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蛇的地盤,有人在這里買了貨,當場就吸死了。
這可是大事。
這個人死了以后,原本在現場的另外那些癮君子,全部都圍攏了過來,吆喝著要個說法。
接到消息的盲蛇,第一時間趕了過來穩住現場,當即把下面負責散貨的馬仔全部都歸攏了起來。
另外三個區域的幫派,也第一時間歸攏手下的人,全部暫停散貨。
每一行有每一行的規矩。
每一行也有每一行的忌諱。
你可以吸粉吸死,但是你不能因為粉有問題而吸死。
不出半個小時。
鐘文澤聽到消息后,他敏銳的嗅覺到這件事沒有想象中的簡單,當即親自來到了這里。
或者說。
他早就會預料到會有事情發生,有做防備,只是沒有想到是以這種方式。
“阿澤!”
盲蛇看到鐘文澤,大跨步走了上來:“有人做手腳。”
說著。
他把從散貨馬仔還沒有賣完的貨拋給了鐘文澤:“我已經檢查過了,我們手里所有的貨里面,就只有這一小包有問題,不一樣。”
這就是利益捆綁的好處了。
當出現問題的時候,對方會想著辦法幫忙一起把事情查清楚,而不是來找事情。
“嗯。”
鐘文澤打開袋子,指尖捻了捻,看向一旁低著頭的馬仔:“晚上跟你有過接觸的人全部都找過來,這個貨過了誰的手,只要碰過的全部找來。”
不出五分鐘。
所有人都找來了。
出了這個事情,大家都低著頭,自然不會承認跟自己有關系。
鐘文澤看著這個架勢,視線落在散貨的馬仔身上:
“今天晚上,有沒有發生點什么特別的事情,除了這些人,你還跟誰有過接觸?事無巨細都要說出來。”
盲蛇在一旁催促到:“快說,你個撲街,貨都看不好。”
“我拿了貨以后,也沒有干什么啊!”
馬仔一臉委屈的回答到,忽然他臉色一僵:“晚上,有四個自稱是你手下巡查隊的人來找過我。”
“他們找我要錢吃宵夜,我沒給,于是他們就跟我打起來了,就在我準備叫人的時候,他們又全部跑了。”
鐘文澤眉頭一挑:“貨有沒有離手?!”
“貨離手了。”
馬仔目光閃躲不敢看鐘文澤:“在跟他們拉扯的時候,貨掉在了地上。”
“撲街啊!”
盲蛇的暴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擼起袖子就要打人:“貨都看不住,你他媽的還散個屁的貨!”
“行了,不怪他,這伙人有預謀的行事的。”
鐘文澤皺眉制止了盲蛇,追問到:“這幾個人有什么特征?具體一點。”
“他..他叫什么手..血手!”
馬仔回憶了一下,語速飛快的肯定到:“對對對,就叫血手!他說他之前就是跟你混的,右手全都是紋成了紅色。”
“血手?!那這四個人肯定是血手、阿狼他們!”
周克華一聽,直接就炸了:“他媽的,上次放了他,他竟然還敢來找事?!”
“血手?!”
鐘文澤的眉頭也是皺了起來,但是他的關注點卻跟周克華不在一條線上,繼續追問馬仔:“你認識他?”
“我不認識他。”
馬仔連忙搖頭撇清關系解釋:“他自己告訴我的。”
“媽的!”
周克華吆喝一聲,招呼著身后的小六等人:“跟我出去找人,一定要把這四個撲街找出來!”
但是。
他身邊的鐘文澤卻沒有開口,所以他也不敢行動,扭頭看向鐘文澤催促道:“澤哥,怎么辦你說句話啊,人都跑了,這四個撲街,一定是因為上次的事情懷恨在心,這一次不知道被誰指使的呢!”
鐘文澤快速的思考以后,開始下達指令:“小六,華仔,你們分成兩個組,盡可能的去追查血手的蹤跡,但是一定不能離開咱們的區域,聽到沒有?!”
周克華聞言一頓:“只在咱們自己的地盤?!”
“對!務必記住,不能出去!”
鐘文澤點了點頭,皺著眉頭說到:“這件事還只是個開始,肯定還有更加不可捉摸的后手。”
根據馬仔提供的線索:
血手不但沒有遮蓋自己極具特點紅色右手,而且還主動對馬仔報出了自己的名字,怎么看都像是故意而為之的。
這就好比,前世身為刑警的鐘文澤進入一個案發死亡現場,兇手把自己的身份證信息放在死者身邊,引導著警察去查自己。
雖然他不知道血手自曝身份的目的是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中間一定有貓膩的。
要么這個人不是血手本人而是其他人假扮的,要么就是血手故意留下特征,引導鐘文澤去找他。
“好!”
周克華沒再廢話,招呼一聲跟小六兵分兩路離開了。
“蛇哥!”
鐘文澤看著離開的幾人,說話不停:“麻煩你通知一下另外三個大佬,一同協助查找一下這個人。”
“另外,最近這一段時間,不要再往外出貨了,全部暫停,一縷不出,所有的貨,安排心腹看守。”
“沒問題!”
盲蛇自然不傻,一口答應。
這件事造成的影響直指鐘文澤他們自己,所以不可能是他們自己自導自演的事情。
利益捆綁合作的優勢,在此刻再度顯現了出來。
眼看著眾人各自離開忙合去了。
那些圍在周圍看熱鬧的癮君子,忽然有人開始騷動了。
“你們行不行啊?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
“快點給我們一個交代!”
“你們恒連的貨不行,有問題,大家以后不要再到這里來了。”
人群中。
有人開始帶起了節奏,原本看熱鬧的癮君子,跟著也開始起哄起來了。
“來人!”
鐘文澤招呼一聲,視線掃過最先開口帶節奏的三人:“把這三個人給我帶下去,我有話問他們。”
兩世為人的鐘文澤,怎么看不穿這種小伎倆。
跟著又看向其他起哄的人:“今天晚上的事情非常抱歉,在場的各位一會去蛇哥那邊再領一份,算是給大家賠罪了,這件事我們會處理清楚的。”
“好!”
“我們等著!”
這群癮君子,跟著起哄無非就是那么點事,一人再發一份,也就沒什么好說的了。
“呼!”
鐘文澤深呼吸一口,打發完這群人,摸出香煙給盲蛇遞了一根,兩人對著被壓下去的那三個起哄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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