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光頭’瞇著眼睛笑得分外可愛……站在另一側的‘筱溜溜’卻已經偷偷溜走，在大隊人馬的掩飾下靈巧穿梭著，走到了湖畔的一個五米多高的石頭旁，直接接手了指揮權。
而且，她非常明智的招出了一輛防護力比較強，看起來卻小巧可愛的煉金馬車。
光頭的話看似在諷刺老法師，實際上是在提醒她。
伊爾明斯特肯定不在費倫大陸，這一點，不死族還是非常確定的……莎爾和塞倫涅再加上蘭森德爾同時確定的消息，絕對不可能是假的。
‘完美光頭’直接戳穿老頭那對自己就是伊爾明斯特的暗示，實際上就是為了讓那老頭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畢竟，他其實也不知道這個老頭為什么要做這個無用偽裝……莎爾和威廉的曖昧關系，在費倫大陸的高層里，肯定已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連這個消息都無法知道的……也沒那個本事在不死族面前耀武揚威。
誰都知道，伊爾明斯特的下落在不死族這里不可能是個秘密……老頭子年紀太大了，為了保持自己的清醒狀態，大部分時間都待在時間凝固的星界里。
要不然他也不會搞出個伊爾明斯特之星。
對現任魔法女神和阿祖斯都沒啥好感的他，更不可能為了拯救女神這么偉大的理由燃燒自己的生命與精神海，從星界沖進托瑞爾。
‘完美光頭’有點懷疑，這老頭子是為了試探他這個管事兒的族長，到底是個什么性格。
如果他不戳穿老頭子是個假伊爾明斯特……估計對方的態度會是另外一種。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和他討論該怎么對付一個犸拉的狩獵大師，并且大說特說安姆這個狩獵大師是個多殘忍的家伙……專門獵殺德魯伊：他身上那個熊頭，可不是真的熊，而是德魯伊所化的熊。
‘完美光頭’覺得這家伙在這件事情上應該不會騙他……所以他毫不猶豫轉頭喊了起來：“浪漫，帶隊劍士過去，這家伙絕對不能放過！”
看起來，似乎他還是那個指揮全軍的人。
‘筱溜溜’探頭看了眼已經開始和老法師漫無邊際聊著天的光頭，靜靜關上了馬車大門，第一件事就是發消息給阿格萊亞的留守幫眾：“去打聽一下，哈魯阿有沒有大法師和伊爾明斯特有瓜葛。”
然后她才慢悠悠地給雪老狗發消息：雖然不知道那個狗法師想要釣的魚是不是這個老頭子，但還是先通報一聲再說。
然后‘筱溜溜’才皺著眉頭看向被騎士團搞得雞飛狗跳的艾斯米爾塔蘭，如果這家伙，真的是哈魯阿來的人，那是不是意味著，她們這次真的抓到主線的尾巴了？
威廉那個狗策劃，真是一點線索都不給。
要不是雪老狗腦袋夠用，消息也夠靈通，誰能想得到，八竿子打不著的安姆、巨谷和哈魯阿會有什么聯系？
而且，‘筱溜溜’低頭看著托瑞爾和特拉希爾時間線的對比……特拉希爾本來是在一個折疊空間里的，時間線和托瑞爾這邊對不上。
就像他們不死族的世界和托瑞爾的對比一樣……快與慢都是相對的。
但在萬年前，托瑞爾和特拉希爾似乎就慢慢變成了兩條平行線。
那時，特拉希爾有了和湖水女神相愛的白狼神，費倫大陸上最強的法師王國伊瑪斯卡正式下線……然后才是耐色瑞爾的崛起。
哈魯阿和安姆可都是耐色瑞爾滅亡之后的事情了啊！
‘筱溜溜’輕輕嘆了口氣，她還是想不明白，到底是萬年前的老古董活到了現在，還是有人繼承了那些東西。
反正，總是有那么個敵人在。
算了，想不明白就丟給別人去想……她本來就不擅長動腦，更別提還處于一孕傻三年的狀態。
“那是……誰？”
希爾驚訝地看著問出這句話的塞倫涅。
“他改變了自己的外表。”莎爾淡淡地說。
“魔法不可能蒙蔽住我的眼睛！”塞倫涅不滿地說，“每個人的魔法靈光都是不一樣的，我不可能認錯。”
“這個你不就認不出來？”莎爾不屑地笑了一聲。
“你知道？”塞倫涅飛快地轉頭看向自己的妹妹，“怎么可能有你認識，我卻不認識的大法師？
幽暗地域的人類大法師，也是從地面上下去的！”
“我不認識！”莎爾冷冷地說，“但我認得，那來自陰影的氣息。”
“陰魂城？”蘭森德爾瞪大眼睛說。
“陰影可不意味著巫妖。”莎爾紫黑色的大眼睛里浮現出了一層淡淡地陰影，“最容易偽裝成法師的，還有神明。”
“薩弗拉斯？”塞倫涅驚叫起來，“不，不對，是維沙倫！他在搞什么鬼？”
“維沙倫……和伊爾明斯特怎么會扯上關系？”希爾有點不解的問，“他……不是塞爾的紅袍法師嗎？”
“維沙倫在成神之前，也是個古法師來著，他以前的真名現在可沒人知道。”蘭森德爾笑了起來，“他能和薩扎斯坦斗……雖然輸了，起碼證明他有那個能力。
而且，塔洛斯給他安排的半神晉升，實際上用的也大部分都是他給自己準備的巫妖儀式啊！
賽爾紅袍也有很多人，曾經是耐色瑞爾在地面上的大法師。
他們都因為各種各樣的理由被拒絕加入浮空城，尤其是死靈學派。
要不然，陰魂城也不會和塞爾關系那么差。”
“所以……維沙倫，有可能是來自米斯.扎諾爾城相關的人士？”希爾追問道。
“希爾，真的是個聰明孩子啊”蘭森德爾笑了起來，“直接找到了重點。”
“嗯？為什么不是艾薩蘭塔人？”塞倫涅不解的問。
“你就不能自己稍微動動腦？”莎爾轉頭盯著自己那個沒腦子的姐姐，“伊爾明斯特在維沙倫晉升半神那幾個世紀，摧毀了他多少陰謀詭計啊！
他們要是親戚，怎么可能會認不出來？
伊爾明斯特可不是真的嫉惡如仇，他非常護短，欣布不知道搞了多少破事，不都是他出面壓服的？
這樣的他，怎么可能讓自己的血脈親人淪落到先被塔洛斯坑，再向阿祖斯俯首稱臣？
呵……那家伙可向來認為阿祖斯算不上真正的法師。”
這……希爾還是知道的，如果不是伊爾明斯特不愿意，他才是第一個法師之神。
雖然知道老法師看不上的是信仰神，但莎爾還是有點不爽。
“那這老家伙是怎么回事？”塞倫涅不在意的問，“能瞞過我的眼睛，這肯定不是化身，他竟然也有神降身嗎？”
“哈魯阿有個維沙倫的信仰地。”莎爾笑了一下，“在午夜的幫助下，信徒從幾百人直接擴散到上萬。
畢竟都是法師，弄個勉強能用的神降身還是可以的。”
”所以……還是哈魯阿？”希爾眉眼低垂，在紙上畫著線，“不對……哈魯阿可能有人參與，但絕對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畢竟……耐色瑞爾活到現在的人也不少。”
然后他就靜靜把至今為止出現的國家與勢力，甚至某些單獨出現的法師都寫了出來，再把托瑞爾的諸神列表，不停地連著線。
然后他突然停下了筆，一個特別有存在感的名字出現在眼前……塔洛斯。
只有他，每件事都有連線……雖然都非常少，甚至有些都只能用虛線表示有可能有聯系……但的確一直有。
他甚至能和灰矮人之神拉杜格也連上線！
倒是和獸人主神沒什么聯系，但獸人神系的從神，卻都有和他打交道的傳言。
希爾忍不住輕輕抓了抓臉：在他記憶里，甚至在托瑞爾這些年的經歷，都讓他覺得風暴之主就是個智障之神集團的首領，貪婪到愚蠢的倒霉蛋。
可……制造出特拉希爾這場災難的這個家伙，卻小心謹慎到無人能比。
到現在連個可以理順的線索都抓不到……看起來到處是毛刺，可惜都不是線頭。
最重要的是，風暴之主怎么會和獸人主神格烏什扯上關系呢？
塔洛斯可是誕生在莎爾與塞倫涅爭斗的風暴之中的啊！
他是土生土長的托瑞爾神明！
希爾有點動搖，但卻還是無法放棄對這位風暴之主的懷疑……干脆讓李斯特給不死族傳了信。
不管結果如何，先查查吧。
不死族向來很會找線索。
很可能，有一些事兒，是他在高處看不到，但卻存在于那里，只能著哪個運氣好的人翻出來。
不死族的運氣可能是個問題，但他們向來什么都看……連路過的螞蟻都要查一查，說不定就能把這件事翻出來。
希爾抬頭看了眼正在討論‘塞倫涅到底是不是真的傻’的暗夜之女和月之少女。
他和威廉都明白，只要他們愿意低頭懇請……那位托瑞爾高高在上的神上神絕對會愿意為他們解惑，甚至主動出手幫忙。
但，他倆誰都沒有開這個口，也不可能開這個口。
他們都是靈魂有故土，身體有新塵的人，已經容不下第三個歸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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