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王波吞吞吐吐的應了一聲，目光火熱的看著眼前賭桌上的鈔票，表情有些猶豫：
“阿標，我心里有些沒把握...”
“我叼你啊，波仔！”
阿標吐了口煙霧，嘴里的香煙抖了抖：
“大哥，咱們現在是在賭博，賭博你知道嘛？”
“這東西肯定有輸有贏的嘛。”
“哎...”
阿標一拍大腿：“這個事情你自己琢磨著去吧，反正對我又沒有好處的。”
“要不是你說自己缺錢，急用錢找我，我都不會帶你來這個地方的，你知道吧。”
說到這里。
阿標腦袋往王波那邊靠了靠，貼著他的耳朵說：“喏，反正你也看到了，他們這里的規矩就是這樣的。”
“這里的環境，對于你這種想搞一筆就走的人，太合適不過的啦。”
“只要不出老千，贏錢了也能安全的從這里離開的啦，不要擔心。
但是吼，輸錢也是有可能的，反正你自己看著辦啦。”
“嗯..”
王波目光閃爍，看了看阿標，再看了看賭桌，一直插在褲兜里面的手用力的攥了攥。
這里面是前幾天鐘文澤給他的好幾千塊錢。
拿到錢后，王波點了點數，原本他以為只有三千，實際是四千五百塊。
除去這些。
再加上他這個月的工資跟做雜工什么的七七八八，全部算在一起，有小八千塊錢。
“想好了嗎？”
阿標把嘴里燒到盡頭的煙蒂丟掉，粗鄙的往地上吐了口濃痰：
“我反正隨便你啦，不過要是不玩咱們就直接走了，不要浪費時間了。”
他的視線落在了王波一直插在兜里的手上，目光閃爍：
“我跟你說，為了你這個事情，今天晚上我都是自己偷偷跑出來的。”
“我知道你現在急需錢，可別說兄弟我不給你找門路昂，之前介紹你跟著大佬他們混，你又干不了。”
這個阿標，就是王波之前跟著的潮州幫，平時專門就做一些馬仔的活，負責散D。
那次警方的抓捕中，阿標是跑的相當的快。
王波沒有經驗，再加上人胖跑的也慢所以就被抓了進去了。
幸運的是，那天王波剛跟著他，還沒有開始干活，所以沒有被抓個人贓并獲。
“嗯。。”
王波在短暫的思考了一下以后，最終下定決心，把兜里的錢拿出來就上桌了。
“嘖..”
阿標眼中放光。
剛才王波掏出一疊子錢來，另一只手還拍了拍褲兜兩下，說明里面肯定還有。
他的目光跟同賭桌上的另外一人交匯了一下，一切盡在不言中。
賭局還在繼續進行。
一開始。
王波上桌的時候，有輸有贏，后半段連著贏了好幾把，但都是小錢，賺的不多。
“哎，差不多走了吧？”
阿標看著王波贏錢了，站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走吧走吧，下次再來玩。”
“啊。”
王波應了一聲，看著手里的贏來的這點子錢，皺了皺眉。
刨掉每次抽成的錢，他贏到現在，實際到手的也才贏了三百塊：“這點錢能干啥啊。”
連番贏錢的情況下，王波整個人的心態也放的非常輕松，沒有之前那么緊張了。
他捋了捋頭發：“來來來，繼續，稍微玩大一點唄。”
接下來。
他們玩的也越來越大了，王波的手氣非常好，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就一直在贏錢。
人在這個時候，趁著那股子勁兒，肯定是越贏越爽，玩的也的也就越來越大。
玩到后面。
桌上就只剩下他跟另外一個中年了。
這個人，是今天晚上輸的最多的了。
現在他的精神狀態很差。
中年紅著眼睛盯著王波面前贏的那一疊子錢，咬牙道：“水哥，給我借一萬。”
“沒問題。”
一旁的水哥立刻拉開了自己的袋子：“利息你知道怎么算的，給你了。”
“嗯。”
男子接過錢來，全部壓在桌子上了，紅著眼看著王波：“小胖子，敢不敢玩，一把，一把定輸贏。”
“行啊。”
王波現在的狀態非常的輕松，他簡單的思考了一下。
目前自己手里純賺的就有一萬塊。
下一把，就算是輸了也沒有關系，大不了當今晚沒玩咯。
如果贏了，那就再翻一番。
人嘛，有時候就是挺玄學的。
你要是輸，可能會一直輸下去。
如果你要是贏，可能就會一直接著贏下去。
現在的王波無疑就是屬于后者。
不出意外。
這一輪梭哈，王波再次拿下贏局。
他們這桌的架勢，雖然玩的不是很大，但是已經吸引了不少在邊上看熱鬧的人。
大家紛紛圍了過來，反正看熱鬧不要錢。
“再來！”
中年男子徹底急眼了，看向一旁專門放貸的水哥：“再給我拿三萬！最后一把！”
說完。
他看向王波：“小子，你敢不敢跟！”
“這..”
王波聽到這，有些猶豫了。
但是，他也沒有立刻拒絕，摸出駱駝香煙來，給自己點上了一根：“你讓我考慮一下。”
“跟他干啊，三萬塊一把就能贏回來，穩賺不賠的。”
“要是我，我肯定就干了！”
“臥槽，這小子手氣可以啊，晚上一直在贏錢。”
“爽咯，贏完這一把，晚上可以去叫兩個妞一起伺候著玩，美滋滋啊...”
在一旁圍觀的人，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
“我猜，這小子還能贏！”
“是啊，我也是這么想的，他現在手氣這么旺，財神爺要給他送錢，誰擋得住啊。”
毫無疑問。
在場的這些賭徒，都信氣運這么一說。
“波仔，要不搞了？”
阿標站在王波身邊，給他出謀劃策：“不過你要是覺得不行，那就不干了。”
“滋...”
王波皺眉抽著香煙，沒有搭理他，自己在心里斟酌了起來。
因為這一把，需要用到他自己的錢了。
目前，自己明面上贏了兩萬，自己兜里還有八千。
跟他玩。
如果輸了。
自己可謂是一場夢，一晚上白玩還賠了八千進去，底褲都輸沒了。
如果贏了。
自己再次穩賺，今晚收入直接飆升到了五萬，快抵得上自己干一年的了。
跟還是不跟？
“滋..”
王波再次用力的裹了口香煙，舔著了舔干燥的嘴唇，活動著自己的脖頸。
他掃了眼對面已經好像失去理智的中年，然后歪頭看向邊上負責抽水的人：
“這把要是贏了，我不想玩了，能走嗎？”
“這是成老大的場子，規矩在這里，誰敢擋你。”
負責抽水的人員冷聲說了一句：“誰敢對你怎么樣，那就是對成老大有意見！”
“好。”
王波點了點頭，把自己兜里的錢拿了出來：“我總共加一起只有兩萬八，玩不玩？”
“兩千給你抹了，來吧！”
中年咬牙把三萬塊往前一推：“跟！”
“跟！”
王波不再顧慮，提高聲音讓自己的氣勢更強：“派牌！”
風險跟收益總是相互相成的，更何況賭博。
王波心一橫豁出去了。
再說了。
今晚上財神爺這么關照自己，沒理由讓他輸的。
但是這一次。
財神爺不再關照他了。
開牌。
王波輸。
看著狂妄大笑往自己懷里摟錢的中年，王波的臉色跟著變得煞白煞白的，額頭開始冒汗。
“草他媽的！”
王波的心態在此刻炸裂，破口大罵。
“你還玩不玩，不玩我走了！”
中年把抽成的錢給了之后，準備還錢：“可以，財神爺終于關照我一次了，晚上小贏一點點，知足了。”
刨掉剛剛借的錢，中年算是保本了。
圍觀的賭徒們再次七嘴八舌了起來。
“干他！”
“臥槽，這他媽一波虧大了！”
“唉，小伙子撲街咯，一晚上白玩咯，本全部賠進去了。”
“算了，走了。”
眾人議論紛紛。
站在最中間的王波，心中莫名的有些不甘，他心一橫看向了一旁放貸的水哥：“哥，能給我借點么？”
“借，有錢賺我怎么不借。”
水哥立刻接話：“你要多少？”
“兩萬！”
這一次，王波在一次失利后上頭了，直接玩大的了。
“給你！”
水哥直接給錢，拿出早準備好的借條，簽字畫押。
王波把錢往前一推：“還是梭哈！”
“跟！”
中年紅光滿面，絲毫不懼。
只是。
此時的王波，好像被霉運纏上了。
連續兩波下去，直接倒欠五萬，這還不算利息的。
這個時候，他才恍然醒悟。
“滋...”
王波額頭冒汗，拿煙的手指顫抖不已，根本穩不下來：
“標..標哥，你那還有多...”
“我的早沒了，都給你了。”
阿標還沒等王波說完，沒好氣的打斷他：“哎，踏馬的，今天晚上踩到屎了，你自求多福吧。”
說著。
他擺了擺手，直接開始往外面走人了。
“標哥..”
王波跟著也想往外面走，直接就被水哥的人攔了下來：
“小子，你還欠了錢呢，想跑？！”
“給錢，快點的！”
四個身材高大的大漢，直接就把人給攔住了。
王波語氣顫抖：“我..我沒錢...”
“沒錢？”
水哥眉頭一挑，笑著說到：“那好辦吶，叫朋友借，拿房子抵。”
“或者，拿你的命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