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金色的超脫之果!
祭主被深深吸引了。
他迅速將唯一一顆金色果子摘下:“完美,完美!我竟在這顆金果感受到了真正的完美!”
一顆銀果入腹,讓祭主感受到了域力的缺陷,也難怪其修為停滯了這么多年,也無法憑自身超脫,原來是因域力有缺。
銀果給祭主的感覺,是能幫其域力通向完美,銀果本身不具完美氣息,而金果,卻是實實在在的完美。
祭主很驚訝。
他將金果放入嘴中。
祭主迅速閉目感識,他感知到有一股完美的域力,涌入到他體內。
“難道……”
祭主忽而醒悟:“這股完美域力,是給我起指路明燈的作用?”
“定然是!”
完美域力給人的感覺,很奇妙,祭主如癡如醉。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祭主才緩緩睜開眼,他眼中有少許困惑:“這是為何?金果化成的這股完美域力,有何作用?”
金果沒能給祭主帶來修為上的提升,只化一股完美域力,徘徊在祭主體內。
“這么多譎陽,還是只讓我的艮月,達到盈凸月圓滿。”
“太難了。”
花了兩天時間,蘇然將譎陽大陸遺留的譎陽掃了一遍。
“只是,這股域力雖然完美,但太弱了……”
祭主欣喜,抓緊吸收剩余銀果。
“蘇兄!”
曲驚鴻來到蘇然身邊,高興道:“剛得到消息,宇衣帝主派一位蠱仙帶著生息壤蠱去了中域洲,準備將中域洲的地漿區恢復,消息還說,宇衣帝主在仙宇不老山。”
曲驚鴻奮斗的目標,無疑就是為得一只生息壤蠱,將中域洲恢復,如今,有人代他而行,幸甚!
當然,也不是將所有譎陽都掃一遍,那不是兩天能做到的事,蘇然只是對一個個領主大本營的譎陽動手。
而且,譎陽大陸的譎陽,本就不剩多少,對蘇然的提升,也不大。
天空時不時還會響起隆隆之音,某處的恐怖大戰,還在繼續。
“也許吧。”蘇然隨意回。
曲驚鴻轉頭離開。
蘇然喃喃自語:“宇衣,就這么想見我?”
蘇然搖搖頭:“我知道,大難將臨,世間或許難有安娛之地,譎陽大陸不可多呆,曲兄不妨回中域洲看看。”
“我正有此意!”
“只是,我不解,這世界真如蘇兄所說,乃是兩具星空浮尸的力量所化,如今兩個陰謀者為謀劃復生,而掀起終戰?”曲驚鴻皺眉。
蘇然確實打算去不老山,不過他打算去的不老山,是譎陽不老山。
如今整個世間也不剩多少譎陽,沒有陽月之兵,他只能將目光放到譎陽不老山上。
只是。
宇衣給中域洲送去生息壤蠱,無疑是給蘇然示好。
之前圣地祭壇前一戰,宇衣離開前提到不老山小竹亭,現在又公開告知其在不老山。
迫切見蘇然之心,甚重。
對于現在上不上譎陽不老山,蘇然還有些猶豫。
“宇衣……”
“不如先見一下宇衣吧。”
之前吸收三個譎陽共主的陽月之兵時,蘇然沒得到一點獻祭之力,他懷疑譎陽不老山可能都是死人,上山那些譎陽的陽月之兵及獻祭之力,都被儲存起來。
如此的話,作為一個儲存獻祭之力的地方,譎陽不老山,會究極危險。
譎陽不老山,或有恐怖存在在守護。
最主要是,蘇然想知道宇衣對譎陽不老山的看法,也或許,宇衣可幫他一個大忙……
如今蘇然,速度極快。
只一個小時,蘇然便橫跨詭海,出現在仙宇四方澤淵。
思索一番,蘇然還是決定先見宇衣。
宇衣作為蟲子一方的人,地位如祭主一般,很關鍵。
而且論沖突,他和蟲子那邊,倒沒有實際的沖突,他修真陽經,是在與神秘人爭奪修行資源,爭奪陽月之兵。
這只蠱蟲趴在淵內,與蘇然四目相對。
一只可匹敵半超脫者的強大蠱蟲!
“這就是淵地龍蠱的死對頭?”
一臨四方澤淵,蘇然先是對四方澤淵一掃,四方澤淵如今已變得可查可探,且蘇然還有九溝盞蠱傍身,整個四方澤淵一覽無余。
淵中紅棺消失,只剩一副,那是生死蟲蠱的紅棺,蘇然認得。
而更深的淵底,蘇然還看到了一只強大的蠱蟲。
“咦,竟有奇蠱的氣息……”蘇然挑眉。
奇蠱與普通蠱不同,奇蠱有專屬自身的氣息,極易辨別。
不入十二奇蠱,卻有奇蠱的氣息……
蘇然虛空一攝,這只強大蠱蟲,便不由自主落入蘇然之手。
蘇然如今的域力可不一般,相隔萬里隔空攝物都無問題。
普通半超脫者實力的蠱蟲,在他手中,無多大抵抗力。
在歷史中,定然還出現過許多其他的奇蠱,一切,都只不過陰謀者的手段而已。
不過。
就在蘇然準備上山之時,一個熟悉的人,走入蘇然的視線中。
蘇然明悟,冷笑一聲,將手中蠱擲回四方澤淵。
不難猜測,十二奇蠱并非定數,也非一成不變。
九只奇蠱聚一身,可化超脫蠱,每一具紅棺,都代表一只超脫蠱,也代表著九只同種奇蠱的消失。
此刻的主魔,沒有變身,只是尋常身高。
與此同時。
四方澤淵下生死蟲蠱的紅棺微微震動,但生死蟲蠱,沒有破棺而出。
主魔!
“幾日不見,沒想到我會這里等你吧。”
主魔陰冷的聲音,直入蘇然之耳。
“如何不敢?”主魔冷笑:“淵內那只死蟲子,傷勢可沒我好得快,保你一人倒好,但想同時保住蘇然,怕是不行。”
“給我閃開,今日我只為蘇然而來!”主魔惡狠狠道。
說著,主魔應聲而漲,化為三千米高的巨人,腳踏澤水,俯視不老山,無與倫比的威勢,讓不老山人顫抖。
宇衣也閃現在蘇然一側,動靜起了,山上的宇衣,自然有所察覺。
“你來了,”宇衣先是欣喜,又冷眼看著主魔:“你何敢來此?”
四座不老山震動,不老春蠱都有立刻逃走的傾向。
在主魔變身的一剎,紅棺飛起,落在宇衣身邊,但生死蟲蠱,還是沒有出。
“蘇然,我知道你身上有天大的秘密,不過,什么秘密都不重要了,今日,我只想要你死!”
“這是主魔?”
“怎會如此強大!”
四位山主感知到自己的渺小,驚呼:“這絕不是七步半超脫!我們的差距,不會如此大!”
咔嚓一聲,四座不老山拔地而起,飛至高空。
拳威離水尚有千米距離,四方澤淵之水便開始蒸發,整個澤淵,宛若浩瀚的巖漿海。
蘇然全身金光閃過,整個人拔地而起,漲至兩千米,一道金拳迎上。
主魔一拳砸下。
拳威甚大,波及范圍甚廣,直接籠罩了半個四方澤淵。
這是蘇然如今的實力!
以月牙印記而論,蘇然是金色,主魔是黑色;以真陽經而論,蘇然是完美版,主魔是殘缺版;以域力論,蘇然金之域力在通向完美,主魔域力依然有大缺陷。
主魔被蘇然的一拳驚到:“你實力怎么長得如此快,兩三天前,你可沒此等實力!”
轟隆隆!
兩拳相擊,蘇然沒有被擊退,只在天空中,驚起無數的悶雷。
以兩千米的元陽真身,迎戰主魔三千米的元陽真身,蘇然沒有落于下風,甚至還要強出主魔一絲。
即便攻擊力強于主魔,他也打不過主魔。
在持續作戰力上,蘇然遠不如主魔。
元陽真身只能維續幾分鐘,根本無法與主魔相比。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三日前蘇然還是元月真身,如今卻是元陽真身,月牙印記,也有所增長,怎能相提并論!
雖一拳占了上風,但蘇然沒有半分輕松之色。
他打不過主魔。
生死蟲蠱破棺而出,化為千米高的巨蠱。
巨蠱的出現,徹底讓不老山人禁聲,不過奇蠱不老春倒是安定了。
見勢不對,主魔眉頭一皺,當即以巨人之姿跨步逃離。
不過,此時,卻聽宇衣叱道:“生死蟲蠱,蘇然擁有匹敵主魔的實力,你何不趁機出手,與蘇然一起斬殺主魔!”
紅棺震動。
終于。
“好手段!”
蘇然大贊一聲,抓住時機沖起,身軀也順勢暴漲至四千米。
一拳。
低估了蘇然的實力……
嘶啞的聲音從生死蟲蠱口中傳出:“別讓他跑,殺了他!”
生死蟲蠱一分為二,化為兩氣,一氣生機勃勃,一氣死氣沉沉,兩氣瞬間在奔離中的主魔籠罩,主魔當即被定住,生與死的氣息,在他主魔體內環繞,主魔整個人,成了一個矛盾體。
又一拳。
擊中主魔胸口的九陽印。
九陽印撕裂,主魔肉身,有潰散之勢。
直中主魔頭顱。
主魔頭顱直接炸成血霧。
蘇然也恢復了正常形態,體內域力幾乎耗盡,不過,有個十分鐘,他便能滿狀態恢復。
(卷二)
當蘇然準備出第三拳時,籠罩與主魔的生死兩氣,生氣消散,死氣徹底將籠罩,在死氣的侵蝕之下,主魔肉身直接消解,化為了一灘血水。
以無敵之姿出世的主魔,隕。
生死蟲蠱重新出現,忌憚地看了蘇然一樣,鉆回紅棺,又沉入四方澤淵之下。
“哦?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呢?”蘇然奇怪道。
“什么身份?”宇衣一怔,“我只知自己是別人的棋子,至于具體是什么棋子,不知。”
蘇然沒有隱瞞,將自己的推測,及在混沌區域的所見,悉數道出。
“尋我來何事?想得玉肌水蠱以證超脫?”
四方澤淵之上,蘇然靜靜看看宇衣,宇衣臉上的愁容很明顯,蘇然也拿不定宇衣心思。
“不是,我有超脫之志,但無超脫之意,”宇衣搖頭,嘆息:“我只是一顆棋子。”
“應該是吧。”蘇然點頭,“也可能不是浮尸的意識,是另外一個意識,反正,有這么一個意識,這個意識,定然與巨蠱浮尸有關。”
宇衣苦笑一聲,雖然這只是蘇然的猜測,但她知道,這個猜測是對的,因為生死蟲蠱就說過她無比高貴。
這時。
剛才,宇衣讓生死蟲蠱出手,幫他解了主魔之威,也算還個人情。
星空、浮尸、巨蠱……
“你說,我超脫之后,星空中那巨蠱浮尸的意識,會占據我肉身,借體重生?”宇衣震撼道。
蘇然聽后笑了笑:“我也有這樣一個母親,同樣姓席,她也想生出有蠱仙資質的子女。”
“那你!”宇衣驚愕:“也是……棋子?”
“不不。”
宇衣不勉想到了她母妃,她的一切,都是母妃帶來的,母妃想生一個有蠱仙資質的子女,并且,還說她可以走上同種奇蠱之路。
母妃,似乎預料到了今日的一切……
“我的母妃……”宇衣開始了訴述,講述她的母親。
蘇然輕搖頭,他和主魔可不是一類人,不過也懶得解釋。
“你說,最終會是我母妃的意識,將我占據嗎?”宇衣失落道。
呃……
蘇然搖頭:“我沒有蠱師資質,我是譎月體。”
“譎月體……”
宇衣一聲呢喃:“也是,你和主魔是一類人。”
也很合理!
“有這個可能。”蘇然輕回。
不過蘇然心中,已泛起了不少的波浪,席有容和席妃,不是同一個人,但是卻有大概率是同一個意識。
這個蘇然倒沒想到。
只宇衣這一提……
倒是極有可能!
他和宇衣,是沒有血緣聯系的,但擁有同一個母親,這如何也說不通,也不知這種關系怎么論的。
血緣論、意識論?
萬一真是同一個意識,且這個意識又會借宇衣之體而重生。
這樣的話,他母親,豈不是一只蟲子?
不對。
不能這樣看。
超脫便超脫吧。”
苦笑著,宇衣便要走。
蘇然攔住道:
就相當于母親占了女兒的身體……
“呵呵。”
宇衣大笑起來,臉色盡是苦色:“罷了罷了,你很特殊,有不少秘密,我尋你本是想求破局之策,沒人想成為一顆棋子,不過,若是我母妃要我的命,那我也認了。
“呃,你就是想要超脫,那還缺一只玉肌水蠱吧?”蘇然又道。
宇衣:“我不需你的玉肌水蠱,生死蟲蠱說,新的一只玉肌水蠱在孕育,很快便送到我手中。
其實,就算我拒絕超脫,生死蟲蠱也會幫我超脫,生死蟲蠱的存在,就是為保證我的超脫,就如主魔于祭主一般。
“你這等存在,還要考慮親情嗎?你對席妃有情,可別人未必對你有情吧。就說我母親,三歲時將拋我而去,我對她可沒親情,想必她對我也沒有親情。”
“不,我母妃待我極好。”宇衣認真道。
蘇然:……
兩個陰謀者,真是強大啊!
一切被認定的規則,隨意就可打破。
蘇然沒想幫宇衣擺脫棋子的身份,更多在闡述一個事實。
你的實力恐怖,但無法持久,你再強一點或許能幫到我,但沒必要了。
再說,類似生死蟲蠱的存在,還有很多,這幾天的大戰,想必你也知道。”
新的玉肌水蠱在孕育……
兩個陰謀者敵對,在互相設計,那么,超脫的時機定然是相同的!
“那只玉肌水蠱多久送到你手中,你又需多久超脫?”
“兩天吧,至于我超脫,不過一瞬的事。”
既然宇衣決定繼續走別人安排的路,蘇然無話可說。
不過。
宇衣超脫的時間點,將會非常關鍵。
宇衣繼續道:“本來不會這么快,應該是你的存在,導致雙方提前發動了決戰,那邊的存在,似乎特別想要抹殺你,也不知為何。
你不在陰謀之中,你很特殊。”
兩天時間,太短了。
兩天!
蘇然大驚,這么快嗎?
他離超脫,可還差不少。
祭主,如今極可能已處于超脫的過程中!
“你可知祭主下落?”
“知道,祭主上了譎陽不老山,還帶著你的那個月奴兒和圣地祭壇,我對他有特殊感應,他從兩天前,就已保持不動了。”
若蘇然也是超脫者,相信憑借金色月牙印記,自保完全沒問題。
可兩天時間,他如何超脫?
而且,宇衣突破是一瞬的事,祭主那邊可不一定。
“怎么,你要上譎陽不老山?”宇衣好奇。
“不錯,你有何意見?譎陽不老山,估計很危險。”蘇然面色凝重。
“我幫不了你。”宇衣搖頭。
呼——
蘇然長舒一口氣:“祭主,如今可能已在超脫中了。”
宇衣一頓,旋即明白:“應當的,一切都是計劃,都在算計之內。詭海上的大戰,便是雙方在為各自掩護。”
很快。
在宇衣上了山后,一座不老山被清空。
一只不老春蠱,也落于蘇然手中。
“你還能幫我一個忙,這里有四座不老山,大宇仙朝控制了一座不老山,我需要那只不老春蠱。”
宇衣停頓了下,“行。”
以蘇然如今的實力,強取一只不老春蠱不難,不過,能兵不血刃得蠱自然最好。
蘇然將不老山放下。
不老春蠱實在太大了。
若非蘇然如今域力發生了質變,還不好將奇蠱不老春化為八月蠱。
蘇然變身五百米身軀,扛著不老山,走出了四方澤淵。
一處廣闊的無人地帶。
先用金之域力,將不老山春攝住,再以海量的九月千變之力,將不老蠱春蠱慢慢覆蓋。
覆蓋完后,施展九月千變,不老春蠱便化為了一個小三角。
隨后,將小三角放入艮月內,不老春蠱開始蛻變。
但是。
這之前還有一個問題擺在蘇然前,八月蠱的蛻變,需要一個月,而距離祭主真正超脫,只差兩天,時間上趕不及。
管他呢,先進入蛻變再說。
這次差點栽在主魔手中,若是譎陽不老山也有幾個主魔般的存在,他如何能擋?
不行,必須將八月不老春蠱盡快弄出!
不老春蠱本身給蘇然帶不了多大幫助,但能讓帝源蠱成形。
蛻變很緩慢。
“一個月……”蘇然眉頭深皺。
現在的他,上譎陽不老山總覺不保險。
“我將搬山體摧毀,再重新孕育,不就成了!”
想到就做!
蘇然命令搬山體死亡,死亡后的搬山體需重新孕育。
帝源蠱到八月后,肯定有其作用,或許能幫他提升不少的實力。
月體和蠱蟲一起蛻變,時間就會從一個月縮短為一天半……
“有了!”
果然。
搬山體一起孕育,不老春蠱的蛻變速度,也加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