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玉。”
“怎么了公子?”
“以后你想成為什么樣的人?”
回去繡春樓的馬車上,陳銘手拿一書冊,忽然對紅玉笑著問道,小丫頭彈著琴,聞言側過臉一臉迷茫的看著陳銘,兩鬢的丫髻垂下來幾縷秀發,看上去清純秀美的很。
“這個……紅玉也沒想過,以前想當一名像是墨染姐姐他們那樣的才女,現在的話就想好好的跟著公子。”紅玉說著露出一抹笑容,開心的說道:“如今紅玉已經脫離賤籍,能日日陪在公子身邊,已經很滿足了。”
“傻丫頭。”陳銘啞然一笑,不過心里也是暖暖的,也罷,姑娘還小,以后要是碰到什么感興趣的事情再說吧,人總得有點什么興趣愛好,有點什么事情做,不然就廢了。
“等回去繡春樓后你幫我約一下繡春樓的姑娘們,我有事需她們相助。”陳銘摸了摸紅玉的小腦袋說道,紅玉睜著大眼睛疑惑的看著陳銘,但嘴里還是乖巧的說道:“好。”
陳銘看了看車廂里擺好的上好白紙跟一個個木盒,臉上浮現一抹笑容,說道:“給公子唱首歌吧?”
“公子想聽什么?”
“就……吹夢到西洲吧。”陳銘笑著說道,紅玉點了點頭,素手撥琴,伴隨著清淡的琴音緩緩開腔,她的聲音還帶著點稚嫩的清亮,但卻又帶著些溫柔,宛如黃鸝初鳴。
伴隨著歌聲,馬車行過黃泥土路,伴隨著垂下的楊柳,漸行漸遠。
……
“墨染姐姐,墨染姐姐,聽說夫子在叫樓里的姑娘呢,一會紅玉就該來了。”
繡春樓三樓,甲字五號樓里,一個身穿綠衣的少女急急忙忙的跑進來對正捧著琴譜在看的墨染說道,墨染身穿天藍色對襟襦裙,長發披肩,鵝蛋臉上容顏絕美,她聞言有些疑惑的皺起了眉頭,問道:“夫子為何召集我等?”
綠衣少女也就十三四歲的年紀,聞言眨著眼睛說道:“婉兒不知,不過肯定是好事。”
看到她的樣子墨染不禁莞爾,好笑問道:“為何?”
“城里那么多人想見夫子都見不到呢,所以見夫子肯定是好事。”婉兒理所當然的說道,嬌憨的樣子讓墨染都是忍不住輕笑,就在她再準備說話是,紅玉的聲音在房門外傳來,尊敬的喊道:“墨染姐姐。”
“進來吧。”墨染整理了一下心情回應道,不一會紅玉推開門走了進來,對墨染行禮道:“墨染姐姐,公子讓我請各位姐姐有事相商。”
“好,不知夫子尋我等何事?”墨染疑惑問道,紅玉小臉上滿是認真的說道:“紅玉亦是不知,不過也許與公子新近做出來的東西有關。”
做出來的東西?什么?
墨染清麗的面容上疑惑一閃而逝,隨后微笑行禮道:“多謝紅玉,請轉告夫子,墨染隨后便到。”
紅玉回禮,然后離開,沒過一會,墨染收拾妥當后就出了房門,一路上發現上次跟陳銘學過音律的人一個不落的三五成群的還是往上次那個房間走去,嘴里都還猜測著陳銘找她們做什么,墨染的出現也被她們看到,不一會她就被小柒拉著匯入人流,一起前去赴約。
另一邊,還是上次教眾女音律的房間,陳銘靜靜的坐在上首,在他面前的桌案上有酒一壺,木盒一個,以及上好的白紙一張,桃花坐在他對面,一位位姑娘走了進來,就聽到桃花對陳銘說道:“夫子,如此上好的紙張,何用我繡春樓幫忙推廣?”
陳銘喝著酒說道:“來這繡春樓的文人最多,樓里諸位姑娘皆為鄴陽城內知名的才女,有諸位幫忙才叫事半功倍。”
“夫子過獎,我等不過一介賤籍女子,何談才女。”
有女子接話,陳銘笑著看了她一眼,說道:“決定人高低的不是籍貫,而是品德跟才學。”
剛進來的墨染就聽到了這一句,美眸中浮現一抹觸動,隨后收斂,默默的走進來,坐在了陳銘的下首位置,這是眾女特意給她留的,就算是在繡春樓里,也是有一套等級制度的,這跟娛樂圈里的差不多,而墨染可以說是繡春樓毫無疑問的頭牌。
坐下后墨染看了看桌上的紙跟木盒,秀美的面容上浮現一抹疑惑,伸手去觸摸那張紙,只覺得入手有點軟綿,但又帶著點奇異的厚重感,且色澤潔白如玉,比如今最好的紙張還要好出數倍,畢竟如今最好的紙張也是帶著點褐黃色的。
“此乃夫子做出來的紙,夫子打算拿出來售賣,所以自今日起,你們吟詩作畫時多與恩客們宣傳。”桃花微笑著對諸位女子說道,包括墨染在內的眾多女子皆是行禮應道:“是。”
“這真是紙張嗎?怎會有如此潔白之紙?”
眾女竊竊私語,滿面輕嘆,對自己面前的紙翻來覆去的愛不釋手。
“陳銘謝過諸位姑娘。”陳銘笑著抱拳行禮,這要是在現代,讓這么一群相當于明星的女人來代言只怕得不少錢,現在只是一句感謝而已,完全應該。
眾女連道不敢,桃花的目光放到了那個木盒上,問道:“夫子,這木盒里是何物?”
陳銘拿起木盒,從左側微微一推,木盒就被推開,盒子里放著一塊淡紫色的東西,見他這樣,那些姑娘也學著將木盒打開,只不過她們中有的是黃的,有的是白的,有的是紫的,
“這是香皂,用作沐浴之時擦身,這是送于諸位的禮品,權當感謝各位姑娘的相助。”陳銘微笑說道,不等她們拒絕,又說道:“等各位姑娘回房后記得讓侍女來我房里一趟,我還有禮物相送。”
“還有禮物?”眾女驚疑,同時又不由升起一抹期待。
姑娘們已經開始研究手里的香皂。
“我這個是梔子花味,你們的呢?”
“我這個是雛菊味。”
“我的是槐花!”
“紫羅蘭!”
這些都是五月開的花,陳銘將這些花提煉到了香皂之中,這就是他開的第二個工坊,這是他洗澡的時候想起來的。
一番閑聊持續了半個時辰后才散場,眾女迫不及待的準備返回房間試試香皂的作用,然而在回到房間后又記起陳銘說的話,讓侍女前往陳銘房間,不一會一個個面紅耳赤的拿著東西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