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湯尼張嘴喊了一句，斟酌了一番說到：“我們好不容易花高價手來的貨，現在低價拋售出去，能吸引人是沒錯。”
“但是，如果鐘文澤再安排人過來買呢？咱們不白折騰一場？”
這一次。
他跟阿虎秉承著一樣的觀點。
“控貨控量。”
渣哥自信滿滿，淡淡的回應道：“出貨不是目的，造成市場壓力才是我想要的，每天隨便往外出一點貨就行。”
“咱們這么一搞，到時候市場上的那些癮君子務必會怨聲載道，咱們再安排人去中間帶帶節奏，把這一切緣由都歸責到鐘文澤身上去。”
“到時候，他務必會成為一個人人喊打的角色，恒連的口碑，也就算是徹底完蛋了。”
“我悟了！”
湯尼這才恍然，由衷的沖渣哥豎起了大拇指：“我現在就去操辦這件事情去。”然后招呼著阿虎下去操辦了。
“嗯..”
渣哥滿意的點了點頭，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緩緩閉上眼睛，慢慢的舉起雙手，整個人沉寂在自己的世界中。
好似有著無聲的音樂，開始扭動著自己的身體跳起舞來。
頭頂的燈光照耀。
將他的身影拉的老長，倒映出“妙曼”的舞姿。
幾分鐘后。
馬仔快步走了進來，看著沉浸在自己時間的渣哥，等了好一會，見他還沒有停止的意思，湊過去說到：“渣哥，車子準備好了，快到約定的時間了。”
“嗯？”
渣哥忽然睜眼眼神犀利，右手一抓馬仔的脖頸直接掐了過來，冷聲道：“下次我跳舞的時候不要打擾我，不然，你會死的很慘。”
“是是。”
馬仔額頭冒汗的連聲點頭。
“走吧。”
渣哥反手推開馬仔，整理了一下休閑款西裝外套，轉身往外面走去。
三十分鐘后。
一家私人會所的包間。
渣哥推門進去，笑呵呵的看著坐在正中間、發際線后移的背頭微胖中年，快步上去熱情道：“不好意思，久等了，高叔。”
他今天要來見的人，正是高英培，跟他具體商談一下往越喃走貨的事情。
“沒事。”
高英培淡淡的點了點頭，自西裝口袋里摸出一根雪茄來。
渣哥立刻點火湊了上去，幫他把火點上。
“聽阿蘭說，你有事情找我？”
高英培很滿意渣哥的態度，挑眉輕飄飄的掃了他一眼：“阿蘭特地給我囑咐過了，你叫她一聲蘭姐，有什么事情你就說吧。”
他自然是知道什么事情。
但是該有的路數，該問還是得問，該走還是得走，知道是知道，幫不幫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謝謝高叔。”
渣哥呵呵一笑，順勢坐在了高英培的身邊，直入主題：“其實這次過來，想求高叔幫我辦一件事情，順帶著跟您說說合作的事情。”
“哦？”
高英培狐疑的看著他：“怎么？冼生要買船？”
“不是不是，我們沒有路子，哪能像高叔玩的這么高端呢。”
渣哥臉上的笑容不變，但是心里卻暗自嘀咕：“老東西，還挺他媽能裝的呀。”
不過。
大家都是心照不宣了，他頓了頓繼續說到：“我是想讓高叔幫忙走一批貨的，如果要是能順利到達，以后咱們這個之間，可以加強合作的。”
“走貨？”
高英培聞言搖了搖頭：“我只是跟著四哥，在造船廠工作而已，要是買船找我可以，走貨嘛，我倒是沒有什么渠道啊。”
“這不是蘭姐經常提起高叔么，所以我今天也就過來問一問。”
渣哥言笑晏晏的說到，并不著急：“因為我手里這批貨也挺急的，最好也就是這么一兩天的時間就往外走，所以希望高叔幫忙打聽打聽。”
“噢..”
高英培應了一聲，然后瞇眼抽著香煙。
“過來。”
渣哥看著高英培的表情，沖一旁的馬仔打了個響指。
馬仔拎著錢箱上前，把錢箱放在茶幾上攤開，里面碼的整整齊齊的美鈔極具視覺沖擊力。
“高叔，這個是麻煩您老人家的。”
渣哥往高英培面前探了探：“幫系佬打聽打聽嘛，看有沒有渠道，真的挺急的。”
“嘶...”
高英培吸了口氣，裹了口雪茄后，嘆氣道：“既然你這么急，我倒可以幫你打聽打聽，問題應該不大。”
他的視線只是掃了一眼錢箱，然后就不再有任何的停留，如同跟他沒有關系一般。
頓了頓，跟著說到：
“這樣吧，一會我給你個地址，你去聯系聯系，不出意外的話，明天晚上應該就能讓你手里的貨走出去。”
“謝高叔。”
渣哥笑呵呵的把錢箱合上，放在了高英培的身后：“沒什么事情那我就先走了。”
“嗯。”
高英培跟著也要起身往外走。
“哎，來都來了，哪有這么快就回去的。”
渣哥立刻把高英培按了回去，伸手拍了拍，門口一連五個相貌身材都相當不錯的年輕女子排著隊走了進來，衣著暴露。
“晚上好。”
清一色的女人排成一排，齊聲嬌滴滴的跟高英培彎腰問好。
“這私人會所很私密的，而且設施設備很好，晚上就是到這里休息都沒有問題，我已經在里面給高叔安排好了房間。”
渣哥湊到高英培的耳邊，語氣曖昧的說到：“高叔你就慢慢玩吧，我就不打擾你了，走先。”
“呵呵，你小子啊，我對這些沒有興趣...”
高英培臉上的笑容明顯濃郁了幾分，態度親近了也沒有先前那么的高冷，搖著腦袋說到：
“你跟我的小弟去見一下吧，看到你們著急著走貨，我這心里也是著急啊，畢竟我跟阿蘭也是很多年的好朋友了。”
“謝高叔關照。”
渣哥笑著拍了拍高英培的手掌，再次打著招呼然后轉身離開：“走先。”
渣哥一走。
這幾個年輕女子直接圍著高英培把他給包圍了，直接上洗面奶，高英培也不再矜持，哼笑一聲任由她們去了。
渣哥跟著高英培的人去見了下家。
雖然跟恒連的船比起來，小了很多，但勝在他們也走這條線，而且安全性有保障，渣哥各方面考察了一番以后，立刻敲定。
他拋出了自己早就做好的合作方案，雙方一拍即合，立刻給定了切確的結果，正好明天晚上要有一班去那里的航線，可以安排出貨。
一切都進展的非常順利。
渣哥親自督導，第二天晚上帶著貨帶著人，把這批貨給送到了碼頭，把貨物混裝入集裝箱中，看著貨船離開碼頭，心里總算是踏實了下來。
越喃的這條線走掉以后。
渣哥這邊算是徹底沒有了后顧之虞，針對攪亂鐘文澤市場的反撲行動正式開啟，每天安排湯尼、阿虎親自帶隊，往外小批量的散著貨物。
隔日買不到貨的癮君子聞著味兒就過來了，一個小的散貨點硬是排起了長隊，但是就前面的六七個人買到貨了，后面的人排了半天毛都沒看到一個。
人群開始出現騷動。
沒有買到貨的癮君子，勁兒上來了就要鬧事，還沒起跳直接就被現場的馬仔推倒在地一頓毒打。
他們這種人，身體早就吸垮了，只有挨打的份兒。
借著這個機會，混在人群中負責帶節奏的人跳了出來，把一切緣由都推到了恒連身上，一時間，四大幫派原本的散貨點遭到了眾多癮君子的圍攻。
只是短短四天。
市場。
亂起來了。
從開始到結束，一切都不過只有七天而已，原本恒連的市場，逐漸開始失去控制了其他的區域的幫派也開始對西貢的市場蠢蠢欲動起來。
但是誰都沒有先動手。
因為大家都門清兒，恒連跟山哥之間還沒有結束，碰撞只在一瞬間，等他們結束的時候就可以看情況插手了。
山哥別墅。
“這個鐘文澤，倒還能坐得住。”
渣哥拿著牙簽戳著牙縫兒，翹著的二郎腿很有節奏的晃蕩著，氣定游閑：“現在局面都已經失控了，他還能沉得住氣不來找咱們？”
“坐等。”
阿蘭淡淡的給了兩個字：“他撐不了多久的，眼下，最讓他棘手的應該是手下的這三個不聽命令的幫派。”
“還是蘭姐支的招數高明。”
渣哥目光閃爍的掃了眼阿蘭，笑呵呵的說到：
“這一招無異于后院起火，鐘文澤一邊要兼顧手下勢力的管理，還要應對市場的壓力，而且還要重新打算，怎么繼續再跟咱們合作下去。”
他扭頭看向坐在一旁喝水的山哥，沉聲道：“這一次，我必須吃下他，他來找咱們再度合作的那天，就是他的死期！”
“小蘭。”
山哥挑了挑眼皮，看向阿蘭：“你怎么看？”
在這個問題上，他自己是不怎么想跟恒連徹底鬧翻，吃掉鐘文澤并不困難，難就難在恒連幕后的幾個老板上。
“干掉鐘文澤，意義不大。”
阿蘭跟他秉承著同樣的想法，做出結論：“西貢的市場并不是咱們所能掌控的，所以，這次跟鐘文澤的較量，最終以提高供貨價格收尾。”
“為什么？！”
渣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直接就跳了起來，棱著眼珠子吼到：“在這個節骨眼上，隨手捅進去的事情，你們竟然又不進去了？跟無能有什么區別？！”