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勁么?對著一個死人無能狂怒,馮倫啊!有能耐對我開槍啊。”
韓謙繼續喝著酒吃著菜,至于那個名字都沒機會說的人已經被馮倫打成了篩子,崔禮拿著拖布像個被欺負的小孩兒一樣擦著地面的鮮血,馮倫冷眼看著韓謙。
過了許久,接神的儀式停止了,外面安靜了,馮倫的心態也有所好轉,咧嘴笑道。
“韓謙啊,我發現你的說的很對,我的確嫉妒你,憑什么?你也是受到過不公待遇的人,憑什么你還能保持一顆熱愛生活的的心?憑什么?”
三個憑什么,這說明馮倫的心態已經崩了,也說出了他心里最大的疑問,韓謙站起身對著崔禮淡淡道。
“帶手套沒用,你留不留指紋都知道是你們倆。”
崔禮看向韓謙,隨后低下頭,他有話想說,卻又沒說,韓謙走到酒柜拿出一瓶白酒,回到桌前看著那一盤已經冷了的雞蛋,走到冰箱拿出兩根香腸,回到餐桌前繼續喝酒。
“哈還是白酒夠味,你問我憑什么?我熱愛生活?不不不,你看錯了,我并不熱愛生活,我只是要對我身邊的人負責而已。”
馮倫仰頭大笑。
“負責?對誰負責?韓謙你是一個驕傲的人,面對死亡你都不會低頭,你的信息我清清楚楚,你的那個策劃完全可以賣四十萬甚至更多,可那個經理拿走了所有成果,而你卻是要入獄,你不覺得不公平?”
韓謙咬了一口香腸,含糊道。
“啥不公平?很公平啊,我能進入暢享是這個經理給我的機會,暢享的麻煩和機會也是他透露給我的,如果沒有他,我根本沒辦法鉆到空子拿四十萬去救我媽,所以?哪兒不公平?因為我入獄不公平?呵,他給了我機會,讓我媽活著的機會,我入獄又能怎么樣?三年?五年?十年?我出獄后還能看到我媽的笑臉。”
已經擦干了鮮血的崔禮低聲道。
“我覺得韓謙說的對。”
馮倫開口怒道。
“滾犢子。”
崔禮回衛生間蹲著了,馮倫奪過韓謙手里的香腸吃了一大口,低吼道。
“公平!行,這個你說公平,那咱們在來聊聊其他的事情,溫暖說和你結婚,協議結婚,三年里不讓摸不讓碰,吃喝拉撒,工作都是你在伺候,和她卻是當著你的面和其他男人調情,精神出軌,結果卻要你給她四百萬?不然就送你回監獄,公平?”
韓謙歪頭看著馮倫,笑呵呵道。
“說了你也不懂。”
“我不懂?我沒有什么不懂的,離婚后還住在你家,對你的約束嚴格,她憑什么?你為什么還能坦然接受,她精神出軌了,你應該憤怒,你應該恨她,你應該對她復仇,讓她后悔她所做的一切!你應該變成和我一樣,讓這個世界的不公平全部消失。”
聽了馮倫的話,韓謙深吸了一口氣,喝了一口白酒,淡淡道。
“馮倫啊!這就是你我之間的不同,我和溫暖之間有什么仇恨?綠帽子?精神出軌?四百萬賠償?你認為這些很不公平是么?”
“對!”
“我應該去復仇毀了她的一切是么?”
“對。”
“為什么?”
韓謙的一句反問讓馮倫愣住了,韓謙再次喝了一口白酒,呵呵笑道。
“你了解的只是你把你自己當做了主角看到的,我犯法面臨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的監禁,我的青春都會留在監獄里面,那種絕望你應該體會不到,就是你的天空已經塌陷了,滿世界的所有人都想讓你去監獄,當你自己都要放棄你自己的時候,一道光出現在的你的面前,她對抗著你所有的敵人來給你一個自由,我想問問你,馮倫啊!這是敵人還是恩人。”
馮倫愣住了,他咬著牙沒有開口,韓謙再次道。
“溫暖!你見過,臉蛋,身段,出身,學歷在濱海都是頂流的存在,一個含著金湯勺出生的小鳳凰,她如果想要一個協議結婚的人,只需要她揮揮手,隊伍能從暢享的正門排到榮耀去,可她為什么選擇我呢?我問過,她沒回答,但是我知道答案,沒有什么亂七八糟的,只是因為她覺得我不應該入獄,她認為我拿出的策劃有用,她認為我是在用命去就我媽,她只是單純的不想讓我入獄,比起監獄三年,我照顧她三年,自由自在的照顧,你會選擇哪一個?”
馮倫喝了一口白酒,低吼道。
“那她和林縱橫呢?”
韓謙輕聲道。
“先要看清自己的位置和身份,只是協議結婚,一個簡單的合作,我來照顧她,保護她,償還我欠她的錢和人情,她來償還我欠暢享的債務并且給我媽提供最好的治療和補品,可以說我們當時連朋友都是不是,這個你所說的出軌是從哪兒提起來的?她給我自由,給我媽治病,從治病到補身體,送東西,算上我的四十萬一共花銷近一百萬,我們當時只是合作關系啊。”
馮倫憤怒的握緊了拳頭,韓謙不理會馮倫的憤怒繼續道。
“我能有今天,我離不開我老丈人的栽培,一周一堂課,傾囊相授,這一教就是三年的時間,我是一個鄉下農民,他是集團老板,身價過億的人,我老丈人和丈母娘看我眼神從來沒有過鄙夷和瞧不起,對待我像對待親兒子一樣,仇恨?憤怒?羞辱?這三個詞在哪里看到的?”
韓謙停頓了一下,再道。
“溫暖,千金大小姐,過年陪我回農村,不嫌棄土房冷,不嫌棄民房臟,對待我媽更是沒話說,當然我媽對她也很好,馮倫啊!人是相互的,千百個好看不到,只看到了一點壞?而且我告訴你,溫暖和林縱橫從小就認識,可我們在一起的三年時間里,她從每天的電話變成了一周一個,最后一個月打不了兩個電話,剩下的時間都在和我在一起,我想問問你,我應該去向溫暖復仇?去向給我自由和母親的人復仇?去對我老師的孩子復仇?”
馮倫紅著眼睛看著韓謙,所有的事情都和他想的不一樣。
“那四百萬呢?”
韓謙呵呵笑道。
“四百萬?所有人都認為我在三年期限滿之前的兩個月離婚是個傻子,我為什么要向他們解釋?我要告訴所有人是我不想給溫暖惹麻煩?我不想落得一個被趕出門的難堪?作為男人,你可以低頭,可以認錯,也可以下跪,但是你要記得,你一定要給自己保留最后一次尊嚴,錢?四百萬給多?溫孰教給我的東西值十個四百萬,這三年來溫暖給我媽買的補品,禮物也要有幾十萬,她完全沒必要這么做,因為我們只是一個雇傭關系而已,四百萬是我提出的,我不能因為離開溫暖后自暴自棄,我要逼我自己去賺錢,去運用溫孰教會我的一切,再和你說一個事情,已經過了一年了,四百萬我沒還給溫暖,她讓我入獄了?小姑娘抹不下面子想不離婚的一個挽留手段而已。”
馮倫深吸了一口氣,韓謙仰頭飲盡杯中酒,再道。
“所以我為什么要去復仇?每個人都有戾氣,但是你的腦子要明白你的戾氣應該怎么去發泄,結婚在一起甜甜蜜蜜,分開之后就是拔刀相見的敵人?別這樣,人生也不需要這樣去走,更不要總去想一個人的壞。對!溫暖的確有很多毛病,可換算之后,她的好完全可以將這些所掩蓋,沒有一個人欠另一個人的,不要把對方做的一切當做理所當然,也不要認為她所做了一些你認為錯的事情就是憎恨啊。”
馮倫不在說話,韓謙不理會他繼續道。
“你我的出身相同,經歷相同,甚至說有些時候的做法都一樣,但是你我之間有很大的差別,我遇到了溫暖,她像個小太陽一樣溫暖了我的整個世界,而你不是遇不到,而是你的眼神已經被戾氣和陰暗所籠罩,你看不到這些···”
“夠了!”
馮倫爆發出一聲怒吼,拿起手槍對準了韓謙腦門扣動了扳機。
咔嚓!咔嚓!
沒有子彈,馮倫微微一愣,隨后起身去拿霰彈槍,這時候崔禮在衛生間走出,摟住馮倫的脖子,低聲都。
“差不多得了,就像韓謙說的,你要去接受你所認為不應該的事情。”
馮倫甩開崔禮,霰彈槍的槍托砸在了其胸口,當槍管對準韓謙的腦袋時,馮倫遲疑了,他看著韓謙淡然的模樣,他愣住了。
“韓謙,我們不一樣!我們只是出身相同,經歷相同。”
韓謙呵呵笑道。
“對,因為我們不一樣,所以我們兩個人走的路才不一樣,你有能力,有腦子,有城府,有計謀,但是你少了一樣東西。”
馮倫閉著眼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
“責任?”
“正解,所以現在濱海四大年輕驕楚中,我韓謙能拔得頭籌,我比林縱橫多了一分陽謀,比柳笙歌多了一分大度,比你多了分責任,我今天可以很直白的告訴你,馮倫啊!如果你我開始交鋒,我或許不能好活,但你一定會死。”
馮倫呵呵一笑。
“但是現在你不會好過了。”
話出韓謙剛要起身,馮倫抓住槍管掄起霰彈槍砸在韓謙的腦袋上,韓謙噗通一聲躺在了地上,鮮血流淌而下,馮倫對著崔禮使了個眼色,崔禮無奈的嘆了口氣。
“下手那么重干嘛?我真的感覺韓謙··”
“他還沒答應給你自由。”
隨后馮倫拿著槍走進了臥室,用繩子把萬芳捆綁的結結實實扔到了床上,隨后走進吳思琯的房間看著還在熟睡的吳思琯,馮倫退出了房間,看到已經暈厥的韓謙,馮倫深吸了一口氣,上前一腳踢在韓謙的肚子上,怒道。
“你為什么永遠都很冷靜!開槍你都不怕?”
隨后和崔禮離開了吳思琯的家,開著那輛寶馬320從地下車庫離開了小區。
徐洪昌站在謙兒媽家的院門口不斷踱步,他不敢給韓謙打電話,擔心會給少爺添麻煩,可一直沒有動靜兒他心里擔心的不得了。
看著緊閉的院門,徐洪昌幾次想要敲門,可又忍住了,徐洪昌緊張了,他已經不知道現在該做什么了,報警是肯定不可能報警的。
萬般糾結下,他給他所認為的大少奶奶發了一條短信。
大少奶奶。
短信發送過去沒有半分鐘,燕青青的電話打了過來,徐洪昌按下接通鍵低著哽咽道。
“大少奶奶,徐洪昌該死,少爺丟了。”
電話被掛斷,沒過多久,穿著睡衣的燕青青悄悄的打開了大門,看到徐洪昌的時候燕青青臉色陰沉,沉聲道。
“你什么時候發現韓謙丟了的。”
“十二點四十的時候,馮倫給少爺打了一個電話,然后馮倫說了幾句話,少爺開著車就走了,去哪里我不知道啊!他讓我過來保護你們的安全,馮倫好像在濱海。”
馮倫在濱海?
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一般,燕青青大腦一瞬間空白一片,隨后低聲道。
“把他們倆的談話詳細的告訴我。”
“馮倫說二十分鐘讓少爺過去,說抓了少爺的兩個朋友,并且說崔禮是一個不解風情的人,然后少爺就走了。”
聽到這個啞謎,燕青青瞬間感覺一陣頭疼,這時候大門再次被打開,披著棉襖的童謠揉著眼睛走了出來,懵懵懂懂的看著燕青青和徐洪昌,歪頭道。
“你倆偷偷摸摸干啥呢?”
燕青青低沉回道。
“韓謙丟了,崔禮抓了韓謙的兩個朋友,并且說崔禮是個不解風情的男人,然后韓謙就走了,現在我們不知道韓謙去了哪兒。”
童謠微微一愣,輕聲說了句等下,隨后一巴掌拍在腦門聲,聲音清脆,力度很大,這時候徐洪昌開口道。
“當時少爺也是這個動作。”
童謠皺眉呢喃。
“朋友?韓謙的朋友不多,而且還是兩個朋友,那應該是在一起的,蘇亮和李梨是兩個人,不解風情應該是用在男人對女人的態度上,哦!我知道了,應該是吳思琯和萬芳!”
燕青青奪過徐洪昌的車鑰匙上了車,徐洪昌連忙打開后門,童謠再道。
“嗯,三分鐘后我把吳思琯的地址發給你,我不去添麻煩了,別報警。”
燕青青打開車窗淡淡道。
“清湖的槍在我這里,放心!別告訴她們幾個,我快去快回,短信聯系。”
燕青青疾馳離開,果然沒過三分鐘,童謠的短信發了過來,燕青青開車前往市里最高檔的小區,燕青青下車的時候手里拎著一根棒球棍,門衛連忙出來阻攔,徐洪昌拿出一沓鈔票扔給門衛,沉聲道。
“你敢阻攔我家大少奶奶,我明天讓你全家都去海底團聚。”
燕青青冷聲道。
“我是燕青青,任何麻煩去榮耀集團找我,二十六號樓的電梯扣兒給我。”
拿著電梯扣兒,燕青青上了樓,看著緊閉的入戶門,燕青青上前敲了敲門,過了幾分鐘都沒有人回答,燕青青轉過頭看著徐洪昌,冷聲道。
“我希望你能打開這個門。”
徐洪昌深吸了一口氣,拿起手里的礦泉水,另只手拿出小刀,低聲道。
“希望沒有鎖門。”
沒過兩分鐘,房門被打開,玩過真槍的燕青青把手槍上膛直接沖了進去,怒吼一聲。
“馮倫,你敢動我老公,我···韓謙!”
“啊!!!!”
一聲韓謙,一聲尖叫。
燕青青畢竟是女孩子,當看到地上那個被打成篩子的死人時,她臉色蒼白的猶如一張白紙,隨后胃中一陣翻涌,這時候徐洪昌也沖了進去,奪過燕青青手里的槍沖進了兩個臥室,當看到被捆綁的萬芳和熟睡的吳思琯時,徐洪昌懵了,這時候燕青青開口了。
“老徐,報警,打120,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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