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塢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
亮起燈光的主房藏書架那一側,紅玉一邊磨墨,一邊念著陳銘寫在教材上的詩句,念著念著,紅玉忽然抬頭,眼睛亮晶晶的問道:“公子,你想樓主了?”
陳銘手一頓,隨后說道:“沒有,這只是教材而已。”
“可是為什么要寫這么多遍樓主的名字?”紅玉好奇的問道,陳銘面露思索,也是哦,為什么會想到這首?
可能是桃花說過要用她的名字寫一首詩吧,所以才會下意識想到這首。
“你說的對,公子是有點想桃花樓主了。”陳銘蔚然一嘆放下筆,之前一直住在繡春樓,竟然已經有些習慣那里晚上的繁華喧鬧,孤寂時出來看看心里也會有一些慰藉,對于孤獨的人來說有時候不一定要親自參與到繁華之中,提一壺酒旁觀便好。
更何況那時實在無聊了還可以找桃花下下棋聊聊天,現在在這深山里,夜晚便有些太冷清了。
“那公子要回去住嗎?”
“不了,人都有自己的生活。”陳銘輕笑說道,紅玉似懂非懂,陳銘正準備重新提起筆寫未完的詩句,手卻忽然又是一頓,抬頭看向屋外笑著自語道:“看來不會無聊了。”
“啊?”紅玉懵懂的看著陳銘,陳銘摸摸她的頭說道:“待在房里不要出去。”
話音剛落,他的身影便消散不見。
“公子……”
……
“吱~”
白靈的房間門忽然被打開,白靈警惕的睜開眼起身看去,一眼就看到出現在房間中的紫衣身影,帶著面紗,僅僅露出的半張臉便堪稱容顏絕世,一雙眼眸如秋水點瞳。
“王!”白靈驚喜的喊了一聲,隨后捂住嘴下床跑向紫衣女子,神情又是驚喜又是擔心。
“快走。”紫衣女子皺眉說道,白靈點點頭,然而兩人剛出房門便看到站在庭院中抬頭望月的陳銘,這一刻他有些像反派。
見兩人出來,陳銘轉頭朝她們看去,在看到紫衣女子的時候眼中也不由波動了一瞬,就算是蒙著面紗露出的那半張臉也讓他感到驚艷,這個女人身周好像有種特別的氣質,能讓人心生憐惜產生占有欲,有些女人就算蒙著臉也能讓人瘋狂。
陳銘眉頭一皺,媚術?
他能感覺到紫衣女子身周的那股氣質是一種擾亂人精神波動的術法,讓看到她的人不自覺的就會為她瘋狂,但他也能看出這女子并沒有刻意發動媚術,更像是自帶的天賦一般,也不知道若她真的發動媚術會是什么結果。
在氣氛凝滯的時候陳銘淡淡問道:“為何來我蒼山?”
這個問題必須搞清楚,他對妖族沒什么惡意,畢竟一切只是道聽途說,他并沒有親自接觸過妖族,所以心里只是有一個大概的概念,他留下白靈也不是真的想把她當寵物養,而是想搞清楚這些人是想干嘛,不管怎么說,幾只妖在蒼山活動危險還是太大了。
白靈很沖的說道:“別不講理,我們來蒼山比你早多了!”
紫衣女子來了后她好像找到靠山一樣,都敢沖陳銘呲牙了,陳銘略微有些好笑,不過也不管她,而是看向紫衣女子,不得不說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后碰到的最讓他看不透的對手,他雖然可以調動天道的規則力量,但是本身的修為確實有些少,不知道跟同樣的夫子級打起來會怎么樣。
紫衣女子冰冷的看著陳銘說道:“讓開。”
“姑娘還沒說為何來蒼山,若確實是你們先來,那目的是什么?”陳銘問道,總不可能是在妖族呆膩了要跑到夏國王城附近隱居吧?這件事他總得搞清楚。
“與你無關。”紫衣女子繼續冷漠的說道,陳銘眉頭微皺,看著她淡淡說道:“那你們走不了。”
話音落下,場間的氣氛陡然凝固,紫衣女子清冷的對白靈說道:“你先走。”
白靈皺眉有些著急的看著紫衣女子,但也知道此時不是任性的時候,一咬牙就準備走,但剛回頭就看到庭院門口站著一身暗鴉衛衣服,抱著長劍的墨澤沉默不語的站在那里,走不了!
白靈轉頭看向紫衣女子,卻見那里已經動起了手,紫衣女子伸手一揮,一層紫色的半圓形光暈頓時席卷全場,于此同時整個世界都仿佛變得朦朧了起來。
幻術!
這層幻術將整個別院都籠罩了起來。
“走!”紫衣女子威嚴的對白靈說道,白靈咬牙往門口沖,此事墨澤感覺自己來到了一處山巔,他站在山巔之上俯瞰云霧,他腳下之地僅容站立,一動都不能動,就連吹拂而來的狂風都如此真實。
他神色浮現些許動容,在這種環境中他只能感應到紫衣女子愿意讓他感應的東西,他就連白靈的腳步聲都聽不清楚,但那扇前往前院的門確實是不太寬,身為武者的本能告訴他身邊有什么正在經過,他一咬牙,也不拔劍,揮手就是一劍橫掃而去。
眼看那劍鞘要揮到白靈身上,此時的她毫無反抗之力,只能閉上眼雙手擋在身前,然而就在這時,伴隨著一聲從喉嚨里發出的低沉獸吼,一頭巨狼從身后將墨澤撞倒,它盯著墨澤呲著牙,眼睛幽綠,一股兇煞之氣彌漫,看上去極有威懾力。
而墨澤的感應中他是直接墜落向萬丈深淵,在落到地面后滾出幾圈,卻是已經昏迷了過去,作為僅僅只有士級后期的他,承受這些太勉強了。
“古狼!”白靈驚喜的叫了一聲,然后大發脾氣道:“你這頭臭狼總算來了!你還知道來救我啊!”
剛剛的面露兇狠的兩米高巨狼站在白靈面前低眉耷耳的發出嗚嗚的聲音,似乎在解釋跟哄她,狼臉上居然顯露出憨厚的神色。
“我不走,先看看王。”白靈說著轉頭看向場中。
時間回到幻境覆蓋的時候,陳銘一瞬間感覺自己來到了一片冰天雪地之中,刺骨的寒風朝他吹來,企圖遮蔽他的感知,而紫衣女子手掌虛抬,地面上的磚石樹枝等等碎物都漂浮而起,如同利劍般劈天蓋地的朝著陳銘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