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徐大少的一聲令下,包房內外這幾十號人便同時對何安幾人沖了過來。
何安面對層層疊疊的人群,恍然間仿佛回到了人族與獸族決戰的戰場。
不過和那幾千名士兵真刀真槍的場面想必,眼前這幾十號人也就近乎等同于兒戲。
于是何安一聲令下,身旁的幾人同時展開了各自的行動。
大鵬二話不說一舉將身后的幾人推出門外,然后以一夫當關之勢堵住了房門,不讓外面按幾十號人進來支援。
而文誠寺則施展拳腳,不讓包房里的學生向林俊明和大鵬靠近。
至于林俊明,則始終緊握著手機,他只能在料定逃脫無望的情況下才能報警。
而何安這邊,則幾拳打倒沖到他面前的學生,然后瞅準了一個縫隙,領著蘇子晴直奔徐大少那邊而去。
這就是他們幾個在車里商討好的應敵對策。
大鵬為他們開辟生路,文誠寺負責防守側翼。
何安負責救出月華,而蘇子晴負責保護月華。
經過何安簡單的布置,這個臨時拼湊出來的五人戰斗小組便具備了進可攻退可守全面作戰能力。
其思路之清晰,任務之簡明,讓文誠寺、蘇子晴也不由得對他刮目相看。
當然,這里面存在一個小小的變數,那就是蘇子晴實際上并沒有什么戰斗力可言,她是仗著徐大少對她的那層感情,讓周圍的男生對她投鼠忌器。
才能在這種混亂的局勢下保護她自己和同為弱女子的月華。
畢竟何安也好大鵬也罷,雖然他們自己可以保證吃不得虧,可這里畢竟人多手雜,說不定哪下就會讓別人再度將月華擄去。
果然,何安領著蘇子晴一路向前,擋在他面前的那些男生只敢對何安一人出手,而并無那個真敢對蘇子晴動手。
這樣一來,何安反倒在混戰之中不用擔心自己的背部。
他于是趁此機會,三拳兩腳將面前五人撂倒。
這邊學生沒料到這位毫不出眾的何安同學竟有這般水平,他們一個個看著倒地哀嚎的同伴,心中紛紛打起了退堂鼓。
何安見此心中一喜,這時候屬于剛開戰沒兩分鐘時間。
大鵬和文誠寺還保持著充沛的體力,他想趁此機會就勢把月華營救出來,也就保證大家能夠完好無傷地退出這里。
可是何安到底還是輕敵了。
徐大少眼看這些學生不頂事,他對旁人做了個眼神。
便從人群中鉆出兩位身穿黑夾克,涂抹著煙熏妝的混混。
何安剛進包房時并未注意到有這兩號人物存在,顯然他們就是徐大少的秘密武器。
何安打量了面前面前者二人一眼,感覺他們也并無什么不同。
于是何安對準一人猛然揮出一拳。
因為急于救人,何安這拳可是用上八成力,以他現在被高度強化的身體,怕是這一拳下去,就是一頭牛也得被他打趴在地。
然而來人雖然看起來邋遢,可動作卻極為輕巧,那人見何安出拳,自己一個閃身剛好躲開何安的攻擊范圍。
而與此同時,那人的同伴則趁機上前,拿出拳擊手的架勢,直奔何安空出的腹部打去。
何安也算是久經沙場了,他在出拳的同時就已留意另一人的動向,于是他拳出一般就急忙收手,即使填補了自己的空擋。
那人也是見機極快,一看何安收了破綻,便也隨即止住了攻勢。
雙方初次對峙虛晃一拳,誰也沒奈何得來誰,而一旁的學生則看不出這么多門道,只感覺他們這邊出手的兩位大哥身手不凡,一個個都心思有這兩號人物在,他們便可勝券在握。
至于說拿下了何安他們在徐大少那能討個什么樣的獎勵,那可不言而喻。
于是尚未倒地的七八名學生互看了一眼,竟然同時往何安身上撲去。
顯然他們是靠肉身將何安死死拖住,然后由兩位大哥出手解決了這場戰斗。
而那兩名夾克男也見此也隨這些學生一同出手,眼看就要上演亂拳打死老師傅的節奏。
而這時候,最慌的反倒是何安身后的蘇子晴。
她見一股腦有這么多人同時撲向何安,心中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大感懊悔。
蘇子晴心想果然僅憑何安一人就想戰勝如此多的對手,實在有些太過為難。
一旦何安在此倒下,可就難保不會有人趁亂對月華動手動腳。
一想到月華身處那樣混亂的場面,蘇子晴頓覺心如刀絞。
可偏偏這位往日不可一世的大小姐對眼前的一切毫無辦法。
她既沒有過人的武藝去營救月華,也不敢就此打電話通知父親。
畢竟蘇子晴的父親對她交友的態度上相對保守,蘇子晴真擔心一通電話打過去,非但解決不了問題,反倒會導致父親出手干預她們日后的交往。
所以在這種局面下,蘇子晴還真就把一切希望寄托于何安身上。
眼看這個唯一的希望就要被眾人撲倒在地,蘇子晴不安地閉上了眼。
可她并不知道,眼下的何安非但沒感到任何不安,甚至還有一些想笑。
何安也不知道這是因為什么,越是陷入困難重重,他心中那股便有一個豪氣想要氣沖九霄。
他看著眼前高高躍起的十個人,就像在看一幀幀緩慢播放的幻燈片。
‘我需要一個可以同時解決十個人的招數!’
激發斗志的何安不急不慢地思索著,然后在眾人的身前繪制成一道漂亮的弧線,剛好可以一舉將這十人全部覆蓋。
于是何安斂彎腰弓步,仿若武士一樣伸出右手去摸他左側并不存在的刀柄。
緊接著他以手作刃,猛然拔地而起,使出了來自劍圣的拿手好戲:劍刃風暴!
眾人只覺一道勁風撲面而來,緊接著便感到自己的身體被一柄鈍刀狠狠斬過,眾人頓時接連倒地,一個個因胸腔遭受的重擊在地上翻滾哀嚎。
“什么?”蘇子晴和對面那位徐大少沒想到何安還有這種手段,兩邊同時驚呼了起來。
而何安見他與月華面前再無阻攔,不由得心中一喜,探身向前伸手就要把月華從女生的包圍中救出來。
徐大少見此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竟下意識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何安的去路。
何安本就對這位公子哥有氣,見被堵住了去路,頓時怒從膽邊生,抬手就是一拳打算給這位公子哥長點記性。
他這一拳因為極度憤怒,不自覺就用了十成力。
眼看這位徐大少就要倒在何安的重擊下,徐大少身后忽有一黑影閃過,何安看到一個頭戴著耳釘的短發男子只用一招便抓住何安的右手,將其摔倒在地。
何安也沒想到徐大少身旁還有這么一號人物,他見自己已不可避免地被人摔下,只好就勢用手掌反扣對方手腕,仗著鋼筋一樣的臂膀將對手也反摔在地。
兩人只這么一個交手,便同時知道對方身手遠超常人,顯然他們不施展全部手段,怕是不能輕易制住對方。
何安用眼角余光掃過月華,有些擔心自己火力全開會將她也卷入這陣暴風之中。
而那耳釘男見識過何安的手段,同樣也微微回頭瞄了眼有些慌亂的徐大少,同樣也不愿意將其卷入戰斗。
倆人于短短一個瞬間便各自打定主意,要將對手引出屋外。
于是雙方同時出手,結果互相拉扯之下,竟都是往門外使勁,結果原本應該展現的高超動作,變成了抱團撕扯。
就這樣何安與這耳釘男誰也不想放過對方,雙方互相扣住對方的手腕,用力牽引之下,如在舞廳中旋轉起舞一般,徑直轉向包房大門。
正在包房門口與大鵬背靠背抵擋眾人圍攻的文誠寺,遠遠聽到何安大喊一聲讓開。
他抬頭一看,正好看到何安與耳釘男拉扯在一起直往門口沖來,靈機一動一把拽走還在堵門的大鵬。
外面眾人一見沒了阻力正好涌入門口,卻不曾想何安和耳釘男這時候同時一力拉扯著對方反沖門外。
這兩位高手同時發難,產生的距離就像出欄的斗牛,硬是將擠在門口的十幾號人生生頂了出去。
原本被徐大少安置屋外的這一批人,都是他在社會上著急的混混打手。
他們剛從被擋在門外無事可做,這回一見他們打大哥扯著何安跑了出來,一個個頓時摩拳擦掌,想要痛毆何安過過手癮。
何安一見好家伙身邊圍上來這么多人,他非但沒有膽怯反倒一股斗志成倍增長。
反正兩邊已徹底撕破了臉,何安也不介意多拿幾人撒一撒氣。
這雙方全都懷著摧殘對方的目的同時出手。
只見何安先是轉身一個手刀撂倒身后一片。
然后雙拳出擊猶如蛟龍出海,席卷著波濤怒浪將一眾混混打得哭爹喊娘哀聲一片。
至于那位同樣身手不凡的耳釘男反倒不急著阻截何安,反倒是趁著何安對付手下的功夫,冷眼打量著何安的動作。
在他足足觀察了五秒之后,這耳釘男忽然開口說道:
“力速雙A,可以一戰!”
說罷他突然飛身一腳,像條長鞭甩向何安勃頸處。
何安尚未回頭,本能地感到身后有殺機臨近,他于是急忙彎腰低頭,堪堪躲過那致命一擊。
何安本以為這一擊躲過能為自己爭取些許喘息之機,卻不曾想對方就像提前預判了他的動作一樣,抽身抬腿彈出第二腳,其修長的腿部穿過何安尚未補位的臂膀,徑直踹中他的腹部。
“噗。”
何安感受腹部傳來的擠壓,他直接喉頭一癢,一口酸水便被耳釘男一腳給踹了出來。
‘這人難不成也有卡牌?’
何安倚靠在墻壁,頗有些艱難的喘息著。
按說對方這身手就稀疏尋常,無論是桃地再不斬、野蠻人還是那個光頭小林,其身法都遠在面前這人之上。
只不過那畢竟是可以使用超凡能力的虛擬世界。
眼下沒有什么龜派氣功和查克拉的加持,尋常人想要達到那種高度只能是癡心妄想。
何安在心中揣測,在沒有超凡力量的加持下,他眼前的這位對手,應該可以說是人類目前能達到的最頂尖的戰力了吧。
何安擦拭一下嘴角剛要起身再戰,耳釘男的第二輪攻擊也就剛好隨行而至。
這人似乎瞧準了何安只擅長近戰,他再度依靠自己修長的大腿對何安頭部來了一擊飛踹。
這一擊也是又準又狠,何安不打算用身體硬抗,便再度低頭躲閃,卻沒曾想耳釘男這下又是兩連擊。
他借著第一腳甩出去的慣性,帶動身軀讓自己凌空抽射,直接一腳踏在了何安的胸口上。
何安被耳釘男一腳釘在了墻壁上,他感覺心臟猛地一震,竟有一口鮮血被耳釘男給踹了出來。
何安也沒料到這耳釘男身法這么詭異,對方似乎總能料到何安接下來的應對招式。
而且這人仗著腿長總是遠攻,幾招下來何安除了原地挨打,并沒能給對方造成一絲傷害。
就在他已身陷苦戰之時,周圍旁觀的混混感覺他們抓住了時機。
幾個混混見何安口吐鮮血,便悍然出手,對準何安的胸膛、胳臂就是一頓亂拳。
何安這時候還得防備耳釘男的下一次出手,他實在分身乏術,干脆站在原地全身緊繃住肌肉,打算硬抗這幾個混混的近身攻擊。
這些混混眼見何安不躲不閃,一個個喜出望外紛紛使出吃奶的力氣往何安身上狠狠砸去。
結果他們的拳頭剛一觸碰何安的身軀,就像自己一拳直接打在了鋼板上一樣,反被何安那身堅實的肌肉挫傷了自己的手腕。
一個混混也是氣不過自己吃這么大的虧,他氣急敗壞地抽出把小刀悶頭就要往何安腹腔劃去。
何安見此不由得目中兇光一閃,他一手提起這名混混,然后狠狠將其砸向地面。
只聽咣當一聲巨響,這混混口吐白沫在地上抽搐兩下,轉眼便倒頭昏了過去。
何安見此連忙用手一探,見對方還有鼻息,于是放心大膽地一腳將這混混像垃圾一樣踢到一邊。
再次期間似乎是為了進一步觀察何安的應敵手段,那位耳釘男只是虛抬右腿,卻并不急著出擊。
而何安看著剛剛被踢飛的混混,忽然在心中有了應敵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