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輸班憑借驚人才智,開發出了一種秘術,爆能治愈。
爆的是潛能,這也是在魔道法器的加持下,潛能成為了一個可以上下浮動的值后,開發出來的獨家秘術。
使用這個秘術,在結合他的另一項秘術‘活煉之術’,就能引發頗為神奇的效果。
自挖自埋的坑穴中,公輸班殘破的半拉身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形,最終,他成了一個腦袋顯得略大的十歲左右孩童。
簡單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情況,公輸班滿意的點點頭。他遭受到創傷,可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治好的,畢竟是被仙器碎片所傷,光是殘留在身體中的力量,就很難消磨掉。
想了想,他將明顯顯大的腕輪摘了下來。
這個才是他的常用儲物法寶。不過由于不能收入體內(絕大多數空間類法寶,都不能像本命法寶般收入體內),是有可能被發現的(有別于自然靈性物品的規律能量波動散溢)。
公輸班最終將其留在了洞穴中。裝有金命體的活袋他或許舍不得放棄,但這種法寶,以及里邊的財物等等,他是不會舍不得的。只要他活著,魔道法器在,那就一切都好說。
半個多小時后,離開了洞穴的公輸班在附近鎮子殺死了一名正在自家后院獨自玩耍的仿齡孩子,變形取而代之。
而周行那邊的戲,則在公輸班剛開始水下挖洞時,就上演了。
‘突嚕嚕!’
不算嘹亮,但穿透力格外強的聲音響起,像是某種仙禽在鳴叫。
但云霄宗的門人卻知道,是門中弟子的緊急傳訊。
半崖靈所中,正在綠絨蒲團上打坐的兩名修士互視了一眼,遂起身向外快步行去。
其中,身粗體壯身形略矮的修士、更是捏了張符箓在手,隨時準備祭用。
兩人行到門口,橫里閃出一道倩影,是位頗顯英氣的坤道,只是此刻面容蒼白,神態倦怠,明顯在強打精神。
身材高挑的修士見之開口勸道:“英瓊師妹,你有傷在身,還是在靈所中養傷為好。”
“謝師兄關愛,可這玉珠鳥叫聲是緊急求援,同門有生死之險,當竭力相救。”洛英瓊語聲鏗鏘,且是個行動派,說話間,人已經沖出了靈所。
高挑修士和矮壯修士又互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無奈。
洛英瓊正直敢言,大方真誠,英姿颯爽,與一干鶯鶯燕燕的坤道比起來,別有一番英雌風采。怎奈卻是玄塵子的記名弟子,也在這次清洗之列,之前負傷險死,便是因為一次不太成功的清洗。
這兩修士動作倒也不慢,緊隨洛英瓊出了靈所,一個如大鳥飛落,一個如羚羊在山壁間騰挪折轉,循著再度響起的玉珠鳥聲而去。
遠遠的就見厚重的烏云翻滾卷蕩,氣勢磅礴,云層之下閃電如織,豪雨傾盆,一看就非是自然天象。
高挑修士臉上勃然變色:“驚雷驟雨相從,這至少是地階位業(元嬰)才有的氣象,是哪位強者在追殺我門中人?”
矮壯修士聞言頓時就有了幾分踟躕之意:“我們上去,會不會形同……”
‘送菜’兩個字他說不出口,高挑修士卻是明白其意,打斷道:“躲不掉的!”
說著,當先疾馳。
矮壯修士短粗眉毛擰成了一團,牙一咬,也追了下去。
未行多遠,就見到了洛英瓊和周行,架著一名昏迷的同門在急奔。
“是啟年師兄!”高挑修士認出了昏迷者。
“怎么會這樣!發生了什么事?”矮壯修士則更多的留意到身上多有血污、右臂自肘上寸五被炸斷、形象頗為凄慘的周行。
高挑修士望了眼滾滾而來、似慢實快的卷蕩雷暴雨云,疾聲呵斥:“這時廢什么話?你們帶著啟年師兄回靈所,我來遮掩痕跡!”
幾分鐘后,兩撥人先后回到靈所。
高挑修士尤顯狼狽,一身法袍臟污焦黑,還有數處破損,身上靈甲也光芒黯淡,還有了龜裂,發髻松散,玉簪都斷了,也就比披頭散發強那么一點點。
矮壯修士關心的問:“你與之交手了?”
高挑修士苦澀一笑:“若真個交手,我哪里還能回的來。只是想一窺真容,結果被金風雷云蹭了下,便這般光景了。”
“這么說,看到是哪位了?”
高挑修士一張煙熏火燎的臉頓時憋成了暗紅色。
矮壯修士尷尬的扭動身體,囁喏道:“是師弟失言了。那什么……靠著靈所庇佑,我們能躲過此劫么?”
洛英瓊聞言也忍不住看向高挑修士。
高挑修士沉吟片刻之后,嘆口氣:“但愿對方投鼠忌器吧!”
頓時,靈所中氣氛尷尬。
修界戰爭雖然結束了,但高炙的殺性可沒那么平復下去,尤其在這偏遠靈所,被屠了也只能認倒霉,至少這個時期,宗門不可能為了幾個低階弟子大肆報復。
所以幾人的生死,完全在于外面那位的一念之間。
憋屈,窩囊,害怕,憤懣,卻得受著,這滋味,嘖嘖……
周行將幾人的表情看在眼中,暗忖:“錢沒白花。”
從公輸班那里發了筆橫財后,他也難得的大氣了一回,從系統商城買了特殊卷軸,充分發揮金命體的特質,冒充了回偽嬰。
差著將近兩個層次,那高挑修士怎么可能查探清楚?
反過來說,一名元嬰真人足以鎮住場子,讓這幫人不敢妄動了。
見目的基本達成,周行便很干脆的暈過去了。
為了往后的一段日子里能茍的住,他這苦肉計也是蠻拼的,連右胳膊都讓金命體給生生錘斷。這要還是不能蒙混過關,他認了!
周行再度醒來,首先見到的是洛英瓊。
洛英瓊也不是傻子,一個偏遠邊防靈所,三個小組九個人,十天功夫就四死兩殘,除了王啟年,余下全是或多或少跟玄塵子有牽連的。
“只剩我們倆了。”洛英瓊眼圈發紅,有些哽咽的道,尤其是目光落在周行的斷臂上,愈發的心傷難抑。
道修也好,佛修也罷,都對肉身比較看中,一旦殘缺,行功運氣都不完整,等于是道基受損,前路近乎斷絕。
洛英瓊既是替周行感傷,也是自憐時乖運蹇。
有系統,有大把壽元的周行當然不會覺得這是個事兒。不過眼下,戲該演還得演。
在洛英瓊這里,他沒賣慘,而是擺出身殘志堅的模樣,樂觀的道:“師妹,人活著,就能期待未來。辦法總是比問題多。”
“可是……”
“拖!”周行給出這字,便不再多言。
洛英瓊細細品,眼中漸有光亮。“師兄,你是說,這事并非是掌門及長老們的本意,我們終可守得云開見月明?”
周行勉強笑了一下,輕輕點頭。心中卻道:“以掌門的行事風格,可能性的確不大。不過掌門上任不足二十年,又是師徒派出身,對宗門的掌控力還是有限吶。至于長老們,沒有那幫老貨的默許,任是誰,能搞出這種波及數千人的事端來?”
遂又暗哂:“君以草芥待我,我以仇寇報之。宗門這般做事,他日必有回響!我們且行且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