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從此以后武烈便算是從此消失了?”桃花皺眉難以置信的問道,她有種如在夢中的感覺,陳銘點了點頭,笑著問道:“你在恨不恨他?如果你恨的話我回頭便將他宰了。”
桃花白了陳銘一眼,卻又忍不住噗嗤一笑,剎那間展露的風情讓人心動,她搖了搖頭后說道:“不比了,畢竟算是我弟弟,這樣一來也是最好的結果。”
陳銘點了點頭,問道:“那你這繡春樓還開不開?”
“開還是要開的,不過交于墨染等人打理便是,不然她們也無處可去,而且經此一事后城里的暗鴉衛損傷大半,很多事情又要慢慢培養,我準備將暗鴉衛徹底交給秦明,如今他前方已經沒有任何阻礙,我亦可以放心了。”桃花微笑溫言說道,陳銘點頭,覺得這樣也算是最好的結果。
聊完事后兩人之間忽然陷入了沉寂,兩人對視一眼,陳銘莫名的有些尷尬,問道:“樓主當真沒有準備好我的房間?”
桃花面色一紅,起身說道:“夫君請稍候。”
陳銘愕然的看著她,卻見桃花起身走向房間角落的一個柜子,在柜子上放著一壇酒,那壇酒很小,大約只有兩斤裝的樣子,桃花在那壇酒前駐足片刻后伸出手,將那壇酒搬了過來。
“咚。”
桃花將酒放在桌上,陳銘有了某種猜測,果然,桃花咬了咬嘴唇后對陳銘說道:“這便是妾身埋藏了將近二十年的女兒紅,今日讓夫子品嘗。”
她面容上升起些許紅霞,透露出幾分嬌羞。
實在是這個話有些羞人,有一語雙關的意思。
陳銘怔住了,怔怔的盯著桃花,真就這么大決心啊?
桃花倒是輕輕吐出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情緒,伸手拍開封泥,頓時一股酒香彌漫而出,桃花拿來兩個小碗,將酒倒出。
琥珀色的酒液傾倒入碗里,散發出更為濃郁的酒香。
桃花拿起一碗酒,深吸一口氣后將目光看向陳銘對他說道:“夫君,桃花今年三十有二,這般年歲也無臉舉辦大禮,便以此酒代之,妾身愿從此相伴夫君左右,盡心服侍夫君,為夫君分憂,只求從今以后夫君能對桃花不離不棄,若桃花有半點對不起夫君之事,愿被天地人鬼神共誅之。”
陳銘看著桃花臉上極為認真誠懇的神情半響無語。
有一說一,他被打動了。
如果說之前他只是顧及桃花的情緒以及自己的私心而勉強答應的話,那此刻他真的被感動到了。
他也深呼吸了一下,坐直了身子神情變得認真,隨后端起面前的酒對桃花說道:“我陳銘今日起便立誓娶桃花為妻,從今以后誠心以待,不離不棄,若始亂終棄便遭五雷轟頂,天地人鬼神共誅之!”
桃花在陳銘立誓的時候沒有狗血的伸出手捂住陳銘的嘴,而是認真的聽他說完,在陳銘說完后臉上露出一抹動人心魄的笑容,將手里的酒雙手舉著往前推了推,說道:“夫君,請。”
“娘子,請。”
“鐺”
酒碗相碰,桃花對著陳銘露出一抹笑,隨后以袖掩面將酒喝下,也是同時陳銘也將自己碗中的酒喝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陳銘覺得這是他喝過最香醇甜美的酒,女兒紅本就是用黃酒發酵而成,再加上窖藏近二十年,香甜醇厚,不輸任何美酒。
喝完后兩人放下碗,桃花羞澀一笑,對陳銘說道:“夫君,你先沐浴吧。”
陳銘點點頭,桃花對外面喊了一聲:“青依。”
“吱”
不一會,原本正在主持打掃的青依就推門而入,看到陳銘的時候有瞬間的愕然,隨后對桃花行禮道:“樓主。”
“去幫夫子準備些熱水,就在我房間沐浴。”
一向冷靜干脆的青依一下宕機了。
等等,樓主剛才說了什么?準備熱水?這個沒聽錯,然后就是要在樓主房間沐浴?
見到青依臉上的呆滯,桃花不由有些臉紅,嗔怪的說了一句:“還不快去?”
“是。”青依彎腰行禮,隨后匆匆而去,關上門后她還有些沒回過神,不過漸漸的,她臉上卻難得的露出一抹笑容,然后快步而去。
在準備熱水的時候陳銘跟桃花推杯換盞,將那壺酒都喝光了,陳銘邊喝邊聽桃花講她過去的事情,以前雖然也聊過,但沒有如今這么仔細。
聊著聊著熱水也就打好了,待丫鬟們都出去后兩人停止交談,桃花起身,臉上帶著些許紅暈對陳銘說道:“夫君,妾身服侍你沐浴。”
陳銘點了點頭起身,兩人一前一后來到浴桶旁,陳銘募然站定,回頭看向桃花。
“這浴桶甚大,不如娘子與我一同沐浴?”
桃花聞言頓時俏臉更紅,忍不住給了陳銘一個白眼,但還是鼓起勇氣說道:“若是夫君吩咐,妾身自當照辦。”
看著低頭不敢看自己的桃花,陳銘不禁輕笑出聲,隨后伸出手拉;一把將桃花,桃花一聲驚呼跌入陳銘懷里,陳銘摟著桃花,臉上帶著笑意不懷好意的說道:“既然如此,那今日我們慢慢洗。”
燭火的照耀下,桃花紅色帶著金絲刺繡的衣服緩緩落地,不一會便被陳銘的白袍覆蓋,房間里響起清冽的水聲,桃花嬌羞的低鬧持續了很久,伴隨著的是陳銘的笑聲。
沐浴過后,陳銘走出浴桶,將身子都還沒擦干的桃花打橫抱起,她雪白的肌膚在月光跟燭火的照耀下顯得格外晶瑩細膩,她睫毛輕顫,將面容埋進陳銘的脖頸,陳銘發出一陣輕笑,抱著她穿過客房進入了臥室,將她輕柔的放在床上。
沙帳被解下,兩人都決心為對方解毒,這是積累在體內多年的毒素,陳銘為了幫桃花解毒,手帶著修為沿著桃花的膻中穴,天突穴一直按揉到靈虛穴,伴隨著一聲痛哼,一股鮮血流出,桃花神情痛苦,這是解毒必須要付出的代價,好在等毒素出來后她的神情明顯變得舒爽了幾分。
木床搖晃,陳銘為了給自己排毒也是辛苦的很。
明月高懸,天上的烏云漸漸散開了一角,雨勢漸小,但還是不停發出嘩嘩的水聲,直到后半夜才慢慢停歇……
第二天一早,從王宮里發出一則訃告,前太子武烈于昨日子時突發惡疾,于麒麟殿中不幸逝世,特追封為文宣王,另夏王武黎悲痛異常,故罷朝三日……
消息一出,天下皆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