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神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肚子,鮮血已經開始流淌,她緩緩抬起頭,看向韓謙,眼中沒有不解,只有濃濃的失望。
此時的韓謙沒時間搭理洛神,對著門口進來之后喊道。
“柳太監,收拾殘局。”
隨后韓謙順著林縱橫跳出的窗戶飛了出去,二樓的也就三四米高,這個高度沒什么危險,柳笙歌彎腰撿起地上的槍沖到了窗戶前,大聲喊道。
“槍!”
話落把槍丟給了韓謙,隨后轉身看著呆滯的溫暖,又看了一眼洛神,柳笙歌嘆了口氣,脫下西裝披在溫暖的身上,淡淡道。
“你知道我情況的,走吧,別管這個女人的死活了。”
溫暖緩緩轉過頭,她的目光空洞,柳笙歌拉著溫暖走到門口,隨后一拳砸在墻上,低聲咒罵了一句。
“罵了比的,你死了我以后和誰吵架去?”
轉身走到洛神身前,把這個女人抱在懷里,柳笙歌低聲道。
“我活了三十多年只這么抱過我老婆,讓你這臭婊子撿便宜了。”
柳笙歌抱著洛神急匆匆下了樓,已經到一樓的時候對著還楞在二樓的溫暖怒吼道。
“你想你媽呢?走啊!”
溫暖失魂落魄的跟著走下了樓,她腦海里回蕩著韓謙的那句話。
我帶洛神走!
樹林里,韓謙滿腔怒火的追著林縱橫,今天破例,比殺他。
隨后蘇亮和馮倫看到了奇怪的一幕,林縱橫在遠處跑過,仰頭大笑,在蘇亮愣神兒的時候,馮倫突然動手,張嘴咬在了蘇亮的傷口,蘇亮疼的罵娘,隨后一記槍托砸在馮倫的頭上,轉身對著馮倫就是一頓亂踩,發泄夠了,蘇亮抓著馮倫的衣領,低沉道。
“跪···”
“亮?”
韓謙看著眼前的一幕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他以為蘇亮會輸,但沒想到他竟然把馮倫收拾的這么慘,蘇亮轉過頭對著韓謙揮手道。
“繼續追,往南邊跑了。”
話落告訴馮倫。
“跪好了,不然我用霰彈槍給你!”
馮倫咬牙瞪著蘇亮,當蘇亮拿起霰彈槍的時候,馮倫怕了,乖乖跪好,蘇亮落座后對著韓謙揮揮手。
“追啊!看我干啥?”
“哦,好好好好。”
韓謙想不明白,蘇亮收拾了馮倫?濱海所有人都害怕的馮倫被他當做椅子坐在屁股下面?我他媽的,早知道讓蘇亮收拾他就好了,哪還有今天的事兒了?
柳笙歌的電話打給曲樂笛,讓她馬上開船來菊花島接他,帶著醫護人員,洛神這個臭婊子要死了,此時曲樂笛就在衙門口兒打聽自家大少爺的位置,掛了電話后,老古皺眉道。
“柳笙歌在哪?”
曲樂笛有些遲疑,老古再道。
“不說我回京城第一個收拾你家二公子。”
“在菊花島,洛神要死了。”
“胡鬧!”
老古起身拿出電話打給秦耀祖,怒吼道。
“帶著你的人和醫護馬上去菊花島!現在立刻馬上!”
終于找到了位置,秦耀祖立馬調動濱縣衙門口兒準備船只,躲在衙門口兒的童謠聽到了老古的低吼,悄悄的離開衙門口兒消失在了黑夜中,要回去報信兒了。
樹林里,柳笙歌看著不斷咳血的洛神,低聲怒道。
“我他媽真的是欠你的。”
話落放下洛神,脫下襯衫團成團放在洛神的胸口,隨后對著溫暖怒道。
“別看著了!按著點她的傷口,不然這不等人來她就失血過多死了!”
失神的溫暖回過神兒,穿著高跟鞋的她扔掉鞋子按在洛神的小腹,柳笙歌抱起洛神繼續往海邊跑,一邊跑一邊怒道。
“我他媽來這里是證明我柳笙歌也很厲害,不是過來善后做保姆的,韓謙!你使喚我使喚習慣了是不是?你等著啊!你等著一切都結束的,我絕對和你好好聊聊,溫暖你一點常識都沒有?一會你把她按死了!韓謙怎么喜歡你這個笨蛋呢?我的媽呀。”
話落看著咳血的洛神,怒道。
“你他媽的別罵我了,都這個時候你還罵我?你有病?等你活下來咱倆去紫禁城對噴,我他媽罵死你!現在給我閉嘴。”
洛神抓著柳笙歌的胳膊,低聲道。
“殺··殺了··林··”
“殺你媽啊,閉嘴!在說話我給你找條公狗輪了你。”
柳笙歌壞么?
沒見韓謙之前他就找來了殺手。
他這個好么?
不好。
但是你說柳太監不是男人,這話被韓謙聽到,會敲掉這個人所有的牙,柳笙歌雖然身體有缺陷,但他是實打實的男人!一個韓謙比不上的男人!
把洛神放在皮劃艇上,柳笙歌抓住準備回去找韓謙的溫暖,抗在肩膀扔到了皮劃艇上,怒道。
“劃船!”
溫暖看著船槳一動不動,柳笙歌氣得整個人都不好了,他深吸了一口氣,舉起雙手給溫暖比劃。
“你!在這里!等衙門口兒的人!我!去找韓謙和林縱橫!你別跑!張勝利和馮倫都還活著!懂?點頭!”
溫暖點了點頭。
柳笙歌在道。
“按著!她的!傷口!”
連比劃帶解釋的,溫暖終于回神兒了,臉上才出現了慌張的神色,轉過身雙手按著洛神的小腹,顫聲道。
“你別死,你千萬別死。”
六七搜船在海面上疾馳,其中一艘的速度領先其他所有船只,李金海手里拿著一把半自動步槍,秦耀祖雙手握著方向盤,身后是三個醫生。
李金海檢查著步槍子彈,秦耀祖低吼道。
“看到人都他媽給我突突了!報告我來寫,就說他們寧死不投!”
李金海咬牙點頭,低聲道。
“受傷的是洛神不是我家寶貝疙瘩?”
秦耀祖怒道。
“島上是誰?是他媽的韓謙,你覺得你家寶貝能受傷?坐穩點!”
快艇再次提速。
島上,馮倫已經被蘇亮打暈了,用韓謙的話來說,沒事打著玩唄,這個家伙太不抗揍了?蘇亮想不明白,就這種廢物怎么讓濱海人都害怕他。
蘇亮拍了拍馮倫的臉,淡淡道。
“知道為啥不殺你么?因為你給韓謙的幫助太多了,小馮倫啊!去監獄呆著吧,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挺適合你的。”
暈厥的馮倫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輸的這么慘。
他連韓謙最后一面都沒見到。
在小島后面的懸崖,林縱橫不跑了,轉過身舉起了雙手,扔掉了手里的槍,笑道。
“韓謙,你怎么知道我會選擇殺另外一個?”
韓謙扔掉手里的槍,脫下身上的西裝和襯衫,冷聲道。
“是個人就能想到,我選擇洛神,傷溫暖的心,然后你殺了洛神,兩不得,對吧?”
林縱橫脫下西裝扔到了一邊,解開襯衫的衣領,笑道。
“和你玩簡直太有趣了,但是我們沒有機會再見面了,今晚我會死,我們一起走吧,這樣到了下面會有個伴兒。”
“你去追你爹,或許能追的上。”
兩人同時邁出一步走向對方,他們的動作都很慢,步伐很慢,可就在兩人近身的時候,他們的右臂肌肉同時繃緊,兩個拳頭砸在兩張臉上,兩人都擔心對方后退,同時伸出左手抓住對方的頭發,抬起右手又是一拳。
十分默契。
沒有什么花里胡哨的,這也是韓謙最喜歡的戰斗方式之一,兩人互換二十余拳,同時后退,林縱橫吐了一口唾沫,里面帶著一顆牙齒。
韓謙摸了摸鼻子,不出意外鼻梁骨應該骨折了,韓謙抬起頭看向林縱橫,對他勾了勾手,林縱橫哈哈大笑。
“韓謙,我很興奮啊,你要帶走洛神這句話會像是一根尖刺一樣一直在溫暖的心里,也是因為你的選擇洛神會死,柳笙歌能救?他只是一個太監啊!”
話出,柳笙歌的身影出現,對著林縱橫撇嘴道。
“我救不救不重要,你們倆繼續,我看看熱鬧。”
話音落,柳笙歌盤腿坐在了地上,韓謙沒搭理柳笙歌,沖向林縱橫,揮起一拳砸在林縱橫的側臉,林縱橫身子一栽,隨后一拳砸向韓謙的側臉。
韓謙的身材很好,柳笙歌的身材也很好。
只不過兩人的戰斗方式沒有什么花哨,在韓謙抬起腿的時候,林縱橫抱住韓謙的腿甩到了一邊,距離懸崖不過三五米的距離,韓謙起身時,林縱橫已經撲了過來,騎在韓謙的身上,一拳又是一拳,韓謙咬著牙,突然出手抓住林縱橫的拳頭,起身一記頭槌。
林縱橫被砸的迷迷糊糊,韓謙翻身把他騎在身邊,一拳又是一拳。
兩個不斷在堅硬的巖石上翻滾,身上已經被磨的一片血肉模糊,柳笙歌側身躺在不遠處打著哈欠,這一點都不好看啊,還以為能有點武林高手的意思。
韓謙抓住林縱橫的頭發用力的砸在了堅硬的巖石上,林縱橫不動了。
韓謙探身躺在地上仰頭看著天空,不斷大口喘息。
鼻梁骨肯定斷了,門牙被打斷了一節,身上肋骨應該也受傷了,韓謙深吸了口氣,今晚肯定是個死局,他不會死,林縱橫的計劃就是讓兩個女人都離開他。
咬牙罵了一聲‘他爹都不是人’,站起身撿起西裝,走過柳笙歌的時候淡淡道。
“處理一下,我手指頭斷了。”
柳笙歌抬頭看著韓謙,淡淡道。
“不殺了我?這個機會挺好。”
韓謙深吸了一口氣,淡淡道。
“我還想問你,但是我估計咱們倆都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你我不是林縱橫,不屑玩這些陰的,等我痊愈,咱倆打一架,分生死的那種。”
柳笙歌站起身,長嘆了一口氣。
“你啊!打不過我的,你走吧,估計衙門口兒的人要來了,你真不親手殺了他?”
“我不殺人。”
“所以臟活累活都給我?我欠你的?”
“我送你一個大大的么么噠,別絮叨了。”
“你最好去看看關軍彪,他快要死了。”
韓謙拎著衣服拔腿就跑,柳笙歌走上前撿起地上的手槍,這時候林縱橫睜開了眼睛,淡淡道。
“殺我?你和韓謙成了朋友?”
朋友這兩個字說出口的時候,林縱橫感覺很生澀,柳笙歌蹲在林縱橫的身邊笑道。
“不存在的,你我這種人不存在朋友這種東西,我和韓謙之間有一個我們都沒說出口的交易,我為了我的家族,他為了他濱海的家人,一種很難形成的默契而已。”
“我知道了,動手吧。”
柳笙歌站起身,拿起手槍對準林縱橫的雙腿連開數槍,一聲聲悶響,鮮血猶如煙花在林縱橫的雙腿炸開,子彈打光,柳笙歌揮手把槍扔到了海里,隨后撿起另一把槍,在準備開槍的時候,柳笙歌突然放棄了,揮手把槍扔到了海里,怒道。
“都死了,都他媽的死了,這個游戲太無趣了!”
林縱橫望著夜空淡淡道。
“不殺我?仁慈?”
柳笙歌長嘆了一口氣。
“算不上惺惺相惜,你雖然做了這么多惡心的事情,可你畢竟做過我的對手啊,濱海曾經的太子爺,死在別人手里太恥辱了。”
柳笙歌轉身離開,留下林縱橫,他望著漫天繁星,淚眼在眼角滑落。
輕聲呢喃。
錯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