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修命者開局壽元百萬年
同一件事,不同的角度,認知收獲不盡相同。
黑水冥蛟的出現,井宿和澹臺收獲的是天海門貌似在幽冥道先行一步的驚艷。
周行看到的,則是在這個當年被仙道大能清掃的過于干凈的溫室世界,只善于內斗窩里橫的玄門各派,面對魔道的不適和畏懼。
連偃師這種理論上堪稱雜食,最不容易在清濁失衡的環境下餓死的派系,對魔道都如此低抗性,遑論其他。
他一邊考慮著,下個法身,是不是干脆走魔道路數,一邊暗中支持肖朗和葉崇,讓兩人有足夠的濁力繼續放黑水冥蛟。
既然找到了‘刀口’,那就使勁捅唄!
左一條黑水冥蛟,又一條黑水冥蛟……反正這術的主料,都是黑白無常他們制鬼符時的下腳料,從深地之火中抽出來的污穢之物,堪稱超凡版的鴉片渣。
而佛傀儡面對這種污穢,不敢碰、不敢沾,束手束腳。
越是這樣,情況就越惡劣,冥蛟越來越多,從周行視角看過去,兩傀儡就仿佛被一堆黑蟲給圍堵了,瘆得慌,還透著幾分惡心。
再然后就破防了,從黑水飛濺到冥蛟騎臉,很有幾分黑狗血既能破邪、也能污正的意思。
“下水道打法,克白富美,高大上……”周行小歡樂的遐思。
又琢磨著,今次到這里差不多了,再打下去,井宿就會急眼,心魔會爆發,那他今天就得坑在這里。
“得讓他知難而退,然后卷土重來。”
于是周行暗中勒令麾下各處,將寒冰之力的獲取,開到最大!
頓時間,三修吸,水月洞天吸,黑白無常帶領冥偶也吸……
冰封結界的穹隆冰壁,眼瞅著就透出了冰雪消融的跡象,漸漸變薄邊淡。
骨牌效果仍舊未停,可惜入不敷出,相比于獲取現成的成果、單純的搬運,制造乃至布局的過程終究還是費力許多。
剛將神火鴉收起的井宿,就見佛傀儡被肖朗和葉崇用‘翔’給砸廢了,在污穢中抽搐著肢體,舉步維艱,形象可笑。
而偌大的冰封結界也跟颶風中的帳篷似的,隨時都有大破崩散的可能。
‘大勢已去’的感覺撲面而來。
“本尊……”手緊握成拳,又漸漸松開。
井宿既憤慨又無奈。
他并非不能硬戰死斗,只是他的長板不在此,沒有把握戰必勝。
若對方一味的逃,他會更加苦手。畢竟墨灈一系樹敵頗多,覬覦其法門、財富的更多。
腳一跺,井宿有了決斷。
念頭動處,寒絲兜抽離。
這法寶大而化之,成為冰封結界的綱常禁制。
此時反向一兜。
頓時,圍繞冰封結界而形成網絡的衍真法鏡,都被其包裹。
與此同時,構建冰封結界的物質,被井宿最后一次大規模利用。
就見天崩地裂,穹隆塌陷,大冰砸落,骨牌翻動喪失了秩序,在地面堆疊起一枚枚大冰錐,就像槍矛陷阱般,猛烈的突刺而起。
這種規模的打擊,井宿也做不到精控,只能是毀大壩式的,任其宣泄。
因此,看起來宏大兇險,實則對于穹隆內的周行等人而言,就是一場另類些的風景,根本傷不到人。
井宿也沒指望傷人,他就是制造點麻煩,方便他收攤兒。
周行通過星煞魔,看到了井宿的傀儡生產大軍井然有序的拔寨起營,列隊撤離。
雖然也是走空間門,但很明顯,技術檔次比較低。是那種尋常門戶的類型。
有門框,也有門板,這并非單純的象征特性,而是真的各自承載了門戶相關的禁制,得有開門、關門的動作,來完成儀軌。
這跟他的水月洞天開啟方式,格位上就差了許多。
不過,井宿這種也不是一點優點都無。至少在快捷方面,還是可圈可點的。
門往地上一扔,將門打開,門后面就是倉庫般的空間,設備也好,傀儡也好,一直往里運也就是了。
這個過程相對耗費時間,井宿自然清楚。
于是,冰封結界剛毀,機關獸軍團就如洪流般殺入場。
一軍五營,一營五百獸,井宿直接派出四個軍,豺狼虎豹,兩犬科,兩貓科,都是肩高近兩米、體重超兩千斤的兇物。
這些機關獸身形矯健、奔進有力,很快便在大地上形成了比萬馬奔騰更加有氣勢的突進洪流。
而它們的投放方式,也是封印卷,但法力耗費更少。
周行注意到,這些機關獸不僅躥跳有力,幾十米溝壑說越就越,并且沖擊力也極強,十人桌大小的冰塊,都是直接撞碎。
這顯然已經超出了凡物之能,有超凡力量加持。
想想也是,若無超凡之力,數量再多,也無法破金丹修士的防。
它們由活偶馭獸師控制,看似洪流推進,實則講陣列配合,軍陣戰法。
最先面對機關獸大軍的自然是水柔、肖朗、和葉崇,面對這片獸海,他們本能的飛到空中。
而后就見在馭獸師呼喝之下,機關獸肩背處打開暗門,射出雞蛋大小的飛球,這些飛球在馭獸師的引導下有追敵之能,唯一不美的就是飛行一段時間后,力會耗盡,隨即爆炸。
于是就見三修在空中躥飛,身后則不斷有爆炸和火光追逐,乍一看還以為飛人在撒放煙花。
不和諧的是,這看起來群狗攆鴨子的一幕背后,確實馭獸師三修不斷斬殺。
哪怕是離著上千米,也是抬手就有,沒有反抗之力。
機關獸就更不行,往往是水藍色的光刃一閃,立刻就斬個通透,一斬兩段或數段,金丹修士的可怕,這個時候才算是體現出了一些更能讓凡人理解的效果。
自然也不乏機關獸沖擊周行所在的小院的。
就見小院在騰起的光煙中,化作一頭只有上半身的巨大貔貅,大嘴一張一吸,三四百機關獸就被其吞掉了。
當然,這只是幻象,不過真實的處理情況也不復雜,一頭機關獸一道符就能鎮壓,都不需要周行動手,黑白無常就足矣。
這看似聲勢浩大的軍陣,也真就是只能起些拖延時間的作用。
周行這邊鎮壓的輕松,井宿那邊收拾的利索。
本來星煞魔是想搞事的,它對放長線釣大魚雖然有興趣,但更相信吃到嘴里的才算肉。因此這時就想策反那些生產系活偶。
但最終被周行誤導了,覺得下次能賺翻,樂淘淘的繼續趁機暗中補刀,又一波活偶在入倉過程中中招。
等生產部隊全部入倉,便見井宿拿出一件內部帶有卡槽的長方盒子樣法器,將之往空中一拋,盒子縱向裂開成兩片,
那些門立刻就邊縮小邊飛向盒子,紛紛插入卡槽,奇數排列、偶數排列,最后兩相一合。
井宿抬手接住飛回的金屬盒子,將之往登山包般的偃師寶箱側面的槽孔中一插,隨即身上青碧色的光芒涌動,化光而去。
仍在作戰的三個軍機關獸傀儡,就那么當消耗品被他舍棄,多一眼都沒看。
“嘖嘖,真是狗大戶!”周行見正主都走了,便令三修將機關獸軍團繼續往幻陣中引,然后讓黑白無常帶領冥偶其上手,將之一一癱瘓擒拿。
與此同時,他花了些小錢向小萌詢問。
果然如他所料,這些機關獸看著像是送,但其實不好消化,其中有井宿設置的禁制。
這禁制設計的很是巧妙,一條是隱藏的,另一條是半成品。
如果有人發現隱藏禁制,并嘗試將之破解,會耗費不菲的法力、精力,同時會補完半成品禁制,啟動追蹤定位效果。
既消耗對手,又利于鎖定位置,下次襲殺的路就鋪的差不多了。
周行心說:“可惜這個當我不能上,你不去求墨灈再次通過詛咒索我行蹤,我沒辦法給他送藥啊!”
他也懶得細致收拾,又分發了些符,便讓黑白無常等像是貨物貼封條般,成堆的封在了玄冰洞中,以后有空再說。
“澹臺道友,就此別過,翌日有緣再見。”
那邊黑白無常帶領冥偶收取幻陣符石,這邊周行向澹臺清塵道別。
澹臺清塵保持了一貫的清冷,回一禮,沒說什么。
聚寶妖之前就在她耳畔嘀咕了,覺得錯過了次結交周行的機會,很是可惜。
“這人根腳很迷,但能力出眾,不出三十年,必天下有名,沒能借這次事情與之結下情誼,是你的損失……”
聚寶妖這話,澹臺也是基本認同的,可惜她的性情以及一貫的行事風格,不允許她放下身段主動結交,孤絕之路,便是如此,只能看緣。
黑白無常那邊搞定機關獸后,又帶領冥偶繼續當勞模,補了一批樹種在這片區域。
不同于當初的翡翠原,看似面積大,實則只是流于表皮,這處戰場大地破碎,若不加以處理,會是一處難以恢復的瘡疤,甚至有可能超凡力量長期紊亂,成為潰爛之地。
一旦發展成那樣,周行便在天道名下多了一樁罪,現在種些經過木系法術處理的植被,吸納紊亂的力量,不說這植被在千萬年后澤被后世吧,起碼沒了罪責,這才是善后的重點。
方柔、肖朗、葉崇三修士,自然也被周行打發走人了。
人好打發,因果難了,哪怕他將‘黑水冥蛟’的術法傳授給了肖朗和葉崇,卜算顯示,仍未結清。
倒是方柔,雖被利用,但也化了其劫難,從而沒有虧欠。
周行琢磨這事,應該是幽冥系的法門影響深遠,墨灈以及澹臺這兩個擴散源會令信息流傳出去,對肖朗、葉崇,乃至天海門都有不小的影響,從而還有些因果糾纏。
有些尾巴倒也無所謂,三修身體內的蜃種回頭就會潛伏,將來有事,大不了再搞起。
他看出來了,他這一世,安生日子是別想過了,他不搞事,別人就搞他,沒個完的時候。
分道揚鑣,檢點收獲。三枚佛珠,粉碎超度,得了便宜的自然是佛棍體,體現倒也明顯,琉璃佛骨又多了三塊兒。若滿身骨頭皆佛骨,那就不是金身,而是寶體,是菩薩位業,這也算是佛棍體的成長方向。
玄冰洞借井宿幫忙而盤活,這個收獲他還是很喜歡的。
這個超凡冷庫,不僅對他接下來的打錢任務很有幫助,還可以作為避難所用。
尤其是在大千之胎不知道何時才能取出活用的情況下,玄冰洞的意義還是很重大的。
機關獸軍團,毒火符、以及最后小收一波的寒冰符之流,都是消耗品,價值肯定有,但這類轉手就會用掉的浮財,他懶得細算。
星煞魔倒真是份另類的財富,這筆投資他覺得蠻值的。
還有被他起名為‘太阿’的劍,也很值。
然后算花費。
鑄劍用了天地引,這是張寶符,一千壽元。
拔魔用了陰星地煞,這也是張寶符,一千壽元。
水月洞天門戶的強控之法,源自《界門要義》,三千壽元。
‘黑水冥蛟’沒花錢,那是由《幽泉冥獄功》引申出的應用。
所以這次總計花費五千壽元。
當然,還有一些零碎的情報小錢。
再加上前段時間在平安京搞起的批量制符的花費,他現在手中的壽元只剩四萬掛零。
風吹雞蛋殼,財去人安樂。
這或許就是傳說中的‘福不住’,活該掙不了大錢,有幾個票票就渾身難受,窮到幾乎無存款,他反倒沒有前段時間的那種莫名焦躁了。
無所謂了,有些錯即便知道,他也不會改,等著鞭子抽的夠狠,有了大觸動再說吧。
總體來說,他對現在的狀況還是很滿意的,不差小錢,有事可搞,未來也還算可期,整體財富越聚越多,妥妥的事業上升期。
與澹臺、葉崇他們分開后,他就直奔坊市,將之前吃瓜的那十三名低階修士撂下,順便處理了下寶石。
這個真坊的消化能力還可以,一圈逛下來,寶石兌換出了一多半,尤其是那些質量高、相對昂貴的,都賣出去了。
這或許跟他收的是金銀也有一定關系。
至于靈石,又漲價了,比去年提升了大約30,這個提升已經堪稱恐怖了。畢竟靈石就相當于修士們的大米白面。
他沒有在真坊過夜,頂著濃重的夜色離開,向陳國前進。
在路上,睡意全無的他從小萌那里買了些情報,基本確認,這世界,包括海中,大型靈脈至今無主的,一條也無。
中型的倒是有一些,但都不是什么善地,用小萌的話說,你現在去了,差不多等于提前渡劫。
小型靈脈相對多一點,但投入和收益,比不上打錢任務。
簡單來說,這個世界,靈氣已經只剩浮財的水平,修士們未來的日子,將越來越難過。
“行吧,看來我真得抓點緊了,否則有可能差口氣上不去,被坑死在這個世界……”
與此同時,距離戰場約七千里的某洞窟偃師秘所中,井宿正在向墨灈詳細講述之前的那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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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講述的速度較為緩慢,主要是墨灈有插話提問的習慣。
差不多用了一個時辰,這次交流進入了尾聲。
墨灈神情淡淡的問:“說說,你覺得你這次錯在哪里?”
“貪心,以及低估了莊象的實力。”
“還有呢?”
井宿想了想“戰術死板,過于依賴冰封結界。”
“還有呢?”
井宿沉吟,半晌后答:“請主上指教。”
墨灈道:“你漏了最主要的一點,平常心。”
頓了頓,解釋道:“從傲慢,到用力過猛,從情緒大起大落到惜物惜身,輕易退走。你在處理這件事時的態度,始終有問題。我這么說,你可服氣?”
“服氣!”
墨灈點頭“去自領五鞭。等鬼宿和柳宿與你匯合,再去追擊。”
“是。”跪坐的井宿恭敬叩首行禮。
‘嘩!’墨灈化作黃米大小的金屬顆粒散落于法盤中。
不久之后,秘所中傳來井宿痛苦的悶哼聲,靈魂鞭撻,痛徹心扉,很長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