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開門的時候已經換了睡衣,手里拿著電話很煩躁的在頂嘴,等韓謙走進房間換了鞋子后,溫暖把電話給了韓謙,韓謙歪頭疑惑道。
“誰?”
“大舅!”
頭疼。
如果說李金海是閻王爺,那么李金翰就是閻王爺他哥,是韓謙為數不多不敢頂嘴的長輩,結果電話不由的擠出一個笑臉,輕聲獻媚道。
“大舅啊,您老人家身體還好吧。”
“嗯。”
一個用鼻子發出來的‘嗯’讓韓謙感覺到了壓迫感,拿著手機不敢說話,對方也不說話,漸漸的,汗水在額頭滲出,溫暖拿著紙巾遞給韓謙,撇了撇嘴,這時候電話里傳來了大舅渾厚的聲音。
“你的事情我聽說了,對馮倫開槍的舉動我很滿意,你和那個綽號蛤蟆的家伙動手的事情我只能說不失望,也沒驚喜,聽說你在市里面鬧出了不小的動靜,我以為多大,沒想到就是個屁大的動靜,李家的孩子都不成才,小打小鬧的不少,該鬧出點名堂的一個沒有,這些年一直聽著其他家的孩子翻水花,我李家卻是一個沒有,看著著急,不求你們做出什么正事兒,闖禍都闖不出個名堂來?你讓我們這幾個老家伙的臉往哪里放?嗯?”
最怕的就是和李金翰說話,他這人脾氣有點古代人的意思,而且歲數越大攀比心越重,剛結婚第一年的時候坐在一起吃過飯,所有長輩孩子都在,也包括幾個姥姥家親戚的孩子。
十一二個孩子,包括韓謙,包括李多魚那個外國企業的大小姐,全部都被李金翰罵了一通,理由是闖禍都不會,別說開公司賺錢,屁用沒用。
李金翰很喜歡拿自家的孩子和別人家的孩子攀比,比好的也比壞的,那時候經常會拿溫暖去夸獎,可對方一句還不是個姑娘,未來要嫁人的讓李金翰很生氣,倒霉的就是這幾個孩子了。
擦著汗的韓謙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顫聲道。
“大舅,我沒闖禍,絕對沒有。”
“我罵你了?我說你了?我怪你了?”
三連問讓韓謙都快哭了,溫暖看不下去了,站在韓謙身邊摟著韓謙的腦袋對著電話惡狠狠道。
“大舅你欺負韓謙干嘛!”
李金翰淡淡道。
“老爺們說話你一邊去,他可沒你想象中那么膽小,不然牛國棟也不會急著讓他過去做秘書,大舅給你打電話的意思沒別的,打聽打聽你們兩個復婚的事,另外啊,小韓謙你身邊的姑娘有些多了。”
韓謙不說話,李金翰似乎也沒準備讓韓謙說話,拿著手機突然大笑。
“哈哈,心情不錯,最近是有話去打那些老不死家伙的臉了,什么軍銜爬得快,什么這個聰明,那么有腦瓜的?老子的侄女婿敢在匪徒十幾把槍的瞄準下對著匪徒頭子馮倫連開兩槍,打死一個,打暈了兩個,問問他們誰敢?你們倆早點復婚,下次你們的婚禮按照軍婚來辦,離婚犯法。”
李金翰掛斷了電話,韓謙瞬間感覺身子的力氣都沒有了,抬起頭看著溫暖,眼睛里帶著淚花兒。
“下次大舅的電話我能不能不接了啊?太嚇人了。”
溫暖摟著韓謙的腦袋,柔聲安撫。
“哎呀,謙哥哥怕他干什么,他也沒罵你。”
“這比罵我都難受啊,現在他要拿我去外面長臉,我要是做錯了一點事兒他就可能沖過來打我,小暖啊,要不收拾收拾我搬家吧。”
“你跑哪兒他找不到你?沒事啊,大不了繼續給我做保姆,他就話都不和你說了,看都不帶看你的。”
“我看行。”
“行個屁,復婚了你就去暢享做副總裁!”
“那不復婚了。”
“你能不能男人一點!”
“我在我前妻面前還男人干嘛,我需要安慰。”
“乖,姐姐摟你睡覺去。”
一會哥哥一會姐,溫暖是把韓謙給摸的清清楚楚,透透徹徹,知道她什么時候該去扮演什么樣的角色,其實韓謙也沒有太大的心里創傷,只是這會心里比較亂。
心無雜念的摟著溫暖很快的進入了睡夢中,一覺睡到了早上的九點鐘,醒來的時候溫暖已經不見了,留了一張紙條,下雪了,她去上班了。
韓謙起床迷迷糊糊的洗漱穿衣,出門上班,然后他迷迷糊糊的站在了榮耀集團的正門。
迷茫了。
怎么來這兒了?
現在來榮耀公司干嘛?好像沒有任何事情可以做,去暢享好像更沒有事情可以做,走進大門的時候大廳很冷清,天兒冷了,也沒人愿意在大廳里面轉悠了。
到了綜合部,韓謙對劉九龍打了個招呼后就離開了,現在綜合部熟悉的人就剩下老劉一個人了,韓謙也不想留在這里偷懶,下樓的時候發現季靜也沒去暢享那邊,韓謙走到季靜身邊并肩前行的時候季大媽都沒有發現,韓謙伸出手輕輕點了一下季靜的肩膀,季靜身子一顫迅速橫跨出一大步,身體繃的倍兒直,當她看到是韓謙的時候松了一口氣,小聲道。
“嚇唬我干嘛呀,討厭。”
季靜象征性的用拳頭去錘韓謙,可惜遭殃的是空氣,韓謙舉起雙手對著季靜笑道。
“季大媽你可冤枉我了呀,我都跟著你走了十幾米了,你在想什么呢啊?”
季靜捂著頭繼續往前走,無力道。
“頭疼死了,昨晚青青非要和嵐嵐喝酒,喝不過人家就找幫手,拉著虞詩詞和錢婉一起喝,還拉著我一起,我哪能喝的過嵐嵐呀,頭好疼。”
話音落,韓謙的手落在了季靜的額頭,輕聲疑惑道。
“也不熱啊。”
季靜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瞪大眼睛鼓著嘴看著韓謙,如果這個場景可以用漫畫去實現,季靜的頭上已經會冒著粉色的蒸汽,漸漸的,韓謙也發現了季靜的臉很紅,很燙,不由皺眉道。
“好熱啊,你生病了么?季大媽你臉怎么紅了啊。”
季靜鼓著嘴瞪著韓謙,許久后低聲道。
“我摸你,你熱不熱?”
然后韓謙沒心沒肺的把腦袋探了過去,季靜呼吸一滯,隨后伸出蔥指點著韓謙的腦門無奈道。
“大侄子呀,我們了解你,知道你是不會談戀愛,你知不知道你突然的舉動對女孩子來說很致命呀,你呀,總是用最無心的想法,做著最撩人的舉動。”
韓謙嘿嘿一笑,輕聲道。
“季大媽,我們去打雪仗呀?”
在季靜的幻想中,和韓謙打雪仗是那種甜甜蜜蜜的,兩人在雪地中相互追逐,揚起雪花兒,歡聲笑語,可當季靜搓了一個小雪球兒準備去打韓謙的時候,她看到了韓謙抱著一個二十厘米大的雪球在地上滾,而且還在看著她笑,季靜扔掉雪球,小聲道。
“我不玩了。”
“哎?季大媽你別不玩啊,我這馬上就要搓完了,你別走啊。”
季靜瞪著韓謙往門口走,怒道。
“我不和你玩了,人家打雪仗都是甜甜蜜蜜的,你可好,你這是要打死我,我不和你玩了。”
季靜真的生氣了,怎么就一點都不懂女孩子的心呢。
季大媽走了,韓謙一個站在榮耀后院的雪地里面發呆,隨后繼續低頭滾雪球。
到了中午,正在處理工作的季靜收到了一條短信。
季大媽去走廊窗前。
季靜帶著疑惑走出了運營部,站在窗前看著公司后院的雪地,季靜笑了,笑的花枝亂顫,笑的眼淚在眼睛里打轉。
一個小雪人,頭上帶著一頂草帽,雪人的手里舉著舉著一個牌子。
我是禮物。
韓謙躺在雪地里望著天空,手里拿著一根胡蘿卜,這時候季靜的手機又來了一條短信。
生日快樂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