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漂漂亮亮的小裙子,背上一直不舍得背著的包包,穿著下擺到腳脖子的棉襖,粉色的兔耳朵帽子,兩個白熊爪子的棉手套,童老師哈了一口氣,雙手捂著俏臉。
俏臉凍的紅撲撲的,蹦蹦跳跳的像個小孩子一樣走進市醫院的正門,一路上不管是認識還是不認識的醫生,護士她都熱情的打著招呼。
推開三一五病房的門,童謠露出人畜無害的微笑。
“陳大人,您好吖該收到的消息您都收到了吧?您看看我這個小老師是不是也挺厲害的?”
此時的陳湛一雙眼睛里布滿了血絲,往日里梳理猶如牛犢子舔一樣的頭發現在猶如雞窩,他抬起頭看著站在門口的童謠,咬牙低沉道。
“一切都是你在背后搗鬼,一切的一切都是你放的煙霧彈!”
童謠嘿嘿一笑,走進病房坐在了陳雷的床邊,低著頭看著他那一雙被刺傷的手,嘿嘿笑道。
“不放幾個煙霧彈怎么能讓陳大人您輕敵呢?”
陳湛冷聲道。
“你現在過來是炫耀你的成果?”
童謠搖了搖頭,笑道。
“我擔心您這么大歲數轉不過這個彎兒來,特意過來給你解釋解釋,陳大人你不會真以為你那人能讓秦耀祖和李雅麗害怕吧?他們不過是借坡下驢而已,您別把自己想的太厲害了,當天我的計劃只是把韓謙從衙門口兒帶走而已。”
陳湛瞇起眼。
“帶走?如果不是溫孰你認為你能把韓謙帶走?”
童謠抬起頭輕輕搖了搖頭。
“溫孰?你不會真的以為溫孰的背景很大吧?那不過是嚇唬你而已,秦耀祖為人正直,倔強,您絕對想不到他會和溫孰演一場戲給你看吧?趙萬古也好,李金翰也罷,包括秦耀祖他們都是陪著溫孰去演戲的,為的就是讓你捉摸不清溫孰的背景是什么。”
“為什么?”
聽到陳湛的這個疑問,童謠再次低下頭看著陳雷的手,輕聲道。
“為什么?為了把你的心多分成幾分,你很強大,背景,身份,勢力,關系,財力您都很強大,我根本沒辦法和您抗衡,所以我就要把你的心多分成幾分,例如讓你懷疑,分心去研究溫孰的背景,例如關軍彪一直在您眼皮子底下晃悠,讓您沒辦法離開醫院,擔心關軍彪會對陳強和陳雷動手,例如韓謙背后的勢力全部離開讓你捉摸不清,例如韓謙入獄讓你以為是牛國棟在對韓謙下手,例如葉芝過來道歉再讓你以為我們認輸準備求和了,一切的一切的目的只是讓你的分成多分,沒辦法專一,讓你忽略其他幾個小人物,這些也就是你嘴里說的煙霧彈,這樣我才有辦法在背后運作吖。”
話落童謠伸出手按住陳雷的手心,劇烈的疼痛讓陳雷發出哀嚎,童謠連忙抬起手,看向已經站起身的陳湛瞇眼笑道。
“我不知道他用哪只手捅傷了燕青青,我挺好奇他們是怎么能三個人去毆打一個女孩子,頭發都被扯掉了,嘖嘖嘖,下手真狠啊,現在知道疼了?”
陳雷的眼睛里帶著淚花兒,怒視著童謠咬牙道。
“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童謠鄙夷道。
“放心,你不會有這個機會了。”
一直沒開口的陳強開口道。
“韓謙已經入獄了,你以為監獄是你們家開的,說進去就進去,說出來就出來?他已經觸犯了法律!”
童謠點了點頭,認真道。
“你說對啊,韓謙的確觸犯了法律,可你也一樣啊!視頻里清楚的看到你用椅子把韓謙的頭砸出血了,只不過礙于你爹的身份,現在還沒人來找你,但是你別著急,很快就會有人來找你的。”
“韓謙與我同罪!”
“對!你說的沒錯,但是韓謙身上有兩處槍傷,腦袋里有血塊,并且這一次受傷的還是腦子,我們會負責店鋪的所有損失,同時去申請保外就醫,你覺得你爹還能堅持到韓謙康復的那一天么?可憐的孩子,你招惹誰不好,為什么偏偏要招惹韓謙呢?”
話落看向陳湛,笑道。
“陳大人此時心情應該挺復雜的吧?沒想到這件事情突然就翻轉了,其實讓韓謙入獄就是給他塑造一個受害者,礙于對方父親有實力,一場互毆承受懲罰的人只有他一個,要不您現在把這兩個孩子也送進去?”
陳強和陳雷聽到這句話后同時轉頭看向陳湛,童謠笑呵呵的繼續道。
“忘記了,動手的還有您的老婆,這是要送進去三個人啊,忘記和您說了,中秋慘案的罪犯現在全部都在濱海監獄,讓他們倆進去認識認識也是可以的,但是我建議您還是別這么做。”
看著陳湛若有所思的樣子,童謠繼續道。
“我勸您還是別這么做,他們進去了可能會被打成傻子,可不這么做您好像又扛不住輿論,現在只是第一天,等第二天,第三天就會有和韓謙同樣遭遇的人出來發生,陳雷和陳強所做的事情就會被人挖出來,您的敵人會抓住這個機會對您動手,陳大人,我突然挺同情您的,明明什么都沒做,卻是被不爭氣的晚輩和老婆把仕途毀了啊。”
陳湛沉默了一會,輕聲道。
“這件事情有沒有商量的余地?他們倆我可以送進去,但是不能在濱海的監獄。”
童謠輕聲道。
“在濱海地界發生的事情,回京城?不符合道理吧?”
陳湛再道。
“你提條件,我竭盡所能去滿足你們,給溫暖道歉,給燕青青經濟賠償,媒體公開道歉也可以。”
童謠瞇眼笑道。
“好像來不及了,剛才我在樓下給您存了五萬的醫療費,我拿了收據,這是我對您兩位晚輩以及老婆受傷的賠償,陳大人什么時候開口讓我家韓謙先從監獄出來?哦!忘記了,剛才您兒子還說,監獄不是個人的,不能說進去就進去,說出來就出來啊!我家韓謙就在里面蹲著吧,打架斗毆主動投案差不多也就半年的監禁,我們這些老百姓的前途和腦袋不值錢啊!”
話音落童謠站起身伸了個懶腰。
“啊哈!陳大人您昨天的態度還很強呢,您不能低頭認錯啊,我可承受不起,您繼續厲害著,我去看看我家韓謙在監獄里過的怎么樣,有沒有人在背地里下絆子我還不知道呢?”
隨后童謠在包里拿出五萬塊放在了床上,對著陳雷彎腰施禮。
“陳先生,一切都是我們這些老百姓的錯,這點賠償希望您別嫌少,哦!我得錄個視頻,不然你們不承認,這錢我白賠了。”
三個男人看著童謠一個人在表演,陳強恨不得生吞了童謠。
陳湛咬牙低吼道。
“童老師,難道你真的準備死磕到底?你真以為我沒辦法了?”
再次看向陳湛的童謠滿眼冰冷,冷聲道。
“在你們動了溫暖和燕青青的時候就要做好心理準備!我們不是人人拿捏的螻蟻,你們也不是高不可攀的神仙,我家韓謙的意思是想當做這件事情沒發生過,但是在我童謠眼里不可能,我的閨蜜從小打大沒人動過一根手指,我的朋友小腹留下了一道傷疤,我的男人被你們打破了腦袋,這件事情當做沒發生過?怎么可能會當做沒發生過,我就是要毀掉你們現在的所得到的一切!”
話出,陳雷開口怒吼道。
“那韓謙刺穿我的手心怎么算?”
童謠轉頭冷聲道。
“你死不死和我有什么關系!”
離開醫院的童謠眼中充滿了殺氣。
求和?
這輩子都不會求和,我童謠和韓之間謙都不會求和,你們一個個又算什么東西?
也配?
陳湛的失敗只是時間的問題,哪怕他想盡辦法去搶救,他對付韓謙簡單,可有些人對付他也不困難,陳湛看著床上的兩個晚輩,沉默了許久,轉過身望向灰蒙蒙的天空。
這一次或許真的踢到鐵板了,可他不甘心,而不甘心又能怎么樣?文件送到濱海需要半個月的時間,這半個月他還能留在濱海?
看著玻璃對面的韓謙,童謠滿臉哀傷的輕聲道。
“對不起,我輸了,你要在里面關一輩子了,韓謙你放心!等我結婚生了寶寶以后,我帶他來看你,認你做干爹。”
穿著囚服的韓謙歪頭看著童謠,淡淡道。
“我想讓你叫我干爹。”
童謠瞪大了眼睛認真道。
“你要和你爹拜把子?做兄弟?”
“童怪物你是不是找打?”
韓謙猛然站起身,隨后就被兩個捕快按在了椅子上,憤怒的瞪著童謠,低聲怒道。
“你別告訴我你真的輸了?童怪物你是不是故意報復我呢?”
童謠撓了撓頭,眼神迷茫道。
“哎?這么輕易被你看出來了啊?那挺不好意思的,一會我準備去吃一頓好的,你在里面好好改造,你要相信法律,他們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的。”
感覺被氣的有點頭疼,韓謙拿出煙叼再嘴里,這時候童謠問捕快,難道這里可以抽煙?
捕快雙眼看著窗外,吹著口哨當做什么都沒發生。
韓謙抽了一大口煙,被嗆得咳嗽了兩聲。
看著韓謙吹煙吐霧,童謠身子前傾,低聲道。
“你自暴自棄了?準備給自己嗆死?不至于吧?你在這里面安全啊!”
韓謙撇嘴鄙夷道。
“你當我傻?童謠你是不是認為我不了解你?如果今天你輸了,你絕對會卷鋪蓋跑回四川,估計這輩子都不會在我面前露面,你這人最大的缺點就是不承擔責任!說吧,陳湛的下場是什么?”
被揭穿了,童謠滿臉的不開心,嘆了口氣,雙手托著下巴無力道。
“撤職調查唄,至于什么下場我也不知道,我蠱惑他把陳雷陳強還有他媳婦送監獄里面去,但是看樣子應該是不可能吧,你這邊還得在呆幾天,等檢查了你的身體確定你腦袋里的血塊兒以及腦袋上的傷嚴重后,你再去醫院里面呆著,到時候寫檢討,承認錯誤,保證不會在犯了,估計這個事兒也就這么過去了。”
“青青怎么樣了?”
“她說她給你生了個孩子,刀口還在肚皮上呢,這好像是季大媽說的,我去吃午飯了,你安心呆著吧,拜拜,別說我來找過你。”
韓謙沒理會童謠,轉身看向捕快。
“你們這兒有沒有那種夫妻見面的房間?”
捕快微微一愣,童謠開口怒罵。
“臭流氓,你在里面呆一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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