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道友,不要在城外站著了,我們還是入城說話吧。”
呂城隍看著陸離一直盯著城上神光,等了一會,不由開口道。
“好。”
陸離微微點頭,隨即收回了視線,與呂佑乾一起入城。
到了城內,里面氣氛與外界一樣,都是很是肅穆。
街道上隨處可見一隊隊陰兵,在城內各處巡視,嚴加防備。
“見過大人。”
兩人走在街上,沿途而過的陰兵見到呂佑乾,紛紛行禮。
呂佑乾只是點點頭,他雖然只是一縣城隍,但位格與那些府城隍相等,所差的只是轄下區域太小而已。
所以整個滄州,除了一十二位府城隍外,就屬他地位最高。
當然,實力便不是了。
一些大府的輔神,實力甚至可以媲美凝聚五氣的修士,是遠勝于呂佑乾的。
“呂道友,為何冥府之地,也像陽世一般警戒?”
陸離看著路上一隊隊陰兵,忍不住問道。
他有些想不通。
冥府陰土,相隔于陽世,用得著如此風聲鶴唳嗎?
呂佑乾捋了捋胡須,面色有些沉重道:“道友不知,此次燕地南下者乃是鬼王,其乃鬼類,能通陰土,所以即便身處冥府,亦是要提防其來偷襲。”
陰土冥府并不是誰都能進的。
一般的修士妖類,若是沒有通幽之法,根本破不開陰土與陽世的兩界壁障,進不了陰土冥府。
即便是鬼類,若是沒有陰司的人引渡,也是難以進入冥府。
不過到了鬼王這種境界,即便沒有通幽之法,但憑借著天賦本能,卻也能夠感應到陰土,從而破開壁障,進入到冥府之內。
這次燕地南下者,這正是鬼王,所以由不得冥府不提防。
陸離聽了解釋,也是了然的點了點頭。
他先前之所以有此問,只是不怎么熟悉鬼王的能力而已,眼下呂佑乾解釋,也就明白緣由了。
兩人不再多說,很快就來到了呂佑乾暫居之地。
這次為了接待來援的各地城隍,會昌冥府特意清理準備出了許多宮殿,用來供客人居住。
呂佑乾身份尊貴,雖然實力算不上第一批次的,但作為一地城隍,居所依舊是城內最核心的一處宮殿。
兩人進入宮殿之內,里面信陽的文武判官等輔神也迎了過來。
“見過大人,見過陸仙師。”
“陸某見過諸位。”
陸離與他們寒暄幾句,而后便與呂城隍來到一處寢殿,摒退了外人。
等獨勝兩人之后,呂佑乾這才有閑暇工夫打量陸離。
只是看過幾眼,他心里便不由一驚。
揉了揉眼睛,再度看去,心里更是掀起驚濤駭浪。
看著眼前的陸離,呂佑乾不由出聲問道:“陸道友,你可是已經凝聚三氣了?”
陸離成就本命符種,整個已脫胎換骨,一身氣質大變,氣息變得愈發飄渺。
此種轉變,像極了仙道修士凝練三氣后的異象。
此前呂佑乾只是驚喜陸離到來,所以也沒如何注意,此時靜下心來,就發現了其中的不同。
想到陸離何莊一戰之后,才剛剛破境凝練二氣,如今才過去一月有余,竟然又凝練的第三氣。
如此天資,實在是聞所未聞,驚世駭俗。
“道友說笑了,陸某便是天仙之資,也不可能這么快便凝練三氣。”陸離直接搖頭否認。
開玩笑。
雖然他有灰氣機制,修為進展迅速,但這是能夠輕易說出來的嗎?
不然要是那個人眼紅,以為他身上有什么秘寶,來個殺人奪寶怎么辦?
更別說,陸離現在確實還沒有凝練三氣,他的修為距離這一步還遠著呢,
眼下的變化,只是符種立命之后,帶來的轉變而已。
聽了陸離的話,呂佑乾稍稍松口氣,但心里卻有了更多疑惑,好奇問道:“那道友身上的氣息……”
說到這,他反應過來,立刻頓住,連忙說道:“是我唐突了,此是道友修行之秘,那可說與他人聽,道友見諒!”
“道友不必如此。”
陸離搖了搖頭,笑著說道:“事無不可對人言,實不相瞞,陸某今日之變化,還多虧了道友相送的山神石。
前些日子,在下閉關,便是著手將山神石煉化為法寶,今日寶成,是以有此異象。”
這是他想好的借口。
將自己修為的進境,托口到法寶身上。
而且自己也不算說謊,畢竟他一身異象,也確實是山神石給予的。
同時本命符種,某種意義上也算是法寶,這是真的不能再真的真話。
呂佑乾作為城隍,受萬民香火供奉,見慣了人情變遷,最是擅長洞察人心。
所以聽出了陸離話語中的真誠。
聽到對方的變化,是自己所贈的山神石造成,心中也不由有些艷羨,但很快便轉為了高興。
“不想一塊山神石,竟然讓道友有如此收獲,呂某當日果然做了一件正確的事,這山神石確實與道友有緣。”
呂佑乾不由感慨。
他心里倒是沒有什么嫉妒,寶物只為有緣者生。
山神石在他手上,也只是一塊神異的石頭而已,哪怕用來煉制器具,最后得到的也只是一般的法器。
但換做陸離,便能煉成法寶,生出如此神異。
這只能說天命之緣。
而且法寶雖好,但也只能讓陸離的戰力拔升到相當于凝練三氣的修士,與他相當,也不用過多艷羨。
只是贊一句陸離好運即可。
“只是僥幸而已。”
陸離輕輕笑了笑,便將此事揭過,不再多提,轉而開了其他話頭:“呂道友,陸某剛剛出關,對于這些時日發生的事情,不甚知曉。那燕地鬼王,還有景州之事,其中詳情到底如何?”
既然準備在接下來的大戰中大干一場,他自然要了解的詳細,免得像之前在永樂府城一樣,一頭撞進了龍潭虎穴。
這種經歷陸離可不想再來一次了。
人的運氣不是一直都好的,先前他能夠逃出生天,順帶戳破了燕地妖魔的陰謀。
但下一次再遇到,就難說有這么好運了。
呂佑乾聽到此言,臉色也變得肅穆起來,沉思一會兒,他緩緩開口講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