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不忍心讓緹娜莉傷心。
“我不管，我不要被拿掉魔王城之心。不管如何都不行，不能接受。魔王是不會妥協的。”
李沐然絕對動之以理，曉之以情。
“緹娜莉。先不說這是早就說好的事。作為魔王，你要拿得起放得下，要兌現自己的承諾。這樣才有魔王的風度。來的哄哄烈烈，走的瀟瀟灑灑，就算失敗了，也能在魔王圈子里留下好名聲。大家依然會歌頌你。”
“拿掉你的魔王城之心確實很殘忍。所以我們會對這個行為負責。之后，我們會包吃包住。你也不用干活，做自己喜歡的事就好。會給你和貝拉同等的待遇。住漂亮的房子，給你買巧克力之類的零食，還可以和黑豆一起玩游戲。”
既然你都把貓的蛋蛋拿掉了，要負責養人家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
對拿掉了蛋蛋的貓咪，就是要給予它最好的待遇。
緹娜莉聽著，淚眼婆娑的看著李沐然。
“真，真的包吃包住？還，還有房子和零食？待遇和貝拉一樣？”
“對。雖然你失去了魔王的資格，但你換來了安穩舒服的生活。怎么樣？這個的代價還算合理吧。”
野貓變成家貓也是這個流程。
所以李沐然認為這種說法沒有哪里不妥。
“我們魔王界有種說法.......魔王從不會像任何人，任何事妥協，除非包吃包住。你們發誓真的好好對我。”
“我們發誓。”
李沐然帶著一臉五味雜糅表情的其他成員發誓，還順手給了緹娜莉巧克力。
緹娜莉擦掉眼淚，露出開心的表情。
“好吧。能混日子，是不是魔王也無所謂了。”
緹娜莉讓出魔王城之心，還開心的指導大家拿掉魔王城之心的方法。
“從左邊這個角用力，小心別摔壞了。魔王城之心有點脆。”
轉變這么快，莫名讓李沐然有種‘把她賣了，還幫人家數錢’的即視感。
魔王一個個都是傻姑娘。
魔王城之心被成功取了下來。
隨著魔王城之心離開地面，洞穴突然猛烈的顫抖。
晃動之持續了短短的2秒就結束了。
隨之涌入內心的是空虛和無奈。
那感覺就好像和魔王城產生了共鳴，讀懂了魔王城的內心。
好像見證了一個有生命的存在變回了普通的洞穴。
所有人都忍不住傷感。
緹娜莉眼角控制不住的滾著淚花，哭的稀里嘩啦。
藍色的光在她身上閃爍，隨后變弱。
“我，我失去魔王的資格了。”
雖然是敵人，但同樣作為魔王，貝拉似乎能理解緹娜莉的心情。
摟住緹娜莉，任由她在貝拉懷里痛哭。
“好了好了。緹娜莉，你已經不是我的威脅了。我會兌現承諾，給你幸福的生活的。”
悲哀的氣氛持續了半個小時左右。
緹娜莉就開心的和貝拉坐在一邊吃零食去了。
看到笑嘻嘻的緹娜莉，李沐然覺的認真傷感的自己像個傻子一樣。
這些魔王......
“緹娜莉，魔王城之心被奪走之后，本體會有哪些變化呢？”
留緹娜莉一命的理由就是為了研究魔王。
當然要把各種變化問個清楚。
“哦。首先是失去了魔王的資格。這點沒有明顯的標志，但能感受的到。好像被什么拋棄了一樣。”
緹娜莉的表達能力有限，聽的眾人一頭霧水。
李沐然總結了緹娜莉的說法。
好像是類似被踢出高端玩家俱樂部的感覺。
那到底是什么感覺，不是魔王的李沐然也搞不懂。
“除了失去魔王的資格。屬性也下降了。技能的效果也下降了。”
屬性好像下降了三分之一的樣子。
技能效果也下降到原來一半的樣子。
比如魅惑的條件變苛刻了。
可以魅惑的眷屬數量也從600個下降到300了。
為我而戰式的效果從增加30點屬性，變成了增加5點屬性。
為我而戰2式的治療效果和加速效果同樣減半。
戰斗力和威脅性都大幅度下降。
“我剛才看了一下，神之視界也變成了略化板的神之視界。可以看到的詞條變少了許多。”
應該是權能被收回了。
可以肯定緹娜莉從魔王變成了一般存在。
用異世界人能聽懂的話說，就是從bss單位變成了少見的稀有怪。
“其他的.......種族還是魅魔沒變！還以為要變成下級物種，擔心死了。”
說了這些，緹娜莉再次看著李沐然。
“我變成這樣，都是你們害的。說好要好好養我。”
“說話算話。”
或許對人比較苛刻，但對貓啊，狗啊，史萊姆什么的，李沐然可是很疼愛的。
更何況緹娜莉之前也沒對貝拉魔王軍構成太多的威脅。
邪惡程度和損害程度都遠遠比不上豬頭族。
除了屬性重復讓貝拉和緹娜莉狗咬狗，互相看不慣，其實魔王軍的成員都不那么恨緹娜莉。
緹娜莉的犧牲還為李沐然換來了關于魔王的高價值情報。
讓李沐然對魔王這個存在有了更多的了解。
又兇，又大，傻乎乎的不讓人討厭，沒有造成太多麻煩，還大，給你送經驗，送知識，還兇。
這樣的緹娜莉，當然是要好好養了。
不如說，這種又兇又大，被摘掉蛋蛋沒有威脅的魔王，來多少李沐然都來者不拒。
畢竟李沐然可是那種正直的勇者。
最看不得落魄的人。
“那是肯定的。緹娜莉兌現了承諾，做出了魔王的樣子。我們也會兌現承諾，以魔王的規格來應對。是吧，貝拉。”
“恩。只要緹娜莉不做出威脅我們的事。我就不會再計較之前的事。好好款待你。”
貝拉把自己的巧克力分給緹娜莉。
緹娜莉開心的笑起來。
魔王城之心摘掉了。
按說事情進展到這里，這次旅行的主要目的已經結束了，可以在稍作休息后就打道回府了。
但除了李沐然之外的其他人，現在才剛剛進入狀態。
大家都顯得十分興奮，并在貝拉的指揮下，進入緹娜莉的魔王城，搜刮戰利品。
之前就說過了，這種事似乎是這個世界所有物種的通用常識。
緹娜莉不但不阻止，甚至安心的坐在旁邊吃巧克力看熱鬧。
“勝利者搜刮戰敗者的戰利品不是常識嗎？我不會因為這種事大驚小怪的。換成是我，也會進行這一步。”
完全默許了大家的行動，任由眾人在她家里翻騰。
搜刮戰利品的常識已經無所謂了。
問題是，緹娜莉的破山洞里，怎么看都不像有值錢戰利品的樣子。
這一點，李沐然在之前就猜到了。
而和李沐然猜想的一樣，山洞里只有垃圾堆。
那些東西真的能算戰利品嗎？
光是看，李沐然就敬而遠之了。
真虧貝拉和達瓦里希他們還那么亢奮，真的去翻垃圾堆。
這都是什么啊。
石頭。
動物的骨頭。
破爛的木棍。
碎掉的石矛。
看著大家把破爛一個個撿出來，緹娜莉還得意的挺著胸給大家講述這些寶貝的來歷。
“那個骨頭是我帶領魔王軍和一頭黑角羚牛作戰勝利后的戰利品。我們把它煮著吃了。那是久違的肉食，讓我足足感動了半個月。”
“那個木棍是戰勝了哥布林后得到的。不僅是木棍，哥布林也變成了我的忠心眷屬。”
“石矛是從半人馬那里搶來的。那個半人馬也被我收服成了眷屬。”
“這些都是有著紀念意義的寶物，都是我榮耀的象征，每一個都有著特別的價值。”
滿臉的自豪，好像炫耀自己的‘王之寶庫’一樣。
真不知道她得意個什么勁。
這些都只是沒用的垃圾。
“才不是垃圾呢。都是寶貝，是我魔王功績的見證。”
好好好。看著這些見證就知道緹娜莉當魔王的時候沒干過什么正經事了。
說真心話，還不如豬頭族的戰利品好。
人家好賴還有點過期的滅龍蒿，勉強還能當食物吃。
這邊真的是除了垃圾什么都沒有。
忍不住懷疑這個世界中的魔王是不是拾荒者的別稱了。
這些魔王真的只會把破爛當寶貝撿回來。
反正，李沐然是對能得到有價值的戰利品失去希望了。
干脆坐在一邊，看著達瓦里希他們把垃圾分類出來。
“這個沒用。這個也沒用。和李沐然弄出來的東西相比，這些真的只是垃圾。”
畢竟是生活在條件更好的魔王軍中，是見識過世面的人。
就連貝拉也逐漸對緹娜莉的收藏失去耐心。
而就在垃圾要被分類結束的時候，貝拉隨手丟出的一個東西卻吸引了李沐然的注意力。
李沐然把那東西撿起來，隨便翻了兩下后興奮的轉向緹娜莉。
“緹娜莉，這個是哪弄的？”
正在開心的吃巧克力的緹娜莉看了看，眨著大眼睛思考了片刻。
“那個啊。是之前進攻了人類的村子，從人類那里搜刮到的。我那時候實在餓極了，太想吃點草之外的東西了。腦袋一熱就下令進攻了人類的村子。然后就被人類的騎士團追殺了。現在想想還心有余悸。”
“你的經歷怎么都無所謂。多跟我說說這個東西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