大部隊一起打，其他時候，他們都在玩自己的騎士團戰爭。
明明人數比較少，彼此之間的競爭性可不低。
但要是有機會給‘雪云峰’他們搗亂的話，對方也不在乎偶爾聯一把手。
只不過，他們還是明白，游戲不是自己國家搞出來的，威廉又是出了名的特權很高的真人NPC，站位天然就是偏的……明面上公平，暗地里有區別，那都是他們常玩的手段。
他們可不相信威廉會對他們真正的公平。
但……這些人是真的很喜歡這個自由度非常高的，又符合他們觀念的游戲……雖然每天都在咒罵自己無能的游戲公司，但讓他們不玩，那還是不行的。
所以，就造成了現在這種狀況……有些時候必須得對公眾保密。
但這影響了看熱鬧的神啊！
誰要看烏爾蘭特那張丑臉？
塞倫涅憤憤不平的嘀咕，從她的銀月上飄了下來，飛到了正埋頭在一張巨大的圖紙上奮筆疾書的希爾身后。
“你在做什么？希爾。”她好奇地問，“自從那只老虎和那個虎人認了親，你好像就很忙。”
“啊……”希爾放下手里的筆，臉色平靜的說，“我們特拉希爾過去有一些事，看起來很正常，但一直讓人有點迷惑，為什么就那么巧呢？
但如果把獸人神系算進去，好像也能理解了呢！
說起來，有一件事我一直很想問您，尊敬的銀月女士。
格烏什是不是一直試圖將托瑞爾的獸化人和他的獸人融合起來？”
塞倫涅側頭看了他一眼，然后鄭重的點了點頭：“獸化人之所以會向我求助，除了希望我能幫助他們解除化獸以后失去的理智以外，也還因為他們的變形者神系根本無法抵抗格烏什的力量。
畢竟變形者神系那幾位向來只管自己的直系種族……唔，對了，你也有熊族的血脈是嗎？
也許你和拜拉多能有點共同語言？”
希爾忍不住扯了扯嘴角：“不，大地之熊和熊人是兩回事。”
塞倫涅好奇的看了看他：“那……是大地的神性化身？
倒也正常。熊人和其他獸化人比起來，就貼近自然的多，大概這是天性？
格烏什還不敢對我的信徒做什么事，但……獸化人總是容易背叛，我也沒法控制他們的多變。”
希爾點點頭，抬頭認真地看著月之少女：“威廉愿意配合科瑞隆進入托瑞爾的原因之一，就是找到讓我們特拉希爾差點滅亡的敵人……復仇。
我沒想到，遍尋不到的隱藏敵人，竟然因為這點小事暴露了出來。
我們……可以忍到命運之路結束，但……那位神上神……”
“既然是復仇，那必然有因。”莎爾飄了過來，冷靜地開口，“AO不會阻止托瑞爾的神明與法師對外動手，也不會阻止別人因此而來的復仇。
只要不將這種仇恨上升到托瑞爾，他也沒興趣為了一群陰謀家出手。
除非，這些陰謀家是為了整個托瑞爾才那么做的……老家伙倒是說得出口，我們都聽不下去。
托瑞爾哪可能有那么偉大的人和神啊！
好人都得被帶壞了，帶不壞的也膽戰心驚。
嘖嘖，瞧瞧提爾，這段時間多老實，就等著命運之路結束趕緊打包回家呢！
就算他還會是托瑞爾的正義之神，但他肯定把追隨自己而來的那些天使都送回老家去！
反正托瑞爾這邊，死掉的正義騎士也不少，足夠給他組幾個天使軍團了！”
希爾迷茫的抬頭看了一眼莎爾，很快理解了她的意思：提爾，不打算撤離離開托瑞爾。
留下他的，不是托瑞爾這個世界，而是那些認同他的理念，為了他出生入死的正義騎士們。
他不可能將這些英勇的信徒交給別的神明……即使是他非常信賴的托姆。
但是提爾也給自己留了一條后路……這次如果再在托瑞爾出什么問題，他也有另外一個世界可以回，不用擔心被這個托瑞爾徹底同化了。
提爾估計更希望自己的正義神系像科瑞隆神系那樣遍布多元宇宙……那樣的話，死了以后再復活的，還是他本人，而不是命運石板控制下的某個工具人。
當年那個為了拯救別的世界，全軍出征的提爾，在托瑞爾走了一圈以后，沒帶走別的，只有一肚子心眼……其實也還行。
希爾微微笑了一下……而且這種結果，AO也能接受，他要的其實只是‘正義’這個概念不會走偏，至于提爾是不是全心全意為了托瑞爾，那倒不是最重要的事。
希爾將莎爾的話在心里反復回味，突然抬頭對著那位暗夜之女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莎爾回避了希爾的視線，扭頭看向天空的白云，一只手輕輕地將在微風中飛舞的長發塞到了腦后。
暗夜之女這話，其實是說給威廉聽得……有巨幕的地方，威廉肯定聽得到。
托瑞爾的正義之神既然還在，那AO就不會打威廉的主意……雖然威廉很合他老人家的心意，但用了這么多年，好不容易和托瑞爾人磨合到如今這種程度的提爾，還是更適合這個混亂的世界。
塞倫涅站在一邊，左看右看……不太懂這些感情的她完全無法從莎爾的話里總結出來真正的含義。
但月之少女的直覺告訴她，莎爾哪里不對勁。
然而實在看不出來的塞倫涅，很快就放棄了究根結底……她要是真的能搞明白莎爾的心思，雙子戰爭怎么可能打了那么多年？
想不明白的事就不要想，本來就是她的天性。
塞倫涅笑呵呵地說：“格烏什對于托瑞爾來說，本來就不是受歡迎的神明，你們對他動手，AO不可能管。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哪個托瑞爾勢力嗎？”
她側著頭想了半天，然后微微咧開了嘴，驚訝地問：“難不成你們打算和馬格努比耶合作？
我唯一想到的，就是那幾個曾經搞過動物實驗的巨谷魔法塔，不死族一直想偵測那邊來著……現在不還有一些人留在因布圖監視那邊嗎？
我早就發現他們對那些魔法塔的興趣比地精可多多了。
這兩年，巨谷森林里的地精都要比老鼠多了，那個在山峰上的不死族營地，就那么看著也沒有什么動靜。”
“以前只是懷疑。”希爾眉眼低垂，語氣輕柔的說，“但無論是我還是威廉，都不可能因為懷疑就給別人定罪。
可現在……有了足以讓我們對巨谷動手的證據。
巨谷那幾個魔法塔，做獸化人和獸人的融合實驗可不止一萬年了。
而萬年前，他們一直在試驗的，就是希望讓獸人能像巨龍一樣……后來之所以放棄，據說是成功了，但也失敗了……而且因為被巨龍襲擊，所以試驗素材全都沒了。”
希爾默默地看著自己手上的紙……特拉希爾的魔獸，就是萬年前崛起的。
本來需要漫長的時間才能覺醒的魔獸，突然有了血脈覺醒的能力。
然后就有了狼神和湖水的愛情故事，以及悲壯的深淵戰爭。
塞倫涅突然出了神，過了幾分鐘，她才緩過神一樣的說：“老頭子說，現在動手也沒問題，他保證不會因為巨谷那群不知死活的家伙找你麻煩。
也不會因為你對他們動手，就找理由把你留下來。”
希爾眨了眨眼睛，疑惑地歪了下頭。
“啊……這種耐色時期之前就有的老家伙，某種程度上來說，對托瑞爾也沒做啥好事。”塞倫涅淡淡地說，“除了添亂子，就是添亂子，托瑞爾那些邪神，比如安博里啦，犸拉啦，搞出來的惡事，估計還沒他們的一個魔法實驗邪惡。”
“嘖！”塞倫涅忍不住嫌惡的咋了下舌，“老頭子這是在惡心誰啊？拿那兩個出來比。
但也差不多了，畢竟一個喜歡淹死一座城，一個喜歡獵殺鄉村里的人和樵夫，都是手段卑劣下賤，專門坑殺無辜的平民的家伙。”
希爾低頭看著他寫下的文字，看似漫不經心的問：“我怎么感覺，托瑞爾神上神對我的態度變了呢？
看起來，威廉比我還受歡迎呢！”
“托瑞爾這次的命運之路很神奇，吸引了很多來自其他宇宙的目光。”一直沉默的蘭森德爾突然笑了起來，“嘎嘎，希爾，你忘了自己身上的血脈嗎？
純粹的法師對AO來說沒啥用，但有根底的神明后裔，也得看看人家身后站著誰！
哈哈哈哈哈！
他現在肯定放棄對你下手的想法了啊！要不然腦袋……啊！我閉嘴！我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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