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然伸出手。
“所以.......霍華德。繼續寫書吧。來為我這個唯一欣賞你，認可你的人寫書吧。”
霍華德用力吸了一下鼻子。
看著李沐然伸過來的手，再次低頭向李沐然行禮。
“對不起。雖然恩人的邀請讓我倍感激動。真的很有誘惑力。但我已經封筆了。不管有任何誘惑，我都不會改變想法。誰說也不行。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能改變我的想法。別看我這么落魄，我也是個有定力的男人。真男人就要說話算話。”
“哦。”
李沐然也沒有繼續懇求‘男子漢霍華德’。
在霍華德挺直腰板耍帥的時候，李沐然從衣服內摸出兩枚金幣。
“半年這個數怎么樣？寫作的平臺我來安排，不需要你為材料擔心。保證你有更多的讀者。我還能讓你每天都能看到讀者的回復。信息回饋多的能讓的‘想知道讀者的想法’的幻想瞬間破滅。之后再也不想看留言了。我還可以給你提供大量書籍，很多還是和你的品位相當的。還可以提供學習深造的資料。”
李沐然展開手臂，發出狂妄的笑聲。
那樣子........
宛如在誘騙你拿靈魂簽署契約的惡魔，不要斷發出充滿誘惑力的語言，將你拉向墮落的深淵。
“我還可以免費提供你環境優美的住處，給你沒吃過的美味食物。還有一大票恒久遠永流傳的亞人美女忍你隨便選，只要你的魅力足夠，就可以獲得交配權。怎么樣，答應我，我就給你最棒的寫作條件。讓你隨意發揮。想怎么寫就怎么寫。你的夢想再也不會受到歧視，你會展現價值，并且得到認可。我會將你推到你所幻想的高度。讓你成為創造新風俗的神。”
看著侃侃而談的李沐然。
已經習慣的貝拉不為所動，反而一臉嫌棄的小聲抱怨。
“又來了。人家都一副有難言之隱的樣子，也不問問人家封閉的理由。上來就誘惑人家。你這勇者的皮囊下藏的是惡魔嗎？霍華德也是個漢子，才不會被你這種話誘惑到。是吧，霍華德。”
一邊嘀咕著一邊轉向霍華德，貝拉被嚇了一跳。
霍華德已經單膝跪地，對李沐然行騎士禮，還把雙手捧在面前，做出要接受李沐然金幣的動作。
“能提出這樣的條件。就算是惡魔也只有要感激的分。不，惡魔也好，魔王也好，都給我這些條件，就是我的恩人。請接受我的感謝。”
李沐然覺得霍華德說的在理。
看的出，霍華德還是腳踏實地的普通人。
并不會空談夢想，還是很理性的。
“李沐然，這人不能要。剛還說絕對不會改變主意，一秒就背棄信仰了。打起仗來，這家伙絕對第一個叛變。”
反而是貝拉變的激動起來。
“這是人的本能。人類心理都有一道坎。一旦超過那倒坎，信仰，決定......就是個屁。”
“這是你該說的話嗎？這是魔王的臺詞。你忘記你的身份了嗎？”
貝拉還是太少見多怪了。
“我也贊同男恩人的說法。我也不想改變信念的。但用一句話總結就是‘他給的實在太多了’”
李沐然和霍華德一起點頭，再次在某個問題上達成共識。
本以為事情談妥了，問題可以解決了。
但霍華德猶豫了一會，最后血淚都要憋出來了，還是把金幣推了回來。
“恩人的條件太有誘惑力了。老實說，如果我現在不答應，絕對會后會一輩子。但我還是不能接受。現在的我，就算動筆，也寫不出讓自己滿意的作品。我只會讓恩人感到失望。”
霍華德沒有拿錢，反而讓李沐然對他更感興趣了。
對面前這個乞丐一樣落魄的男人，稍微敬重了一些。
“可以和我說說，是什么原因嗎？”
“李沐然，你終于愿意聽人家的原因了。”
不管男女恩人的響聲對話，霍華德長嘆了一口氣。
“這些事是我的私事，和恩人們說了也沒用。不會有任何改變。但難得碰到知音，我也就任性一次，把這些一直憋在心里的話說出來吧。那還要從很久之前說起，那時候，我們家的情況還算不錯。”
在過去，霍華德家作為下級貴族。
雖然并沒有多富有，但也不至于落魄。
家里人不出名，但生活還算過得去。
霍華德甚至能用積攢下來的零花錢自費出版了50本書。
和普通的人家一樣，艾德一家也被雞毛蒜皮的小事包圍，每天為這些奢侈的苦惱煩惱。
兄弟們爭先恐后想要出人頭地，想要為家族爭光。
父親和母親也希望壯大家族的實力。
一家人都很有活力。
一切都是那么平淡無奇，現在看來，就連當時的煩惱也是一種幸福。
而一切的改變就要從那一天說起。
巴斯托拉的政界發生了巨大的海嘯。
以懷特宰相為首的懷特家在一夜之間占據了主流。
很多人都說，皇族直接被懷特宰相架空了。
雖然顧慮到國內國際上的看法，害怕遭到討伐，懷特宰相并沒有直接廢除國王。
國王依然還出席各種大事。
但國王的權利已經受到限制，幾乎等于被懷特操控的傀儡。
皇族名存實亡，國家真正的管理者已經變成了懷特家族。
皇族的權利正在被快速蠶食，恐怕用不了多久，懷特家族的影響力就能達到巔峰。那時候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取代皇族，成為巴斯托拉的管理者了。
說到這里，李沐然總算明白光頭老板每次談到‘懷特’，就欲言又止的原因了。
懷特家族的影響力太大。這里面的水太深。
不是一般人能趟過去的。
隨便涉足，絕對惹禍上身。
老板不愿意自己惹麻煩，也不愿意李沐然遭受波及。
所以才不告訴李沐然，并警告李沐然不要多事的。
再次深深的感受到，光頭老板真的是好人。
“聽說，懷特宰相是得到了外國勢力的自助，才有資本暗中培植黨羽的。不然，他絕對不能一下子就控制國家的命脈。”
“原來如此。這展開，怎么感覺很耳熟呢。是和哪些外國勢力有勾結呢？國家之前一直沒察覺嗎？”
“這些事只是聽說，我這樣一個下級貴族的老四，還是不被看好的瘋子怎么可能知道那些核心機密。情報這塊本來就是懷特宰相管理的，他之前也一直藏的很深，再加上巴斯托拉不能算是強國。各方面都有遺漏。國王之前一直忙著改善民生，國際上還一直聲討巴斯托拉。國王陛下忙的焦頭爛額，壓力巨大，所以才讓懷特宰相鉆了空子。”
“聲討？”
“對。恩人不知道嗎？巴斯托拉過去可是對亞人友好的國家。理念和那些把亞人當奴隸的國家差距很大。所以在國際上一直受到排擠。以前在街上還能看到來往的亞人。現在，一切都變了。變的和其他國家一樣。只能在奴隸的買賣工會看到亞人了。”
“所以說，這事和你家的沒落有什么關系？”
一般說來，這種大事看起來和普通下級貴族確實沒有什么太大的關系。
很多人都以為能置身事外。
但結果是，這場大火最后還是燒到了自己身上。
懷特家族登上舞臺后，就開始用各種理由清理反對派的人。
一邊大力扶持自己人，一邊清理那些政見不一，可能會影響到懷特家族統治的人。
總之，就是一句話。
‘解決不了問題，就解決提出問題的人。’
清除異己，穩定自己統治的想法十分明顯。
只要反對的聲音沒有了，懷特家就是名正言順的國家的主人。
所有之前沒有站到懷特家一邊的人都受到了迫害。
艾德一家也一樣。
雖然沒有站隊，只是保持了中立，就被判斷為對‘懷特’家的不忠。
之后被找了一些莫須有的理由，受到了迫害。
懷特家因此背上了高額的債務。
一家人也被趕出了原本的房子。
哥哥們失去了前途，父親也受到打擊，一病不起。
現在艾德家已經沒落到連飯都吃不起的地步。
多虧李沐然之前給的五枚銀幣，全家老小才吃上一頓飽飯。
說到這里，霍華德再次低頭，感謝了李沐然和貝拉。
霍華德還說了關于懷特家族收集戰利品的事情。
“父親是很堅強的人。但受到了山姆的欺騙和威脅，為了一家人的生存，不得不用祖傳下來的徽章抵債。那枚徽章是太爺爺當年立下戰功后得到的獎勵。因為作戰勇猛，每次被打倒后就會再站起來，徽章代表著這種不屈不撓，永不放棄的精神，被當年的巴斯托拉王起名為‘不死艾德’。徽章是我們家族精神的象征，我們全家都把他當成艾德家的榮耀，引以為傲，對它十分重視。”
“徽章對我們一家如此重要，自然不甘心落在家族之外的人手中。父親四處借錢，想要把會長贖回來。但費勁接到錢后，山姆卻百般抵賴，就是不歸還徽章。還以莫須有的罪名反咬一口，不但加重了對我們家族的迫害，還打了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