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距離大年也沒幾天了,韓謙打電話喊來了可欣,讓他今年回家的時候帶一些錢回去給哥幾個分一下,雖然不多,可欣沒拒絕,到也沒謝。
他們之間不講究這個。
可欣回家后沒幾天,韓謙接到了電話,哥幾個問什么時候有時間一起熱鬧熱鬧,韓謙笑著說要等一段時間,破爛事兒一堆,忙的不可開交,隨后詢問他們有沒有來市里的想法。
和發小這電話已打就是兩個小時,掛了電話摸著滾燙的手機,看著只剩下百分之二的電了,韓謙推開門大聲喊道。
“溫暖!我充電器呢,快快快,沒電了!”
穿著個拖鞋推開房門就往外面跑。
最近老頭兒把后屋的兩個房子收拾了一下,韓謙的房間多了一個上下鋪,他們爺倆一起睡,另一個房間被老頭弄成了土炕,每天燒的熱熱乎乎的,主要是給虞詩詞工作用的。
韓謙剛推開西屋的房門。
“咦?輝姐,領小兒姐你們啥時候來的呢?”
二舅家的兩個姐姐,每年都會去家里探望老媽,都是普通人,韓謙對她們的印象也很好。
胖胖的輝姐笑道。
“早上就過來了,老姑說你在忙呢,幾年沒看見你了,謙兒也變成大小伙子了啊!”
韓謙尷尬撓了撓頭,這時候溫暖伸出手接過韓謙的手機去充電,讓她和韓謙家的表姐們聊家常是太難為她了,好在燕青青也在。
走出西屋撓了撓頭,推開東屋門的時候看著一屋子的人,家里的親戚差不多能來的都來了,不大的房子里面十幾個人,烏煙瘴氣。
韓謙挨個打過招呼,他以前對這些親戚一點好印象都沒有,但后來想想,都是農村人,能有多大的能耐,而且那時候家里也沒錢,還錢更是遙遙無期,能借錢的人基本都沒指望過還錢。
打了招呼,坐下聊了一會韓謙就離開了房間。
實在是不知道聊啥。
一屋子的人坐在一起尬聊,聊著小時候的事兒,韓謙最不想回憶的就是小時候,因為沒有快樂,走到院子里看著蹲在屋檐下的老頭兒,韓謙皺眉苦笑道。
“你這··親戚都來家里了,不過去說說話?”
老頭兒把卷好的旱煙遞給韓謙。
“嘗嘗?”
韓謙搖頭拒絕。
“別了,這玩意我抽一口就迷糊,明兒個我給你整兩根雪茄,那玩意我估計你能抽。”
話音落蹲在老頭兒的身邊,拿出一根香煙點燃,老頭兒點了旱煙,輕聲笑道。
“我對你的幾個舅舅沒什么好感,就你大舅人好,沒瞧不起我,可惜走的太早了。”
“你小點聲,聽到怪不好的,晚上這飯夠你忙乎了。”
“不做飯,出去吃,我兒子有錢。”
“你不是說你喜歡做飯么?”
“我喜歡給我媳婦,給我兒子做飯。”
老頭兒這脾氣啊!換做另外一個人都理解不了,或許現在韓謙也理解不了,韓謙起身的時候老頭兒開口再道。
“等你姑那邊的親戚過來找你幫忙什么的你別張嘴就答應,聽見了沒?比起你的舅舅們,我更看不上她們。”
“知道了知道了!啰嗦死了。”
回到房間繼續閑聊。
當幾個舅舅詢問韓謙現在的工作時,韓謙遲疑了,最后說了白領兩個字,同輩的人能理解,可這長輩們不知道什么叫做白領,最后韓謙解釋就是坐辦公室敲電腦的。
下午兩點,燕青青定了一個酒店招待家里的親戚們,好在現在家里的車多,能坐得下。
溫暖懶得開車,拉著謙兒媽上了燕青青的猛禽,隨后問蔡青湖要不要坐在車斗里面,蔡青湖瞪了溫暖一眼,帶著輝姐駕駛著R8轟鳴而去。
對韓謙,親戚們沒什么驚訝,相貌什么的沒什么變化,在親戚面前也比較靦腆,讓他們驚艷的是這三個小姑娘,車子一個比一個豪華,說話一個比一個嚇人。
對溫暖,他們都見過的,韓謙的媳婦。
而蔡青湖則是讓他們吃驚,到了酒店的時候韓謙的二舅拉著韓謙的胳膊小聲道。
“大外甥,這地方不便宜吧?不行咱回家吃,你爹不愿意做飯,我們來,賺錢不容易啊。”
韓謙摟著二舅的肩膀嘿嘿笑道。
“咱們爺倆客氣啥,我媽住院的時候你牽了一頭奶牛過去,這個情我記著呢,一頭牛得一萬塊錢吧?”
二舅低著頭小聲道。
“最后不還是讓你二舅媽給要回去了。”
“二舅你這家庭地位不行啊!咋混這樣呢?”
話出韓謙的后腦勺挨了一巴掌,是老媽打的。
眾人走進酒店,剛走進門就聽到蔡青湖的嘮叨,大概意思是在說燕青青小氣,怎么定了個這么個破地方,不如去南海漁港,韓謙和老板還熟悉。
燕青青踮起腳捏著蔡青湖的臉蛋低聲道。
“你能不能安靜一會?說話的時候用你那不聰明的腦袋想一想!”
然后蔡青湖沒想明白。
上樓的時候謙兒媽告訴韓謙等一會,眾人走后,謙兒媽對著韓謙的肩膀又抽了一巴掌,韓謙捂著肩膀皺眉道。
“我又咋地了啊!媽!你下次打我的時候能不能給我一個理由。”
謙兒媽瞪了韓琴一眼,低聲道。
“你別去刺激你二舅了,上個月我聽你大舅媽打電話過來,你二舅把你二舅媽拖到后山要給活埋了,坑都挖完了!”
“臥槽?這么牛逼的么?”
謙兒媽轉過頭,對著韓謙的肩膀連連抽了六七個巴掌。
上樓的時候韓謙還在想,二舅一米八五的個頭,二舅媽也就一米五?或許還不到,這不像是拎小雞似的?隨后韓謙又想起了二舅的悲慘人生。
當年一表人才的大學生,也有了喜歡的女孩兒,二舅畢業回家和韓謙姥爺談彩禮的時候,父子倆大吵了一架,沒過一年時間,二舅就和二舅媽結婚了。
包辦婚姻。
一米八五的大學生和一個一米五的鄉村姑娘。
韓謙怎么想都覺得不般配。
二舅一直也沒和韓謙的姥爺說話,最后姥爺死于肝癌,閉眼前二舅過去看了一眼,但還是沒說話。
姥爺的霸道毀了二舅的一輩子。
也讓一個充滿理想和幻想的大學生淪落到現在一天三頓酒,趕羊放牛的鄉下漢。
不是韓謙認為二舅媽的出身不好,他也是農村人,韓謙向往城市,認為二舅也應該屬于繁華的城市。
70年的大學生可要比現在很多大學生的含金量都要高一些啊!
看著憨憨傻笑的二舅,韓謙無聲的嘆了口氣。
或許每個人的人生都不是自己所能安排的,就像二舅,就想他,想到此,韓謙看向了老頭兒,老頭兒的人生似乎都是按照自己所想的去走的。
這是為啥呢?
飯桌上大家其樂融融,二舅告訴韓謙過年就別去家里了,什么時候不忙了,什么時候在說,韓謙笑著說不忙,之后韓謙就變成了一個透明人,老頭兒也差不多。
溫暖還是那個最璀璨的主角,只不過她對酒店的飯菜沒有任何興趣兒,被夸獎笑笑,也不主動說話。
飯局持續了兩個小時,蔡青湖給他們定了酒店,都喝了酒就明天再回去,謙兒媽留在了酒店陪著親戚們聊著天,老頭兒也跟著留下,他擔心謙兒媽的身體。
回家的車上,燕青青開著車,韓謙坐在副駕駛感嘆道。
“過年了啊!今年的過年似乎比每年都要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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