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蘭森德爾仍然回答的模棱兩可。
塞倫涅有點不太高興：“你干嘛說話這么模模糊糊的？”
“和太姬對自己的未來謀畫有關系，是嘛？”莎爾倒是更明白的那個……蘭森德爾肯定不會把一些和太姬有關的訊息告訴她和塞倫涅。
最不希望太姬有未來的，可是AO。
即使太姬是將自己的未來寄托在遙遠的他鄉，AO估計也不太希望她還會存在。
而另一方面，只要有一線希望，蘭森德爾都會付出最大的努力。
“你可以把那些和她有關的消息留給自己。”莎爾輕柔地說，“雖然，AO的確不會歡迎她的回歸，但他，也不會因此做出什么超出他掌控范圍內的事情。
托瑞爾很重要，但，也沒那么重要。
如果太姬真的如她所表現出來的那樣，對命運掌控力足夠強，她應該明白什么時候復活，才不會再次遭殃。”
只有太姬的存在不會影響到AO想要的那些命運，那位神上神才會放棄立刻勒死她的念頭。
塞倫涅偏頭看了看莎爾……莎爾的話說得很明白，她也不能再繼續裝傻了。
不過，銀月少女其實也明白，如果真的能再見到那位美麗的命運女神，那……AO，大概，應該，已經離開托瑞爾了。
托瑞爾對他的重要性，隨著他對那些在命運長河的試驗越來越滿意，自然就會變得越來越低。
那時候的AO，估計很有自信去一個嶄新的，強大的宇宙，創建一個完全滿意的世界。
但，塞倫涅其實一直覺得，AO如果有一天真的產生了滿意的念頭，那他……估計也走到了末路。
塞倫涅不用想，都能猜出什么樣的世界能讓喜歡掌控一切的AO滿意。
嘖神系全都是阿曼納塔或者裳提阿那種東西組成的，凡人全都是特別懂事理，有上下級觀念的……那，不就是九層地獄嗎？
所以，塞倫涅完全不覺得，莎爾的話有成真的那一天……不過，如果太姬的確是打算等到那一天再復活的話……
難道AO真的有會變成老糊涂的那一天？
他要不要先去和阿斯摩蒂爾斯學學該怎么做地獄之主？
活在太陽底下的地獄生物，也不知道會長成什么樣子……會不會很丑？
那樣的話，她，是不是最好選擇自個兒待著。
“塞倫涅。”莎爾突然扭頭看向她，“我覺得你在想一些不該出現的東西……控制住你自己。
別忘了，你的銀月之上，還有很多殘留的蕾拉印記，別到最后，反而讓她影響到你了。”
塞倫涅瞪大眼睛，滿臉感動：“莎爾……你……”
“如果能弄死你，我當然不介意你變成什么東西。”莎爾冷靜地回答，“但你既然死不了，那，就別來沾黑暗的邊。”
蘭森德爾發出了一聲爆笑……果然，如果不論立場與人品，莎爾才是那個更值得交往的。
他其實能感覺到，比起塞倫涅，莎爾反而是對太姬的復活沒什么感覺的那個。
蘭森德爾當然不會覺得深受AO寵愛的這兩個月神會對那位神上神不希望存在的太姬有什么好感，所以，她們的‘不關注’就是最友善的態度。
但，把話說得最好聽的塞倫涅，卻明顯升起了那么一絲敵意……只是她很快就壓制下去了而已。
她是后來才想明白，太姬的復活與否其實和他不相干。
但，她卻不自覺的站在了AO那邊考慮問題。
所以有時候，真的不是蘭森德爾的錯覺，所以，他從一開始，很多事情都選擇避開月光……只有在陽光之下，眾人之中，一些隱秘的事情才能成功的完成。
塞倫涅雖然不一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她一定不會在AO面前給任何人保留秘密。
蘭森德爾慢悠悠的說：“如果真的有活過來的指望，太姬也不會泄露出來給外人知道。
這個外人，是除了她以外的任何存在。
至親至疏是情人……不死族給我說過的這句話，我真的能夠體會到。
你們不用這么看著我。
不說塞倫涅，莎爾，你應該懂了啊！
情人之間，總歸是有些事情，最好不要互相知會……真的什么都知道，反而對雙方是一種傷害。
自己必須要完成的目標，為什么非得拉著對方一起做呢？
沒那個必要。
互相扶攜、互相尊重，以及，永遠炙熱的愛意……就夠了。
太姬，她只是看到了我的未來，有點不太好。
而她這個謀劃，雖然有可能會讓我遭到比較大的傷害，但……如果運氣好的渡過了，以后，就只剩下一帆風順。”
希爾歪了歪腦袋，總覺得這家伙省略掉的才是最關鍵的。
不過，希爾有點迷惑的想……所以，阿曼納塔如果是以強大神力的姿態復活的，就有些教訓不太夠深刻，又把自己玩瞎了？
的確，蘭森德爾本來的經歷也不過是身受重傷，性情大變，幾千或者上萬年不再出門……對AO來說，這個結果估計更合適。
他估計會在很多地方稍稍對這位黎明之主放松一點。
但，對于蘭森德爾自己來說呢？
高高掛在天空的太陽，見證了他的愚蠢。
那個農業女神的存在，見證了他的無能為力。
他怎么可能會一帆風順？
那是只有一切遂意的人才能說出來的結局……除非阿曼納塔又把自己玩完了。
然后蘭森德爾借此獲得了一部分、甚至絕大部分太陽神權。
他肯定不會保留官僚和律法那部分……哦，對了，再次復活的提爾可以分走這些。
這個命運雖然不那么好，但在最不好的結果里，也算是，可以理解？
那，如果沒有太姬留下的這部分手腳，蘭森德爾會發生什么事兒？
希爾忍不住好奇的看了看大孔雀……難不成這家伙又來了一次滅世之災？
這倒也是他能干得出來的事情。
莎爾對蘭森德爾那點心路歷程完全沒有興趣，她只是又一次追問：“赫爾墨斯，目的是什么？”
“希臘神系的延續。”蘭森德爾笑了一聲，“他，來找太姬，不一直都只為了這一個目標嗎？”
“嗯？”塞倫涅突然轉頭，“希臘神系的延續？不是宙斯的命？
我記得當初他來的時候，曾經哭訴過他對宙斯亙古不變的忠誠來著？”
“宙斯，最好的結局也不過是徹底湮滅。”蘭森德爾對著那張巨幕揚了揚下巴，“最慘的結果，就是這個。
但，希臘神系卻不是。
但希臘神系的生機，都得寄生在宙斯的肉塊之上。
赫爾墨斯那家伙，的確想要保住宙斯的命，但當他和太姬怎么計算，都只能算出希臘神系要被宙斯坑到全軍覆沒……包括他自己的那種……他選擇了對未來更好的那條路，不是很正常？”
狄摩高根此刻正大搖大擺的拽著一個血淋淋的大口袋往外走……神明的軀體是有輻射的，不能往任何儲物工具里放。
否則的話，那個小小的空間就會立刻被融化，然后里面的東西就會被隨機拋棄到任一次元空間里。
看來，狄摩高根估計是打算先回到天堂山之外獻祭一次。
至于雅典娜和阿波羅，暫時還沒有走出來。
不過也可以理解，她們可不像狄摩高根，還有別的事情想做……估計雙頭狒狒自己都沒想到那么早就能完成這個艱巨的任務。
主要是，他已經習慣了做事做到一半，就會有層出不窮的阻攔者出現。
結果今天，被希瑞克攔下的那幾個，到底是友軍還是敵人，估計他沒看明白。
否則按照狄摩高根慣常的性子，得手了以后，看到旁邊有先前阻止過他的人，多多少少都得給他們幾下子……這還是有急事兒要做的情況下。
要是之后沒啥大事兒，他非得按死那幾個敢攔在他前方的家伙！
然而，這一次，他就這么悄無聲息的撤出來了，甚至看到站在那里的阿爾忒彌斯都沒有理會，幾個彈跳就到了奧林匹亞山的入口處。
“希瑞克，其實還挺有威脅的嘛！”塞倫涅突然笑了起來。
狄摩高根瞄到阿爾忒彌斯以后，就立刻四處張望……所以，他什么都不做，估計也和那個莫名其妙幫他一把的希瑞克有關系。
希爾撇了撇嘴，塞倫涅可真是……
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的暗日，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自己沒事兒閑的攪合進來，還是有什么可怕的目的……更或者，是那位托瑞爾的神上神又利用他做了什么。
能讓肆無忌憚，連星靈都敢下手的狄摩高根，防備成這個樣子……塞倫涅很驕傲嗎？
那家伙，可從來不怕光明正大的善良人。
以銀月代表的光明……呵
托瑞爾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果然是在誕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
也是，莎爾和塞倫涅，可是在AO的期盼中誕生的。
“雅典娜在做什么？”莎爾突然驚呼了一聲。
能讓這位暗夜之女驚訝的事情，可真的不多。
所以，希爾就看到巨幕猛地震動了起來，用讓觀看者眼花繚亂的方式蹦進了那遍布著雷霆與火焰的所在。(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